之所以选择午时三刻把冯宝撵走,是因为冯宝打完更,一般都是睡到中午的。
在往常,中午吃罢午饭,冯宝还要去做一些砍柴、担水等体力活。
也就是说,冯宝每天打完五更,就回到屋里睡觉,中午醒来,吃罢午饭,又要开始干活。
一整天,这位冼家大女婿,除了睡觉,就是干活了。
可是,无论冯宝累死累活,依然不招冼家人的喜欢。
“奶奶,那货还真行啊,这个时候了,还睡的像头死猪!”
冼磊骂骂咧咧的说完,连忙给冼老太太倒了一杯茶。
“奶奶,您用茶!”
“还是磊儿孝顺!”
老太太看着眼前的冼磊,又想起那个窝囊废孙女婿。
哎,从今天午时三刻以后,再也不用看到这个窝囊废了。
等到把冯宝赶走,孙女就会嫁给县令石耀祖的儿子石虎,到那个时候,自己在高州城,就有了靠山。
目前,自己只是土司的首领,和朝廷任命的官员,还没有任何关系。
说白了,自己冼家,还只是一个土鳖。
“磊儿,你挺哥过来了吗?”
老太太说的挺哥,就是冼磊的堂哥冼挺。
冼老太太一共有两个儿子,大儿子英年早逝,留下一个儿子,取名冼挺。
这冼挺,做了高州的捕头。
他上欺县令,下欺百姓,奸淫掳掠,杀人放火,比土匪还狠!
受害者知他势大,也不敢到官府告状,只好自认倒霉。
就是同僚,也不敢提及,稍有怨言,若被他知道,立即就会暗招毒手,或假扮强盗掠夺家财。
平时,只要回来,就会和冼家人一起,欺负冯宝。
今天,作为撵走冯宝并和县令公子定亲这样的大事,自然要邀请冼挺。
“奶奶,我已经派人邀请了,估计很快就过来了。”
“那好,你再去看看冯宝,把他叫醒!”
“另外,你还要派人看好你姐,这丫头,死活不愿意嫁给石公子。”
老太太说的不错,冼英说过,就是撵走冯宝,自己也不会嫁给那个县令的儿子石虎。
冼英知道,这个石虎,不知道糟蹋了多少良家女子。
而且,还是一个欺凌乡亲的恶魔。
“好的,奶奶,我这就去办。”
冼磊来到柴房,就看到冯宝四脚朝天的睡得正香。
“喂,臭要饭的,起来了,起来了,吃了午饭,你就可以滚蛋了。”
冼磊一脚蹬在冯宝睡得那张破席上,然后,一伸手,想把这个窝囊废姐夫抓起来。
可是,他突然发现,席上,不见冯宝了。
“啊,哪里去了?”
冼磊懵逼了,这怎么可能,明明躺在这张破凉席上啊,怎么转眼不见了?
“小舅子,你在找我吗?”
啪啪啪,三个耳光扇在冼磊的脸上。
啊,哎呀,好他妈的痛啊。
冯宝站在面前,用嘴里的气,吹了吹手。
“哎,打你三巴掌,把我的手,弄脏了,呸,呸呸呸!”
“你个臭虫,你敢打我?”
“怎么了,姐夫教训教训不懂长幼之分的小舅子,不是很正常吗?”
“臭要饭的,你会说话了?还他妈讲起道理来了,我要你的命!”
的确,冯宝入赘冼家三年以来,说的话加起来,也没有今天说的多。
冼磊说完,伸出双拳,直奔冯宝的面门击来。
南越之地,历来尚武,特别是少数名族,个个都是练家子。
冯宝哈哈一笑,还没等冼磊的双拳袭来,突然飞起一脚。
冼磊直接被踢出柴房,扑通一声,落在房门外,痛苦的声音,如同杀猪般。
“就这两下子,也太平常了吧,平时,不是很逞强吗?”
“起来,再来欺负欺负姐夫我试试?”
冯宝一边说,一边走出柴房,撸起裤腿,坐在门外的那个破石凳上。
一副教训儿子的模样。
这冼磊,平时没少欺负冯宝,要么捉弄,要么拳打脚踢。
可是,今天,算是被这位即将撵走的窝囊废姐夫打服了。
“臭要饭的,你等着,来人呢,来人呢,冯宝要杀人了。”
我去,这是要叫人啊。
叫吧,叫的越多越好。
事情闹得越大越好。
只有这样,自己才有可能留下来。
只有留下来,自己才可以真正的娶走冼英这位巾帼英雄。
想到这里,冯宝并未惊慌。
“多喊点,最好喊点外援。”
冯宝突然想起这“外援”二字是自己那个时候的口语,不由自主的笑了起来。
呼啦,家丁们一下子来了二十多个。
“少爷,怎么了?冯宝要杀谁?”
“你们,过去盘了这货,他要杀我。”
家丁们一听,这个窝囊废姑爷要杀少爷,这还了得。
吃了熊心,喝了豹子胆了?
盘他!
呼啦,大家围了上来。
这个窝囊废姑爷,平时任由他们欺负,也不敢吭一声。
可是,就在这二十多个家丁刚把冯宝围起来的时候,便突然飞了起来。
被冯宝在眨眼间的功夫,全部踢飞了。
尼玛的,这是人吗?
这也太牛逼了,这么多人,竟然一眨眼间的功夫,都被踢飞了?
“小舅子,你再叫人吧,这些人不够打。”
卧槽,这个窝囊废怎么一下子变得这么能打了?
其实,冼磊并不知道,正是他的亲姐姐,冼英的那一吻,唤醒了冯封印三年的精魄。
这精魄一打开,冯宝也就清醒了。
“臭要饭的,你等着,来人啊,冯宝要杀人了!”
冼磊继续放开嗓门喊道。
“闭嘴,这么大嗓门干嘛?”
一句洪亮的声音传来。
“挺哥,您来的正好,这个臭要饭的,今天竟然不傻了,但是,却疯了。”
“怎么回事?”
冼挺听完冼磊说完,用眼睛打量了几眼冯宝。
“我说妹夫啊,你可以啊,伪装了三年,不容易啊,不过,你今天碰到我,算你倒霉。”
说完,冼挺把一把匕首拿了出来,扔在冯宝面前。
“你砍掉自己的一条胳膊吧,要不,我今天就要了你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