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秋本无意最新章节,女娲娘娘 女娲全文免费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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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白音音两人赶到工作室的时候,严棣和王川川已经在那里了。初春的早晨来的晚,工作室里灯火通明。

严棣坐在大厅尽头的单人沙发上拿着份报纸,慢悠悠的翻了一页。还端着自己徒弟泡的茶慢悠悠的抿了一口,又慢悠悠放回玻璃茶几上。

这是平时白音音的位置,可以听到严棣办公室的动静,还能看着是否有客人进来。

王川川见师父没发话,也只好耷拉着脑袋站在一旁,不敢发声。杜习书见到严棣,倒是很来劲,狗腿的贴上去道:“恩人,何时出发呀,我们已经准备好随时听您调遣了。”

白音音靠在王川川身上:“嗤”的笑出了声。

严棣放下报纸,起身将众人都环视了一遍开口道:“走吧。”

王川川一听得了大赦,像条鱼一样哧溜一声,背起包飞到了门外。一群人收拾起背包,就这么闹腾腾的出发了。在候车室等了一会儿,大家就登上了火车,踏上了去秦岭的路上。

秦岭,西起昆仑,中经陇南东至大别山,昆仑乃天下之始主。

这秦岭便是华夏文明的龙脉所在,太白,华山,终南山,皆是福地神祗。上至帝王,下至百姓都乐意把自己葬在这福地上。天长日久的,这葬人的和掏坟的都喜欢盯着这块地折腾。

从这里坐火车出发去秦岭大约有5小时的车程,四人对坐而下,严棣将杜习书扔在里面,自己则在旁边的位置上坐了下来,王川川将白音音也让到了里面。

正当大家以为要大眼瞪小眼度过这无聊的5小时的时候,王川川从屁股包里摸出一个小盒子,看了看严棣的眼神才欢快的道:“来来,我们来打牌,斗地主!”

杜习书摇头表示自己不会,惋惜的样子看的人动容,王川川大义凛然的说:“我教你,包教包会。”

严棣看了他们一眼拿出一本封皮泛黄的书顾自翻看。白音音将纤纤玉指往牌盒上一按,没有惩罚还怎么玩儿。

“那,那就玩儿贴字条!”说罢,王川川从包里摸出一本方块便签本,还顺道摸了一只黑色的油性笔出来。

杜习书从来没打过这牌但好在机灵,摇着尾巴向王川川学了一会儿便摸索的七七八八。

三人就这么热闹的开局了。这局一开周围坐火车的群众也坐不住了,一群大叔自发围了过来,充分发展了关怀主义精神,一个个喜笑颜开,比打牌的几个正主还高兴的模样。大家边看还边聊:“豁哟,这边有炸弹!”

严棣见这么多人围过来,眉毛一紧,绷着嘴角,终是没说什么,任由他们疯玩去。

王川川亲自诠释了什么叫自作孽不可活!一同受害的还有杜习书。才打了不到一个小时,王川川脑门上便贴满了“傻B!”“白痴!”“弱智!”“流氓!”“色胚!”带着巨大惊叹号的字条。杜习书比他好一点,能从字条中间露出一双眼睛。

“不玩了!你们耍赖!”杜习书再一次和王川川被贴上字条后指着白音音光洁的脑门叫嚷:“凭什么你一次都没输!说,你是不是作弊了?透视眼?还是出老千?大刑伺候!”

白音音一瞪眼,还没来的急辩驳,旁边的一个青年小哥急了:“哎呀,不是我说你们技术啊,真的不行啊,菜啊,千万不要出去和人玩,十赌九输,人菜瘾大,啧,你听我一言啊,千万别出去玩,前年我们那地儿就是有个人啊,跟你们差不多大……”

青年小哥话还没说完,白音音就笑出了声,一脸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表情。那青年小哥看他这般笑颜,竟也怔住了,脸也慢慢涨的通红,一时间忘记了自己要说什么。

王川川看了青年小哥一眼,思量着这小哥是否情愫暗生,啧,该死的蛇妖,尽勾人。

杜习书依然是不依不饶,白音音仍是一脸看手下败将的表情。杜习书想了半天也没办法,忽然歪着头一把抓住正在看书的严棣胳膊不停摇晃,脑门上的纸条随着他的摇晃一会儿傻B一会儿弱智的飘动:“老大,恩人~救我们,救我们嘛~”

在王川川以为杜习书要被自己老大扔出去的时候,让他无语的事情发生了,严棣犹豫了一下,学着白音音的样子摸了摸杜习书的脑袋到,“你们玩儿。”

“不嘛,求你了帮我们报仇雪恨吧,以后我给你当牛做马。”杜习书又拿出了无赖本色,满嘴跑火车。

严棣无奈,主要不想听他大呼小叫一直嚷嚷,能把整车人都嚎过来,被迫加入了战斗,这下围观的人更多了。因为杜习书跟王川川实在太弱了,大家看着都没什么劲儿,一些人就散去了。这下换了选手,刚才离开的一些又回来继续观看,坐车本就无聊,有一点点风吹草动都能勾起人的好奇,何况这一桌子人个个都生的好模样。

看牌的,看人的,都名正言顺的围着,一个个乐呵呵的,好不热闹。经过了剩下几个小时的战斗,严棣终是将杜习书和王川川从一堆乱七八糟的纸条中拯救了出来。

“老大,你真是太棒了!”杜习书很狗腿的夸大,手臂拽着严棣的胳膊大幅度的挥着,王川川附和着狂点头(狗腿二号)。

严棣看了看自己被抓住的胳膊,眼神瞟到他满身的正炁,像个发着微光的宝珠……终是没有将杜习书的手拂开,白音音望着他俩的样子,倒是微笑了起来,仿佛看到什么有趣的小动物。这一笑又引得周围的一些人脸红耳噪。

火车终于在他们的打牌、杜习书的嚷嚷和周围群众推来嚷去的热议中,像个老爷爷拄着拐杖慢吞吞到了站。

杜习书背着一个帆布小包,那是从白音音那儿拿的一个偏中性的小背包,背着不大不小倒也合适。一跳下火车就伸长手臂打了个大哈欠,众人一一下车,都没有多少行李。后面一批大包小包的乘客一比显得轻松许多,严棣抬手看了一眼表道:“在县城里吃点东西,等会儿包车直接进山。”

饭后一行人东拉西扯的上了包的车,又在上路上巴巴的颠了一下午。

杜习书坐不惯跑在山路上的车,一颠一吐,一个急转一吐。白音音体贴在一旁拿着矿泉水好一阵忙活,赚满了王川川的白眼。

好不容易到了山脚,司机将他们放下用方言式的普通话说了一句:“再进去只能靠走和驴拉车了,你们玩儿高兴啊。”就嘟嘟嘟的放着黑烟跑没影了。

这是一个普通的山里小镇,一个大大的石墩写着这个小镇的名字。一些矮矮的房屋,背景却是巍巍大山。堆积着白雪,看着一条羊肠小道七转八折盘旋到看不到的天际。能看到天边的白云延伸到山的背后,一两声鸟鸣穿云而过。

杜习书吐得都只剩下眼白了,终于下了车。深吸一口气,看了看小镇的山民,大吼一声:“批卦算命!”

还没说完就被敲了一个大包顶在头上,白音音没好气儿的说:“才多久,你就恢复了。”杜习书撇了撇嘴看向了严棣。

严棣拉过一位卖农种的村民问了问方向,带着这帮家伙向山里进发了。

山路崎岖,杜习书上蹿下跳显然他很习惯走这样的山路,搭上个王川川两个人小孩子心性玩的不亦乐乎。

严棣素色的唐装罩着风衣……咳,一幅老干部做派,配上他淡定的扑克牌脸显得,咳,更加老干部了。最惨烈的是白音音,桃红的软布鞋落在山路上,不多时就粘湿落满了尘。

……

天慢慢的变黑了,冬日的山里傍晚来的很快。星星一会儿就铺满了天,那一丝绯红晚霞带走了绝美的山色,到处变得黑漆漆的。

王川川从包里摸出手电筒打亮,这山路虽然崎岖,但好歹还是路。夜晚走起来也并不危险,就是周围野兽的叫声让他有点害怕,冷风一吹背上的汗被冻结带着些凉飕飕。

王川川看了眼白音音,又安定下来,有这老妖怪还在怕屁啊!哪个不长眼的野兽能过来啊,倒是自己千万不能丢了面子。这样想着坚定的打着手电走到了最前面,到底是有点心虚,拖着杜习书一起壮胆。

没过一会儿月亮爬了上来,月光没有了城市灯光的抢夺,虽不是亮如白昼,但也清晰辨物。

走了许久的一行人终于在杜习书昏昏欲睡,王川川担惊受怕,白音音想把打湿的鞋子扔到路旁草丛里的时候,到了一个小村子。

月光下一些农户家的烟囱悠悠的冒出了青烟,农家人的晚饭是很迟的。一条蜿蜒的小溪在月光下徐徐流淌,泛着青冷的光。

往村子里走,有些村民在自己门口的树下烤火。从屋子里打出来的灯光弱弱的合着柴火,印在红彤彤的脸上。打着牌扯着淡,别有一番风趣。倒是狗似乎是闻到了陌生的气息,狂吠不止,被主人呵斥着闭了嘴。

虽是来了外人,这里的村民却好似习惯了一般。再往里走见到一所比周围新一点的建筑,建筑外少有的挂着灯,上门写着西河村卫生所。

门口的昏暗下蹲着一只大黄狗,大黄狗旁边一个小老头,低着头看着大黄狗津津有味的啃着肉骨头。

老头肚子里发出咕咕的声音,还有若有若无吞口水的声音。

严棣满脸黑线的咳了一声,小老头一抬头,见了来人,一跃而起像只找到了老母鸡的小雏鸡,扑煽着胳膊跑到严棣面前,企图扑入他的怀抱。

严棣一只手伸出按住小老头的脑袋,小老头挥动着绑着绷带的手臂,绷带散开迎风飞扬,王川川好笑的拉住小老头戳了戳他手臂上的石膏道:“师伯,咋混成这样呢?”

小老头见到有小辈在场,立马换了一副表情,故作严肃的道:“没大没小!你师伯我这次不是出师不利么,要不是……”

“行了,音音把医院的账结了,今晚先住下,明天我们回。”

收拾完一切,一群人将就着在卫生所里的小饭堂吃了饭。

严棣跟做饭的阿姨打听了招待所的位置,带着一群人走出来。外面许多屋子已经熄灯了,这里没有路灯,山里又恢复了黑暗。

初春山里的夜晚,寒风扫过树哑,呜呜咽咽,走在泥巴路上都显不出脚步声,杜习书仿佛想起了什么,竟然格外乖巧安静。

白音音凑上去问道:“想什么呢?”

“想我师父,山里住了一辈子。”说罢竟然是有些落寞。

白音音正想出口安慰,就听到王川川晃着电筒嚎到:“师父!师伯!招待所到了。”

村里的招待所,大门处挂着一个破旧的木板,懒懒散散的写着招待所三个字。

已经剥落的看不清原来的颜色了,上面掉着个白炽灯,照在上面惨白惨白的,跟鬼故事似的。好在里面还比较干净,带着山村特有的质朴的味道。

招待所平时也没有什么人,常驻的都是当地倒卖盐和茶酒的商贩,见有外地人来都特别热情。

严棣要了三间房,白音音住一间,王川川被小老头拉到和自己一间,剩下严棣和杜习书一间。

分配好房间之后,一群人在招待所楼下喝着当地的茶水,开始拷问起小老头来。

严棣慢悠悠的倒满一杯茶,抿了一口,茶里带着朴素的涩味,又慢悠悠的把杯子放下,斜着眼看了一眼老头,开口道:“陆师兄,说罢。”

小老头一扭一扭支吾半天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王川川从招待所的厨房拿来一双筷子,发给杜习书一只,和他一左一右比划起筷子当起了刑具,狐假虎威的用筷子指着小老头齐声道:“还不速速从实招来!”

白音音笑着看他们折腾,慢慢的揉捏起自己的小腿。

小老头看了一眼严棣那一副没商量的表情,喝了口茶,搓了搓手慢吞吞的道:“是这样的,这个事情呢,嗯,这……不怪我,真不怪我,都是那姓李的老小子,非给我介绍啥好生意,我不是见师弟你一个人撑起咱一大家庭,我心疼不是。”

严棣用手指节轻轻的敲了下桌子,沉着脸盯着他的师兄,陆俊。

陆俊老脸一抖,反而像个小孩子认错一样低着头:“我也是想来这领一条龙脉嘛,看看有没有无主的大风水地嘛,毕竟学了一辈子,总不能这样荒度了罢?师弟你淡泊,我不是想给咱们师门争光嘛!”

两个小狗腿这次不等老大发话拿起筷子逼问到:“具体说!”

陆俊一拍桌子,“没大没小的,还有你。”说罢指着杜习书:“哪来的毛头小子!”

严棣扫了他们一眼:“别扯其他的,具体说。”

陆俊一焉,顿时没有了刚才的嚣张气焰,小声的道:“姓李的那小子,给我介绍了一伙人。说是可以带我相地看风水,我走过的名山大川还少么?还稀罕他给我介绍,不过那一伙比较特别是群掏墓的,听说不知从哪个古董商那里买了张地图。上面是个明代的官坟,我看过那地图一眼。凭我对古物的了解,那地图是真的。”

陆俊委委屈屈的继续道:“可惜那地图只讲了那墓的内部结构,一看就知道是个有钱的主啊。里面不知藏了多少宝贝,才有这样的大手笔!可惜的是那图并没有所在位置,看背景山体大概形状我认得是秦岭,凭我的本事!那还不是指哪儿打哪儿,看哪儿哪准啊!我就跟他们跑这来了,山里穿了几天。这几天天气不好,前几天还下雪呐!可把我折腾的,还没到登高望远寻穴呢,就摔下来了。他们也真狠一群亡命徒,见我摔了,为首的居然还骂我呢!说我没用,几天了连墓的影都没看到,说我是江湖骗子,还说我碍事,扔下我就跑了,简直可恶,骂我是江湖骗子不就是骂师弟你么?师弟你一定要替老朽报仇啊,要不是遇到巡山的,师弟你就见不到我啦,呜呜呜。”

严棣又轻轻用指节敲了敲桌面说道:“这么说他们还在寻穴?”

“对啊,这才几天,肯定在,之前我圈过范围,搜也能搜到,不然也不能扔下我啊!师弟你一定要替我教训教训他们啊~”

严棣没有理会他,转头看见白音音对着他淡淡的笑,严棣点点头说了一句:“不能让他们盗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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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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