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课铃一响，同学们早就如脱缰的野马一样快乐的走光了，此时教室里只有赵碧水和余婉婉两个人。
赵碧水看着答案，又看了看余婉婉，感觉自己的闺蜜像是被数学之神给夺舍了，身上洋溢着一种让学渣愤怒的“这么简单的题，你怎么不会呢？”这种感觉的诡异氛围。
学霸的光，照到了大地上。
赵碧水迎风哭泣：“婉婉，你不是那个和我一起做数学挂儿的婉婉了。于光头到底对你施了什么法，让你忽然大彻大悟。”
余婉婉抽出一叠红红的RMB，在空中飞舞：“是金钱。”
还有弈泷的美色和全忆版教材的加持，但是这个她就不好说了。
赵碧水看见这叠厚厚的百元大钞睁大了眼睛，余婉婉的妈妈为了激励她学习给的也太多了吧。
她妈妈为了激励她弟弟努力学习，开出的价格也就考到年级前一百，给500块，哪像余婉婉的爸妈给的这么大方。
她们县是有名的贫困县，也是有名的落后地区，重男轻女在这里是天地正义一样的理念。她们这样能来读高中的家庭，在县里都是家里开明的了。更别说大力支持女孩子读书了。
这里起码有几千块了，赵碧水看着钱，羡慕极了。
她爸妈本来就不太想让她读高中，是干部一直做她爸妈的思想工作，再加上读了高中的女生可以要更高的彩礼，她才能来读书。
这么多钱，怪不得婉婉忽然这么努力。赵碧水热爱地摸了摸钞票：“爱了爱了，富婆包养我。”
余婉婉嘿嘿一笑，拿胳膊肘撞了一下赵碧水的胳膊，相视一笑：“晚上我们去吃烤鱼，我请你，吃到饱。”
学校门口小摊摊，烤小河鱼，3块钱一条，是她们放学之后最爱的美味。
赵碧水是余婉婉最好的朋友，余婉婉一个人住，余婉婉的爸妈带着余婉婉的弟弟在市里住，给她的弟弟陪读，赵碧水的情况和她一模一样。
都是多余的姐姐，是本来准备读完初中就送去打工的人，是考上大学家里也不想让去上的人，是家里不怎么管的人。
所以余婉婉才不怕于志国，老师最大的手段就是请家长，但是她家长根本就不会花心思管她。
走出校园，两个女孩拿着几串烤鱼，一边走一边聊天。
夜晚的风徐徐吹过，街上到处都是刚刚放学的高中生，热闹非凡，各种小吃的香气汇成了一股青春的味道。
赵碧水吃着烤鱼，忽然想起来问：“婉婉，刚刚被你的顿悟震惊了，我还没有问你，你今天去办公室怎么那么快就回来了，于光头可是出了名的爱训人，尤其是喜欢骂女生，上次我不小心叫他叫成了光老师，他把我抓去办公室阴阳怪气了两节课，老班都没能拯救我。”
于志国的阴阳怪气在整个四中都颇为闻名。原来有人在校门口聊天吐槽于志国教了尖子班十天把平均分干下去十分，结果被于志国听见，在校门口训了两个小时。
凄惨无比。
余婉婉双手捏住赵碧水的双手，防止闺蜜等会儿情绪激动掐死她：“我说，以后我不听你的课，但是，一个月以后的月考，我会考满分，把他气死了，我就回来了。”
……
……
沉默，沉默是今晚的赵碧水。
赵碧水听到余婉婉说不上课，还要考满分，觉得自己应该是幻听了，拿着烤鱼的手，微微颤抖。
余婉婉，数学废柴余婉婉，数学上高中以后就没有及过格，考到70分都是老天开恩的余婉婉。
居然要在不听课的情况下，还有完成考150分的目标。
赵碧水想把余婉婉的小脑袋瓜挖出来看看是不是有病变：“朋友，婉婉，你怎么想的，一个月从69到满分，那是人类可以做到的事情吗？刚好你有钱，我们不如打车去四院吧。”
余婉婉看着赵碧水激动的样子，都不敢说，自己经过一晚上的学习，已经可以把高考的数学卷子做到满分了。
做的太好果然也不全是好事，比如现在，她说出来就会被赵碧水送去四院。
余婉婉拿出拿着签了两个人名字的契约书，眨巴着无辜的眼睛：“我已经说了，还立了字据。”
赵碧水在昏暗的路灯下一眼就看到了余婉婉的签名和于志国龙飞凤舞的大名，过了几秒，她看完了内容。
“哎呀，你这。”赵碧水急的来回踱步。“你怎么这么冲动啊，学生守则3000多字，100遍你手都要抄断。”
不是，余婉婉怎么敢的啊！
就是要用学习征服老师，英语，语文，化学，物理，历史，什么不好，非要选自己最不擅长的数学，还直接挑战120分，这不是打着灯笼转茅坑——找死吗？
还立了字据。
完了完了，真完了！
余婉婉：“我有把握。”就是现在让她考，她也能考出个150分出来，更不要说一个月以后了。
“算了，算了，你疯吧。”赵碧水同情的看着自己的闺蜜，在老于的数学折磨下，婉婉她真的疯了。“我到时候找老班给你求情，实在不行，我帮你抄一部分。”
余婉婉摇头：“你要相信我，我肯定可以的，学生守则我一个字都不会抄。”
赵碧水抓狂：“我也很想相信你，但现实情况不允许啊！69分到120，一个月，要是有这个实力，我们两早把尖子班掐了。”
余婉婉看着赵碧水，认真地说：“那我们两个现在就一起努力，变得有这个实力。”
她们学校作为一个垃圾中学，定了一个校规，只要考上清北，就奖励十万块钱。
她不能把系统给闺蜜，但是她想带着她，提高成绩，得到钱，去上大学，看看更大广大的世界。而不是在这个贫穷的县城，被卖一个好价钱，给弟弟娶媳妇。
赵碧水揉着太阳穴，既然婉婉已经疯了，她作为她的朋友，也只能陪她一起了：“那好，从今天开始，我晚上回你家，到月末月考，我们一起补数学。”
今天看婉婉做出了那道还没有讲过的题目，说不定，真的可以？
余婉婉举手：“一言为定。”
赵碧水默契击掌：“走吧，疯子。”
多年以后，著名教育家和宇宙顶级数学家谈起自己辉煌一生起点时，仍会这样，默契击掌，相视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