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击图片，发送，打了一行字道：
“晓看天色暮看云。”
“哇哦！好漂亮，在槐花树上拍的对不对？”
“你长大了，终于征服了这棵树，真棒！”
凌瑶几乎是秒回，陈凡有理由怀疑她是不是一直在抱着手机？
“原来上面风景是这样的。”
“嘻嘻，好看吧！可惜这样美的景色姐早你十年就已经看过。”凌瑶坐在燕城奶茶店回陈凡消息。
陈凡不甘示弱，“当年我是怕你掉下来。”
凌瑶发来了个感动的表情，“原来你是这么想的，那我掉下来你会接住我吗？”
从双腿晃动的频率来看心情不错，一张嘴笑得都扯到了耳朵根。
“想什么呢？我是怕你掉下来砸出个坑，没人拽你出来。”
“你！！！是不是找打，拐着弯的说姐姐胖是不是。”凌瑶气得用昨天刚做的美甲啪啪啪的点屏幕打字。
“不是嘛？”
从奶茶上的吸管咬得变形程度来看，凌瑶是有多么咬牙切齿，恨得牙痒痒。
“我真恨当时没手机，不然非得拍下来让你看看你那怂样。”
“切，你多重？”
凌瑶对自己体重很有自信，一米七的身高，体重四十七公斤，很标准。
“四十七公斤，身高一米七，有意见吗？”
“身高挺高啊，不过四十七公斤，也就是九十四斤，你这不行啊！”
她现在就是不能接受陈凡跟自己唱反调，咬着牙打字道：“怎么不行了？”
陈凡一五一十的给解释说，“书上说了，体重不过百，不是平胸就是矮。”
“你冷吗？我怎么感觉到一股杀气？”凌瑶身旁，两个闺蜜对视一眼问对方。
“陈凡，你怎么不去死，你等着，开学就是你的死期。”陈凡这突如其来的骚操作气得凌瑶原地爆炸，锣鼓升天。
一个原本可可爱爱的小奶狗真的可以变这么皮吗？
“错了错了。”陈凡脸色一变，差点从树上掉下去，一时太嘚瑟玩过火了。
凌瑶可是跆拳道黑带……平时对陈凡使用的咏春是她最不擅长的招式。
“晚了。”凌瑶美目一翻，借口对闺蜜说了句去卫生间。
咬着银牙拨通了陈凡的视频通话，响了几声后才被接通。
陈凡硬挤出一抹笑容，“喂，大美女吃饭了吗？”
凌瑶板着脸，气鼓鼓的说道：“气饱了。”
陈凡表面稳如老狗，实则慌得一批，一慌脑子就不在线，竟回了一句，“真牛，那你家挺省钱，气就气饱了。”
凌瑶倚在洗手间的墙上举起小拳头，“你是陈凡本人吧？给我等着。”
“如假包换！”
呸呸呸，我都说得什么？是被凌瑶吓的？还是看见凌瑶激动的？自己语言系统怎么不当家了？
“你真行，陈凡你完美的诠释了什么叫不作死就不会死。”
原本看到陈凡主动给自己发信息还挺开心的，可现在呵呵，真想送他一程。
“我给你买糖葫芦赔罪好不好？”最终，语言系统夺取了控制权，终于说了一句像样的话。
以前凌瑶最喜欢吃糖葫芦，希望这可以平息她的怒火。
“呵呵，我现在不想看你。”凌瑶瞪着好看的桃花眸子，“你把手机给奶奶，我想她了，和她说说话。”
陈凡听后良久脸色一变，鼻子微微发酸，嘴唇嗡动却无话，慌忙把镜头切换给夕阳，他怕自己掉眼泪。
“说吧，奶奶和叶奶奶都在天上看着我们。”
“奶奶说她想叶奶奶了，怕叶奶奶太孤单，所以去陪她，两人在另一个世界一起跳广场舞……”
温柔的晚风吹来了无尽的思念。
“什么时候的事？”
“五月末……”
“怎么不告诉我？那也是我奶奶。”
“我……”
“奶奶……呜！”凌瑶说话的声音变小了很多，沙哑着嗓音，失神的蹲坐在地面上，忽然间陡的一下陈凡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最后的视线定格在凌瑶怀中方向，不断放大，最后归为黑暗。
陈凡听到阵阵呜咽声，这是凌瑶的哭声，把思念化作泪水缅怀。
夕阳的残光最终化为缕缕光线，照在陈凡脸上，映射得泪水在这傍晚褶褶发光，四周很静，陈凡只能听到凌瑶轻轻的哭泣声。
低头扫了眼时间，原来两人已经打了将近一个小时。
“别哭了，奶奶她俩会笑话的，瞧，瑶丫头也会哭……”陈凡声音发颤，已经变得泣不成声。
陈凡的话，就像垂泪剂刺激开了凌瑶泪腺，泪水再也压抑不住，像泄洪的洪水般奔涌而出。
“呜呜呜……”
外婆不在了，陈凡奶奶也不在了，以后再也没有人喊她瑶丫头了。
电话何时被挂断的，两人都不清楚，应该是凌瑶不小心碰到，最后的通话时长定格在1时31分。
……
生活不是专门为你谱写的电影，不会让你事事如愿，充满喜怒哀乐才是常态！
晚上，陈凡躺在床上问，“系统，你说我以后会成为什么样的人？”
“你想成为什么样的的人取决于你想成为什么样的人。”
“听君一席话，胜听一席话。”
‘废话文学’在一八年还不流行，现在陈凡把这句话用到了系统身上。
“那就索性再给你说句废话。”
“说。”
“有梦要去追，喜欢一个人也要去追。大家生而为普通人，没有高低贵贱之分，出身是人生的起跑线却不是终点线。”
“有本系统在还怕弯道超不了车嘛？心里想得再多别人不知道也是白想，心动不如行动。”
出身是人生的起跑线却不是终点线。
陈凡嘴中呢喃，良久灿烂一笑，“我想明白了，谢谢你，系统。”
陈凡把手机关机睡觉，系统感觉这一会子白开解他了，气道：“这就是你想明白后的结果？”
“她不是普通的女生，不普通的家庭，不普通的容貌……”
“而且她不想让别人看到伤心的样子，奶奶的去世对她打击很大，就先让她安静一下吧。”
系统问，“也许在她那里你不是别人呢？也许她现在要的就是你的安慰呢？”
陈凡侧了下身，以前的被褥变潮长毛了，连睡几天的硬床板有些腰疼，眉心微低说道：“凭什么？凭我一事无成的温柔和一贫如洗的真心嘛？”
“我会尽快变得优秀，而她就在那里，跑不了。”
良久系统说，“不知道是该说你怂还是格局大，不过也挺好，我会帮你的。快点睡，过了十一点就是十二点，明天早起还贷。”
“哦！晚安！”
一夜无话–
按照系统指示，乘上第一班公交来到市里一家人流量超高的奶茶店，而他的任务就是扮演玩偶发传单吸引顾客，并保证每天至少有二十位顾客是拿着传单到店。
任务周期十天，任务奖励十万元。
“你确定让我穿上那套憨乎乎的衣服？”陈凡指着奶茶店墙角放置的玩偶套装，一只憨憨的大笨熊。
“要焖死人的。”
八月初正是一年之中气温最高的几天。
系统也没有强迫陈凡必须穿，只是说，“你随意，穿不穿都无所谓，反正露脸的不是我。”
系统纯粹是站着说话不腰疼，陈凡想着自己还远没有到那种只要我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的地步，他的脸皮不允许这么做。
拒绝不了就只能默默接受，祈祷不要中暑。把对系统的无奈情绪带到现实。
可惜系统没有实体，只好对着空气露出个既憋闷又郁闷的表情。
“唔，那个……帅哥？你要喝些什么？”
软糯的声音飘入陈凡的世界，回过神后一眼便对上奶茶小姐姐的眼眸。
这是一个极美的女孩儿，唇红齿白，一双俏生生的大眼睛像是会说话，精致的小脸即使未经任何化妆品也看不出丝毫缺陷，依旧美得不可方物。
眼神一触几分，女孩怯生生的低下头又问了一遍。
“噗……”女孩低着头表情管理失败，又想到刚刚陈凡那副表情真是太好笑。
“额，我是来兼职的，玩偶……对，装扮玩偶，就是那只大笨熊。”
尴尬的挠挠头，刚才和系统争辩的太入神，以致于在点单的地方傻愣愣的站了好久。
“额……”姑娘能不能稍微收敛点，这样我很尴尬。
女孩小手捂着嘴巴，看得出她真的有努力在憋住，奈何陈凡那幅似哭不似哭似笑不死笑的表情已经深入脑海。
“咳，对不起帅哥，没有忍住，刚才不是在笑你。”
当我傻？不是笑我为什么看着我笑？店铺上空好像盘旋着一群乌鸦嘎嘎乱叫。
陈凡一头黑线，“哦，那你继续笑，我要工作了。”
卖身还贷。
“今天挺热的，注意中暑。”女生提醒了一句。
从柜子下面拿出一沓传单等陈凡穿戴完毕后递给他，笑说：“萌萌的，好可爱。”
“昨天店长就和我说了，今天会有小帅哥过来兼职，呐，这是传单。”
陈凡红着脸接过，“谢谢你。”
奶茶店在市中心的一条商业街里，临近公交站和地铁站，对面就是办公楼，人流量超大，尤其是八九点钟的早高峰。
“短短半个小时，挨了四次骂，递出去十三张传单……”
陈凡抱着头套，蹲坐在台阶上擦汗，豆大般的汗珠顺着面颊滴落在地上。
“没礼貌。”以前在路上别人递给他传单都接着，也没觉得有多难啊，怎么到自己就不行了呢！
说话声有气无力，还不是中午就已经热的受不了了。
“结果不满意，不应该是先反思一下自己嘛？”系统并未提供任何帮助和指点，听到他的抱怨声才开口。
陈凡不解，“可我没有问题啊，对每个人我都是双手递上传单，可他们还是不接受，再说了我穿着玩偶衣服很辛苦的好不好？你还不安慰我。”
系统继续说：“你是对自己的行为感动了吗？拜托醒醒铁子。”
“别人为什么要同情你或者说可怜你？这不是他们的义务，更何况你连一句礼貌用语也不说，直接硬怼到面前，还嫌骂你，不打你就不错了。同样是业务员为什么有的工资高有的工资低。”
“要讲究方式方法，好的方法能够让你事半功倍 ”
“那我要怎么做呢？”
陈凡不耻下问，系统也不吝啬，一点一点给他分析解答。
“看时间，现在七点半，这个时间段路上大多是上班族，大家都很忙，忙着赶路踩着时间点去公司打卡，而你就要想着怎么才能让他们为你停留三秒甚至更长接过传单。”
“我明白了。”陈凡不笨一点就透。
系统问，“还有你知不知道刚才最错误的地方是什么？”
陈凡摇头。
“你在做‘无效行为’，看见谁就给谁递一张传单，人家理你就怪了。”
“无效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