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进城，沈希希就找了相熟的老板卖掉了她的猎物，兽血和兽心最近还涨价了，说是血虎族有个大顾客在收购。
“阿肆，肉串。”
“阿肆，糖葫芦。”
“阿肆，涂脸的。”
……
还没走多少步路，余肆手里、怀里就被塞满了，沈希希见他闷闷不乐的模样，费了心思想逗他开心。
她对这条商业街实在是熟悉，哪家老板好说话，哪家老板是妖族，哪家老板店里的东西最实惠，都在之前和街头小贩闲聊时知道了。
“阿肆，手套。”沈希希拿起一个锈着平安两字的黑手套，对着余肆握着的手比了比，直接塞进了他的怀里。
不是说买新衣服的么，为什么一眨眼就买了这么多东西，余肆真的不解。
“差不多了，是时候去买衣服了。”
沈希希领着余肆径直去了制衣铺，制衣铺是裁缝铺加布料铺的结合体。
制衣铺里有不少人，布料悬空挂着，五颜六色。
一个鹤兽人身的高个妖族，站在柜台后，笑容和蔼地看着店里的客人，他手里举着一个精致的细条短棍。
“我要看看这个花色。”有人说道。
短棍一指，余肆眼见着布料浮空而起，落到了说话之人的手里。
“那个鹤妖是老板哦。”沈希希见他惊讶的表情，小声道：“这是他的家系妖法——飘浮，可以控制静物。”
从进城后，余肆的神经一直紧绷着。那些他闻所未闻的妖族混迹于人群之中，嬉笑怒骂，与常人无异，仿佛他们只是披了一副奇怪的皮囊，彻底颠覆了他对妖族的印象。
妖族，不该是凶狠邪恶的，见人就吃的蛮族吗。
他抬眸看着空中飘来飘去的布料，忍不住露出一丝好奇。
妖法，原来并不只能用来杀人。
“哎呀，两位小客人，你们想要看看什么布料呢？”丹顶鹤首的老板笑眯眯地看着他们。
一旁的伙计贴心地接过余肆手里的吃食。
“阿肆，你喜欢什么颜色？”沈希希抬手指了个月白色的料子，“这个和你头发很像，做成袄子，你穿起来一定好看。”
穿得再好看，也没办法挡住他丑陋的脸，余肆摇了摇头，“我想要深色的。”
“那就这个，这个，还有这个吧。”沈希希抬手指了指，“这三个拿下来看看。”
鹤老板短棍在空中点了点，三块布料接连落到了余肆手上。
余肆捧着布料，忍不住神情恍惚，他从未想过有一天他能进到店里，挑选衣料。
从昨晚到现在，这么多第一次的经历，都是莫礼礼带给他的。
可是，她是为了宝物才对他这么好。
“你喜欢哪一个？”沈希希见他看着布料发愣，提醒道。
“那……中间这个吧。”余肆回神，随口道。
“伙计，左边这两个，做两套，长衫加长裤。”
伙计领着他们去了量身处，那里坐着小头大眼的螳螂妖，他有一只手是幽绿的大刀形状。
“下一个是谁，快快！”他用大刀敲着桌面，催促道。
伙计显然习惯了，拿着尺子慢腾腾地给余肆量身。
沈希希道：“做大一点，他再长高点再胖点也可以穿的。”
“好嘞。”
伙计拿着纸，快速写下一串数字递给了螳螂妖。
黑色的布料交叠着铺在了桌面，螳螂妖一脸不爽地举起了手。
只见他那锋利的大刀飞快地在布料里穿梭，布料随之被平整地分开，眨眼功夫两套衣服便裁剪好了。
沈希希又去成衣处，选了两套加棉的里衣递给了伙计，“伙计，带他去试试。”
“好嘞。”
余肆跟着伙计向里走，突然回过头看她，神情里是说不清的情绪。
沈希希愣了一下，以为他是害怕她抛下他，对他摆了摆手道：“我在这里等你，不会走的，阿肆，不要担心。”
余肆转过身，掀开了隔挡的黑色帘布。
等了好一会儿，也不见人出来，沈希希跺着脚，催伙计进去看看：“怎么这么慢呢，你进去看看。”
“人，人不见了！”伙计掀开帘布，接着急匆匆地冲了出来，对她喊道。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