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群聊
舒白白起床向着后厨的方向溜达过去，这个点的包子应该快要做好了。
精神病院伙食一直都不错，完爆市面上百分之八十的餐厅。只是舒白白从来没见过这里的厨子，每次去后厨总是扑个空。
“包子，包子。”
舒白白念叨着路过103，习惯性瞥了一眼，看见门后耸耸肩离开。102的胖子已经出门了，房门也没关上。
舒白白跑到后厨，很熟练的和值夜班的护士姑娘打了个招呼。她总是吃完早饭去睡觉，所以舒白白总是能在早上起床到后厨时看见她。
舒白白拿起已经放到锅排上的包子啃了一大口，香味顺着口腔冲到脑门，暖暖的，很满足。
“猪肉大葱啊，好经典，是我昨天买的蘑菇不够了吗？”
是的，只要蒸包子前舒白白买了蘑菇，包子馅一般都是猪肉香菇。护士姑娘白了舒白白一眼。
“以后少买香菇。就因为你出门就买香菇，出门就买香菇，我已经吃了半年的香菇猪肉馅包子啦！幸亏我昨天留了个心眼没收你给胖子的蘑菇！”
护士姑娘嘴里吧啦吧啦说话的时候手中的包子已经消失了两个，舒白白看着自己刚吃一半的包子内心惊讶。平时的零食也是这样，他一开始以为是护士姑娘买的少了，所以自己吃不到，最后才发现是自己吃的少。
“你是怎么做到吃这么快的？”
舒白白很羡慕这种干饭能力，于是这个问题就成了每过一段时间都要问一次的话。相应的舒白白脑海中浮现出护士姑娘歪头，笑眯眯的告诉自己这是天赋的场景。
“很简单啊，只要心里告诉自己‘我吃的很快，我吃的很快’就好。”
“啊？”
舒白白一愣，护士姑娘继续快速啃包子，对舒白白瞠目结舌的样子见怪不怪。
“你怎么不说这是天赋了？”
“你现在算是半个自己人，有些事情可以告诉你。”
护士姑娘继续啃包子。
半个自己人？果然有组织啊，终于露出马脚了吗？
舒白白毫不意外。这是他做白日梦都会有的剧情，相比天马行空的幻想这个只能算没放开，不过这个倒是唯一一个具有逻辑的白日梦。
他刚能看见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就被送到这里肯定不是因为巧合。
果然被一个隐藏在黑暗中的组织看上了吗？连护士姑娘这样的仓鼠都能加入的组织八成是主角团，毕竟主角团向来有吸引废渣属性。
啊，拯救世界的任务就这么交给我了吗？这会让一堆热血少年心痛的。
舒白白的脑补被裤兜里的震动打断了，舒白白有点生气，这有事没事就说‘做你的白日梦去吧’的年头有人连白日梦都不让人做了？开什么玩笑。
“有事？没空，挂了！”
舒白白掏出手机，说完六个字，点击挂断，行云流水两秒钟。然后手机又开始震动。
“啥？昨晚我没在现场你们不习惯？怀疑这次是我做的？让我去做笔录？你们是不是···”
鉴于对方隶属于国家的身份，舒白白忍住了将要脱口而出的国粹，答应了过去看看，随后将电话揣进兜里撇撇嘴。左右手各拿一个包子，顺着自己经常走的路向**局溜达。
“蘑菇？”
舒白白刚走到院子处就看见了蹲在大门口的胖子，一个浅紫色的模糊虚影将蹲在地上的胖子完全笼罩。
舒白白揉揉眼，确认自己没看错，径直出了大门，难不成这个精神病院有问题？
“你知道昨天晚上有人死在XX路口吗？”
“我知道个篮子。”
舒白白瘫坐在一个月总要坐八次的椅子上，感受着来自屁股的膈应，不满意的翻白眼，对面坐着的两个人还是上次那两个。
上次想揍自己的人应该已经看完了自己这半年来的事迹，对舒白白这种行为没再表现出不满，看向他的眼神怪怪的。
确实，上次审问舒白白后他通过各种途径了解了舒白白。
半年前是一切的开端，一开始舒白白一愣就会发生白事，过些日子后则是舒白白忽然的雀跃证明死了人，最后就没办法根据舒白白的反应判断是否死人，这种事无法让舒白白心中出现丝毫波澜。
那些死亡原因均为意外死亡。舒白白在事件发生时都在监控画面中，拥有充分不在场证明。舒白白被带回来的身份也由证人嫌疑人转变为走流程。
他当时还和了解这件事全过程的警员聊了一下为什么舒白白总能第一时间出现在死亡现场，对方沉默了一会儿告诉他这世界上有种东西叫做‘天赋’。
“我不理解。”
舒白白坐直身体，手肘支住桌子，双手交叠搭了个桥，下巴放在上面。眼睛眯起，摆出一副王之蔑视的样子，然后整理自己的思路。
“叫我来有什么事可以直说！”
“认识一下，我是门卫。”
那个记录舒白白信息的人开口说话，笑容和蔼可亲，和蔼的像是要吃掉小红帽的大灰狼一样。
“昨天晚上的死亡事件和你之前在现场看到的意外身亡并不一样，鉴于你的天赋，我们想要让你帮个忙。当然，在这之前我很好奇你是怎么得出我们请你来的目的的。”
舒白白耸耸肩，耷拉着眼，瘫在座位上抠鼻子。审讯室不知不觉间被舒白白身上散发着的咸鱼气质填满。
“不去。”
“鉴于我知道死亡的人身份是玩家，以及你告诉我这次不是意外死亡，我有理由怀疑这是玩家之间的纠纷。
同时这游戏是能部分影响现实的，所以我怀疑在游戏内的高级玩家在现实生活中拥有超出常人的力量。
作为一个新手引导都没通过的玩家，我必然属于游戏内实力金字塔的最低端，以上，我不认为我有介入类似斗争中后还能全身而退的能力。”
在舒白白拒绝后门卫伸手在桌子下面兜里掏来掏去，正当舒白白忍不住想要吐槽时门卫把一张A4纸放到舒白白面前，上面密密麻麻全是字。
舒白白漫不经心瞟了一眼。
“可笑，只不过是···”
话没说完舒白白的注意力就已经锁定在那张纸上，浏览三秒后眼角开始抽搐。那是他浏览器的浏览记录，精确到跳过和快进的时间。
立场一瞬间仿佛不那么重要了。
“为国家出一份力我们义不容辞！”
舒白白一脸正气，悄悄把纸挪到桌子下，他本想撕掉来着，恍然间记起有几个挺中意的视频找不到了便把纸揣进兜里。
做完这一切他靠在椅子背上，脸朝天花板，内心满是国粹。想来在自己还是个少年时，一不小心误入警局那一刻。自己的**，啪的一声，就算是没了。
“那是自然，不过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门卫咧开嘴笑的很僵硬，跟个傻子似的。舒白白不理门卫，抬起头观察天花板上的裂纹。
自闭半晌之后重新看向门卫，对方还盯着他。结合他刚刚他的姿势，门卫看他的下巴看了不短时间。
“我不想回答这样的沙雕问题，但是看在你看我下巴看了这么长时间的份上就大发慈悲告诉你好了。
你们应该在我进警局几次后就开始注意着我的动向了，所以清楚我昨晚没犯事，这样一来找我就只能是为了让我帮你们办事嘛！”
舒白白顿了顿，撇撇嘴继续说。
“前提是你们不会弱智到喊错人。不过我觉着也不会，这半年也死的普通人也不会少，从来没见你们找我麻烦。这次死了个玩家，隔天就把我喊来，多半预谋已久！”
门卫呲着牙点头，表演性质严重。说话也开始偏向程序化，多少有背台词的嫌疑。
“算是通过了测试。关于昨晚的死亡，你的推测没什么问题。以后也会让你帮忙的，但不是现在，还太早，我们也还没磕碜到送实习生扫尾的地步。
我注意到你没有具体证据，说的一切只是能算是主管推断，所以你的能力会被划分到更偏向直觉的那一类，你看怎么样？”
舒白白翻了个白眼，满肚子腹诽。我看不怎么样，你们对我的评价和我没有半毛钱关系，相比这些我更愿意回家睡一觉。
“我的话说完了，你可以走了。回去后我会向你手机上发送短信，上面是两页半各种对你的能力强化有一定帮助群，不介意的话可以加进去看看。”
这种莫名其妙的展开和操作给了舒白白一种奇妙的幻灭感，超越普通人那一丝丝优越感瞬间没了。这年头拥有和我类似能力的人数都够凑出来两页半的群了吗？
人生不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