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木得标题，凭感觉分章
“嗯？为什么这么说？”
“他愿意把NPC当做自己的同类对待，并愿意遵守自己那可笑的原则。但是姐姐啊，即使我们是一个人，你也还是习惯把我当做工具。”
小雨不再看躺在地上那人。她很苦恼，有什么奇怪的情绪在她的身躯里流动，难受又心生向往的感觉让人烦闷，脑子里都是那个该死的玩家。
那女孩说的对，她们只是同一个人。
那女孩是她分离出的一个小小的意识，这样她就可以让女孩承受惩罚从而一定程度上违背《戒律》，避免惩罚对本源造成影响。
分离出的意识不能大也不能多，否则分离出的意识就会想办法将自己取而代之。相应的，意识弱小能逃避的惩罚也有限。
因为自己这一次的生气，女孩应该不能再用了。完全将她修复还不如重新造一个，可再造一个又要耗费不少精力，真是该死的玩家。
“如果他没有把我们当成自己的同类，我就不会因为他调戏我生气，我也不会让你违规收拾他。你就不会被《戒律》制裁，不会被世界抛弃，导致现在连自我恢复都做不到。
反倒是我帮你恢复了那张脸。你不该恨他而感激我吗？”
小雨现在有很多事想问那个玩家，可她不可能亲自过去，影响选拔平衡，加上违规越界的惩罚，这样的代价她支付不起。
不知为何她更烦了，没来由的怒火在小雨心脏中蔓延。本来平淡的语调不自觉带上了质问。
“你为什么不出全力，那个家伙那么弱，只要你违反游戏规则全力出手，他根本不可能伤到你。
而且修复规则带来的反噬也比修复你现在你这种被完全腐蚀的样子要简单的多。”
女孩笑了，眉眼弯弯，和身上的伤痕形成了强烈的反差。
她何止没出自己的全力，就连规则赋予的BOSS本有的力量都没有完全发挥出来。况且那么聪明的人怎么可能不知道打断变身，还说那么多废话！想必他在等着我的解释吧。
黑长直，傻白甜？说的倒是好听，下手那么黑！只是···被别人抱着的感觉是这样的吗？淡淡的愁绪在脑海中盘旋，也不知道那人究竟在想什么。
女孩的思维不知为何跳来跳去，完全不连贯。
“谁知道呢？”
女孩自言自语，又像是在回答。
小雨皱起眉，再不看女孩，翻身跳下墙径直离开，戏内的管理者和玩家都是神性躯壳，NPC多为记忆碎片。躯壳像是机器，记忆碎片里的信仰则是电池。
当被世界抛弃时，就会被‘断电’，即使什么都不做自身的电量也会逐渐流失。也就是说那女孩死定了，早晚的事。
看着和自己长得一样的东西死亡还是别扭，女孩身体里剩下的力量也没有出手掠夺的必要，索性任她自己消亡。
女孩躺在原地，哼着不知名的调子，轻轻晃着脑袋，嘴角笑意更甚。胸腔里开始响起轻微的跳动声，然后跳动越来越强，被腐蚀的部分开始逐渐恢复。
【玩家行为被副本限定背景承认，异常灵魂衔接成功，异常灵魂数据来源判定：玩家舒白白】
【异常拼接完成】
【检测到原有数据性质变动，数据底层指令变更，数据转换开始】
【请确认玩家姓名】
“我该怎么办呢？”
女孩听着系统的提示音将手放到自己的心脏上，那里在舒白白来之前都是空的，现在多了半颗跳动的心脏。
女孩眼睛里带着疑惑。她只是在数千年的控制下感到厌烦了，想求个死而已。这和舒白白有什么关系？不明白。
良久，她站起身，推开房屋老旧的大门向外走，自由了之后总要做些什么对不对。
“明明就是个感人的故事嘛，哪里恐怖了！”
听舒白白讲故事的姑娘如此评价，同时忍住了把手里的瓜子砸在舒白白脑壳上的冲动。
断章狗最讨厌了，但是对方说自己这时候醒了谁能怎么办！舒白白丝毫不在意姑娘的幽怨，嘴里说着极为现实的话。
“感人个屁嘞，合着没了半个心脏的不是你。再说心脏也只有半个，况且还有小雨看着，那女孩现在应该已经···”
也在这时，舒白白心脏猛然抽搐了一下，突兀间停下了接下来的话，犹豫片刻，笑的和个傻子一样，十分肯定的改口。
“肯定活的好好的。”
护士姑娘撇撇嘴。
“你怎么知道，你的梦又没做完。”
舒白白歪歪头，不回答。
在路人女将小雨拉到身后，用口型说出‘杀了我’那一刻，他很不爽。逻辑上‘我调戏小雨路人女有什么好生气’的漏洞消失了。
生气的是被自己调戏的小雨，路人女只是个身不由己求死不能的打工仔，很符合游戏剧情的尿性。
至于为什么不砍了小雨：那家伙怎么说也算是名义上的恋人，被骗一次也算自己还清了对她的招惹。
可真要完全按照小雨的剧本来走那绝不是舒白白能接受的事情。他要一个新的结局，时间又太过仓促，于是他决定给出自己的心脏。
电影上不都是这么演的吗，人鬼相爱，鬼死了，人需要付出什么让鬼回来，然后无恶不作的恶鬼就成了好人。
啊，真是不靠谱的剧情。
刚好，相比这种极不靠谱的剧情，舒白白更不喜欢小雨的安排。好在从结果上看自己算是赌成功了，也不白费他最后抱住路人女是说的‘拿走我的心脏’这种话。
路人女也算有良心，给自己留了一半。
“睡觉睡觉。”
舒白白起身走出206的大门，收拾东西这种活一直都是留给护士姑娘的。
“有人在黑夜中散播瘟疫，终末的视野鲜血淋漓，独自走向死亡的是你，将一切抛弃···”
206传出的声音悠悠飘荡在回廊里，护士姑娘慢悠悠收拾着桌子上的废弃包装袋，想着舒白白给自己讲的故事还有未知的结局，细不可闻叹了口气。
“看样子新手引导失败了，这样一来自己从哪里找钱买零食呢？难不成找院长要？”
护士姑娘不知想到了什么打了个激灵，思路回归正常。
“算了算了，院长知道我这么摸鱼能打扒了我的皮。可惜了一个能预知死亡的能力，这要是编入队能降低多少死亡率。”
舒白白躺在床上，睁着两只眼，心情略有好转后他就开始纠结要不要去看看那个被棒球棍锤死的大冤种？
他看着乌漆嘛黑的窗外，撇撇嘴，决定继续睡觉。
预感过期了。如果在收到预感后立刻出发他就能看见些不一样的东西，但是一旦有所迟疑就只能看到正常的死亡，正常的死亡看不看有什么区别呢？早晚他自己要体验一把。
“再观察一段时间，然后考虑要不要接收他。”
护士姑娘正光着一只脚踩在自己坐的那凳子边缘处，下巴放在膝盖上，一手握住手机放在耳边接听电话，一手捏着脚趾，百无聊赖。
听着从手机那头传出来略显低沉的声音，拉长声调，显出惊讶。
“啊~他新手任务失败了！不是玩家也没关系吗？”
“新手引导过程中是没有玩家权限的，他在游戏内的表现很不错。重要的是他的死亡预感，会出现这样的天赋证明他本人有这个方向上的潜力，可以破例。
他是第一个，但不会是最后一个加入我们的普通人。你们也要做好接受普通人的准备，现在我们都不怎么安全，团结起来总要好过一点。”
“收到。根据预言家的话，我下个任务应该是和瘟疫一类的东西有关，有什么好的建议吗？”
“有，小心和你一起的人。”
“那我挂了。”
护士姑娘说着按下了挂断，继续盯着电脑屏幕，眼睁睁看着屏幕里那个女主从被车撞到被送进医院。护士姑娘整个过程中都笑的很开心。
她现在脑子里装着的都是舒白白不用被送走了，自己的零食又有着落了。剧情？什么剧情，一边玩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