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明知自欺欺人却也不愿醒来
这边的甘棠儿气鼓鼓的把手机撂在了桌子上，动静有点大，惊扰到还在乱想的乔木那里，她看着气不打一处来的甘棠儿，不安的问道，“棠儿，怎么了？你…你聊完了？”
乔木说着拿过来手机，解锁，开屏，看见里面的内容，眼睛慢慢变大。
一旁的甘棠儿还在怒气冲天的朝乔木告状，“你知道你那林先生说我什么吗？女海王？我去大爷的！这个变态的死老男人，就活该被离婚，估计他那前妻也是看不上他才不跟他过了，老男人…”
“甘棠儿！”
乔木的一声厉喝，让还在抱怨个没完的甘棠儿闻声而止，脊背一凉。
“你都给我聊了些什么呀？你看看，你看看这都是啥呀？”乔木把手机屏幕放到眼前又看了一眼，马上又很是嫌弃的移了开来，“哎呀，我的天！这么生猛油气，又茶里茶气的，搁谁谁不生气啊？”
甘棠儿往后挪了挪身子，继续狡辩道，“是他先说我的！你看看，他说我什么？我怎么就是个女海王了？木儿，你是知道的，我是女海王吗？我这么单纯的人。”
乔木虽然生气甘棠儿毁了她的形象，但林白良说甘棠儿是女海王，乔木还是有些生气的，就甘棠儿那个笨蛋，只有被男人卖了的份，让她做海王，那简直是高估她了。
乔木翻了个白眼，声音放柔和了许多，“你不是单纯，你是蠢，愚蠢的蠢！”
她虽然有些气林白良说的那些话，但是这也不能全怪林白良，毕竟甘棠儿的话语也有问题，不得不让人去瞎想。
不过现在，乔木最后悔的就是，把手机交给了甘棠儿，还错信了甘棠儿信誓旦旦的保证，她与林先生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关系，现在全毁了。
毁的彻底！
毁的难以弥补！
气到最后，乔木又开始数落起这件事的罪魁祸首——甘棠儿。
“棠儿，你知不知道你刚才是代表着我呀，你当时怎么想的？逻辑呢？理智呢？脑子呢？”
甘棠儿生生咽了下口水，不大敢看乔木快要吃人的眼睛，“这也不能全怪我不是，你那林先生也有问题。”
“你就嘴硬吧！”乔木指着甘棠儿的鼻子说道，“先管好你自己吧，想想自己哪里错了再教训别人吧！”
“姐？”
不远处的一声叫声让乔木跟甘棠儿同时看了过去。
待乔楠走到跟前，乔木问道，“乔楠，你怎么在这儿？凌恒也在？”
紧跟在乔楠身后的那个白白净净的斯文男人，是乔楠的大学同学兼现在的创业合伙人凌恒。
凌恒看着乔木回答道，“我跟乔楠正好在旁边见一个客户，到饭点了就过来吃饭，没想到这么巧，碰到姐你了。”
凌恒说完，才对甘棠儿打了声招呼，“棠儿姐好。”
乔木跟凌恒对话的工夫，乔楠已经挤到乔木身边坐下，抽了一双筷子，开始狼吞虎咽的吃起桌上的菜来。
乔木回过头看见乔楠这没形象的样子，扬起手在他头上呼了一巴掌，乔楠捂着头，含糊不清的对乔木抱怨道，“乔木，你打我干什么？打死了你还有弟弟吗？”
乔木毫不客气的回怼道，“你这弟弟不要也罢，你看看人家凌恒，再瞅瞅你，哎呦我去，我怎么就这么倒霉投胎跟你做了姐弟！你没看见你棠儿姐在对面呢，也不知道打个招呼，坐下来就吃。吃吃吃，一天到晚就知道吃，不知道的还以为你饿死鬼投胎呢！”
乔木教训乔楠的时候，甘棠儿招呼凌恒在身边坐下。
然后，这两个人就坐在那抿着嘴笑。
被乔木啰嗦个没完的乔楠，不情不愿的放下筷子，抬头换上了副笑脸对甘棠儿打了声招呼，接着，又阴沉个脸对乔木嫌弃的说道：
“乔木，看在咱俩做了二十四年姐弟的份上，今儿弟弟我就好心送你一句忠告，就你这样的，找不到男朋友也是有原因的，你有时间自己好好反思反思吧，啊。”
这时，凌恒插了一嘴，“我看姐就挺好的，那是别的男人没眼光，才看不上姐的。”
乔楠骂骂咧咧的朝凌恒扔了个外套过去，“凌恒，你眼瞎啊，她好？有她这样当姐姐的吗？你刚才没看见她骂我的样子啊，我不就吃个饭吗？至于吗？罗里吧嗦说一堆，比颜老师还要啰嗦！你要是想当她弟弟，我现在就把位置让给你！”
乔木揪起乔楠的耳朵朝他威胁道，“乔楠，你说我也就算了，你敢说颜老师，你胆肥啦，你就不怕我晚上回去给颜老师汇报汇报？”
乔木教训完乔楠，转脸又对凌恒说道，“我觉得凌恒就挺好的，我就喜欢像凌恒这样斯斯文文的人，我要是能选谁当我弟弟，我觉得选凌恒。”
凌恒放外套的手愣了一下，接着朝乔木温柔的笑了一下。
一直未说话的甘棠儿也拍着凌恒的肩膀说道，“我也觉得凌恒比乔楠更适合当弟弟。”
乔楠摇头叹了口气，“棠儿姐你怎么也…”
甘棠儿眯眼一笑，不理会乔楠的埋怨。
乔楠拿起筷子认命的摇了摇头，“你们都喜欢凌恒好了，我不说了，我也不生气，我是看清了，我就是多余的！你们仨聊，我吃饭，只有饭才是对我最好的啊，填肚还暖心。”
乔楠的话让几个人笑了起来，乔木粗鲁的揉了揉乔楠的头，倒了一杯水放在了乔楠面前，做完这一切之后，乔木的手机又响了两下。
甘棠儿急冲冲的问向乔木，“是那个林先生吗？她又发什么过来了？”
乔木打开手机看了一下，紧绷的表情松懈了下来，“不是，是一条垃圾短信。”
甘棠儿不忘又嘱咐起乔木，让乔木谨慎跟林白良联系，全神贯注给乔木灌输道理的她，全然忘了自己刚才冒充乔木说的那些话。
乔木拿起菜单又看了起来，“棠儿闭嘴吧，赶紧吃饭吧，就你把天儿给我聊成那样，人家还会发信息过来吗？”
甘棠儿有点理亏，不情不愿的闭了嘴。
乔木突然感觉腹部一阵疼痛，她用手使劲的摁住，方才觉得好了许多，稍后她招手示意服务员过来，又加了几个菜。
等服务员走开，凌恒好奇的问道，“林先生是谁？”
乔楠贴心的回答道，“我姐的相亲对象。”
说着，乔楠还不忘幸灾乐祸的对凌恒解释，“一中年大叔，离过婚，还带一孩子！你知道昨晚颜老师知道之后那生气的样子吗？比她在学校训学生时都厉害！你说我姐这上辈子是造了什么孽啊，都要三十了还没嫁出去，有个相亲的吧，还是个离过婚的，还是个带着孩子的离过婚的。”
“乔楠！”乔木又朝乔楠头上打了一下，“人家哪里是中年大叔了，也就比我大七岁，又不是很老好不好！”
“乔木你能不能不要老是打我头？”乔楠揉着头继续说道，“大七岁还不大啊？你二十八，大你七岁，那是…二十八加七…”
凌恒接了一句，“三十六。”
“对，三十六！”乔楠拍了一下桌子，“三十六了不是中年大叔是什么？”
甘棠儿接了过去，“乔楠说的对，就是一中年大叔！老男人！”
乔楠跟甘棠儿的双面夹击，让乔木有些力不从心，她不再跟他们辩解，自是自顾的吃着自己碗里的饭。
“姐，你喜欢他吗？”
凌恒冷不丁的来了一句，让乔木心头一震，乔楠跟甘棠儿也收起刚才的玩闹模样，跟凌恒一样盯着乔木，等她的回答。
喜不喜欢林白良？
这问题早在六年前就已经有了答案，六年后的今天，乔木一如初衷，从未改变过对林白良的喜欢。
可是，她要怎么回答这个问题？
如果顺从内心，说自己喜欢，那现在的局势好像并不是太合适吐露心声，就像昨晚乔爸爸所说的那样，她要顾虑的因素太多，父母的不同意，朋友的不看好，这让她怎么能如实回答？
可要她违逆内心真实的想法，她觉得她又做不到。
凌恒的问题，让乔木进退两难。
就在她不知要如何开口的时候，她先前点的菜送了过来，服务员上菜的时刻，让乔木紧绷的神经松懈了下来。
等服务员上完菜走掉，乔木主动找了其他话题，并且成功的诱拐乔楠做了推手，看大家都暂时忘了那个问题的时候，乔木偷偷的松了口气，端起面前的水杯轻轻抿了一口，掩饰她内心的不淡定。
乔木以为自己做的不留痕迹，所以她并没有发现她的谨慎不自然，已全然落入了一人的眼眸之中。
等乔木从外面回到家里之后，她把甘棠儿跟林白良的聊天记录又仔仔细细的看了一遍，看完之后，她又陷入了久久的沉思。
她实在是不能把林白良跟这一堆话联系到一起，这些话跟她所认识的林白良大相径庭，她心中的林白良是温尔儒雅的，从不是这种语气冲人，话语粗俗，毫无顾忌和遮拦的人。
乔木想起甘棠儿临走前对她说的一句话，“木儿，你有没有想过，其实你心中的林先生一直就是这种粗俗无赖的一个人？而你认为的那个美好的林先生只是你自己堆想出来的，他是不存在的，只是你自己强加给自己的一个幻想？木儿，你认识他有多长时间？你又近距离了解他多少？你怎么就能确定他完美的表皮之下不是庸俗的灵魂？”
这是乔木认识甘棠儿十几年来，她说的最认真的一次话，她说的这些话也是乔木从未想过的问题，时至今日，她不得不开始重新审视起她的林先生。
他如果真是这种无聊平庸的灵魂，自己还会喜欢他吗？
她那被岁月吞噬的六年，是否值得纪念？
乔木想不到答案。
也许是她根本就不想得到答案。
她不允许自己珍藏了六年的人，有朝一日，碎了那层美好的外衣。
虽然这个想法就是自欺欺人，她仍旧是甘愿沉沦，不愿醒来。
傍晚的时候，乔怀瑾跟颜舜英才风尘仆仆的回来。
颜舜英一进屋看见乔木傻坐在那里，思量一下，她开口叫了乔木一声，乔木惊慌的回头，从位置上站了起来，迎了过去。
“妈，你们回来啦，外婆身体还好吧？”
颜舜英拎着大包小包往厨房走，“挺好的，你看，这些菜都是你外婆自己种的，来的时候非得都让我带回来。”
乔木跟在颜舜英后面，笑嘻嘻的翻看着颜舜英带回来的新鲜蔬菜，“外婆这菜种的那是没话说。”
颜舜英回过身，笑着对乔木取笑道，“你外婆这菜园子啊，那就是她的命根子，你还记不记得，你小时候把她种的苋菜苗给拨了当颜料用，你外婆拎着个锄头追了你半个村子。”
乔木回想起来当时的画面，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外婆追了我半个村子，惹得一整个村子的狗也撵着我跑，我当时可吓坏了，其实我当时不是怕外婆的锄头，是怕那一窝子狗。妈，我从来没有跑那么快过，估计也是我这辈子跑的最快的时候了。”
后进来的乔怀瑾把手里的东西放下，补充的说道，“后来，你外婆的锄头没有落到你这个调皮鬼身上，反而把追你的那一群狗挨个给锤了一遍。”
乔木拿起一根刚洗好的黄瓜咬了一口，“所以，我那时候竟然天真的以为，外婆的锄头就是天下最厉害的兵器，每次都趁外婆她不注意的时候，偷她的锄头出去玩。”
“就因为你老是带个锄头出去，有一次差点把齐昭的头给锤开花了，齐昭领着他奶奶去找你外婆告状，你外婆为了赔罪，可是给齐昭他奶奶送了一季的新鲜蔬菜。”
颜舜英说完，对一旁的乔怀瑾问道，“你说，当时妈怎么没抡起鞋子揍木木一顿？也好让她长长记性，你说真要是把齐昭的头给抡开花了，我们得多对不起人家啊？”
“妈还是护短，护着这丫头。”乔怀瑾看了乔木一眼，故作严肃的训斥道，“也幸亏那锄头没落到齐昭头上，要不然，有你这丫头受罪的！”
乔木轻轻揉了揉鼻头，掩盖脸上的不自然，“乔老师，颜老师，这都过去了，你俩又说一遍，我二十年前都知道错了，没必要再公开处刑一遍吧，杀人还不过头点地呢？你俩这都说了二十年了，也该放下翻篇了吧？”
“你看，还生气了？”颜舜英一脸无奈的对乔怀瑾说道，“好了，不说了，翻篇儿！这事以后翻篇儿了。”
“早就该翻篇儿了！你看我现在亭亭玉立，文文静静的，哪还有当年的影子？当年我是小，不懂事吗。”
乔木嘴里嚼着黄瓜往客厅走，脑子里回想着当年的那一幕，心口开始紧紧的揪了起来。
当年年幼，自己也整天皮的跟个野猴子似的，尤其是到了乡下的外婆家，那简直是猴子入了山林，终于找到了可以自由发挥的地盘。
其实，差点落到齐昭头上的那下锄头，是被人给硬生生的拦了下来，时间久远，乔木已记不清那少年的样子，只记得少年白皙瘦弱的胳膊，和胳膊上流出的猩红的液体，那触目的红色顺着他的胳膊外下流，就像弯弯曲曲的红色蚯蚓，触目惊心。
当时，乔木吓傻了，只是本能的觉得要跑，跑的越快越好，最好快的能让那少年看不清自己的长相。
所以，她就拖着个锄头在地里狂奔，直到跑到外婆家时，才发现凉鞋少了一只。
后来的一段时间，乔木老老实实在家呆了半个多月，任谁叫她出去玩她都不去，她的突然做派，以至于让外婆觉得她是不是被齐昭奶奶的告发给吓到了，所以，外婆连着给乔木做了好久的好吃的。
可是，只有乔木自己知道，她不敢出门的正在原因是什么？
想到这里，乔木心里开始充满歉意，只怪她自己当时太怂，不敢主动承认错误，所以这个心结也压了她二十年。
如果，这辈子还有机会遇见那少年，她一定会好好的给人家道个歉！
可是转眼一想，她连人家的样子都不记得了，就算现在跟她面对面坐着，她也认不出来啊！
看来，这个歉意，得压着乔木一辈子了。
乔木打开电视，开始看电视剧，厨房里忙活的颜舜英又对乔木说道，“木木，我今天跟你爸爸去外婆家，正好碰见齐昭了，他还向我问你来着。”
“问我干嘛？”乔木‘咔嚓’咬了一口黄瓜，“咋的，他还想让我给他道个歉啊？我又没打到他，他当时还哭成那个熊样，还拉着他奶奶跟外婆告状。”
乔木脑子里出现齐昭那个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样子，突然觉得手里的黄瓜有些难以下咽，她把剩了半截的黄瓜搁在了茶几上。
颜舜英隔着厨房门说道，“人家不是那个意思。”
“那是什么意思？”
接着，颜舜英来了一句，“木木，你觉得齐昭咋样？”
“齐昭？”乔木又想到他哭起来那个邋遢样子，抖了抖肩，“不咋样！”
其实这些年，每次过年回外婆家，她偶尔也能见到齐昭，说实话，现在的齐昭长得还算不错，可是乔木对他的印象，好像永远只停留在了他哭鼻子的那次。
颜舜英跟乔怀瑾对视了一下，转头继续对乔木说道，“齐昭这小伙子挺好的啊，大高个，浓眉大眼的，虽然不是很帅吧，但在普通人里那也是拔尖的，最主要的是啊，人家还没结婚，心里也老是惦记着你呢。”
“妈！”乔木打断了颜舜英的话，“我对他没感觉，我跟他就是兄弟的交情，没有那方面的意思，你就不要乱拉姻缘线啦。”
对于乔木的明里拒绝，可颜舜英并不打算放弃，“木木，你考虑考虑呢？都是从小认识的，知根知底的，有个词不是说的吗，青梅竹马，这种打小就认识的，它感情基础在啊，木木，考虑考虑。”
乔木一本正经的反驳道，“颜老师，虽说你是个英语老师，但是，青梅竹马这个词语，你也应该明白，它说的是两个两小无猜的亲密玩伴，你看我跟齐昭是吗？”
乔木说着停顿了下，掰着手指头对颜舜英说道，“我用锄头锤过他，他领着他奶奶添油加醋的告我状，我还在他鞋子里放过蚯蚓，他也在我碗里丢过蚂蚁…其他的我也不多说了，我跟齐昭就是冤家对头，哪有什么感情基础？再说，从上初中之后，我都没见过他几次，童年有点那点关系它也变淡了啊！”
“那也是个知根知底的人不是吗？总比你去相个陌生人来的好吧？”
乔木明白颜舜英的意思，她这是说林白良这个‘陌生人’，乔木想反驳一下，可是她看见乔怀瑾对他摇了摇头，她只好把话压在了心底，但是，对于齐昭，她还是直接给与了拒绝，“妈，我跟齐昭你就不要多想了，我对他真的没感觉。”
“感情这种事是可以培养的吗…”
“舜英，你锅开了！”
“哎呦，光顾着说话了！”
乔怀瑾适时的提醒了一下还想说话的颜舜英，成功的把颜舜英的注意力给挪开了。
晚饭的时候，颜舜英又提及了齐昭，乔木闷着头不说话，一旁的乔楠倒是接了话茬过去。
“齐昭？就是那个住在外婆家后面的那个齐昭吗？”
见颜舜英点了点头，乔楠直言不讳的对颜舜英说道，“妈，就算我姐再怎么不好找人家，你也不能把齐昭硬塞给她啊？我记得齐昭都上初中了还动不动的哭着鼻子回家，那也太软蛋了吧？这种男人我怕她降不住我姐这个女夜叉！”
“乔楠！”乔木调转筷子朝乔楠打了一下，“你才是夜叉呢！”
颜舜英给齐昭辩解道，“那是人家齐昭性格乖巧，上学不惹事！哪个能跟你似的，上学的时候老是给我惹事，你进校长办公室的次数都比我这个老师多，直到现在我见了李校长我都要绕着走。”
“李校长还没退休呢？这老头年龄也不小了，该退了吧！”
“乔楠，没大没小的！”
最后这句是乔怀瑾的训斥声。
乔楠撇了撇嘴，不再说话。
颜舜英停了一会儿，脸上布满了忧愁，“其实，我心里最满意的就是凌恒这学生了，只不过，年龄有点小，怕人家嫌木木年龄大，要是年龄差个一两岁，我早就撮合撮合他俩了。”
“妈！吃饭吧！”
乔木夹了个菜放进了颜舜英的碗里，她这老妈今日是魔怔了，一会儿齐昭，一会儿凌恒的，让她以后见了人家都要不好意思说话了。
颜舜英的话，让乔楠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老牛吃嫩草！我姐这老牛还是放过凌恒吧，不要糟蹋了人家。”
“乔楠！”
这一次是其余三人一起喊了乔楠一声，乔楠低下头吃饭，但是他微微抖动的肩膀告诉乔木，他在无情的嘲笑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