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算命的说我结婚了(一)
就算隔着门缝,宁封还是能感受到对方的杀意。
因为梦里的那双眼睛就是这样盯着自己的。
心里暗叫一声不好,赶紧关门。
但门外的人一好似早料到了他的动作一般,一只手伸进门缝,挡住了即将关上的门。
里面的任宁封如何用力,那门都丝毫不动。
“这什么力气啊?”
宁封一米七八,平时也有锻炼,虽然他瘦,但属于就算泰森来了他也能勉强支棱两下的那种体格。
但今天他用着两只手拼尽全力竟也敌不过对方一只手。
真正可怕的还在后头呢。
下一刻,只见门外面的人一个用力,连在门上的防盗锁链竟然被生生扯断,连门带人往里一推,给宁封撞了个趔趄。
此时,宁封倒在地上,外面的天透亮,阳光透过房门,照进屋里,也将门外的人照的更加耀眼。
只见这位女访客大概二十岁上下年纪,光是一个身形,一个亮相,便能让宁封的心砰砰直跳,甚至脸都开始发痒。
世人都传那“风花雪月”四大美女有多么美貌无双,可惜也不是谁都有缘得见的,今日见了这女子,宁封心想这四大美人恐怕也不会比眼前的人美了。
她一头银白色的长发就像是嫘祖用雪蚕丝织好的一匹丝绸,柔顺又光亮。
见了直叫人联想到星空里湍流的瀑布和山间的璀璨的群星。
一双橘红色的眼睛,阴柔妩媚,仿佛有着能传染人的喜怒哀乐。
见了这双眼,你便会随她喜随她悲。
她双眼一眯,你会感觉自己仿佛置身在南极最高的冰山上被人从衣领里灌雪一般寒冷,她双目一睁,你会感觉到太阳在你身上融化般温暖。
她有一张像是含羞牡丹花苞般的小嘴,灵巧端正,秀口薄唇,仿佛一开口她就能唱出世界上最动听的歌曲。
她的皮肤更是洁白无暇,宛如满月的清辉和花树上的积雪。
再说身材,这女人更是长佻婀娜,妩媚风情,瘦不露骨,丰不垂腴。
如果这些体征单独拆开,当作礼物送给别的女人,那她们肯定各个都是倾国倾城,美艳无双。
如今诸多美貌竟集一人之身,看的直叫宁封感慨这女人上辈子是不是拯救了多少银河系。
感慨的同时,宁封破天荒的盯着人家看了好久。
毕竟他就是一俗人,平时看见美女,他都不敢看,假装清高的无视人家后,等人走远了才敢偷偷的瞄上几眼。
但今天呢,宁封看了女人一眼,这眼睛就陷进去了,再想拔可就拔不出来了。
看着宁封那看着自己呆讷的样子,门口的女人小得意了一下,但也只是一瞬间。
随后,她便换上了一副不满的面孔,直直瞪着宁封,活像是一个含辛茹苦养育孩子的母亲在送孩子上学的路上得知了自己丈夫出轨但为了孩子不得不忍耐的受气小媳妇。
于是小媳妇一开口便用着质问的语气对宁封问道:
“你干嘛呢?”
这要是平时,宁封肯定得反问回去:
“你谁啊?你管老子干嘛。”
此刻,也许是被女人强大的气场震慑到了,宁封的语气怂的就像习惯偷懒的孩子恰好被突击检查的父母看到正在学习一样。
只见他带着些许的问心无愧与装出来的迷茫,老老实实的回答起少女的问题:
“没干嘛啊,睡觉呢。”
“好好的你睡门口?谁在里面?”
“没别人,就我自己啊。”
女人凑到宁封身边,和他保持着只要宁封一抬头就能亲到她的距离,在宁封身上嗅了半天。
不一会,女人多云转晴,散掉了身上的杀气,然后笑着说了一声:
“嗯,没有说谎的味道呢。”
仿佛像是被冤枉的死囚犯听到了大赦天下一般,宁封也松了一口气。
虽然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害怕什么,但是总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
要说这位第一梯队中的第一梯队的美女是谁?她正是苏途。
苏途身上杀气一散,宁封瞬间感觉聪明的智商又占领高地了。
于是冷静思考过后,他怎么看怎么感觉眼前这个女神像是个女神经。
虽然她这么做可能是有原因的,但这些在宁封这都不重要,因为自己好像并不认识她。
于是,宁封给她起了个“疯女人”的外号。
即使之后苏途成为了自己的学生,他也用“疯女人”这一雅称,称呼了苏途很久,不过那都是后话了。
刚刚从苏途的夺门而入的震撼中回过神来的宁封开始思考起了一系列哲学问题:
她是谁?她从哪来?她是来干什么的?
于是他用着吼不听话的学生的口吻对苏途吼到:
“你把我家门给我放下!”
“夺门而入”知行合一的苏途自知理亏,一个犹豫便放下了门,可她嘴上却不饶:
“谁稀罕啊,我家的门更好!”
拆一扇破门还要被吼,苏途可从来没受过这个委屈!
没好气的扔下门后,苏途扭头就走。
但她也故意放慢了速度,并边走边往回看,想给宁封一个服软的机会。
要说宁封从来不让人失望。
眼看苏途都要走出一里地了,宁封还没追来。
“难道是遭遇了什么意外?”
因为苏途这种几亿年难得一遇的美女很难相信一个人惹自己生气居然不过来追自己求自己原谅他的。
脑内设想了一系列的可能性后,苏途担心的跑了回去。
然后她就发现宁封根本没管自己,他在修门。
其实不怪宁封,他本来想着每天来给自己送东西的“好邻居”怎么不也得是那种透着一股扫地神僧气息、能来给自己指点迷津的世外高人的样子啊?
结果一开门一看,来的竟是个自己高攀不起的女神经病,再加上还莫名其妙的拆了门,宁封自然没有好脸。
然后他便认定,眼前这个“疯女人”肯定不是每天给自己送东西的好邻居,更别说她有什么驱鬼之法能教给自己了。
看男人没有追上来哄自己的意思,这给苏途气的,差点把自己裙子咬烂,但是回想了自己就这一件能外穿的衣服,也就松了口。
同时她又设身处地的反省了一下:
她觉得今天貌似确实是自己着急了些,失了礼。
虽然可能给对方留下的第一印象不太好,但问题不大,因为她长得好看。
不过有一说一,确实,就凭她这副样貌,就算是在圣明的君主也心甘情愿为她站上烽火台,戏一戏诸侯,搏她一笑。
更何况宁封可不是什么圣君贤主,就算第一印象不好,来日方长,以后想拿下他还不容易?
这么想着,苏途捋了捋头发,顺下自己几根发丝系在院子里。
然后一脚踢向旁边的树丛,用命令的口吻似乎是对着树丛里的人发出警告:
“之后知道怎么做吧?”
随后对着身后的宁封做了个调皮的鬼脸,一个转身便没了踪影。
眼见着那么大一个青春靓丽的大姑娘,说消失就消失了,宁封瞬间觉得手里的门就不香了。
然后从树丛里,那只被自己放跑的造型奇特的兔子又出钻了出来。
一时之间宁封的大脑又陷入了死机模式:
神仙?妖怪?
现在人类已经进化出这种能力了吗?
一连询问了自己几个问题无果后,只见宁封一脸惊诧,他左手掐自己人中,右手拍胸脯给自己顺气。
最后在他发现自己那套自圆其说不管用后,两眼一黑,左脚画圆右脚画方,摸进卧室就睡去了。
此时他还在劝诫自己:
一切都是幻觉,嗯,睡一觉就好了。
但夜半时分,由于门被苏途弄坏了,夜晚的凉风便毫无顾忌的吹走了他的骄傲放纵。
看着门,宁封擦着鼻涕,顶着寒意,裹着被子,接受了现实。
他想明天去同事介绍的大师那里看看。
问问大师为什么自打自己来了代州,就净遇到这种怪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