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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长安公主

经过几个月的磨练,士兵们已经整装待发,随时准备奔赴战场了,即使对面是洪水猛兽,作为国家的儿女,也定不会有任何的退缩。

约定的决战时刻终于到来了。

只见对面的夷族骑着战马冲了过来,他们一个个无比强壮,带着不屑的面容和粗犷的笑声,很快就冲了过来。

李朝的男儿自然也不逊色,丝毫没有任何畏惧的神色。

长安被二哥安排到了稍微靠后的位置。

这次胡咧派出了他的儿子胡奴,胡奴和他父亲一样,五大三粗,眼里满是杀气,言行粗犷,骑着高头大马,挥舞着大刀,让人一眼就能看出他是首领。

都说夷族是北方驯不化的野狼,是李朝北部最大的威胁,历代皇帝都不能奈何夷族。

主要就是因为夷族好杀戮,在北方有着充足的粮草和牛羊,不愁吃穿,近些年来对李朝越来越放肆。

二哥身披战袍,面不改色的看着夷族,透露出骨子里的高傲气质。

虽然二哥不是皇帝,但皇帝所有的一切他都有,唯独缺了嫡子的身份。

这次,他不是为了皇帝出战,是为了李朝的江山,李朝的百姓,就算是死,也不能让外族侵占李朝分毫。

夷族铁骑转眼就来到了他们面前。

胡奴看着二哥,露出得意的微笑,“好久不见啊二皇子。”

二哥把佩剑抽了出来,指着胡奴说:“胡奴,有我在,你夷族铁骑休想踏入我李朝。”

没想到胡奴笑的更加得意忘形了,“你凭什么?”,忽然他停止了笑,一本正经一字一句的说:“我夷族有天下最好的烈马和数不尽的牛羊,最重要的是还有英明的首领。你们李朝有什么,有那个每日饮酒作乐,歌舞姬陪伴的昏庸皇帝?”

说完,李朝的将士仿佛像泄了气的皮球,每一个都低着头蔫了吧唧,但不得不说,胡奴说的每一句都是事实。

“但我还在这,今日带兵出征的是我,除非你从我的尸首上踏过去,否则你休想踏入李朝一步。”

长安目不转睛地盯着二哥,她或许从未真正了解过二哥,那个怯懦的放弃皇位和现在铁骨铮铮的二哥真的是一个人吗?

“其实也不一定非要战争,听说李朝的长安公主国色天香,胆识过人,这样吧,我夷族还缺一位少族长夫人,我看长安公主正合适,从此以后李朝和夷族永结兄弟之邦,如何?”

突然被提到,长安一脸惊讶的看着胡奴,胡奴虽然年纪和她差不多,但他满脸胡子,不修边幅,与糙汉子无异,与长安心里想的文武双全之人相差甚远。

况且胡奴也不是真心求和,倘若真的娶了李朝的嫡公主,还不知道如何羞辱她呢。

沉默了良久,站在第一排的他没等二哥回答就抢先开了口:“我朝长安公主,何其尊贵,你一个小小外邦之族,也敢口出狂言。”

胡奴在军队里一眼就看出了模样出众,气宇不凡的他,怒目圆睁的狠狠盯着他。

但他却不以为然,镇定自若的继续说:“将士们,他要娶长安公主,你们干不干?”

“不干!不干!”

士兵们的士气突然大涨,因为长安公主是李朝唯一的嫡公主,是李朝的尊严所在,倘若交出长安,与投降何异?

二哥看着这个镇定自若,有勇有谋的士兵,不由得生出一丝钦佩。

随后二哥附和道:“不错,我妹妹乃李朝最尊贵之人,娶她之人定是人中之龙,但你胡奴,还不配。”

长安长呼了一口气,自己二哥肯定是护着自己的,但没想到他顶着杀头的风险也第一个站出来帮她说话。

胡奴被羞辱的一下子激怒了,举起大刀对着自己的族人说:“给脸不要,兄弟们,给我杀!”

夷族瞬间飞奔了过来,与李朝士兵厮杀了起来。

胡奴和二哥两位主将纠缠了起来,长安这些年也学了点功夫,再加上几个月的训练,对付小喽啰也是手到擒来,不在话下。

但夷族力气贼大,李朝只是在人数上占优势,一对一上是处于劣势的。

二哥是习武之人的翘楚,但与战斗民族的胡奴相比,稍微逊色一些,胡奴以体重死死压制,一个招式没注意,胡奴的刀就劈在了二哥的身上。

二哥一口鲜血喷出,向后倒了过去。

长安慌了,什么都没想的脱口而出一声:“二哥!”

没想到却吸引了胡奴的注意,世人皆知,李朝只有两位皇子,叫二皇子“二哥”的只能是长安公主。

但他是个男子,胡奴暗自疑惑。

胡奴仔细打量着长安,虽然他头发高高束起,穿着战袍,但他皮肤白皙,手指纤细,生的十分秀气。

莫非?

长安向二哥方向跑了过去,没想到半道却被胡奴截了胡,长安明显不是胡奴的对手,只见他一伸手,拔下了长安的发簪。

一头乌黑发亮的长发立刻散下来,随着风飘逸。

胡奴赌对了,她果然是长安公主,贼兮兮的目不转睛的盯着她。

都说李朝的女人弱不禁风,而她却混入军队,为国征战沙场,同时还具有非凡的美貌,顿时就使胡奴对她来了兴趣。

“长安公主,百闻不如一见。”

长安举起剑,眼光坚毅,“胡奴,你夷族四处挑起战乱,使民不聊生,社会凋敝,你和你父亲实在该死,今日我便替天行道,要了你的命。”

胡奴一脸不在意的样子,一脸坏笑:“我就喜欢你这样的。”

“那我便把你抢回去,做少族长夫人。”

“你痴心妄想!”

熟悉的声音响起,他不知从哪出现,手拿长剑,站在了长安的面前。

他把长安紧紧地护在了身后,眼神凶狠,目光死死地盯着胡奴,“有我在,你休想动她。”

长安近距离的站在他身后,熟悉的沉香味再一次袭来,她被前所未有的安全感所包围。

看见刚才和他顶嘴的士兵毫发无伤的站在他面前,胡奴再一次被激怒。

胡奴紧紧地握着手里的刀,向他冲了过去。

几个回合下来,二者不分伯仲,每当胡奴想要以力量压制他时,都被他巧妙的躲开了。

胡奴像只无头苍蝇,只会靠着蛮力向他进攻,而他仿佛掌握了胡奴的攻击,正当胡奴扑空时,他手疾眼快迅速反击,一剑正中胡奴的后背,胡奴哀嚎一声,摔倒在了地上。

接下来的争斗皆是他占上风,很快,胡奴身上全是大大小小的剑伤,而他只被胡奴用刀划中了手臂,鲜血顺着手臂流下来,滴在了地上。

他的优势明显,用不上她帮忙,长安便放心的向自己的二哥飞奔了过去。

她轻轻地扶起晕倒的二哥,他身上的刀伤还在不停地流着,长安的眼泪不自觉的滴了下来,“二哥,你醒醒,别吓长安。”

呼唤了几句,二哥仍旧昏迷不醒,长安一直陪在二哥的身边。

身受重伤的胡奴倒在地上,一点一点向后退着,而他却拿着满是血的剑一步步向胡奴走去。

胡奴一改平常的狂妄,声音沙哑的哀求着,“兄弟,饶我一命,我不娶李长安就是了。”

而他的目光冰冷,居高临下一字一句说:“谁给你的胆子打她的主意,你该死。”

胡奴蠢就蠢在把心思放在了她的身上。

李长安,是他的命!

胡奴知道他杀心已起,慌慌张张的从地上爬起来,想要逃跑。

跑了几步,胡奴停了下来,一把匕首正穿过他的心脏,顿时鲜血直流,胡奴跪在了地上,闭上了眼睛。

主将已死,见状的夷族害怕的四处逃窜。

李朝大胜。

他不顾手臂上的伤来到了长安旁边,长安悲痛欲绝的把二哥搂在怀里,身上也沾满了二哥的血,她眼泪不停的往下滴,他看着她也心疼极了。

士兵们把二哥抬走了,送往军营救治。

长安看着二哥的背影,她不想再经历一次像失去父皇一样失去二哥了,那种悲伤绝望的感觉逐渐涌上心头。

一个大手把她整个拽进了怀里,又是熟悉的沉香,坚实的臂膀是她的依靠,她肆意的在他的怀里释放着情绪。

他轻轻地拍了拍长安的肩膀,磁性的声音不自觉的呢喃着:“长安别怕,我一直在……”

说完,他不自觉的把长安抱的更紧了。

他恨自己没有保护好长安,恨自己让长安伤心难过。

回到了军营中,大夫给二皇子治伤,长安男子则一直站在旁边守候。

大夫站起来沉重的向长安行了一礼,“公主殿下,二殿下的伤口极深,失血过多,恐有生命之忧。军营物资短缺,殿下应尽快挪回宫中救治,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长安听到后仿佛如晴天霹雳,身体止不住的抖动,颤颤巍巍的问:“救回二哥你有多少把握?”

“只有五成。”

突然,长安身体一软,他及时扶住了她。

二皇子满脸苍白虚弱,用力的睁开了眼睛,长安一下子就扑向了二哥,趴在他的床前,用两只手紧紧握着他的手。

长安只觉二哥的手是那么的冰冷,她努力的用自己的温度去温暖他。

看着哭的梨花带雨的长安,二哥十分心疼,想要伸手去替妹妹擦眼泪,可是自己的胳膊稍微动一下,身上的伤口就被扯的生疼。

试过几次抬起胳膊,都以失败告终,二哥拖着沉重的眼皮,安慰长安:“别哭了,二哥最见不得长安哭了,若老天执意要收我,把命拿去就是,无妨。”

“别胡说……”长安哽咽的回道。

“只是二哥唯一的遗憾就是夷族未平,我死不瞑目。”

说完,二哥把目光看向了默默在一旁的他。

一个最普通没有任何背景的小士兵,居然独自斩杀胡奴,这份能力和胆识,并不是所有人都有的,二哥慧眼识人,自然明白。

他礼貌的行了一礼,“二殿下。”

“你叫什么名字?”

他略不解的看着二皇子,二皇子已经身受重伤,有生命危险,居然到现在还有时间问他的名字。

他又看了眼长安,长安正巧也在看他。

“臣……翊言。”

二皇子突然变得严肃起来,认真的一字一句说:“好,翊言,你杀胡奴,大败敌军,功不可没,你想要什么赏赐?”

“这是臣的份内之事,不敢居功。”

“传本王旨意。”

翊言和军营众人皆立马跪了下去。

“本王身受重伤,已不再适宜继续作战,翊言立下汗马功劳,着升为主将,带领李朝铁骑与夷族作战,若有不服从者,杀无赦。”

就算斩杀胡奴,可翊言直接从最没落的士兵升为主将,也使殿内所有人所惊讶。

“此事不妥啊殿下。”

副将陈将军第一个出来反对,他带兵了这些年才熬了个副将,却被个新兵所压,自然心有不服。

而二皇子铁了心一般,从未有过迟疑:“就这么定了。”

说完,二皇子看向长安,眼神逐渐温柔,“长安,战场太过凶险,跟哥…回宫吧。”

说到最后几个字的时候,二皇子的力气显然不济,艰难虚弱的从嘴里硬生生的挤出这几个字。

长安思考片刻,仿佛做了什么决定般,微笑着对二哥说:“不了二哥,我要留在这儿,陪将士们一起。”

她那清澈单纯的眼神中透露着坚定与决绝。

二哥知道,从小到大,她做的任何决定,从未更改过。

“长安,你长大了!”二哥欣慰的看着长安的脸庞,不由得想起从前那个冒冒失失的小姑娘。

二哥的眼神再次转向翊言,换了一种嘱咐的语气:“翊言,公主和整个李朝,都托付给你了。”

翊言征征的看着长安和二皇子,正巧长安也在看他,他眉毛紧锁着,眼眶红红的,嘴唇轻抿。

他从未想过,这个重担会落在他的肩上,他的身份低微平凡,本以为能远远的守护在她身边就够了,谁曾想,造化弄人,佛竟从未亏待过他。

不仅再次相见,还能够名正言顺的站在长安身边,保护她,替她挡去一切灾难。

翊言端正的跪着,恭恭敬敬向二皇子行了一礼,眼神坚定的没有一丝犹豫,“臣定以性命护长安公主和李朝。”

一字一句皆被她看在眼里,气宇轩昂,英武不凡,坚毅斐然。

这个小士兵,到底是谁。

长安看着二哥坐车离去的背影逐渐消失,心里竟是无比落寞,她还记得二哥苍白的面庞,与之前在军营中的意气风发形成鲜明的对比。

战争,除了领土的扩张和带去无辜人的生命,还剩下什么。

翊言就笔直地站在长安的身后,胳膊的血顺着流了下来,鲜红的滴到了地上,但他仿佛忘了疼一般,一刻也不肯离开。

他恨不得替长安挡过这些劫难。

站了许久,微风轻轻吹着长安的碎发,当她一转身,就对上了翊言的眸子。

四目相对,这双丹凤眼似乎勾人魂魄一般,令长安刹那间失神。

地上的血早已干涸,引起了长安的注意。

她顺着地上的血逐渐转移到了他的手臂,战衣被割破的口子上有大量的血迹。

“你的手臂……”

“无妨。”

一句无妨,就草草的抹去了他受伤的经过,抹去了他的疼痛。

他只是不想让她再难过罢了。

即便他这么说,长安还是十分担心他,“走,我给你上药。”

两个人回到了军营里,如今他是主将,有单独的帐篷,再不用和其他人挤在一个帐篷里了。

长安轻轻的把他的袖子推上去,一条长长的大口子映入眼帘,并没有伤到动脉。口子上的血早已干了,糊在了口子上。

虽然已经上过战场,杀过敌人,看过血流成河的血,但她看到他的伤口时,心里还是咯噔一下。

都已经伤成这个样子了,不去上药,还在那里傻等什么。

长安打**毛巾,一点一点去擦拭血迹,有时碰到他的伤口,他只是疼的稍皱一下眉头,始终不语。

直到上药的时候,翊言还在极力忍着,手紧紧攥成拳头,仍旧不喊一声痛,但脸上的汗珠毫不留情的出卖了他。

长安把这些都看在眼里,却没有拆穿他,她尽量的让自己轻一点,再轻一点,盼望着减少他的一点疼痛。

直到包扎完毕,长安紧绷的弦终于放下了。

“长安……”这个名字在心里叫了千遍万遍,但叫出口时,心里还是止不住的激动。他认真地看着长安,问道:“胡咧失子,必会报复,你一定要小心,知道吗?”

“我不怕,我还有你。”长安云淡风轻的回道。

他一愣,被长安的回答弄的慌了神。

他压制住自己的情绪,“倘若李朝败了,你一定要离开李朝,世界之大,去哪都好,你要好好活着。”

长安哽咽了,征征的问:“那你呢?”

翊言苦笑,“以身殉国,是我的荣幸。”

长安仿佛早就猜到了答案,嘴角硬挤出一个微笑:“我还想要你给我编的花环。”

翊言的唇勾起一抹笑,“好。”

翊言带长安去外面折了好些花,他认真的编着花环,长安就在一旁看着他。

不一会儿一个花环就做好了,她微微低头,翊言把花环戴在了她的头上,眸子再次相对。

熟悉的感觉再一次袭来。

她隐隐觉得他们从前就认识,她相信自己的感觉。

即便过了很久,即便他们的容貌已经改变,即便他不承认,但她的心不会骗她,感觉也不会骗她。

是你吗,小和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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