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能继续上学就行
放松，彻底的放松，不管学习好与坏，所有学生都有这样的感受。
马上和同学们取得联系，约定好时间和地点。
白语告诉父母，说是去王欣和何英明老家住几天，帮忙干些农活，也让自己体验体验生活。
可实际上，早就安排好了一切。
大胖子陈旭的家就在学校附近，在他初中时父母就已离异，上高中后就去奶奶家吃饭，到了周末，便回自己家安静学习。
父母忙于工作很少回来，同样也造就了他极其独立的性格。
不仅如此，王欣与何英明租住的房子还没到期，依旧可以继续居住。
这两个地方，就是白语几人的“天堂”，吃喝玩乐的“圣地”
一起网吧通宵，一起住，一起吃饭；期间，更是有人提出一种新兴的扑克玩法，名为“刨幺”，人越多玩的越过瘾。
同样是分成两伙对战，还可以与同伙一起研究出牌方式。
一旦开始，双方骂骂咧咧，嘲笑声不绝于耳，没有丝毫赌注，依旧热火朝天。
年轻人旺盛的精力展现无遗，整整一个星期，意犹未尽。
随后，又开始不定期相聚，继续玩乐。
人与人之间的缘分很难解释，那么多同学，为何这几个人能走在一起？
对于这件事，白语也解释不清。
薛本成是自己初中同学，关系近很正常；
段平更是如此，双方八岁时就相互认识；
陈旭经常在踢足球时和段平配合，两人无话不谈；
王欣、何英明与自己曾住在一起整整一个学期；
孙家庆经常和薛本成一起行动。
可能，其中有几个人起到纽带的作用。
聚在一起时虽然玩的很疯，但也有静下来闲聊的时候。
每个人都在嘲笑其他人，几乎一刻不停。
“别不要脸啊，是谁当着班主任的面吃东西被一顿骂？”
白语大笑着看向王欣。
高三上学期，课间，王欣感到肚子饿，非要去学校北门的超市买面包。
习惯一起行动的几人陪同前往，返程时上课铃声已经响起，却依旧不紧不慢的走着。
殊不知，班主任一直在教学楼上看着。
几人被挡在教室门口接受批评，正当对方还在骂也快消气时，王欣居然拿起面包继续吃起来。
“心怎么就这么大呢？被骂都不耽误吃，是不？”
班主任的高声大喊，不仅让其他人忍不住大笑，就连教室里同学们都笑作一团。
几个人相互嘲笑时也发现，这些都已成为过去，即将面临的会是分别。
距离高考成绩查询日越来越近，所有人不约而同的降低了相聚频率，不看到最终成绩，谁的心里都没底。
首先能进行查询的工具是电话，按照顺序输入各种数字和代码，最终，电话那边传来了各科成绩的语音提示。
稳定，一如既往的稳定，果然不出一家三口所料，比模拟考试仅高出十几分。
这一次，父母没有唠叨，一句话都没说，只有默默等待。
如此成绩，在亲戚、朋友、同事询问时，他们根本难以启齿。
只有白语自己，在同学之间相互询问时，能直接说出口。
仅仅过去两天，学校正门口便贴出了此次高考成绩大榜。
他并不想去，但在家又不愿面对父母，只能硬着头皮前往，当做散心而已。
站在大红榜面前，他一改找寻其他同学的习惯，只是傻傻看着，陷入沉思。
曾几何时，他将学习成绩不好怪罪在各科老师的头上；将遇到困难时无法得到帮助而怪罪其他人；更是抱怨过学校的教学体系。
可现在，他终于明白，所有问题都出于自身。
榜单上，全校成绩前五名的学生，其中有两个就是他的初中同班同学。
同样的学校，同样的老师，在相同的环境下考出如此优秀的成绩，让他感到羞愧。
如果这还不能说明问题，再看自己班的第一名，总成绩高出他整整两百分。
白语不想再继续看下去，更不会去寻找自己的名字。
他默默转身，将学校放在了身后。
“那些成绩好的，注定能考入重点大学，以后将会是人中龙凤。”
“我……？”
“难道就这么完了？以后，我应该怎么办？”
白语默默念叨着。
虽没有了学习压力，但又感到迷茫。
他想离开，不想留在这里，更不想看到未来一段时间，同学们陆续拿到录取通知书时激动的样子。
“白语！”
刚想回家，就听见有人喊自己的名字。
“哦？老同学！”
在其他人面前，白语再次恢复往日的精神状态，他不想将自己内心的感受表现出来。
来人是他的初中同学，中考后，考入另外一所省级重点高中。
这次高考，超过重点线四十多分。
“你怎么来了？”
“哦，我过来看看同学，等下要去吃饭聚聚，你去不去？都是咱们的初中同学。”
对方热情邀请。
“我就不去了，家里还有事！”
“哦，对了，我刚才看到你名字了，记得你在初中时学习很不错啊，怎么搞得？总分那么低啊？”
虽然对方如此问，但白语也能感受到人家没有恶意，更没有丝毫的瞧不起。
“唉，没学好呗！一步没跟上，步步跟不上！”
匆匆聊完，简单告别，骑车回家。
之后一段日子，白语没有出门，每天睡到中午才醒，下午看看电视，一天便已过去。
逐渐，开始有人收到录取通知书。
薛本成，自己最向往的大学并没有考上，根本不考虑第二志愿，决定复读一年。
陈旭，高考前就已决定复读，准备考一个理想的大学。
段平、王欣、何英明三人，收到了省城望林市同一所高校的录取通知书，专业虽不同，但还是校友，继续在一起。
孙家庆收到的，是内蒙古一所大学的录取通知。
这几人和白语不同，如果平时少一些贪玩，多一份认真，每个人都能考上重点大学。
看着他们都有了安排和出路，白语终于按捺不住，向父母开口，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爸妈，我不想复读，以现在的基础和应试能力，复读一年也是浪费时间。”
这是他的心里话。
“那你想怎么办？去当兵？”
老妈问道。
“当兵以后能不能有机会上军校？”
这是白语最关心的问题，同时也是虚荣心在作祟。
成为军人是他的梦想，但在心里，好像只有成为军官，才能对得起当初父母为了自己花掉的那一万两千块钱。
“立功受奖才有机会！”老爸这个退伍军人很了解此事，“不过，我不建议你参军，当兵很苦！”
得到了反对意见，加上成为军官的难度，白语又打消了这个念头。
和父母研究一番后，结果只有两个“不行”，这也不行、那也不行。
正当一家人一筹莫展之际，一通电话、一则消息传来。
一所大专院校录取通知书到手，这是对方最后补录，将白语收入其中。
选择时很痛苦，当面前只有一条路时往往最是轻松。
不管如何，能继续上学就行，只不过，将要去的城市离家很远，湖南长沙。
虽然如此，能到同学们都没去过的城市上学，也能触及白语的兴奋点。
去向有了着落，他恢复了往日的精神面貌，上学报到前的这段日子，继续和那几个人疯闹。
至于大学毕业后的事，抛之脑后，到时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