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血誓破凌云
“这些与那凌云宗又有何干？”钟问心突然开口说道。
钟天象眼神一变，咬了咬牙说道：
“那凌云宗便是与无相宫齐名的四大宗门之一，这四个宗门之间为了维持后代弟子的天赋，也是为了自己的地位和相互之间借鉴功法，得求大道，彼此之间常结姻亲，以此延续巩固宗门地位。 那凌云宗的几位长老曾去无相宫求教功法，四长老夏侯宇之子夏侯然对你母亲一见钟情，便请他父亲提亲，此类联姻已有近百年，自然无人阻拦。 那时你母亲年少，便说不入八品不愿成婚，因此婚约虽暂定，但你母亲对那夏侯然却不假辞色，我与你母亲在一起一年之后，她便传书回宗门请求解除婚约。 那夏侯然面上答应，背地里却欲杀我而后快。”钟天象眼中杀意闪烁地说道。
“我南境三条铁律怕也与事此有关吧！”钟问心只是略一沉思便开口说道。
钟天象心中一动，看来那姚文若那老家伙所言不虚。
问心的心思果真深得很！
“不错！我南境黑甲扫荡三州后，我便想挥师北上，那时军威正盛，猛将如云，可短短三个月，我军中将领屡遭刺杀，来者皆是高手，黑布蒙面，实力之强，非军士可挡！ 参将二十四人，前锋将领十八人，数百军士尽皆殒命。那时我才意识到此事绝非那么简单。 能有如此实力，在我黑甲军中如入无人之境，只有江湖中人。那时你们母亲已经怀了问心。我不愿再多树敌，便让你母亲手书一封送回宗门，请他们与凌云宗共派人来调解此事。 但我终究低估了那夏侯然对我的恨意，他明面上愿意化干戈为玉帛，暗地里实则仍不断刺杀我南境军士，还串联各个宗门，说我钟天象野心极大，南境若当真平定天下，必定举全国之力拔除江湖势力。尤其是我那时因为天心山一战，对占山而居的武道中人并无好感，确是剿灭了不少为祸的小门派，给了夏侯然借口。”钟天象叹了一口气幽幽说道。
“那你后来如何杀了那夏侯然？”钟问心淡淡说道。
“你怎知我杀了他？”钟天象反问道。
“若非你杀了他，怎么让那凌天宗如此记恨，这么多年过去还要刺杀大哥？”
“不错！夏侯然确实死了，但并非是我所杀。”钟天象接着说道。
“那时我已知江湖门派的实力之强，远非我俗世军人可抗衡，姚先生献策，说以黑甲之力敌四大宗门绝无可胜之机，但以南境之力敌夏侯然却必能取胜。 于是他先是帮我定下那三条政令，告知天下，又借助无相宫之力传告江湖，南境愿与江湖宗门永结盟好，并献出了数年来征伐所积攒的武道心法和黄金万两，以表诚意。借此稳住三家门派，阻止他们插手南境与凌云宗纠纷。 随后又派人送信到凌云宗，表明南境愿不计前嫌，今后为凌云宗臂助。”
“老头好计策！”钟问心眼中精光一闪。
“先斩掉三家与之的联系，我南境如此诚意满满，姿态又放得如此之低，若那三家还要咄咄逼人，北境，西境和中原势必也会自危，必定要思量是否有朝一日四大宗门也会以如此借口攻伐自家，甚至凌驾于整个天下之上。再把凌云宗与夏侯然分开来，凌云宗的宗主必定也要思量是否要为了这一桩已经退了的亲事失去一个强有力的世俗臂助！如此一来便只剩一个夏侯然了！”钟问心越说眼中光芒越甚。
“不错！”钟天象瞳孔一缩，心下苦笑一声，自己真是太久没关心过儿子了，这些年不知他这纨绔子是怎么装的如此天衣无缝？
“凭借无相宫从中斡旋，其他两家的确已经再无相助凌云宗之意，凌云宗态度也是不再如开始那般决绝，更重要的是据传曾有人在北境之内凭剑道突破玄妙境，去到更高境界！还留下一块石碑，那时传说石碑骤然降世，碑文内有大道，得此碑者，入玄妙境如坦途。几大宗门纷纷前去争夺。”钟天象说道。
“入玄妙如坦途？”这次不仅钟问天，连钟问心也惊呼一声。
九品便能纵横天下，若是真有必定能入玄妙境的功法怕是天下珍宝悉数聚在一起也抵不上吧。
“不错！连番争夺之后，不知石碑到底落入谁手，但那之后几大宗门便更加不愿入世，我南境刺杀算是暂时止住了，直到有一日我收到来信，夏侯然约我一战！”钟天象眼神炽热地说。
“那一战他说要堂堂正正地击败我，夺回你娘！但却暗地偷袭暗算，与我同去的数十兵士尽皆身死，你娘不放心我，竟也是悄悄同去，最终我胜了半招，破了他的丹田，还斩他一臂，他也被同来之人救走，你娘为了护我，后肩受了一掌，当即小产，修为尽毁。”钟天象缓缓闭眼说道。
“卑鄙！”钟问天和钟问心紧紧握住拳头说道。
“没错！但自那之后南境的确平静了几年，直到你娘被人刺杀
当时事出突然，出手即是必杀，而且是同时向我们二人出手，来得两个均是差半步就能步入八品的杀手，我只来得及抵抗，但你娘真气尽失… …”
钟天象痛苦地说，眼泪缓缓流下，仿佛又看到妻子身死那一夜。
“娘……”二人也低声道。
“只一剑我就看出正是凌云宗的剑法，与夏侯然如出一辙。后来我才知道，当年夏侯然丹田和右臂皆废，回去不多时便自尽了！当时我便要领兵杀上凌云宗，是你娘劝住了我，让我以大局为重，抚养你们俩好好长大！”钟天象脸上已满是泪水，轻声说道，好像妻子就在眼前。
“那事过后，我听说无相宫也颇为震怒，你娘的师傅也是宗门长老，力主一战，但毕竟几大宗门同气连枝何止百年，最终还是作罢，但也逼得凌云宗立誓以苍生为重，再不袭扰南境，一切才有了结。问天，你的承影剑便是你师公当年派人来赠与你的。”钟天象说道。
“这些便是所有的恩怨了，如今你们都知道了，十几年来每次问天出征我都日日悬心，如今他果真遭遇截杀，而且还并非是借助江湖势力，旧怨终究该有了结。”钟天象重新坐回座位上说道。
钟问天和钟问心也呆呆地坐在椅子上，原来这其中竟有如此隐秘。
“问天，你大婚之后，若非有大的战事便就留在王府吧，前线就不要再去了！既然他们已然再挑起争端，下一次怕就不会再有如此运气了。”钟天象端起茶杯说道。
“不可！我被刺杀之事必然已快马传遍九州，若真留在王都，久不露面，边境势必动乱，此时乱不得！何况母亲大仇未报，我如何能安心一生居于府中。”钟问天当即说道。
“嗯…,也好，我已调轻骑旅一万，你若回边境便带着他们。”钟天象略一沉吟说道。
“问心,你….”钟天象看着这个小儿子犹豫地说道。不知今日这一番话能否解开父子二人的心结。
“大哥，这南境三州既然也是母亲打下来的，你便好好地为她守住！给母亲报仇的事就让我来办，凌云宗！我钟问心今日在母亲面前立下天道誓言，今生不将你们满门屠尽，我枉为人子！”钟问心双目赤红，面色阴沉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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