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灯初上,月初白》徐清焰商陆洛卿、闻喻_《华灯初上,月初白》全文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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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筹谋已久的算计

“喂,商先生?是我,徐清焰。”

商陆知道是她,他们交换过号码。

“是知道,我这边的协议已经拟好了,你今天方便吗?我们可以见面细聊。”

徐清焰摇晃着红酒,嘴角噙着笑,语气却是遗憾无比“这么快就弄好了?可惜了……”

商陆听出她的欲言又止,担心出了什么变故,询问道:“是出什么事了吗?徐小姐,你可以跟我说,我会帮你解决。”

“算是吧,他昨晚跟我求婚了。”

徐清焰故意在这里停下,等着那边的回复。

商陆抚了抚眼镜,知道那个‘他’指的是谁,光反射出他瞳孔的不安“那,徐小姐,你的选择是?”

徐清焰笑了笑“我拒绝了,然后今天就被软禁了。商陆,我希望你明白,我和他只能是仇敌,不会是爱人。”

他们之间的关系原来已经严重到如此地步,必须尽快把她接到自己身边来。

软禁一词让商陆皱了皱眉“需要我现在去接你吗?闻喻的人拦不住我,也不敢把我怎样。”

“不用,他待会就回来了,看今天的仗势,估计还有后手。”

商陆知道她意已决,没有继续劝说,只是温声嘱咐“徐小姐,万事注意安全,有事随时打我电话,还有什么是我能为你做的吗?”

这话可真不像一个总裁说的,没有架子,没有习惯的命令式口吻。

不过想来也是,她遇见的都不是正常人,闻喻是一个变态,商陆嘛……更奇怪。

徐清焰抿了一口红酒,才慢慢开口“等待,商先生,等我电话吧。”

“好。”

无论多久都等得,他最擅长的就是等待。

商陆想起徐清焰不妙的处境,立马对吴远吩咐:“你做好准备,待会跟我去接一个人。”

吴远清楚自己要做的是什么准备,没有丝毫迟疑的回答道:“是,商总。”

徐清焰放下手机闭上眼享受着阳光,今天监视她的人可要努力工作啊,她指望着再添把火才好。

一阵清风伴着花香吹过徐清焰冷漠的脸庞,吻过她瓷白的手。

阳光将她拥了起来,在光里的她没有一丝阴影却更加黑白分明,同这个世界有着明显的界限。

整通电话陆明监听得胆战心惊,现在这是什么情况?

徐小姐什么时候和商总搭上了,听这对话还关系匪浅,他监视了这么多年怎么一点都没发现?

猛的想起被徐清焰拿伞尖抵着喉咙的时候,那双恶兽一样的眼。这女人……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商总和闻总——商氏,闻氏。

她到底在打算什么……

陆明被电话里面那些跟猜谜一样的对话弄得一头雾水。

随即清醒过来,狠狠拍了下脑袋。

“陆明!你给我清醒一点,你疯了吗?还敢琢磨!无知是福,难得糊涂,长命百岁!”

待会商总要是真的把人接走,他们这些打工仔都得跟着玩完!

不敢耽搁,立马将音频拷贝并还做了一份文字版的一齐发给闻喻。

对着电脑双手合十“老天保佑……不要迁怒到我啊!我就是一个工具人……阿弥陀佛!阿门!”

闻喻站在高楼的落地窗前,俯视着地面的车水马龙,陆明发来的文件静静躺在电脑里。

“商陆?连你也要觊觎我的东西。清焰,你怎么可以找别人,有我还不够吗?真是,不知好歹啊……你说说,我该拿你怎么办才好呢?”

他狠狠的摁灭了烟,眼中蕴量着一场暴风。

看着一旁站的王野声音冷到了极致“事办得怎么样?”

王野将手中的文件放在桌上,心里有千斤重“闻总,您叫我调查的项链并不在您送给徐小姐的礼物记录里,而且……徐小姐也没有买过,更没有从其他人手里收到,这条项链像是凭空冒出来的一样。”

闻喻端起咖啡,姿势随意,语气却危险“呵,我可不相信它是凭空出现的。到底是谁送她的?”

他分明在哪里见过……就是想不起来。

难道,是商陆?

自从她回到华市之后,明显有些不一样了,不喜同上流人士交往的人,却偏偏应了余家千金的邀约。

闻喻仔细理着细节,心下越发不安。

想起徐清焰的话:“任何人都可以,绝不会是你!”

任何人,不,这是指代,她……要离开!

闻喻脸色难看至极,眼中蕴着一场暴风“跟我回木兰园!”

木兰园就是闻喻名下的一处私人别墅区,也是徐清焰现在住的地方。

王野心下了然,沙哑的嗓音为这几个字平添的几分危险“是!闻总。”

看来这次徐小姐真的惹怒闻总了,恐怕还有得苦头要吃。

徐清焰手指弹了一下酒杯,叮……的一声,像是无声的号角,预示这场没有硝烟的战争正式拉开了帷幕。

酒杯的声音和闻喻的脚步声一齐响起,徐清焰一转头便猝不及防被闻喻的手扯上前,身子磕到了圆桌,桌上的酒杯……嘭!的一声在地上炸开来。

一地碎玻璃反射着两人的身影,扭曲而破碎,像极了他们之间的感情。

气氛一时间剑拔弩张。

王野安静的守在门外,无动于衷。

徐清焰任由他拽着手腕,即使疼痛也不显半分,悄悄拨通了商陆的电话,语气如常“你这是干什么?”

闻喻没有发现徐清焰的小动作,凑近她,不放过她每一个细微的表情。

“干什么?清焰!为了什么你还不清楚吗?”

“我应该清楚什么,闻总?”

闻喻把她推倒在沙发上,整个身体压住清焰,语气咄咄逼人“闻总?呵!你叫我闻总!却直呼商陆的姓名!徐清焰……你不要挑战我的耐心!”

徐清焰背靠着沙发,双手被束缚住,手机掉落在沙发缝隙里,她看着红着眼的闻喻,心里一阵呲笑。

“我还不知道,原来你有偷听人讲电话的嗜好。也是……你比这更过分的都做过,偷听倒真是小儿科了。”

“清焰,你不会天真的认为找到他就可以离开我了吧?”

徐清焰凑近他的耳旁,一字一句的说“你出现在这里不就是最好的证明吗?闻喻,你心里可不是这么认为的啊!”

闻喻立马掐住徐清焰的脖子,她依旧淡淡的笑着,他真是恨透了她急着逃离的心,恨透了她从来不曾选择他,恨透了她对他的无所谓!

他不知道!但是他的直觉告诉他,这次不一样,所有的发展都超出了他的控制。

今天不知道怎么回事,总是心慌得厉害!

闻喻声音阴沉得可怕“不!我决不允许,决不允许你离开我!徐清焰……你想都不要想!”

“就算你找到商陆又怎么样!你以为我会怕?我闻喻什么时候怕过别人!你不该找他的!不该!任何人都不该……”

越说越激动闻喻的手就越用力,徐清焰呼吸困难,双手捏住闻喻掐住她的那只手,刚放上去,她脑海里一瞬间的念头闪过……嘴角往上翘,手松开了。

闻喻狰狞的面孔像修罗,她都记不得最开始他到底是怎样的了。

笑起来怎么样,哭起来怎样,

委屈的时候会做什么动作,对她撒娇的时候会说什么话……

他第一次向她告白的时候说:“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我闻喻的女朋友了,只属于我一个人的!”

笑和那天的阳光一样耀眼温暖,她没想到……有一天会被烧得遍体鳞伤。

他的话,一语双关。

徐清焰故意不做挣扎,呼吸渐渐微弱,血管凸起。

闻喻清醒过来,立马松开手,看到她纤细的脖颈上刺目的指痕,听见她疯狂咳嗽的声音,才明白自己到底做了什么。

自己在干什么?明明只是想要和她好好谈一谈,绝不是,绝不是现在这样。

立马扶起清焰,无比愧疚,心疼得声音发颤“对不起……对不起,清焰,我,我不是故意的!我也不想这样的,我只是太生气了。真的,清焰,对不起。”

徐清焰听惯了他为自己的行为找着各种借口,手指拂过脖颈,低眉掩目。

这伤痕恐怕吓人得很呐,她,很是满意。

斜倚着,眼里充满对闻喻的戏虐,像是一个看客“是啊……毕竟你爱我嘛。这理由在你第一次逼我和你重新在一起的时候也说过,在我妈腿被打断的时候你也说过……”

闻喻紧张的拉起徐清焰的手,激动的恳求“不!不是这样的。清焰,我随你骂,不解气的话打我!你对我干什么我都不会还手,清焰……原谅我好不好!”

真是厌恶极了他这一副自以为是为她付出,为她赴汤蹈火的深情样子。

上一秒掐着你的手,下一秒就能够为你戴上戒指!

徐清焰眼里氤氲如墨,带着丝丝笑意,指尖划过闻喻的脸,留下淡淡红痕“闻喻,你真是……让我恶心。”

收回手,面无表情,但说出来的话却透着寒意“想要我的原谅?简单……喏!看到那一地的碎玻璃了吗,一颗不剩的咽下去,我就原谅你。”

闻喻不敢置信问道“清焰……你,认真的吗?你就这么不想原谅我,非要说出这样伤人的话?”

“这就伤人了?这可是你说的,想要我的原谅。怎么?伤害我的时候你可是毫不迟疑,换成自己就不行了。”

漂亮的话谁不会说,可惜了……徐清焰是真想把那一地的碎玻璃给塞到闻喻的嘴里,叫他一颗一颗吞下去!

闻喻看着徐清焰冷漠的表情,脑海里闪过她和商陆的通话,愧疚被嫉妒占有“我说了……清焰,我不想伤害你!这么多年,我把你捧在手心,怕伤了你分毫。这次……我失控,是我的不对!但是因为什么?是为了你!徐清焰,你千不该万不该和别的男人搅合在一起!你知道,这是我的禁忌!”

徐清焰没了和他说下去的**,手心?可不是手心吗!他闻喻的五指山,把她压在下面,无路可逃,不能动弹。

不管徐清焰的沉默,闻喻理了理袖扣,说出了来的目的:“换身衣服,跟我出门,我带你去见一个人。”

闻喻这个人,骨子里的血都是黑的。从小习惯了野兽的生存法则的他,爱也是鲜血淋漓,自己的东西,容不得其他人觊觎和分享。

不爱他?没关系,只要人在他身边,她的心也逃不远。

她就算是毁,也只能毁在自己手里,就连碎片都要被他握住。

“去哪?”

其实徐清焰已经猜到闻喻要干什么了,心里浮现出一个地名:安阳。

闻喻笑得灿烂,像晴空万里的天,可话里的每个字都像一支毒箭“安阳县,你的故乡。昨天我的求婚太过仓促,我想应该选一个更有意义的地方,不是吗?”

看来,闻喻是要让她‘重蹈覆辙’了。

“是挺有意义的。”

从前是这里见证过我的毁灭,现在就让它见证你毁灭的开始!

“希望见了之后,你会明白嫁给我才是最好的选择。”

徐清焰偷偷挂了电话,将手机放进包里。

商陆,你都听见了吧。有什么是比自己亲耳听见更有说服力的呢,今天的闻喻发发疯可真是及时。

站起身理了理乱了裙摆,不退一步“闻喻,我不做选择题,你也从来不是我的最优选。你只是从一开始就错了的那道题,我99分里被扣掉的那1分。我完美人生里的一道愚蠢又可怕的失误!”

闻喻重新戴好歪了的领带夹,素金的链子泛着冰冷的光。

“希望到时,你还能说出这样的话。做我妻子不好吗?我爱你,宠你,你看看,你拥有的一切都是世界上最好的东西,我只是想要和你过一辈子而已。”

徐清焰看向与他一步之遥的闻喻“你知道我喜欢什么颜色吗?白色,你不许我穿的那种白。我这样说……闻喻,你懂了吗?”

闻喻拉开车门的手顿了顿,另一只手不自觉的握紧。

徐清焰余光看过他握紧又松开的手,心里不以为然的上了车,行驶时才看见司机竟然是王野。

啊……她记得他,上一次闻喻也是带着他。真是,恶趣味。

现在的闻喻就像变态杀人魔,将杀人凶器摆在受害人的面前,日复一日的提醒着她,他是怎么一步步杀死她的,用什么将她折磨的。

杀人工具当成艺术品摆在她面前炫耀,要求被折磨的被害者爱上他。

她怎么可能会爱上他?她要的是将受到过的折磨千倍万倍的还给他。

闻喻望着徐清焰的侧颜,目光一寸寸吻过她的睫毛、眼睛、鼻头、粉唇、下颚、直到脖颈的那一圈淤青嘎然而止。

粉白的皮肤上紫褐色的痕迹显得触目惊心,闻喻拿出乳白色的手绢,撩开徐清焰的黑发,折成细长条,系在她脖子上。

徐清焰低头看着系好的手绢,还有着苏绣的茉莉花,半隐半现。

心里笑道:真是……欲盖弥彰。

闻喻以为她是好奇这手绢,便开口解释“你忘了,这是之前你跟师傅学刺绣的时候,你绣成的。”

“我记得,这是我扔的那一条。”

徐清焰被闻喻逼着学了一些她现在都记不清的乱七八糟的东西,像牵线木偶,随他操控,穿什么衣,说何动人的情话,拥有什么爱好。

所以……她把它们都统统烧了,每一笔都是她书写的嘲讽——为她的无能为力。

没想到漏了一条。

“这条你绣得很美……不该被烧。”

闻喻手上还留着徐清焰淡淡的发香,他摩挲着,那时她总是坐在阳台看着风景,可以一整天都不说话。

他离她那么近,却感觉她变得很远,远到就算亲吻也没有温度。

他开始给她找一些事干,直到偶然看见那些画了几月的画,那些精美的刺绣在火盆里,她就这样静静看着它们被烧成灰烬,没有丝毫不忍心。

他才意识到,她不喜欢……

徐清焰看着窗户上映着的自己脸,慢慢回道:“我以为……你喜欢把美的东西毁掉。”

闻喻抿了抿嘴唇,牵起清焰的手,深情的吻了一下“清焰,你总是对我抱有偏见,我知道你在讽刺我,但是你要知道,关于你的一切,我都舍不得毁掉半分。”

徐清焰抽回手,不再理会他。

呵,好一个舍不得毁掉半分,所以干脆整个都毁了。

闻喻的情话,就是刽子手的刀,每说一句,就割掉她一块肉。

车内一时寂静无声,两人各怀心事。

徐清焰筹谋着怎样让商陆带她走……

闻喻心里算计着待会怎样让徐清焰妥协……

突然车内后视镜里出现水波纹一圈一圈荡漾开,从里面钻出来一个黑土松小奶狗,圆滚滚的,像一坨黑球,西游记里偷袈裟的黑熊精小时候估计就长这样了。

三一晃了晃脑袋,哎呦!这镜子也太小了,挤都挤半天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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