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再遇佳人
林无间开始早出晚归，风雨无阻地去翻垃圾箱，顺便利用现有的资金回收废品。
转眼三个月过去，林无间的小院里各种废品堆积如山。
同时，随着对废旧物资回收这个行业的认知，也让他对未来充满信心。
他已经能够看到，那些废品正在他脚下铺出一条路，一条改变命运的金光大道。
这天，正逢周末，天刚下过小雨，林无间骑着电动三轮出门。
进入城区转了几条街，收获了了。
林无间没想到收废品和开门店做生意一样，刮风天生意减半，下雨天生意全无。
他有些灰心，想着会展中心正在举办一场大型展览，那里的人会很多，或许能捡到一些塑料瓶什么的。
于是就拐向了会展中心的路。
在经过一个小区时，林无间无意中看到，靠近小区大门口的垃圾箱前放着一捆旧书。
应该是有人出门时刚丢下的。
因为封小蝉的原因，林无间对书籍有着特别的感情。
他心动了，慢慢靠近小区大门。
非常巧得是门口的保安不在。
干上废品回收这行以来，林无间已经练出手疾眼快的本领，这个机会他自然不会错过。
于是手上一拧电门，电动三轮“嗖”的一下越过小区的侧门，停到了那只垃圾箱前。
林无间把那捆书扔到车厢里，准备速战速决尽快离开，哪知偏在这时他心念一动，想着一不做二不休，既然进都进来了，何不顺便再深入进去吆喝两声。
林无间发动车子边往里走边摁开了喇叭的开关，“收废品，旧家电旧手机旧书旧报纸拿来卖……”
运气不错，半天工夫就收了满满一车。
林无间暗自高兴，关上喇叭开车到了小区大门口，正准备出门，却被一辆电动三轮车迎头堵住。
车主是一个光头，身材魁梧，四十左右的年纪。
光头跳下车，先嚣张地朝着保安吼了一句，“赵疤瘌，你怎么看的门！”
保安有些胆怯，看了林无间一眼，小声分辩着，“我就是撒泡尿的工夫……”
“等着吧，一会儿让吴主任扣你工资。”
光头恶狠狠地说着便到了林无间跟前。
林无间明白其中的门道，这个光头肯定是给小区物业交了钱，包下了整个小区的废品回收业务。
于是赔笑说，“大哥，不好意思，我以为这个小区没定点呢……”
“你以为？你以为**里有屎，没想到越屙越里去吧！”
“大哥，对不住了，我保证再也不来了。”
“你保证个**戳戳，这个是小区是我花大价钱买断的知不知道？”
林无间说，“大哥，这车货我是二百八十块钱收的，要不我原价还给你吧。”
光头冷笑，“就这一车货？小王八羔子你骗鬼呢！这个小区每个月至少能出两万块钱的货，这都月底啦，老子才收了不到两千块钱的，原来都让你扒去了！”
这分明是要讹林无间。
面对凶神恶煞般的光头，林无间有些气短，赔笑说，“大哥，天地良心，我真就来过这一次……”
“良心？讲良心就赔我的损失，一共两万块钱，一个子都不能少！”
“两万块钱？”
“对，两万块钱！”
“大哥，咱们都是混穷的，低头不见抬头见……”
“你说错了，我是混穷的，你是混偷的，少和我套近乎，掏钱走人。”
“大哥，我刚干这行，不懂规矩，您就放我一马吧。”林无间忍气吞声说。
光头毫不通融，“不懂规矩我教你，少废话，快掏钱。”
“我没那么多钱，大哥，少点行吗？两千块……”
光头不依不饶，“没钱？有货也行，你的存货点在哪？我去拉货。”
林无间终于被激怒了，跳上电动三轮，一拧电门就想硬闯过去。
光头手疾眼快，手如钢钳一般，一把拉住林无间的胳膊，硬生生把他拽到地下，三轮车失去控制撞到了小区的大门上。
不等林无间爬起来，光头抬腿就是一脚，接着一通乱踹。
面对强悍的光头，林无间毫无反击的机会，只能抱住头任他发泄。
这时一辆要出门的轿车停下来，一个女人下车喊道，“怎么打人呢，快住手，他流血了。”
“我打小偷呢，你别管。”光头仍不罢手。
“小偷也不能打，打人犯法，我帮你报警。”女人说。
光头这才住了手，把林无间拖到一旁，闪出一条路，然后不耐烦地冲那女人摆手，“少管闲事，快走你的吧。”
女人正要上车，忽然觉得地上躺着的林无间有些面熟，便走近两步细瞧。
“呀，是你啊——”
林无间睁开被打得浮肿的双眼，看清站在面前的是樊晴。
“怎么回事？你不会真是小偷吧。”樊晴问。
保安赵疤瘌凑过来说，“他跑进来收废品，光头要他赔钱他不赔。”
光头一把拨拉开赵疤瘌，“一边去，这时候显出你来啦！”
樊晴拉起林无间，“你是干这行的呀？这倒是正经事。”
林无间听出了她的话外音。
上次婚宴一见，樊晴肯定把他当成游手好闲骗吃骗喝的混混了。
林无间苦笑着摇摇头说，“抱歉，让您见笑了。”
被打得遍体鳞伤，依然彬彬有礼，樊晴越发对林无间的身份好奇起来。
“光头哥，他不就是进来收点废品嘛，怎么能动手打人呢。”
樊晴看着光头又说，“邻居们都说你是挺好的一个人……”
“不是我要打他，是他先开车撞我，怎么着，你认识他？”
樊晴毫不犹豫地说，“认识。给我个面子，他收了你的货，你也打了他，两下扯平好不好？”
“那可不行，我这个月少收了两万块钱的货呢，我上有老下有小，全指着这点……”
樊晴笑了，“他今天第一次来，就收了一车货，你不能把两万钱的损失都算到他头上吧？”
“谁能证明他是第一次来？”
樊晴到车上拿了两千块钱塞到光头手里，小声说，“光头哥，得饶人处且饶人，小区里有监控呢，你不会非逼着他报警吧？”
光头嘿嘿笑了，“美女妹妹，我给你这个面子，要不是你，我让他从此干不成这行！”
林无间没想到樊晴会出钱替他平事，着急起来，“樊小姐，我的事我来解决……”
“听见了吗？他还不服呢。好人难做，美女妹妹啊，你就是太善良了。”
光头开始把废品往自己车上倒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