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我从不开玩笑
“娘，你刚才不还反对我追求栗子吗？”
青年有点憨，一时间没想明白发生了什么。
“没有没有，栗子那丫头善良单纯，娘怎么会反对呢。”
端庄妇女连忙擦干眼泪，生怕儿子放弃了追求。
看着妇女欢天喜地的模样，陈书一时间头皮发麻。
嘶，这位阿姨该不会以为青年喜欢的是男人，是他陈书吧？
“阿姨，这个，我没女朋友是因为我已经和心爱的女孩结了婚，我还有个四岁半的女儿。”
时年二十七岁的陈书僵硬解释道。
“哈哈，小伙子，这，欢迎以后常来做客。”端庄妇女红了脸，急忙收起钞票，她听明白话里的意思，知道陈书猜中了内情。
……
拿到想要的数据，陈书走出酒店打了个寒颤。
误会这种东西，是真的可怕。
他没了继续考察的心思，返回店铺。
刚一进门，就发现江意致在收拾东西。
“你这是干嘛？”陈书好奇地问。
江意致春风满面，站起身子朗笑道：“你回来啦，快坐快坐。”
陈书惊奇不已，从没见这人对他热情过呀。
“发生什么好事了？”
“哈哈，天大的好事。”江意致搓搓手，从桌子下面拿出一只烤鸭，“来，吃。”
陈书掰了个鸭腿，看到桌子上还有酒，心里更加好奇，开席了？难道真的发生好事了。
“老陈呀，你本事大，现在也赚了不少钱吧。”
“确实，开着店以来攒了不少积蓄。”
陈书点了点头，社会上的普通员工一个月薪水大概四十块左右，而一台BP机的利润足足有两千三，靠着卖BP机的确赚了钱。
“以后你就一个人干吧。”江意致拍了拍陈书的肩膀。
刚撕下来的肉还没吞进嘴里，直接掉到了地上。
陈书擦了一把嘴，脸色顿时阴沉，他重重地放下鸭腿，“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江意致假笑道：“你现在有技术有资金，可以一个人把店支撑下来，多我一个分钱还是拿大头，你心里也不好受吧。”
“你要散伙？”陈书凝视对方，好半响才说出这么一句话。
“哈哈，我走了，所有的利润不都是你一个人的吗，这你还不高兴？”江意致哈哈大笑。
陈书冷哼，“你是觉得街对头开了家更大的店，零售已经没有钱赚了，想要尽早抽身离开。”
这姓江的什么性子，他还不清楚？
店铺赚钱的时候，这家伙还说将来要传给儿子，现在不赚钱了，就急着跑？
“话不能这么说，各有各的发展嘛。”
江意致收敛笑容，既然陈书不顾情面点破了真相，他也不用再装。
此刻，陈书强行压抑心中的愤怒，好言安抚对方。
并不是因为不舍，而是江意致离开势必会带走大量资金。
在这紧要关头，没了资金，他就无法大批量购买零件。
出租车公司的司机足足上万呢。
“你真的想好了？散伙之后，你能找到比BP机更赚钱的路子？”陈书心里还有点纳闷。
要是有其他发财的路子，在卖BP机之前，两人还会是那穷样？
那时的江意致连一万块的本金都要靠凑。
“这就不劳你费心了。”江意致滴水不漏，不肯泄露半点。
呵，这是有足够的本钱了，不想带上陈书，以免被分一杯羹吧。
“行，那这两天咱们算算总账吧。”
既然江意致铁了心要离开，陈书也不想再劝。
何况，江意致也曾好赌，为了还赌债，把下岗失意的陈书坑进了赌场。
可以说后来陈书的堕落就是从江意致这开的头。
……
屋漏偏逢连夜雨。
“滴滴打车”具体的计划还没制作完全，手头的资金也出现了空缺。
这就意味着，即便合作谈成，陈书也没足够的资金购买零件，提供对应数量的BP机。
“等等，定金！”
陈书眼前一亮，如果跟出租车公司谈成合作，肯定是要先收定金的。
定金一般是总货款的百分之三十，而一台BP机的零件价值七百，售价三千，这个比例是小于百分之三十的。
只要拿到定金，陈书就能有钱购买零件。
解决零件成本的问题后，摆在眼前的困难还有三个。
“第一，大批量售卖肯定得优惠，一台BP机的实际售价会低于三千。”
“第二，组装的问题，上万台不能靠陈书一人组装。”
“第三，闵芝那边有时限要求，不得超过一个星期。”
“如果真要一板一眼地面对这些困难，就算是神仙也解决不了呀。”陈书不由得苦恼。
大批量售卖，实际售价若是低于两千一，那么定金就不够零件钱。
就算够了，上万台BP机够陈书一个人组装个一整年。
“喂，唐黎兄，成品的BP机批发要多少钱？”陈书拨打了供货商的电话。
“两千。”
听完这个数字，陈书两眼发黑，他和出租车公司合作，最终售价估计在两千四左右。
如果只有四百块的利润，还玩个屁？
“老兄，给个诚心价。”
“就两千。”
陈书倒吸一口凉气，强忍吐槽的**，用力道：“如果数量够大呢？”
“你有毛病吧？数量不够大，那叫零售，我会给你批发价？”
唐黎在电话的另一头翻白眼。
陈书神秘一笑，乐道：“你确定吗？我要一万台，你再考虑考虑供货的价格。”
生意人说的数量够大，那叫大吗？那是特别巨大！
就像是买糖果，普通人说多买一点儿，可能就是多买半斤，而商人说要多买一点儿，他们用的单位是吨，是千吨。
这年头，一次性拿上万台BP机，最终货款的数目会达到上千万这么一个恐怖数字。
“嘭！”
“嘟嘟嘟嘟！”
电话另一头传来巨响，随之而来的是一阵忙音。
陈书莞尔一笑，把电话放在一旁，静静地等候。
不出所料，十秒之后，电话铃声急促响起。
“爷，您没开玩笑，真要一万台？”唐黎颤声道，声音中不自觉地带上一丝激动。
他对陈书的称呼在悄然之中发生了转变。
陈书轻笑一句，用淡然的语气回应，“这段时间以来，我有和你开过玩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