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加入东厂
从奉圣夫人的咸安殿出来，早有小太监在那里等着。一看见他出来迈着小碎步走过来“请问您是窦公公吗？”
窦常山看着他滑稽的样子，学着他说话的腔调，对他一鞠躬“正是，请问这位公公您如何称呼。”
“不敢不敢，小的是九千岁身边的，九千岁让您完事了，跟我去见见他。”
我靠，不妙啊，刚刚从人家老婆床上下来，人家正牌老公就出来了，得亏没有捉奸在床。可就算是这样，也是让人心里害怕。给人家戴绿帽子可不是什么光彩的事。
他心虚的问道“请问那个九千岁说话的时候是咬牙切齿的，还是高高兴兴的。”要是高高兴兴的还好，要是咬牙切齿，自己就撒丫子跑路吧。
小太监有些为难的说道“这个，九千岁每天都是那个表情，看不出喜怒哀乐来，应该没有生气吧。”
没有生气？不应该啊，既然知道自己来这里了，肯定是来给他戴绿帽子的，他竟然不生气。这家伙心太大了。
跟在小太监身后，一直向东走，过了护城河，来到一个规模不太大的衙门，门口写着几个大字“东缉事厂。”穿过大门，走到大厅，“流芳百世”几个大字映入眼帘，看着这几个鎏金大字，窦常山不禁砸吧嘴，这些个东厂的番子们可真会整事，还流芳百世，拉倒吧，不遗臭万年就不错了。
走进大殿，中间挂着一幅画，乃是南宋的民族岳飞岳武穆。哎呀我去，这真是讽刺啊。不知道岳飞知道东厂这帮家伙的所作所为会不会急得从棺材里蹦出来，掐死他们。
里面没人，窦常山就在屋子里面四处转转，突然一个阴测测的声音传来“别来无恙啊，小豆子，咱们又见面了。你让杂家想的好苦啊”
听到这声音窦常山两腿一软就往地上跪“九千岁，我发誓可什么都没干。你怎么会想我啊。”
魏忠贤笑容可掬的把他扶起来“你起来，杂家让你来是有事问你。”
被魏忠贤扶起来，窦常山看他笑嘻嘻的，知道这种大人物喜怒不于行色，他笑着也许是要杀人了，索性坦白了吧“我错了，我不该去奉圣夫人那里，可是我真的什么都没干。”
“你起来，去就去了，杂家也没说别的，杂家有别的事要问你。”魏忠贤只好再次出言安慰。
“别的事？别的还有什么事？”窦常山奇怪。
魏忠贤从怀里掏出来那块令牌“这块令牌你是从哪弄来的？”
窦常山一看令牌终于放心了“这个啊，是我捡的。”
“捡的？”魏忠贤有些不相信，怎么可能那么好捡啊，这东西比命还重要。
谎话说的多了，说真话竟然没人信窦常山这个郁闷啊。“我真是捡的，那天我越狱出去，差点被杀，一个人出手救了我，留下了这个令牌。”
魏忠贤问道“那那个人呢？”
窦常山脱口而出“死了，给了我令牌就死了。”
“奥，那么巧？那尸体呢？”魏忠贤皱起了眉头。哪有那么巧的事啊。
“我着急回大牢，就没管他的尸体，对了他说把这块令牌交给他妹妹，也就是他的上司。”
“那他妹妹是谁？”
“这个我也不知道，对了，他妹妹手上有个蛇的纹身。”
“毒蛇？九处三司档头毒蛇？”
“对对，应该是。九千岁你认识她啊，那太好了，你把令牌交给她，我也算完成任务了。”
魏忠贤思索着，九处三司的毒蛇是肯定不会找自己的，所以自己就没有办法找到九处，更不能找到其他几处。所以自己必须让一个人替自己找到这些部门，让他们替自己效力。他对着窦常山说道“小豆子，你知道吗，你的身份很特殊，我可以让你生，也可以让你死，在这个世界上，你死了，连个泡都不会冒。所以我要交给你一个秘密的任务。你愿意吗。”
魏忠贤的话，窦常山相信，自己一个来历不明的假太监，被魏忠贤这权倾朝野的大人物杀死，根本就掀不起一丝波澜。所以给他做事是唯一的选择。他拍着胸脯说道
“九千岁有什么任务尽管说，上刀山下火海，我眉头都不会眨一下。”
“好，杂家就喜欢你这种痛快人，杂家就不绕弯子了，这个令牌是当年司礼监太监总管刘瑾创立的大内行厂所有的，当然了这只是一个小喽啰的，杂家现在就在四处寻找这个大内行厂，可是咱家不能明着去找，所以我要你替我暗地里去找，不但九处。还有另外四个令牌这总共五块。无论你用什么方法，都要替我找到。”
“有什么线索吗？”
“没有。”
“那我要怎么做？”
“你还回你的惜薪司去，我给你安排个总管职位，你没事就四处查探。一有什么线索就立刻向我报告。”
“可是我一个小太监，到处乱走总不好吧，万一惹了什么人就不好了。”
也是我给你这个，魏忠贤变戏法似的从怀里掏出来一块令牌递给窦常山，他接过令牌一看上面写着“理刑百户”几个字。
“理刑百户？这官太小了吧，弄个千户呗。”
“你小子还别嫌小，这理刑百户可非同一般，这块令牌虽说是东厂所有，可全都是从锦衣卫里面挑选的，也就是说有了这块牌子，在锦衣卫东厂你都能用。至于千户，你就不要想了，那都是陛下亲封的，我也没有资格给你弄。”
“奥，那还真是个宝贝儿。那我就委屈委屈当个百户吧。”窦常山一听欣喜若狂，一牌两用。赶紧当宝贝一样放进怀里。却还是装出一副不情不愿的表情来。
“那个我还有件事。”
“你怎么这么麻烦，说。”
“那个，杨涟我在牢里答应了要救他。你能不能放了他。”
“不能，你以为朝廷是你家开的啊，想抓就抓，想放就放。再说他跟杂家作对，杂家恨死他了。怎么可能会救他？”
“九千岁，你听过一句话没有，水满则溢。你权倾朝野真的是好事吗？帝王之术最重要的是平衡，如果大臣太强大，功高震主了，陛下会不会感到威胁？所以最好是两边人，你争我斗，皇帝才好从这中间取利。如果朝廷里全是你的人了，反倒是你最危险的时候。倒不如留下杨涟，经常敲打他，您既握有实权，又能让陛下安心。”
魏忠贤听了他的话，陷入沉思，良久才道“我会考虑的。你走吧。”
“那个还有……”
“还有什么？你真是麻烦透顶。”
“借我俩钱呗，替您找东西，需要活动经费啊。”窦常山嬉皮笑脸的伸出手来。
魏忠贤眼睛一瞪“你给我滚。”从来都是我找别人要钱，还没人敢跟我要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