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贱人东
第二次约会后。
紫眉：李东，你怎么回事？难道你不开心吗？那么快就走？
李东：我突然想起，我有急事。
紫眉：什么事情比我还重要？为什么我抱你亲你，你躲着我？难道我有毒？
李东：咳咳……嗯……
紫眉：难道我不性感？
李东：性感。
紫眉：你不想亲我吗？
李东：我口臭。
紫眉：屁话！
李东：口臭的缘故。
紫眉：李东，你很过分！我主动投怀送抱，你居然不要！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拽什么拽？
李东：好吧，别说了吧，和平再见好不好？我就是发现我配不上你。
紫眉：哼哼，我怎么不觉得？我知道了，你那玩意不行！
李东：呃……那个……正好相反，我是猛男，专克你这种欲。女。
紫眉：你！……
李东：好啦，别说了，我不适合你，再见，最好永别，关机……
看到这处似乎完结，白川赶紧换过文稿，在最后一张的字里行间，又发现几处红笔描线。
两天后，夜。
紫眉：亲爱的小东东，你在干嘛呢？我想见你。
李东：忙。
紫眉：来我家吧，我一个人在家，很寂寞的。
李东：忙。
紫眉：告诉你一个小秘密，我一个人在床上，只穿条小内裤哦。
李东：噗，吐血三升，赶快关机。
紫眉：你！……
四天后，夜。
紫眉：李东，今夜是周末，我很忧郁，我没真心朋友，你来陪我吧。
李东：出差，在外地。
紫眉：在哪呢？干嘛呢？没骗我吧？
李东：在香港，看张学友的演唱会。
紫眉：你放屁！他在我们电视台。
李东：咦？这你也知道，可惜你闻不到。
紫眉：李东，你是不是有病！？有多少男人眼馋我，难道你不想吃一口？
李东：不想，我在洗浴，碧海柔天58号小姐，男人的至爱。
紫眉：你个贱人！
李东：咳咳，多谢。关机前特意告诉你，手机号会换，完。
紫眉：你混蛋！……
“呵呵呵呵……”看到这里，白川笑脸如菊，心情大好。
又去搜寻下一段红笔描出的文字，可短信记录戛然而止，周青解释道：“没了。李东换了手机卡，这个号码再没用过了。”
白川笑吟吟的，缓缓放下文稿，心说李东这小子果然是坏坯子，勾上了人家又放鸽子，简直是女人的天敌。
“白先生，”周青把散落的照片拢了拢道：“李东相亲有一个规律，头两次约会他总是主动热情，可两次约会一过就会分手，毫无留恋、既不骗财也不骗色。”
“你想说明什么？”白川看向他问。
“这说明他不是以图谋财色为目的的骗子，他相亲也不是为了谈个正经恋爱。”
“也对，有点道理。”白川缓缓点头，摸出根烟，点上后眯眼沉思。
周青安静了一会，看了他一眼，忍不住道，“我们还查过安排他相亲的婚介所，一家信誉很好的精英交友会所。”
说着拿出一张中年妇女的照片，指着道：“她姓王，婚介所的老板，巧合的是，她是大众汽车某某4s店老总的姐姐，而李东屡次冒充该4s店的高管，开的车，也是4s店提供的大众汽车。”
“你的意思是……”白川眼光一亮，“李东是托？”
“没错。”周青笑了笑，“很职业讲纪律，严格来说，仍然是骗子。”
听了这话，白川心里特别高兴，骗子就骗子，坏点就坏点，只要良心没丧。
白川甚至生出了一种奇想，恨不得拿刀逼着李东，逼他拐骗女儿，最好是骗了她的身子。
“白先生，您委托的第一件事，查清和李东相亲的对象有无财产损失，我们已经办完了。”
稍顿一会，周青又道：“您委托我们查的第二件事，关于李东近两年来的经历，我们也查了。”
“哦？他什么情况？”白川赶紧问。
“李东退役于海军某部陆战队两栖侦察队，特战兵种。依他的本事，本来是不必去婚介所当托的。”
“什么！？他是两栖蛙人！？”白川惊愕，没想到这小子软得象绵羊一般，竟然是千里挑一的兵王。
“对，就是蛙人。”周青选出另外一份资料，在桌上顿整齐道：“地震后他从部队退伍，无家可归又无亲无故，去了南方当私人保镖。没多久，一次轻微的交通事故中，私人老板指示他废了对方，他没干，被开了。”
“当过保镖？还被开了？”稍稍一楞，白川又笑了：“呵呵，他还挺背。”
“对，”周青也笑了笑，又道：“后来他跑去打黑拳，有时赢有时输，天天挨打，过得挺惨。”
“哦？他还打黑拳？”
“没错，他需要钱。”
周青递去手中的资料道：“他打了大半年黑拳后，也有了点名气。可能还是需要钱，他又去打假拳。结果被输了钱的老板们寻仇，他就四处逃窜躲来本市，钱没赚多少，却得了个响亮的外号，贱人东，简称贱东。”
“……”白川好一阵奇异。
低头看递过来的调查报告，上面有李东近两年的经历，还有一张传真图片——一个戴着红拳套的光头男，站在擂台上高举右拳，鼻青脸肿如同熊猫，却咧嘴笑着，果然很贱，正是李东。
“奇葩呀……”白川摇摇头，哭笑不得。
“奇葩的还不止如此。”周青接下话道：“我们在调查过程中，发现李东在颠沛流离的同时，还在资助一名贫困大学生。”
“哦？”白川满眼迷惑，望着周青。
周青稍稍低头，不慌不忙从资料间挑出一张文稿，平放在白川面前道：“这份调查资料是关于一个叫苏雯的大学生的情况。苏雯，女，今年毕业，来自贫困山区。在地震后这两年，李东每年资助她两三万块钱，帮她完成学业。”
“我们发现，地震前李东的父母在世时，李家从小学就开始资助苏雯读书。我们有理由怀疑李东的这一行为，是在延续他父母的遗志。”
“而且，”周青又补充一句，“这也侧面说明李东需要钱、打假拳的原因。”
“资助大学生？苏雯？……”白川非常吃惊，盯着眼底这份调查资料，久久无言。
女人的天敌、婚介所的骗子、拳坛的贱人、生活中的**？
这个贱东，怎么这样奇怪？怎么又有这样好的人品？
那这样一来，女儿和他假装对象，不但不能拆穿，而且应推波助澜，想方设法让他们亲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