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凡睡到第二天中午十二点才醒。
一睁开眼，就看到了床板，像是中学时代上下铺的床。
“我怎么睡在这里啊？”牧凡揉着脑袋，疑惑道，记忆渐渐回笼，他终于想起自己昨晚发生的事。
“恶灵？斩灵人？”牧凡喃喃着，突然间，心中警铃大作，“糟糕！”
昨夜没有回寝室，室友又留了门，不会有事吧？
他急忙找手机想要给室友解释一下。
就在这时候，房门开了，陆俊走了进来。
看见牧凡坐在床上，他笑道：“终于醒了？”
“恩，刚醒。“牧凡道，然后问道，“昨晚？”
“昨晚你晕倒了，又不知道你住哪，所以把你带回恶灵管理局了。”陆俊道，随即将手机还给牧凡，“刚才你朋友来电话问你昨晚什么情况，我已经告诉他你没事，不过对方似乎不相信，你跟他解释一下吧。不过……别怪我没提醒你，不相关的事情最好别提，不是所有人都可以接受那样的事情。”
牧凡接过手机，呆了一会。
“恶灵的事情吗？”他喃喃着，心里十分纠结。
这样的事情确实没办法跟室友解释，就像是之前发现自己受伤了伤口愈合很快一样，奶奶与妹妹都不相信，次数多了，还觉得他烦，后来他也就不说了，就怕奶奶与妹妹觉得他不正常。
他将手机解锁，给室友打电话过去。
“喂？牧凡？你没事吧？今早给你……”对面传来林子豪焦急的声音。
牧凡：“我没什么事，你不用担心。我奶奶昨晚身体不大舒服，所以我就回家看了下情况。”
林子豪看了看坐在面前的牧凡奶奶，一时间有些懵，愣愣地问道：“她——老人家没事吧？你还陪着她吗？”
牧凡笑了笑，回答道：“嗯，没什么事，就是吃多了不消化，我下午就回学校。”
“好……没事就好……”
挂掉电话，林子豪看向牧凡奶奶，热情地走过去加大了声音说道：“奶奶！牧凡说工作还没有结束，让您以后别大老远带东西过来了！又不是特别远，他回去就好。”
虽然不知道牧凡发生了什么，可他奶奶年纪大了，林子豪决定将这事瞒下来。
牧凡奶奶有些耳背，虽然听不大清林子豪说了什么，还是笑着说道：“嗯，你们也吃，不是单给牧凡的，你们也一起吃。”
挂了电话之后的牧凡，抬起头来看向陆俊，问：“我的衣服……”
“我帮你换了。”陆俊说着又从旁边衣柜里拿了一件军大衣出来，扔给了牧凡，“你先凑合着穿上吧，你的那些衣服脏了也坏了。”
“谢谢……”牧凡也不客气，毕竟天气也不暖和。
穿好衣服之后，门外传来咋咋呼呼的声音。
“陆俊！昨晚那小子醒了没？这都吃午饭了，还不醒的话直接拍醒得了！”
话音刚落，一个身子就探了进来。
女子看到已经穿戴整齐的牧凡，尴尬地笑了笑，说：“一起吃午饭？”
陆俊看了牧凡一眼，说：“一起？局长一会就来，而且……我想你应该还有很多问题要问吧？”
牧凡思考了一会，自己确实有很多疑问，如果就这样走了，心里又十分不甘心，可不走的话，心里又有些害怕。
想起来了昨晚陆俊告诉自己的事情，牧凡决定先去试探一番，弄清楚情况再做下一步打算。
午饭吃的那叫一个漫不经心，他甚至都记不得自己究竟吃了什么。
“你叫牧凡是吧？听说昨晚你斩杀了一个恶灵？所以你是斩灵人？你的神器是什么？”那位女子吃饱后就一直逮着他问七问八的。
牧凡尴尬笑了笑：“是杀了一个恶灵，只是斩灵人、神器这些我不太明白……”
高马尾女子还想继续问，却被陆俊拦住了。
他说：“维维！好了，你吓着人家了。”
那位叫维维的女子朗声大笑道：“是嘛？可我看他并没有被吓到耶~”
“怎么这么热闹啊？”秦想抽着烟走了进来。
陆俊急忙起身：“师父。”
牧凡见他们都恭恭敬敬地站起来，也就跟着站起来了。
“好了，跟我过来。”秦想没多说什么，直接让牧凡跟着自己进了局长办公室。
陆俊和维维也跟了过去。
“坐吧。”
三人落座，秦想问道：“昨晚那个恶灵的事情你们处理好了吗？”
维维急忙汇报：“局长，我们处理好了，被毁坏的建筑也请六局的人帮忙修复好了，不过，费用一万，这个需要您签一下字。”
秦想直接就咳个不停，眼神有些恍惚道：“你怎么没跟他们讲讲价？今晚都没毁坏什么东西！”
“师父！已经是最低价了，要是别的局收费更贵。”陆俊急忙解释道。
“诶呀……还是得收一个医疗系地斩灵人才行，不然这样下去，我们斩杀再多的恶灵也填补不了这个亏空啊……”秦想不住叹息，一抬眼，突然意识到还有牧凡这个外人。
吓得他急忙又正经起来。
“你们俩先去忙吧，我和这个年轻小伙子谈谈。”秦想支开了陆俊与维维两人，并且还把门反锁了起来。
等他们都离开之后，秦想问：“牧凡，你是斩灵人吗？”
“嗯？我……我不知道……”牧凡摇了摇头，他确实不知道。
“那你昨晚为何能够杀了恶灵？你用的什么武器？拳头？我看不行吧？”秦想皱眉道。
牧凡苦笑道：“其实昨晚我也是一脸懵，当时我很害怕，就捡起树枝胡乱打起来，我也没想到能够斩杀恶灵……”
他对眼前的人不够相信，所以牧凡决定暂时不把真相全部说出来。
除非他知道了一切，或者是相关的事情，他可以判断的时候。
秦想上下打量了他一下，将手中的烟掐掉，翘起来二郎腿：“我们这里是龙城市恶灵管理局第七分局，负责管理那些恶灵的，也就是斩杀恶灵的组织。
恶灵，分为低级恶灵、中级恶灵、高级恶灵与特级恶灵，昨晚你们遇到的都是低级恶灵。
而能够斩杀恶灵的人称之为斩灵人，相较于普通人，斩灵人有异于常人的地方。
比如说受伤之后伤口愈合得快一些，也有一些人力气很大，或者是速度很快，这些都是存在的，只是不在我们七局而已。
但是——像你这样死而复生的人，从未出现过……
但是——如果是高级恶灵，或者是特级恶灵的话，倒是有这样的本事。”
秦想的话一字一句钻进牧凡耳朵里。
牧凡也是聪明人，听到这番话之后，立刻明白，这个叫秦想的人对自己怀着怀疑。
“呵呵，秦队长真是会开玩笑，我只是一个普通人而已，怎么可能是恶灵呢？”牧凡笑道。
秦想看了他一眼，说：“坏人也从不会说自己是坏人不是吗？”
牧凡无言以对，因为秦想说的是事实。
“那秦队长想怎么办呢？”牧凡试探性地问。
“很简单，如果你能证明自己是斩灵人，那自然不会是恶灵了，只有那样我才会相信你的话，并且还会对你另眼相看。”秦想说道。
“哦？”牧凡微微皱眉，不过还是点了点头，他知道这个秦想绝对不是好糊弄的主。
“那如果无法证明我是斩灵人呢？”牧凡说。
秦想摇头笑了起来，说：“那你一时半会只能待在七局了。”
“那你们这是非法拘禁。”牧凡说得很平静，他不想刺激对方，毕竟都是试探。
“怎么？你以为这样的事情，上面不知道？你以为我们恶灵管理局的人是怎么在这里工作的？”秦想笑道。
牧凡听到这里，也就明白自己不管说些什么都是枉然。
他叹了口气，自己那点小聪明别人或许早就看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