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十贯，这里面有十贯，还高高的，起码赚了十贯啊！”
牛进达手中蒲扇一顿，黑脸上满是惊讶，他想过这一堆钱不少，可真听到十贯这个数字，还是被吓住了。
十贯，别看也就刚超过个位数，但是，牛进达右武卫中郎将的官职，还有一些职田，全部加起来，满打满算一个月都没有五贯。
这一天，不，半天就挣了一个四品京官两月的俸禄啊！
“俺的个亲娘呢！老子堂堂卢国公，再加从二品的大将军，一个月也没有这么多啊！”
程咬金双手哆嗦，语无伦次，这还真是比抢钱庄还挣钱啊，才半天功夫啊。
秦琼倒是没有这两位夸张，因为那一箩筐的铜钱，一看体积就知道了大概，但是真听到数字还是被吓了一跳。
这钻钱真有这么容易？难怪老程家有点钱都拿去做生意了，看来自己也得改变思路啊，不能再认为商贾是贱业了。
几人各自心中惊喜，哪知道牛大力一句话犹如惊雷，再次镇住他们。
“明天的营收应该能涨三倍，五天后应该能再涨三倍，达到日营收百贯！”
屋中所有人，被这个数字吓得都不敢吱声了。
牛大力缓缓说道，“长安城有高级京官数百人，有多少是三妻四妾，子女成群的？他们没有消费能力？多少勋贵，多少世家富商？”
“这些都是潜在客户，只要我们刨冰店的名声打出去，还怕他们不来消费？”
牛大力一席话，说得程处默秦怀玉干劲十足。
“我马上去灞河边，加大收购竹子，制作竹杯！”秦怀玉从箩筐中拿来一大把铜钱，就急匆匆地离开！
“那我再去和那些粮商谈谈，大批量购买豆子，看看能不能再便宜一点！还有长安城药铺中的…”
程处默差点把绝顶机密硝石说出来，看了一眼仆役和几位叔伯，应该没有听出来吧，“药铺买点砒霜，免得老鼠吃我们的豆子！”
程处默则是准备跑到周边府县去采购更多的硝石。
嘿，这程处默谁说脑子不好使？转得挺快的嘛，但是为什么有时候又不够用呢？
牛大力和两位叔伯闲聊半天，几人正要散去的时候，秦琼嘱咐道，“对了，大力，杜荷那小子输给你的玉佩，要妥善处理，知道吗？”
“啊？”牛大力摸出玉佩，观察着，这要咋个妥善处理？卖了不就结了？自己留着也没用啊！
秦琼一看牛大力的表情，就知道他想干啥，“可不能拿出去典当了啊，虽说是杜荷输给你的，但这是陛下赐予之物，拿出去典当，不是在打皇上的脸面吗？”
牛大力无语至极，这还是一块烫手山芋了？自己也不能拿出去和别人换东西，不然皇帝的怒火就会转到自己身上。
程咬金脸上一笑，龇牙说道，“你还是弱了点，如果你真想换银子，信得过俺，把玉佩给俺，朱雀大街那两个刨冰铺子，俺给你。”
这是程咬金准备把皇帝的怒火往自己身上引啊，不过程咬金个子大，扛得住皇帝的怒火。
“那真是多谢程伯父了。”牛大力欣然接受，既然有高个子担风险，再好不过了。
牛进达也起身说道，“大力，我去军营，晚上不回来，要注意自己的脚，多休养，别把自己累到了。”
“父亲，你去忙吧。”
随即三人便出了牛府。
……
屋内，手中蒲扇时不时摇着，打瞌睡的牛大力，听见两个弟弟在院中玩闹，便把他们喊进来。
老二牛师度，十二岁，满手是泥，老三牛师尚，十岁，鼻涕还拖在唇上。
“你两在玩什么呢？老三把鼻涕擦一擦。”
“过来一点，这边冰块多，凉快一些，看你们这满头大汗。”
“大哥，给你看。”老二伸出右手，一只蝈蝈被他拿在手中，还真是无忧无虑的年纪啊，没有作业和补习班。
“玩虫子呢？没去学堂念书吗？”
老三抹完鼻涕，咧嘴说道，“先生今天请假了，我们就没去学堂。”
“你们平时在弘文馆都学些什么呀？”
“论语。”老三吸溜了一下鼻涕，抢答道，“二哥他们已经学四书了？”
哟嚯，高级货呀，这么高深的知识，自己当初学的时候，都是个半吊子，但是牛大力不能露怯呀，“关键是你们学得怎么样呀？”
“我知道，二哥的学业最差，每天都要被先生批评。”
“老三！”老二马上喝止三弟，黑脸上写满了尴尬，“大哥，论语和四书太难了，背不进去呀，可不是我不认真啊。”
“那我教你们一点好玩的！就叫三字经，简单易懂，朗朗上口，而且知识全面，非常适合你俩！”
“来，你两跟我一起念，人之初，性本善。”
“人之初，性本善。”
随后牛大力一段段教两个弟弟们念三字经，这才是小孩子应该学的东西，大学、论语、四书五经，这个年纪的孩子懂那么高深的道理吗？
只是唐高祖，起义师。除隋乱，创国基。
这一段被牛大力省略了，李渊还没死呢，自己就敢喊他唐高祖，这不是找死吗？
这个下午就在教两个弟弟读书中结束了，这牛家人的基因，不得不让牛大力吐槽，长得黑就不说了，脑子还真是有点不好使，几个时辰过去了，就背下来几段，真糟心。
“好了，今天就学前面这三段，等你们背熟了，我再教你们后面的。”
“好的，大哥。”两兄弟齐声答道。
“我可是要检查的，你们要是只顾着贪玩，忘了背，小心你们的屁股！”
牛大力故作凶狠地吓唬着。
老三被吓得捂着屁股就跑开了，一看就知道平时屁股没少遭殃！
“大力，带着弟弟过来吃饭。”厢房里传来母亲裴氏的声音。
几个其乐融融地吃饭过后，牛大力便回房间休息了，今天实在是太累了，睡梦中，自己的右脚仿佛有千万只蚂蚁在撕咬般，伤处正在快速愈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