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清早。
朱永眯着眼睛,懒洋洋得起床了。
“佩儿,几点钟了?”朱永问道。
小婢女佩儿早就在床边端着水等了一个时辰,撅着小嘴委屈的不行,“小爷,啥几点钟,什么意思?”
朱永这才清醒过来,自己已经是来到了大明,人们还不用几点钟代表时间。
“小爷我是问什么时辰了。”
“快要午时了!”佩儿说道。
“啥,午时?这可坏了,耽误正事了!”朱永一个激灵爬了起来。
佩儿见状, 不禁大为惊讶,小爷难道又是犯病了,怎么还有正事?
“小爷,耽误了什么正事?”佩儿忍不住问道。
在这个家中,朱永和佩儿差不多一起长大,不管朱永之前再怎么胡闹,也没有委屈过佩儿,所以有些话她是根本不怕说的。
“午时起床,这说明错过了早饭啊!”朱永惋惜道。
佩儿一张俏脸顿时非常无语,“小爷,这就是你说的正事?”
“对啊,一日之计在于晨,吃早饭多么重要,经常不吃早饭,容易得胆结石的,那疼起来可是酸爽的很啊!”朱永咋舌说道。
“小爷,你这个样子,我就放心了。”佩儿无奈的说道。
小爷越是不正经,那就说明越是正常。
多少年的性子,要是一下子变了,那肯定是要扎针的!
朱永昨日忙了一天,全都是在盯着两个工坊的烧玻璃进度,忙活到了大半夜才回来。
现在起床,自然不能亏待自己。
“赶紧开饭,小爷我要早饭午饭一起吃!”朱永是真的饿坏了。
很快,佩儿就把早饭布置好了。
与后世早饭差别不大,油炸鬼、茶叶蛋、几碗碟荤素小菜,还有一大碗豆腐脑。
一看到这豆腐脑,朱永却是立刻皱起了眉头。
“佩儿,这是怎么回事儿?”
用手一指豆腐脑,一副很不高兴的样子。
“小爷,怎么了?”佩儿仔细一瞧,并没有发现什么不对的地方。
朱永变得更加不悦了,“你看看这是什么,葱花和咸虾酱诶!豆腐脑怎么能吃咸的呢,这是走邪路啊!”
佩儿翻了个大白眼,“小爷,你之前最爱这么吃的。”
“那是以前,从今天开始,小爷我改邪归正了,从今天开始豆腐脑必须吃甜的!”朱永不容置疑的说道。
“好好好,那我去给小爷拿蜂蜜。”一个胡闹腾的朱永,让佩儿反而是心安下来。
“什么蜂蜜,吃豆腐脑哪有用蜂蜜的?!”
朱永觉得自己必须要捍卫真理了。
“那小爷说要什么?”佩儿仿佛再看什么傻子一样。
“当然是糖啊!”朱永理直气壮的说道。
“好的,小爷。”佩儿答应一声,转身就去找糖了。
片刻之后。
朱永看着桌子上的糖,露出一副难以置信的样子。
“佩儿,这是什么玩意儿?”
一个白瓷碗中,盛放着一堆浅红色的砂糖。
“糖啊!”佩儿说道。
“你见过谁家吃豆腐脑放红糖?”朱永吐槽道。
“红糖,小爷,你看错了吧,这可是上好的洋糖,一钱银子一斤呢!”佩儿连忙说道。
“洋糖?”
原来,在朱永看来这些淡红色的红糖,其实是当今市面上最高端的砂糖,不属于红糖,而是属于白糖。
“就这货色,一点都不白,还能看到不少杂质,竟然敢卖一钱银子一斤?”
朱永一边说着,一边眼冒精光,瞬间想到了一个更加赚钱的路子!
“小爷,你就别挑了,整个南京应天府,也找不出比这还白还纯的砂糖了,就算是皇爷娘娘们,也都是吃的这种糖。”佩儿说道。
一听到这个消息,朱永顿时感到事有可为!
“好佩儿,我问你,市面上都有什么糖,都是什么价?”朱永问道。
作为府中的大丫鬟,佩儿对这些可是如数家珍。
“小爷,应天府的市面上,大概有三种糖,黑糖、红糖和这种白糖,黑糖杂味不甜,十文钱一斤,红糖好些,也更贵,要二十文一斤,至于白糖,就算是最便宜的也得六十文一斤,最好最贵就是这种,要一百文,也就是一钱银子一斤呢!”佩儿说道。
“嘶!”
朱永一听,立刻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他娘的价格差距也太大了吧!
那些卖糖的黑心商人,得赚多少钱啊。
朱永正在搞的烧玻璃,虽然也是暴利,但是利润的总规模,远远不能跟白糖这种高需求的东西相比。
他又是一番询问,然后才是明白其中门道。
原来,当今市面的白糖虽然在朱永看来品质很一般,但已经是最好的货色了,并且因为货源少,价格更是节节攀升。
“不就是简单的脱色,把红糖变白糖嘛,这有什么难得?”朱永瞬间来了信心。
佩儿却是一脸不相信,“小爷,你又是要吹牛了,真要是这么简单,那些大商号早就卖了。”
“呵呵,我说的简单,是对我来说,对于他们来说很难。”朱永笑着说道。
“小爷,你真的会?”佩儿见状不禁问道。
“那是自然,不信你就瞧着吧!”
朱永已经想起来了,历史上的纯正白砂糖,正是在大明前中期发明出来的黄泥水淋取发制作的。
这种方法制作的白砂糖,号称白如霜雪,远比眼前这碗红不喇叽的‘白糖’纯正。
要是同样的价钱,黄泥水淋取的白糖,能够把这种‘假白糖’吊起来打。
这种白赚钱的买卖,朱永自然是不能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