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干就干!
“老马,马六!”朱永大喊道。
管家老马颠着一身肥肉小跑了进来。
“小爷,有啥吩咐?”
朱永取过纸笔,匆匆画了几幅草图,分别是一个巨大的漏斗,下面一个大水缸,还有几个托盘和烘干盘等样子的东西。
“小爷,要这些东西干啥?”管家老马看得一脸懵逼。
“不要多问,只管去准备,一定要保密,知道的人越少越好。”朱永说道。
老马见状,连忙把草图收进怀中,“小爷放心,我亲自去办!”
“嗯,那就好,还有再派人多去准备一些黄泥土,越是干净越好。”朱永说道。
“小爷,咱虽然卖了田地和宅子,也不至于这么快穷得吃土吧?”老马一脸委屈道。
“滚!怎么这么多废话,让你去就去!”朱永飞起一脚,把罗里吧嗦的管家老马给赶了出去。
红糖和白糖的区别,就在于颜色和少量的杂质上,至于蔗糖的分量其实差别不大。
用黄泥水淋法,把二十文的红糖,变成一百文的白糖。
五倍的利润!
一倍的利润,就有人敢铤而走险!
三倍的利润,就能够让人不怕杀头。
“啧啧,五倍的利润,远比贩私盐还要赚钱啊!”朱永得意的想到。
有制造白糖的方法远远是不够的,还必须得有充足的原料,也就是红糖。
“佩儿,府中还有多少银子?”朱永问道。
“小爷,还有不到一千两了。”佩儿说道。
“一千两,太少了啊,等到做好了造白糖的准备,恐怕没有多少钱去买红糖原料了,不行必须要得要再搞点钱!”朱永心中暗道。
光是盘下冶铁坊和烧瓷坊,就是花光了九万两银子。
现在还缺银子,整个家中基本上已经卖无可卖了。
朱永现在的家里,除了一些桌椅板凳,所有值钱的东西都是被卖了,才刚刚够烧玻璃的燃料钱、工钱、原料钱等等开支。
“唉,有办法了!”朱永忽然蹦出一个点子。
佩儿在旁边看着小爷,一会儿皱眉,一会儿傻笑,心里又是犯了嘀咕,该不会是又要犯病吧,该死的老马叔又不在,这可咋办啊!
“少爷,你没事吧?”佩儿关心道。
朱永傻呵呵一笑,“没事,小爷我没事,好得很!”
“小爷,真没事?”
“当然没事!你快去把这宅子的房契拿来。”朱永说道。
“房契?小爷,你要那个干什么?”佩儿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我准备把这宅子卖,算了,先抵押出去吧。”朱永一想,这宅子要是卖了,恐怕就得去睡大街了,暂且先不卖吧。
“什么!小爷,这可使不得啊!”佩儿都快吓哭了。
小爷这个败家子,就算是再败家,也得有个限度啊!
你要是把家都给卖了,那还败个啥,还能败个啥。
“怎么使不得,现在银子比宅子靠谱,赶紧去拿房契,再派人去把那个孙守义找来。”朱永不容置疑的说道。
要说起这些事儿,都要怪自家老爷子,好好当你的商人不成,非要去跟嚣张跋扈的蓝玉扯什么关系。
现在好了,为了不被杀头,自己只能拼命赚银子准备跑路了。
佩儿总归是一个婢女,如何能够拗得过朱永,最后只能是去照办了。
不到半个时辰,大兴号掌柜孙守义就是屁颠屁颠的来了。
朱永现在可是孙守义眼中的财神爷!
那些收购的田地和商铺,已经有人溢价三万两收购,再加上收购的珍玩宝物和两个工坊,已经让孙守义差不多能够赚到五万两银子。
五万两啊,往常辛苦一年的盈余,也从没有过五万两!
所以,一听到败家子朱永请自己上门,刚准备搂着爱妾午睡鼓掌的孙守义,那是拔出裤腰带就来了。
刚一进门,朱永就早已经坐在家徒四壁的前厅等着了。
“朱公子,您有何吩咐?”孙守义笑呵呵道。
“老孙啊,你看我这处宅子怎么样?”朱永问道。
“好,好啊!地段好,房子好,是不可多得的好宅子!”孙守义竖着大拇指夸赞道。
他心中暗道;这个败家子,该不会是要卖宅子吧,那可就不仅是败家子,更是傻子了,这么好的宅子,万金难求啊。
“既然这么好,你觉得值多少钱?”朱永笑嘻嘻的问道。
“朱公子,可是要卖宅子?”孙守义惊得下巴大张。
他觉得自己实在有些低估这个败家子的憨傻程度了,卖了良田商铺宅子,去搞什么赔钱的工坊,这等水平的缺心眼,整个大明都是独一份。
“你又不是不知道,盘下那俩工坊,耗费了多少银子,现在周转不开,也只能打着宅子的主意了。”朱永说道。
孙守义自己都感觉愁得慌,前天还有九万两银子,才两天时间就说周转不开了,别说是良田美宅,就算是金山银山,也不够他败的!
不过,孙守义强迫自己收回了这个念头。
管他败不败家呢,反正自己有银子赚就可以。
“朱公子,这宅子最起码可以值十万两!”孙守义认真的说道。
这个宅子地段极佳,又有山水园林,别说是十万两,就算是十五万两,都有的是外省土财主抢着买。
谁不想沾沾南京应天府的龙气。
当然,除了眼前的这个败家子。
“十万两?那要是抵押的话,值多少钱?”朱永问道。
“抵押宅子,作价六成,可以值六万两银子。”孙守义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