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散弄了杯咖啡，靠在椅子上轻啄。
情圣的手段用不上；剩女一追就是十年。完全不实用啊！
算了！急什么，二十都还差两个月，日子长着呢。
凌散坐起来，一边呡着咖啡，一边摆弄鼠标，回到“西红柿小说”首页。
找个地方散散心吧！江南怎么样？据说鱼米之乡风景如画，m国都去过还没去过江南。
于是在搜索框输入“江南”两个字，下面出现几本书名，看了一下，《震惊大宋：江南才子竟是中文系高材生？》
管他什么高材生，管他震不震惊大宋，自己是去旅游看风景。凌散喝了口咖啡点开文章。
“哗”一声水响，凌散睁开眼，自己坐在一条小船上。
白胡子船公手拿一根竹篙点进水中，小船摇摇晃晃的前进，河水清澈几可见底，有鱼儿惊慌躲避逃窜。
河面不宽，也就十多二米，岸边垂柳依依，树下有人垂钓、洗衣。一间间瓦屋紧邻河岸排开，几个顽童跑来跑去追打玩耍。
轻风拂在脸上，好惬意！凌散“嗯”的呻吟一声，举杯喝了口咖啡。
眼前小桌上一个酒壶一杯酒，还有两个碟子，一个装着扁扁的不知什么豆子，一个装着切成小丁的东西。
凌散把咖啡杯放在桌上，挑起一个小方块放进嘴里，嗯，不错，咸香味浓，端起酒杯喝一口，太淡了，跟啤酒差不多。不过正好，免得喝醉了。
他慢慢的饮酒尝着小吃，白胡子船公笑道：“公子兴致好！可要小老儿唱个小曲儿助助兴？”
“好啊！”凌散笑道：“唱得好把这个杯子送你。”指了指咖啡杯。
老船公见那杯子洁白如玉，还映着色彩鲜艳的图案，高兴得不得了，一边点着竹篙一边昂头高声唱起来：“挑叶儿嘛尖上尖，柳叶儿就遮满了天，在其位的那个明啊公，细听我来言啊～～～”。
“好！”岸边有人拍手叫道，还有两个垂钓的摇头晃脑跟着唱。
“等等！”凌散大声喊道。
“怎么？小老儿唱得不好？”老船公疑惑的道。
“这小曲儿叫什么？”
“《探清水河》，这条河就叫清水河。”
不对啊！自己听过现场，好像郭老师说是民国年间的小曲儿啊！
“你在哪里学来的？”
“哦，你说这个啊！”老船公笑道：“小老儿常年在这河上撑船载客，学了些小曲儿唱给客人，客人高兴了就多给些钱，三个月前载了个公子，他听得高兴不但多给了钱，还教了我这首曲子，小老儿凭这曲子挣了不少。”指着岸上的人说：“有些人天天听我唱都学会了！”
哦，这就说得通了，那个中文系高材生也是个纲丝！
凌散点点头道：“好听！继续。”
老船公边唱边撑，船儿悠悠荡荡前行，两旁房屋更加密集，两三层的小楼比比皆是，楼上窗口不时闪过女子身影。
老船公在一道伸入水中的石阶旁靠岸，说道：“到了，公子。”
凌散摸摸身上，掏出来一个小袋子，倒出几块碎银，不知道付多少，便摊开手伸到老船公面前：“自己拿。”
老船公也不贪心，笑着道：“钱就不收了，公子把那个杯子送我就行了！”
凌散也不再推让，抬脚下船，上了两级台阶突然转身问道：“你知道京西蓝靛厂是哪儿吗？”
老船公抱着咖啡杯道：“那位公子说是南京城西三十里一个小山村，他就是那儿的人。”
凌散“嘿嘿”一笑，转身就走。这高材生倒是有趣，不知道能不能遇上。
清水河边商业繁荣，人来人往，凌散下船时抓了把小方块儿，这时边逛街边吃，一眼看见人群中两个年轻女子走过，看样子是小姐带着丫鬟。
丫鬟不必说，那小姐穿着一身淡蓝色衣衫，行走间如风摆柳，煞是好看。
刘艺穿上应该不错！凌散想着，不由自主走进一家成衣铺。三四个人正手拿剪刀针线在忙活，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上前招呼他：“公子买件什么样子的，随便挑。”
凌散看了看墙上挂着的各式衣衫，指了指一件蓝色的，女人笑道：“原来是买给娘子，多高？”
凌散想了想，手抬到自己额头比了比，女人想了想，让伙计取下一件绣着荷叶花边的蓝色女衫，说道：“这件应该合适，不合身小店包换。”
凌散觉得不错，问道：“多少钱？”
“一两三。”
凌散将钱袋递给她：“你看够不够。”
女人将银子倒出来称了称，把剩余的装进袋子还给他，道：“还剩三钱，公子收好。”
伙计用一块白布将衣衫包起来，用细麻绳扎好，凌散就拎着绳子出了店铺。
漫无目的的四处闲逛，随手又买了两块糕点吃了，凌散看看表，下午4点35。
吃过糕点有些口渴，前方一家店铺门上挑出一面旗帜，繁体的“茶”字凌散倒是猜得出。走进店门，十多张桌子只剩一张靠门的空着，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头头戴方巾身穿青衫手摇折扇，正站在靠墙的桌子后面说书。
凌散走到空桌前坐下，伙计立马提壶抱碗跑过来问：“公子喝什么茶？”
凌散摸出一颗碎银道：“来一杯普通的就行。”
伙计收了银子找他二十多个铜钱，拿了个茶碗放他面前，铜壶一倾，倒出一碗茶水，面上泛着一层泡沫。
凌散埋头吹开泡沬喝了一口，味道怪怪的，耳中听说书先生说道：“郭大侠气运丹田力聚双掌，硬接了西毒一击，只觉得气血翻涌，不由得连退几步才化开凌厉的劲道，心中大惊：怎么西毒的功力陡然涨了这么多？他却不知，欧阳锋逆练《九阴真经》，虽走火入魔变成疯癫，功力却翻了一番！”
这不是金爷爷《射雕》的情节吗？凌散笑了笑，肯定是那个中文系的高材生干的。
店里茶客时而哄然叫好，时而大呼精彩。凌散不由佩服这些网络作家的脑洞：写小说的写一个人穿越到宋朝写小说。
喝不惯茶水的味道，凌散起身出门，逛够了该回去了，想找个僻静的地方喊咒语，但这大街上人来人往，连小巷里都是人，哪里去找？厕所倒是僻静，但这古代的旱厕有点那个，不到万不得已还是少用吧。
正在东张西望想办法，五十多岁的说书先生大概说完了，从店里出来，刚走到凌散旁边，突然拉住一个二十来岁的年轻人喊：“李公子，李公子，这么巧？”
李公子停下脚步道：“是啊，是啊，这么早就收场了？”
说书先生跺着脚道：“没办法啊，你昨天就给了几篇，一会儿就说完了，听客们不干啊，今天有几篇？”
凌散转头望去，只见李公子苦笑着说：“没办法，今天没有，断更了。”
“那怎么办？”说书先生急得打转：“你的书这么受欢迎，你就不能每天多写点？老夫愿意加钱！”
李公子依旧苦笑：“不是钱不钱的事，几十个先生在我这儿买书，早就加钱了！”
“那是为什么？你不想写了？”
“也不是，写这玩意儿太费脑，虽然大体情节从头到尾没问题，但细节得编吧，光是人物名字就不下百个吧，不能大家一起叮叮咣咣乱打一通吧，还要写花花草草，衣食住行，我十天没出门一步了，头晕得很，刚出来散散步就让你逮到了！”
“对不起，对不起。”说书先生惭愧的道：“唉！我们都以为公子只是动动笔就坐在家中收钱，谁知道公子竟然这么辛劳！”
“啊，对了！说起笔，毛笔字写起来太慢了，手都累断了才写几篇，能不能帮我找个人代笔？”
“什么意思？”
“就是找个字写得快的，不用写多好，我口述他写，我付钱，一千字十文钱！”
“哦，好说好说，找个吃不起饭的穷书生嘛，说不定价钱还有商量，有一个，走，我带你去。”
凌散看着二人远去，“嘿嘿”一笑，不愧是高材生，有头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