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爱非爱
1
自从有了第一次美女帮充电的经历以后，之后每天齐修远都会把电池给宁凌。宁凌感觉无所谓，利用公家资源做个顺水人情也无不可。
“宁凌，我感觉你有一个特点。”一天下午，齐修远又拿过来电池，前来搭讪着。
“特点？什么特点？”
“我感觉你特酷，整天一副不苟言笑的样子，好象谁都欠你钱似的。”
宁凌“呵呵”笑出了声，露出一排洁白的牙齿，“哪有啊，我一直都是这个样子好不好！”
“诶，听你口音，好象是北方人吧？”
“我是北京的。”
“北京？”齐修远大吃一惊，“北京是个好地方啊，故宫，长城，天安门，圆明园，那可都是我一直神往的地方。”
“这些地方我都去过。”
“哇塞，真是太让人羡慕了。”
宁凌没有说话，只是腼腆的笑了笑。
“你先帮我充好电，我等会儿过来取。”齐修远也觉得家电这地儿不是久留之地，说完便回去上班了。
2
“宁凌，等会儿下面广场歌唱比赛，你要给我去捧场哦！”齐修远兴致勃勃的跑到家电，把自己要参加商场举办歌唱比赛的事情告诉了宁凌。
“什么时候？”
“等会儿就快了，好象是五点吧。”
“好啊，到时候我吃饭，顺便去看一下。”
“你说话可要算数哦，你如果不来给我加油，我会发挥不好的。”
“知道啦。”
“那我先下去彩排了，我是第五个节目上场，你可记住了。”
“好，到时我一定过去。”
3
节目一个挨着一个顺利进行着。齐修远环顾四周，怎么也找不到宁凌的身影，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就是有一种莫名的失落感。等登台演唱时，看着台下黑压压的观众，就是无处寻觅心中的女孩儿。浑浑噩噩，歌唱完后，零零散散的掌声更加让齐修远觉得自己是个失败者。心情沮丧到了极点。
“宁凌，你刚才怎么没有过去看我表演节目啊？”齐修远来到二楼，劈头盖脸，朝着宁凌兴师问罪。
“哎呀，真的不好意思，快五点的时候，我都准备下去了，可是这儿刚好来客人了，我实在是走不开。真对不起哦。”宁凌自知理亏，表情很带歉意。
“唉，算了，以后还有机会的。工作要紧，那我就不怪你了。”齐修远看到宁凌那样，想发火可又发不出来。只能留着自己上火了。
宁凌没有说话了，莞尔着，漂亮得就象个仙女。
4
“宁凌，怎么是你，真巧。”事过两天，齐修远和宁凌在商场门口不约而见了。看得出，齐修远很是高兴。
“是啊，真巧，你干嘛去呢？”
“我刚吃完饭，现在准备进去上班了。”
“哦，我也去吃饭了，回儿见。”宁凌一腔正宗的北京口音。
“诶，等一下。”齐修远突然想起来一件事情，叫住了转身即走的宁凌。“咱们认识这么久了，我还不知道你电话号码呢？”
“你要我电话干嘛呀？”
“朋友嘛，说不定以后出去玩会叫上你。有个联系方式总归是好的。”
就这样，很简单的，一个新的电话号码存进了齐修远的手机里。殊不知，这窜数字在不久的日子里，将是齐修远手机里出现频率最多的一个号码。
5
“宁凌，你干嘛呢，我今天休息，没劲，想去溜冰，你陪我去啵？”休息的时候，百无聊奈，齐修远想到了给宁凌发信息。
“我在‘海上世界’玩呢。”
“和谁一起呢？”
“和我们公司的人。”
“那里有什么好玩的，你过来嘛，陪我溜冰。”
“可是我们现在都在吃烧烤了，我不可能丢下他们不管，过去陪你吧。”
“那算了，你玩吧。不过烧烤少吃一点，吃多了对身体不好的。”
“哦，我知道了。我们在喝酒呢！”
“女孩子家，喝什么酒。酒后乱性！”
“没你想的那样，我和我们公司的人关系都很好，还有一个胖子，酒量可大呢，谁都喝不过他。”
“总之，一个女孩子少喝点酒，对身体不好。”
“我知道了。你怎么不叫你女朋友陪你去溜冰啊，叫我干什么？”
“我女朋友还在太母娘家养着呢。”
“什么意思啊？”
“我感觉你也不小了，应该找男朋友了吧？”
“我才十九岁。”
“你跟我开玩笑的吧。”
“我看起来有那么老吗？”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觉得象你长得这样好看的女孩子，应该是名花有主的了。”
“你可别打我的主意哦，我男朋友可是警察，当心他把你抓走了。”
“我有这贼心，也没那贼胆儿啊！”
“呵呵，量你也不敢。”
“宁凌，那你好好玩吧，我去溜冰了，晚上再聊罗。”
“恩，你也要注意安全，溜冰场可是个是非之地。”
“我知道了，为了你，我不会闹事的。”
“就知道贫。”
6
“宁凌，等会儿下班一起去吃饭吧。”上班的时候，齐修远给宁凌发了条信息。
“好啊，到时我在三楼等你。”
时间在期待当中艰难度过。到了吃晚饭时间，齐修远马不停蹄的跑到三楼。
“你来了？”宁凌看到了齐修远，好象没什么特别的表情。
“是啊，吃饭去啵？”
“等一下，他们去洗手间了。”
“他们？”齐修远刚想问一下是谁，但没有说出口，只是把这两个字吞进了肚子里，心里觉得很不爽。其实他只想单独和宁凌一起吃饭，不想有别的人。
让齐修远想不到的是，原来一起吃饭的还有两个男人，更想不到的是，宁凌居然抽烟！——一个长得好看的女孩子居然抽烟！——这似乎让齐修远对宁凌原有的好感狠狠的做了次降价特惠，让齐修远有点接受不了了。
7
第二天，齐修远准备一个人吃饭去。根本没有要和宁凌吃饭的想法。可是，又让他想不到的是，宁凌居然主动给他发信息，叫他一起去吃饭。
也许是不想抽二手烟，也许是不想跟一大帮男人在一起边吃边胡乱侃大山，总之，齐修远真的不想去。可是一时又说不出婉拒的措辞。为了不失礼节，只好硬着头皮应约了。
似乎宁凌的存在总是在给齐修远带来意外。这个大大的意外就是宁凌没有叫上其它人，只是一个人陪着齐修远吃饭，还有，从见面到吃饭结束，宁凌没有抽一根烟。
不抽烟的宁凌真的好美！齐修远心里这样嘀咕着。
“老板，买单！”齐修远掏钱付账。
“你干嘛？！”齐修远给了正在拿钱出来的宁凌一个白眼。
“付钱啊。”
“你这不是瞧不起人嘛。”齐修远有点不高兴了。
“怎么好意思让你买单？”
“有什么不好意思的，让你买单，我才不好意思呢！”
“那我们AA制也行啊。”
“扯蛋！什么AA制，男人和女人一起吃饭，永远都是男人买单的道理。”
宁凌见齐修远一本正经的样子，也不再说什么了。
8
“下班后我们一起去吃夜宵吧？”吃完饭上班了，齐修远似乎意犹未尽，和美女在一起吃饭感觉就是好。于是发信息准备续约。
“会不会太晚了？”
“没事的，有我在，你怕什么？吃完饭我就送你回家。”
“那我还要去换衣服呢！”宁凌准备开玩笑说“就是因为有你在，所以我才怕”，但想想，似乎彼此还没有熟到那种程度，所以还是不开玩笑为好。
“用不着换衣服，吃完夜宵就回了。”说实话，齐修远也只是想和宁凌吃个夜宵，仅此而已。
“不行，我不喜欢穿着工衣在外面。”这世道，有哪个女孩子愿意穿着公司的制服的外面走，除非是警花。
“那好吧，你快一点，我下班了在商场门口等你。”
“好的”
9
下班了，齐修远在门口等着宁凌，冻得不行。好久，终于看到宁凌缓缓走过来。她正接着电话。这么冷的天，宁凌穿好少的衣服，不过，这也正好诠释什么叫做“出水芙蓉”。
宁凌走到齐修远旁边就停下了，接着自己的电话。感觉得到，和宁凌通电话的人，他们彼此之间是很熟悉的，不然宁凌是不会动不动就大声，而且还发脾气。齐修远有种非常不祥的预感：莫非，这个和宁凌通话的人是她的男朋友。齐修远不敢再往下想，只是一个人不断的搓着手，做着摩擦生热的运动。
仿佛等了好久，的确也是等了好久。宁凌终于挂了电话。“我们去哪儿呢？”宁凌问。
“去吃夜宵啊！”
“不去了吧，这么晚了，我该回家了。”
“不吃怎么能行呢，晚上上了那么久的班，肯定会饿的。”其实齐修远想说：“现在说回家，刚才那么久，我白等了？！”
“可我觉得一点也不饿啊！”
“你不饿我饿！就当是陪我去吃，好吗？”齐修远心里在诅咒：你这女人，怎么这样不解风情！
“那好吧。”
“走，我带你去我们那么吃去。”
“去你们那里，不好吧，这么晚，都快十二点了。”说真的，宁凌还是对齐修远有点不放心，的确这也是第一次跟陌生人出来。来深圳这么长时间，每天上班，餐馆，宿舍三点一线，守规矩得很。
“没事啦，吃完夜宵我马上送你回来。你想要玩晚一点我还不干呢，明天我要上班。”齐修远这句话说得很有水平，让宁凌不好拒绝。
宁凌真的没有拒绝，跟着齐修远，让他把自己带到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吃完炒粉后，齐修远兑现了诺言，把宁凌送回了家。其中在路上碰到了耗子，宁凌吓得尖叫，齐修远没被老鼠吓到，被尖叫声弄出了一身鸡皮。齐修远想抱住宁凌说：别怕，有我呢。可是，这也只能想想就作罢了。把宁凌送回家，宁凌上楼之前对齐修远说，要他到家了给回个停息说一声。齐修远“哦”了一声，心里觉得这女孩儿心还蛮细的，并不是每个北方人都粗枝大叶。
10
第二天，两人第二次单独一起吃了饭。晚上，约好一起出来吃夜宵。
“你怎么把裘皮大衣都穿出来了，有那么冷吗？”下完班后，看到宁凌穿得象个棕子，齐修远开了个玩笑。
“都怪你，昨天着凉了，今天一天都晕晕的。”宁凌娇柔似水。
“怎么怪我，昨天晚上是我让你穿那么少的吗？”齐修远喊冤。
“就怪你，就怪你！”
“好好好，怪我，怪我。”女孩子一矫情起来，谁能受得了。齐修远只得认冤了。
“我们去哪里啊？”
“我要先把这些书放回家。”工作原因，齐修远从商场拎回了一大包书。
两个人海阔天空的闲聊着。不知不觉就到了齐修远家楼下。
“要不要上去坐坐。”齐修远想尽地主之宜。
“不好吧，我在下面等你。”宁凌有着一般女孩子所具有的戒备心理。
“下面多冷，上去啦，没事，我家有个小乌龟，你去看看它也行啊。它长这么大，还没见着美女长啥样呢。”
听到齐修远这么嘴贫，宁凌揶揄笑了。
“走啦！”齐修远一边开门，一边很绅士的摊开手，表示让宁凌上楼。
又一次的被齐修远说动。宁凌气喘吁吁的爬到了七楼。
齐修远家里既不整洁，也不脏乱。简单的说，有的地方很整洁，有的地方很乱。床上的被子叠得象砖块，而地上却象深圳关外的公路。墙壁上贴着齐修远写的毛笔字，不算好，但无碍观瞻。
“有火吗？”宁凌从包里拿出一支烟。
“没有。”齐修远想到自己不抽烟，自然没火。然而灵机一动，他想到了点蚊香要用的打火机。“你用这个点吧。”齐修远把打火机递给了宁凌。
香烟点着了，烟烧出了烟，心却成了烟灰。
“你一个女孩子家怎么学抽烟，多不好！”齐修远就事论事。
“心里烦，想家。”
“再烦，再想家，也用不着抽烟啊。蹦迪，唱K，同样也是很好的渲泄方式。”
宁凌不再说话，等着心成烟灰。
“看到没有。”齐修远指着书桌上的鱼缸，鱼缸里有一只金鱼和一只乌龟。“这条金鱼叫乐乐，乌龟叫毛毛，你看，它们虽然离开了家，但还是挺开心的在一起玩，其实只要活得好好的就行了，活得好是给家里人最大的安慰。”
“我也养了一只乌龟。”
“它叫什么名字啊？”
“还没给它取名字呢！不过我想，即便我给它取名字，也不会取象‘毛毛’这样恶心的名字。”
“得了吧，这么有创意的名字量你也想不出。名字多好，毛毛，多可爱。”齐修远似乎很享受自己的智慧结晶。
“少逗了，你整天把乌龟这样泡着，哪天被你淹死了。”宁凌看到齐修远那陶醉样，心里直想笑。
“不会的，我都把它放在水里好几个月了，它都适应了这样的生活，哪样你的乌龟那样娇气。”
“真想家。好想回北京。”宁凌突然转换话题。
“别说了，再说我都要哭了。”
“你哭什么啊！”宁凌觉得莫明其妙。
“我也想家啊，好几年没回去了，不知道家里老爸老妈现在什么样了。不知道家乡现在变化成什么样子了。”
“我还是第一次在外面过年，第一次离家这么远。”
“对了，你不在北京好好待着，跑到这里来干什么？”
“旅游，从小到大，我还没出过北京呢。好不容易逮着个公司外派的机会，再不出来，还真不知道要等到猴年马月才能出北京了。”
“真是个小孩子。”齐修远感叹了一句。
“我困了，想靠一会儿。”说完宁凌趴在了书桌上。
“别介，待儿你睡在我这里了，我的名声可就被你毁啦。还是走吧，吃夜宵去。”
“我还怕你毁我名声呢！”宁凌真是哭笑不得，心想世界上竟有象齐修远这样的男人。
11
两个人下了七楼。
“去哪儿吃东西？”宁凌问道。
“昨天那地方行吗？”
“不好，我想吃烧烤。”
“可是我们这里没有吃烧烤的地方啊。”
“我知道哪里有，我带你去吃。”宁凌这下又来精神了。
“听你这口气，是不是你请啊。”
“下次你请。”
来到了“天天见面”。面是见不到了，乌烟嶂气倒厉害得很。两个人坐在了屋里面，宁凌点了好些烧烤，生蚝还是齐修远有生以来第一次吃呢。
“看样子，你经常来这里吃东西吧。”齐修远看她和老板挺熟。
“是啊，下班没事就过来吃烧烤，这里做得还可以。”
“烧烤这东西少吃点，吃多了致癌。”
“你要喝酒吗？”
“不喝。”齐修远马上意识到宁凌这个女孩子还挺会享受，挺会玩的。他很少有这样的女性朋友。“看来你吃喝嫖赌一样都不落下，全面发展啊！”
“还嫖？你以为象你们男人哦。”宁凌算是很老实的说了，“不过打麻将我也会。是他教我的。”
“他是谁啊？你男朋友？”齐修远有一种不祥的感觉。
“我跟她都认识好几年了，现在真想他。”宁凌神色一下黯淡好多。
“好几年？你看你才多大，当初肯定是个不良少年吧，小小年纪就早恋。”齐修远推断宁凌的年龄，得出这样的结论。
“我还在上学的时候，我们就认识了。”
“他是你校友，还是你学长？”
宁凌摇了摇头：“他比我大好几岁呢。”
“他是你的初恋吗？”
宁凌沉默了一会。
“我也不知道，算是吧。也不是。”
“你在他之前有过男朋友吗？”
“有过吧。也不算有。”
“听你说话可真费劲。”齐修远夹了块烧烤笳子往嘴里送。
“小小年纪的，不好好待在学校里上学，出来上什么班。”观人如观己，齐修远好后悔当初进社会太早，没有多念点书。
之后，宁凌给齐修远讲了好些发生在学校里的事情。什么她在学校里多风光，多讨人喜欢，还有她表演节目，做的什么高官，学的什么专业，等等，讲得眉风色舞，不过讲到打人辱人事件，讲到家庭学校的一些辛酸事情时，多愁善感的女孩子又悲泪交加了。齐修远不时的会安慰上两句，但又不好多说，他知道，身处异乡的女孩儿，哭出来了，有情感渲泻会好受一些。
吃完了，宁凌买单。按照国际惯例，齐修远送宁凌回家。等他回到家时，给宁凌发了个信息：今天我挺开心的，谢谢你。我到家了。
“我也要谢谢你陪我。”
“看得出，你挺爱你男朋友的嘛。”齐修远试探性的问了一句。
“我离开他，我会死。”这个信息让齐修远苦不堪言。
“搞得象生死绝恋一样。”齐修远觉得只能把宁凌这样的好女孩加入到好友名单了。真是郁闷。
“我什么事情都信赖他，什么事情他都帮我做，我这辈子都离不开他。”
“这个世界上，没有谁离不开谁，只有谁利用谁。”
“我们俩是真爱。你不懂的。”
“哟哟，瞧你才多大，还真爱呢。”齐修远有些受不了了。
“你多大了？”
“24，跟你有关系吗？”齐修远还真觉得跟宁凌没什么关系，因为她都有男朋友了。
“挺老了。不过比我男朋友要小。”
“不要把我跟你凯子作比较好不好？”齐修远最烦的就是这个。
“看你挺花心的，没少骗人家小姑娘吧？”
“怎么说话来着！花心的人其实是最痴心的，因为她一些在不停的寻觅着自己一辈子真正要爱的人。而所谓专一的人，只能说明他找到了真正爱的人，或者说明他不想再找了，嫌麻烦，随便找一个，将就着用算了。”
“狡辩！”
“随你怎么说吧。好了，小姑娘，不早了，我先睡了，你也要早点休息哦。”齐修远觉得跟一个有男朋友的女孩子聊天真没劲。加上这个女孩子是超美女级的，那就更没劲了，没劲透顶。
“还睡不着，我每天都两点钟睡觉，我想你陪我多聊聊天。”
“别介，要聊，找你男朋友聊去，我可要睡觉了。对了，女孩子家，睡那么晚干什么，这样会对皮肤不好，容易变丑。明天见你，不漂亮了，当心我不理你了哦。”
“不理就不理，谁希罕！”
“你当然不希罕，有一个你离开了就会死的人陪着你，你还希罕什么？”
“你讨厌！”
“好了，不聊了，早点睡吧，困了。”
12
“你什么时候休息啊？”宁凌很少主动给齐修远发来信息。
“星期三，有事吗？”齐修远知道宁凌有男朋友了，但她这样问自己，齐修远心里不知道为什么多多少少还有些激动。
“顾客买的手机坏了，星期三我要到关内去修手机，你能陪我吗？”
“离星期三还早着呢，到时候再说吧。”齐修远想吊一下宁凌的味口，虽然心里无比想去，但嘴上却这样说。
“不行，你要说去或者不去。你不去的话我就找其他人陪我去。”
“谁说不去了，我只是说到时再看。”齐修远可不想把这么好的美差让给别人。
“有什么好看的，去还是不去，现在就给我定了。”宁凌倒是猴急得不行。
“那差旅费怎么算？”
“我坐车吃饭公司报销，你坐车吃饭，我给报销。”
“这可是你说的？当时可别后悔。”
“我知道你是饭桶，不过即使你的饭量再大，饭钱我还是出得起。”
“谁是饭桶啦，怎么可以因为我的饭量而对我进行人身攻击？太不厚道了吧？”
“跟你开玩笑的，那你星期三不要起太晚哦，我们要早点过去。”
“知道啦。还有几天，早着哩！”
“事不宜迟，早点做好准备没坏处。”
“罗索！”
13
很快，星期三如约而至。齐修远和宁凌约好，一起坐上了去关内的车。
“这里比我们那里干净多了。”宁凌坐在齐修远身边，看着窗外的景色。
“当然，这是关内，我们住的是关外。关内和关外就好象是城市和郊区，是两个不同档次的地方。”
“这里还有点象北京的样子。”宁凌看着窗外林立的高楼，葱郁的树木，衣着讲究的行人，感慨说道。
两个人直直的坐着，一个多小时的车程说快不快，说慢不慢的就到了。宁凌把包拿下来给齐修远挎着，虽然一个大男人带着个女士包走在街上，回头率挺高，但齐修远倒自得其乐。
不是很顺利的找到了修手机的地方。交了手机后，离手机修好还有一段时间，齐修远提议想去买衣服。有宁凌陪着，来到了一家品牌折扣店。
首先到KAPPA专卖看了一下，没找到称心的，然后到阿迪，有如意的衣服，但想货比三家，先后又到NIKE，李宁，安踏，彪马，特步，菌宝，最后买了菌宝的两件外套。一件是齐修远自己喜欢的，一件是宁凌认为好看的。齐修远是绝对相信宁凌的眼光，因为他看见她的穿着也很有讲究，所以宁凌说买哪件他就买哪件了。
宁凌没有骗人，下午饭没让齐修远掏钱。不过齐修远也是想着法子为宁凌省，专门找了一家不起眼的饭店吃的，而且点的饭菜都是很便宜。齐修远觉得做人不能太黑。
没做什么事情，天黑了。两个人坐在回家的车上，宁凌拿着齐修远新买的衣服当靠枕。不是心疼新衣服被靠坏了，而是齐修远觉得这样好看的女孩子怎么能用这么不雅的睡姿呢？于是，他鼓起勇气，把自己的肩膀轻轻的朝宁凌身上蹭。也许宁凌是太累了，没多想，把头靠在了齐修远的肩上。此时的齐修远，心里那个乐啊，无法用语言描述。觉得特有成就感。
刚刚给宁凌靠肩的时候，齐修远心里是高兴的。可是时间一长，齐修远就吃不消了。酥麻得厉害，想动一下活活经络，但看到宁凌睡香的样子，齐修远真不敢动，只能硬撑着。谁让自己怜香惜玉呢？活该！
还没到目的地，也许是宁凌头也酸了，她没有了睡意，坐姿端正。此时的齐修远胳膊麻得不行，但却面如止水，他可不想让一个女孩子看到自己脆弱的一面。车上气氛很庸懒，齐修远有点困意，此时突发其想，他把头尝试性的往宁凌肩上一靠，心想：如果她不让，自己马上坐好，再解释说犯困了，不小心的，道个歉。如果她让靠，那也就正中齐修远下怀了。事实成全了齐修远奢侈的想法。宁凌没有动，把肩膀给他靠。
不知道为什么，刚刚还困意浓烈的齐修远，这下子靠上了宁凌的肩休息，反而没了睡意，而且头脑还出奇的清醒。心似鹿撞。宁凌一动不动了，把肩膀借给齐修远，很专业。
轻嗅着宁凌的发香体味，感触着宁凌的呼吸心跳，齐修远从来没有这样柔软过。一个大男人的伟岸刚强居然神鬼不觉的在一个小女孩儿面前消失殆尽了。这或许就是弱女子的不弱之处吧——让血性方刚的男人在石榴裙下臣服。
14
这汽车似乎开快了好多，转眼间就到了目的地。齐修远极不情愿的离开宁凌柔软的肩膀。恨不得半年不洗脸，就让宁凌的发香体味永远留在自己的脸上。
“你带我去玩吧？”宁凌下车后说了第一句话。
“现在这么晚了，你不回去睡觉吗？”齐修远觉得一路劳累，很应该关心一下宁凌。
“我不累，反正回家也睡不着。”
“那也行，我带你去溜冰吧。”
“可是我不会啊。我怕摔跤。”
“就是因为不会才溜呗，会溜了反而还没那么好玩了。再说，有我这个师傅在旁边保护你，你还有什么好怕的。”
齐修远把宁凌带到了溜冰场，穿上溜冰鞋，宁凌就象个学步的婴儿，蹒跚前行，动作特别滑稽。齐修远在旁边保护着宁凌，不让她摔倒。此时，齐修远想拉住宁凌的手，可是真的不敢，只好扶着她的胳膊。可是这样不好用力，致使宁凌拿屁股吻了两次大地。宁凌来脾气了，坐在那里不溜。齐修远一个人玩的确没劲，于是喜欢起勇气拉住宁凌的手，这下宁凌就再也没有摔跟头了。拉着宁凌的手，好软好软，齐修远象捡到一块宝似的，不肯撒手。直到老板说要关门了，他才极不情愿的把手松开。现在只能用回忆来想象拉宁凌小手的感觉了。
出了溜冰场。这下变成齐修远不想回家了。他又主动带宁凌去打台球。宁凌不会，齐修远就手把手的教，有了在溜冰场手把手的经历，这下齐修远胆儿大了不少。甚至让宁凌屈膝的时候就拍腿，下臀的时候就拍屁股。两个人玩得很尽兴，宁凌是个聪明的女孩子，一教就会，打台球的姿势特好看，很有大将风范。只不过出手的时候往往就差强人意了，毕竟第一次打台球，可以理解。不过基础打得很好，这一点不用怀疑。
打完台球，两人就到旁边的K歌室唱歌。一开始宁凌不唱，就让齐修远一个人在旁边瞎喊，后来。齐修远英文还可以，来了几着英文歌。后来宁凌也唱了首歌，不过她男朋友打电话来了，以致于没唱几首歌，两个人都出来了。依然是齐修远送宁凌回家，齐修远回到家后依然是发个信息说：到家了。
15
“今天谢谢你能陪我。”宁凌收到齐修远已回到家的信息后，回了条信息。
“我也要谢谢你能陪我去溜冰。”
“今天给我背了一天的包，辛苦你了。”
“哪里，给美女拎包，是我的荣幸，别人羡慕还来不及呢，我怎么会嫌辛苦呢？”
“就爱嘴贫。”
“今天溜冰的时候，不小心牵了你的手，你不会生气吧？”
“是不小心吗？我看是蓄谋已久的吧？”
“呵呵，一眼就被你看穿了，害羞死人了。”
“你也会害羞？”
“其实说真的，你的手好软，摸起来好舒服。”
“女孩子的手不都是这样的吗？”
“不，你的手特别软，牵着特舒服。”
“你在溜冰场没少牵女孩子的手吧？”
“哪有，我可不是那样随便的人好不好？”
“感觉不到。”
“你讨厌着呢！唉，你如果没有男朋友该有多好啊！”齐修远开始暗示了。
“什么意思啊？”其实傻瓜都知道什么意思，宁凌就是明知故问。
“没什么意思，就是说你如果没有男朋友的话，你就可以有机会找到一个比你现在男朋友强百倍千倍的男人做男朋友。”
“找你啊？”
“我可没说，我才不会当第三者呢。”
“你放心好了，无论如何我都不会离开他的。离开他我就会死。”
“你说话也太夸张了吧？”齐修远听到宁凌这样一说，心灰意冷了。
“现在真想画画。”宁凌转换话题了。
“你画画肯定没我厉害。”
“你学过画画吗？”
“当然。”
“我不信。”
“不信是吧？哪天我给你来张素描，让你知道什么叫做‘临摹而就’。”男人有时候就是爱说大话，喜欢在女人面前逞面子。说出这话后，齐修远有点后悔了。但无论如何他是不会改口的，现在他把自己定位成了国画大师。
“好啊，我可等着那一天。”
“不用等太久，明天我就给你画。”
“我可要当真了哦。”
“我还怕你不成。”齐修远怕倒是不怕，只是心虚得慌。心里盘算着：既然话已掷出，得想个万全保身之策才行。
晚上，齐修远一整夜没睡好，都是为这画画的事烦的。辗转反侧，绞尽脑汁，终于，想出了一个好方法：齐修远以前不是学过广告平面设计吗，这下刚好可以派上用场。明天到时这样这样行事就行了，来个鱼目混珠应该不成问题。
16
晚上上班的时候，齐修远要宁凌来卖书的地方看书。由于宁凌当天下班早，所以穿着裘皮大衣过来看书了。
齐修远看见有顾客坐在地上看书，马上过去赶。然而对于宁凌，他却专业给准备了一个箱子，让宁凌坐在上面看书。弄得顾客们满肚子的意见。
“你坐好了，我给你拍张照吧。”齐修远拿出手机。
“不拍。”宁凌立马把头扭了过去。
“你怎么这么小气，拍张照会死人啊？”
“不拍就不拍，难看。”
“好看啊，难看什么？我还要把图片做成手机屏幕呢！”
“你敢！”
“有什么不敢？手机是我的，我爱怎么弄就怎么弄。”
“不行，你要是把我放在你手机里面，我跟你没完。”
齐修远傻傻的笑了笑，从来没有过的憨。他不顾宁凌同不同意，就是给她拍，哪怕是偷拍。宁凌见齐修远拍这边，她就把头偏向那边，齐修远跑过去拍那边，她又把头扭过来。总之就是不配合。
虽然宁凌不给齐修远正面，拍侧面也行。在很多相片当中，齐修远选了一张最好的相片存在了手机里。但嘴里却说：“你这人真没劲，拍张照也不配合一下，这下可好，一张相片都没拍好不说，还净浪费电池，手机也没电了。”齐修远把手机关了，怕宁凌争抢着要删他辛辛苦苦拍的相片。
“你不是要给我画画吗？现在就画啊！”宁凌想起了齐修远昨天的话。
“小姐，我现在在上班啊，被领导逮着不死定了。”
“你才小姐呢！”宁凌听到齐修远这样称呼，很不舒服。
“说你小姐怎么啦？”齐修远被弄得一头雾水。
“只有鸡才是小姐。小姐这两个字不能乱说的。”
“真搞不懂你们北京人的想法，在深圳，称呼小姐再正常不过的啊。”
“不管，别这样叫我就是了。”
“好好好，不叫不叫，你发话我岂不敢从命。”
“你刚才给我拍照，不会临摹相片给我画吧。”宁凌也不傻，知道是怎么回事。
“你管我怎么画，明天把画给你就行了。”
“不行，我要你看着我画，你这人，习惯了弄虚作假，我怕你使诈。”
“你可不要乱说话，谁弄虚作假了，说话经过一下大脑行不行？”
“你你，就你，怎么啦？”女孩子矫情往往是杀手锏。
齐修远懒得争，知道跟她卖手机的习惯了动嘴皮子的人讲道理肯定落不着好处。
17
晚上回到家，齐修远马不停蹄的打开电脑，把相片拷进去。
凭着自己当年学过平面设计的基本功，齐修远很快就把相片处理完毕，而且做了炭画处理，弄假成真，搞得很象手工绘的。虽然完美，但齐修远觉得宁凌也也过这方面的专业知识，她肯定看得出不是画的。为了表示对待事情的认真性与严肃性，齐修远决定附一首自己原创的诗，虽然画不是自己画的，但诗却是自己写的。一幅好画绝过不会落伍，同样，一首好诗也能经得起时间的考验，由出众变成经典。
可是，写什么样的诗呢？时间太短，能写出什么好诗来呢？这两个问题让齐修远有点挠头。不过，倚靠着自己出众的文学功底，还有对宁凌的一片真心，很快，一首佳作收笔而成。而且还是难度很高的藏头诗。藏话的意思有点含义，他相信宁凌能够看懂这话里话。——
如
是
世
界
上
有
两
个
小
凡
就
好
了
第二天，把作品打印出来，齐修远心情紧张的把画交到了宁凌的手里，好象考生交试卷一样的感觉。
“这不是画的。”齐修远收到了交卷以后的首次回馈便来得这么赤裸。
“谁说不是画的，你会不会看。”齐修远打死不承认不是画的。
“你用电脑做的吧。是不是用的PHOTOSHOP软件？”
齐修远心里“咯噔”一下，没想到宁凌还这么专业，一开口就击中了要害。“是自己画的。其实画是次要的，最重要的是我写给你的诗。诗里面藏有玄机，你能看得出来吗？”
宁凌没有回信息了。齐修远估计她在参透玄机。
18
“你诗里面藏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啊？”晚上，宁凌发来信息问齐修远诗的事情。
“你怎么知道藏了一句话啊，谁告诉你的，依你的智商，我还断定你会问我这诗里面的玄机到底是怎么回事呢！”齐修远有点不相信，但也有一点惊喜。因为宁凌看出来了总比傻乎乎的看不明白要好。
“李亚重告诉我的。他整天没事也研究这个。”
“李亚重？谁啊？”
“我同事，北京一起来的。”
“那个叫什么虫应该还有点水平吧？”
“怎么这么说呢？”
“我的诗作寓义深刻，一般人是很难参透的。”
“得了吧，就你那破诗，还寓义深刻呢，大言不惭。”
“谁……谁破诗？你有能耐，写首给我看看。”齐修远急了，发信息都开始结巴。
“没兴趣，太假的东西本小姐从不效仿。”
“哟哟，还真会为自己找借口。说得很高尚似的。不会写就直说，我能理解你们劳动人民的智商。”
“滚！”
“女孩子家，这么粗鲁干什么，恼羞成怒也不能这样嘛！”
“我至于吗？你知道我妈的特长吗？”
“头发特长。”
“我妈单位搞文章评选的时候，她帮单位里两个人写，一名和二名都是她写的。”
“这么厉害？”
“那当然。”
“关你什么事？”
“你是猪啊，有其母必有其女。”
“哦。”
“哼哼，知道我厉害了吧。”
“不知道，我就知道李清照的女儿当不了大词人。”
“李清照是谁啊？”
“住我隔壁的。”
“滚，你怎么知道李清照生的是女儿，不是儿子。”
“因为她屁股小。”
“滚，别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
“别老滚滚滚的好不好，女孩子家要斯文一点。当心嫁不出去。”
“嫁不出去也不关你的事。”
“我忧国忧民不行吗？”
“不跟你贫了，说真的，那句‘世界上如果有两个小凡’到底是什么意思啊？”
“以后你慢慢就会知道了。”
“不行，现在就说！”
“我困了，先睡了，美丽的女孩，晚安。”齐修远觉得有些事情点到就好了，不必说得太多。
“不睡，你给我说！”
齐修远没有回信息，洗洗睡了。
“明天你死定了。”这句话算是宁凌送给齐修远“晚安”的替代品。
19
“齐修远，我算是看清你了，你他妈简直就是个人渣！”
收到宁凌的这个信息，齐修远被弄得一头雾水，有生以来，说齐修远是人渣的，可能只有宁凌一个人了。
“喂喂，你是不是吃错药了。”齐修远回了信息，心情很好的他，一下子没心情上班了。
“男人都是一个样，只有他对我才是真的。”
“你说的什么跟什么啊，我被你搞糊涂了。”
“我真是后悔把你当朋友，还把心里话都跟你说，我简直就是有眼无珠。”
“宁凌，这样子就不好玩啦，就是个死刑犯，法官也得给个理由吧。”
宁凌没有回信息，齐修远心里好象被她挂上了十五个吊桶一般——七上八下。
“今晚我还想请你吃夜宵呢，看来是没这样必要了。”齐修远心里冷冷的。
“你还是跟你的四川妹去吃吧。骗子！”骗子一词从宁凌口中由此诞生，象紧箍咒一般，搞得齐修远以后的日子极不好过。
“我怎么骗你啦，骗你钱，骗你感情？你不要乱说好不好。”齐修远这下知道宁凌为什么会生气了，但让她想不通的是，宁凌怎么会知道李倩倩这个人呢？想了好久，终有所获，十有八九是卖字贴的那个女人说的，因为自己和李倩倩的事情只有她知道。
“是不是骗子，你心里清楚！”
“不错，我是认识个四川妹，可是我们只是很普通的关系，说得更准确一点，我们是在溜冰场认识的，我教过她溜冰，她叫我师傅，仅此而已，你可别想歪了。”齐修远知道没有什么必要好瞒什么，于是一股脑告诉了宁凌。
“我还没说什么呢，你就说了这么多，怎么，心虚了？”
“懒得理你，身正不怕影子歪，你爱怎么想就怎么想。”
“其实也不关我的事，你们俩爱怎么样就怎么样，我只是绝对不能容忍你骗我，我今生最痛恨的就是欺骗我的人了。”
“姑奶奶，我哪里骗你了，你又没问，我只是觉得这件事没有什么可提性，我们玩得好就可以了，没事说她干嘛？”
“你在溜冰场没少骗女孩子吧？”
“你这人怎么说话来着，我品行就那么不端正吗？”
“我看悬。”
“送你一个成语——一叶遮目。”
“你老是给我发这些东西，你知道我水平不高，成心欺负人是不是？”
“一个人如果在茅厕蹲久了，那么，这个人也会臭。反理可得，一个人如果和有涵养人的人在一起，那么这个人也会变得知书达理。”
“我晕！”
“这下应该不生气吧，莫明其妙的朝我发火，人都被你弄傻了。”
“不气才怪，你以后再这样有事没事逗女孩子，小心我不理你！”
“好，知道了，谨记于心，终生不忘。”
“下次再被我发现你有什么事瞒着我，小心把你拉到黑名单，永世不得超身。”
“大姐，你也太毒了点吧。”
“对你这种人不能太手软。一句话，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
“我可真是比屈原还屈，比窦娥还冤啊！”
20
“齐修远，你怎么回事啊，这么多天你都不给我发个信息，是不是把我给忘了？”齐修远手机里出现了个陌生号码。
“真不好意思，请问你哪位啊。”
“李倩倩！”
“哦，原来是徒弟啊，你怎么换号码了啊。”
“我在四川，难道还要用深圳的号码吗？我又不傻。”
“说得也是，家里还好玩吗？”
“还可以，就是特别冷。这几天你干什么信息也不给我发一个。”
“真的不好意思，这几天工作太忙。怠慢你了，现在郑重的给你道歉。瞧瞧，师傅给徒弟道歉，你多牛啊！”
“有件事我要告诉你。”
“我听着呢。”
“前两天，我家亲戚给我介绍了个对象，是我们县的，他家里挺有钱。”
“他人怎么样？”不知道怎么的，听到李倩倩这么一说，齐修远心里味道怪怪的。
“比我大两岁，对我很好。”
“那好啊，郎才女貌，你要好好把握哦。”
“可是我不喜欢他。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没感觉。”
“别介，人家这么好的条件，你不好好把握，还等什么？再说了，感情是可以慢慢培养的嘛，一见钟情那只是电影里才会有的事。”
“谁说，现实中也有，比如说我和你。”
“别闹了，我们只是很好的师徒，徒弟喜欢师傅很正常的。”
“可是我感觉不单单是那种喜欢，你懂吗？”
“徒弟，现在不早了，你还是早点休息吧，晚安。”齐修远觉得这样聊下去也没什么意思，感觉李倩倩不太现实，看得见，摸不着，很虚幻。
“不行，现在还早呢，陪我聊一会，我有话要对你说。”
“你回信息啊。
“说话啊！”
21
“张兰，昨天你跟宁凌沟通得怎么样，说了我不少坏话吧？”第二天，齐修远上班，第一件事情就是想问一问卖字贴的那个女人到底跟宁凌说了些什么。
“哦，你说那个卖手机的女孩子是吧？”张兰反应还挺快，“她就是问我一些你的事情，我就告诉她了呗。”
“没添油加醋吧？”齐修远笑了笑，很狡黠。
“没有，哪能呢？那个女孩子都跟你说了些什么呢？”
“她什么也没说，都是我猜的。”
“她就是问我你有没有女朋友，我就说你在追一个女孩子，是四川的，我把你们卖字贴的事情告诉她了，可是我说的都是实话啊。齐修远，真不好意思，那小女孩儿一问，我就无意中说了出来，没让你下不了台吧。”张兰假装关心道。
“没有，没有，我只是随便问问。”齐修远心想：无意有意，你心里最清楚。我现在台是下了，只是下台后，发现自己已经遍体鳞伤。你这女人怎么这么多事啊，不知道事情也就算了，不知道还净瞎掺合，现在可好，弄得我跟宁凌都关系紧张，太可恶了。真是天下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
“不过说真的，我感觉那个女孩子有点喜欢你哦。”张兰表情神秘。
“你瞎说什么，人家都有男朋友了好不好，而且还谈了好几年，都到了谈婚论嫁的地目步。”齐修远对宁凌了解透彻。
“哎呀，有男朋友并不一定不会再爱上别的男人，只有更好，没有最好。”
“哟，看不出你一把年纪了，还懂这个。”
“那是，想当年，我就有一大堆男朋友呢，我现在的老公是我选择的一个最好的。”张兰沉浸在已往的光辉岁月里，拔不出来。
“那你们现在过得幸福不？”
“一般般啦，至少每天回家不用做饭，洗澡不用洗衣，被子有人捂热，脚有人拿捏，幸福指数三颗星吧。”
“哇塞，你也太幸福了吧，那你老公还是你老公吗？我看简直一陪睡男保姆。”
“瞎说什么呢，这叫爱，你不懂。他为我做的一切都是他自愿的，不为我做他难受。”
“我看贱得慌。”齐修远扭头去小说声道。
“你说什么？！”
“没没，我说你闲得慌，你老公把你做的事全包办了，那你不闲啊？”
“不会啊，我没事就找她撒撒娇，撒撒气，日子也过得挺充实。”
“唉，真是男人的悲哀。”齐修远知道张兰听力好，所以这句话没说，心里想着。
22
齐修远和宁凌两人一下班就会到一起吃饭，这事情已经很平常不过了。大部分时间都是齐修远等宁凌，而宁凌几乎不会爽约，除了很少的有顾客的时候，宁凌就会说不去吃饭了。而齐修远往往气乎乎的走了：心想，让我等那么久也不跟我说一声，郁闷！
两个人坐定后，宁凌拿出烟，点上了。
“宁凌，你怎么又抽烟了，不是跟你说过了吗，抽烟不好。你也答应过我要少抽的。”齐修远看不习惯女孩子家抽烟。
宁凌没有理齐修远，一个劲儿的抽烟，吞去吐雾。
“你别抽了！”
“别烦我！”齐修远刚把手伸过去，想把宁凌的烟头抢下来，宁凌朝齐修远大嚷了一声，齐修远还没见她这么认真的发过火呢，一下子被吓到了。
“宁凌，你怎么啦，脾气这么大？”齐修远胆战心惊的问道。
“你说他们凭什么嘛？”
“什么凭什么？”宁凌突然来一句无头无尾话，齐修远脑子有点乱。
“凭什么我就不能卖第一，我比他们小怎么啦，我比他们卖得多，这是事实，他们有什么不服气的。”
“原来是这样啊，我还以为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呢。”齐修远大概知道了个头绪。
“真烦！”宁凌接着抽烟。
“有什么好烦的，他们那是小人之人，你堂堂正正君子一个，何必跟他们计较呢？”
“难道年龄就真的那么重要吗？”
“无所谓啦，只要你自己觉得问心无愧就可以了，何必活在别人的世界里呢？”
“他们凭什么说我坏话，凭什么排挤我。这边的人真没素质。”
“宁凌，你可不能以偏盖全，深圳没素质的只是少数，你可别把象我这样的君子给得罪了。”齐修远听宁凌这样说，急了，马上早辩道。
宁凌抬头看了看齐修远，“哼哼”冷笑了两声，很不屑。
“你，你啥意思嘛？别用那种眼神看我行不行？”齐修远被宁凌看得发毛。
“就你也配说君子？得了吧，我可不象四川妹那么好骗。”
“你这是说的哪儿跟哪儿啊？”
“到处勾搭小姑娘的人也配称君子，真是不要脸。”
“谁谁不要脸，宁凌，你话可不能乱说，说出的话你得负责任！”齐修远急了。
“我只是事实求是罢了。”
“你说的那个四川妹只是我的徒弟，是，我们是在溜冰场认识的，但不象你想象中的那样，我们只是很普通的朋友关系。”
宁凌把手指了指天。
“干嘛？”
“天知道。”
“身正不怕影子歪，你爱怎么说怎么说。”齐修远一个人埋头吃饭去了。
“身子歪的，影子能正吗？”
齐修远自知说不过宁凌，干脆不回嘴。
23
“嘛呢？”晚上，宁凌给齐修远发来了信息。
“没干嘛，准备睡了。美女，有事吗？”
“真烦，能陪我聊聊吗？”
“当然可以，陪美女聊天是好多人都求不来的事情，想话聊，电话还一块钱一分钟呢！”
“讨厌！”
“有什么烦的事情呀，看我能不能给你帮上忙。”
“你说他们怎么那样啊，女人也就不说了，男人还没个男人样，有本事就当面说，到背后嚼舌头，这算什么嘛！”
“哎呀，你刚来深圳，就别那么锋芒毕露嘛，收敛一点，现在可好，你一来，把别人的饭碗都抢走了，我要是他们，也会排斥你的。”
“他们有本事自己卖部，在背后唧唧歪歪就算本事啦。”
“人家没你实力强，心里肯定不舒服，就让他们说说嘛，排解一下郁闷的情绪，心里多少会好过点。你就理解理解他们嘛。”
“我理解他们，那谁来理解我啊？你知道吗，这个店的生意全靠我一个人在那里撑着，我如果再不卖，店里生意肯定就做不下去了。”
“知道你是女强人。但聪明的女人是能学会示弱的。你要试着多和他们沟通。”
“还沟通呢，现在说句话都难，以前小表妹和我玩得很好，可现在她也不爱理我了。我连说句话的人都没有了。”
“没关系，他们不理你，我理你，他们不和你玩，我和你玩，我做你最最知心的朋友，好吗？”
“就你，大骗子，我才信不过你呢。”
“得，得，你又来了。我可生气了啊。”
“你本来就是骗子嘛！”
“懒得跟你说。还有几天过年了，你打算怎么过啊？”
“我们公司组织去唱K。你呢，打算怎么过？”
“我还想和你一起过年呢，看来是没希望了。”
“你这里没有朋友吗？”
“有，不光朋友，我姐也在这里呢，只不过过年大家都不会聚在一起，都有自己的生活圈子。”
“那你的确是很可怜的哦。”
“我能不能跟你们一起过年呢？”
“肯定不行啊，我们是公司自己组织的，你是外人，也不方便啊。”
“谁说我是外人，你跟他们说我是你男朋友不就行了。”
“他们非杀了我不可。”
“为什么啊？”
“我在他们心中一直都是乖乖女，怎么能在外面找朋友，那我的光辉形象还不就被你给毁了。”
“我就有那么差吗？做我女朋友就真的委屈你不成？”
“可是我有男朋友啊。”
“我知道你有男朋友，不是说我过年没地方去吗，你就骗一下他们，帮我过个年总可以吧？”
“再说吧，到时候如果有必要的话再帮你。现在我不打这个狂语。”
“也行，你没否定我就是对我最大的肯定。”
“你可别抱太大希望，我只是说再议。”
“知道啦。希望09年过年是我一生当中过的一个最快乐的年。”
“我可是过的最痛苦的年，以前都在家过，现在在深圳这鬼地方过。”
“没事啦，找找孤独的感觉才会让人知道珍惜相聚的时光。”
24
“你从我这里过的时候，怎么老是看那个卖巧克力的小姑娘啊？”晚上上班的时候，齐修远收到宁凌的短信。
“哪有，我只是环顾四周罢了。”齐修远没料到宁凌观察自己这么仔细。
“哟，观察四周就是看着人家小姑娘眼睛都不眨，是不是看上她了，要不要我帮你问电话号码啊？”
“宁凌，你瞎说什么，我上班啦，没功夫跟你解释。”
“解释就是掩饰。”
“真是服了你，你说天下漂亮女孩子那么多，我要每个人都去爱，我爱得过来吗？”
“至少你不会让自己闲着，有机会就争取。”
“莫明其妙。我要是你说的那么花心，我就不至于现在还单身一人了。”
“只是恰巧让我碰到你甩掉一个女孩子和追求一个女孩子之间的空档上吧。”
“呵呵，太高估我了。我要是你说的那么有本事，人家唐伯虎看到我都要找老鼠洞钻了。”
“这不叫本事，这叫骗术，你是个大骗子，骗术是你的看家绝活。”
“无语。”
25
“今天晚上你是不是疯了？”两个人吃完饭后，齐修远带着宁凌到游乐场玩，一下要拉着宁凌玩转马，一下拉着她去玩秋千，一下拉着她去投篮，一下拉着她又去跳舞，齐修远开心得象个小孩子。
“没有啊，只是开心而已。”
“象个傻小子一样。”
“不知道怎么回事，跟你在一起就是开心。什么烦心的事儿都没有了。跟你在一起的感觉真的好好。”
“跟你在一起我也挺开心的，很高兴能有你这个朋友。不然我在深圳不知道怎么过。”
“你知道我送给你的那首藏头首是什么意思吗？”
“什么意思啊？”
“你想一想嘛，就是那句‘世界上如果有两个小凡就好了。’”
“不知道，太难了，我很笨的。”
“真是个笨Y头，要不要我把答案告诉你。”
“好啊，你说说看。”
“哎，我看还是算了吧，等以后你自然就明白了。”
“这么对我有信心？”
“那是，能交到一个才高八斗的朋友是你宁凌的荣幸。在我这个大才子的熏陶下，你以后自然就会知道那句话的意思了。”
“我吐！”
“讨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