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无所不能的绝天魔帝，也有如此无力的时候。”
“那可是魔帝，杀伐决断的绝天魔帝。”
有人惊叹，这些画面让他们产生了一种荒唐的恍惚感。
谁能想到，那个一言能决千万人生死的绝天魔帝，被人如死狗般踩在脚下。
……
“说，你师父是小偷。”
“不是……不是！”
少年咬牙，嘴角渗出血迹。
蹭！
宝剑出鞘，划断了一名村民的脖子。
“说，还是不说！”
苏晨瞳孔一缩，全身无力的颤抖着，四肢瘫在地上。
“说！”
又一道寒光闪过，一名村妇倒下。
苏晨认出，那是隔壁的大婶，为人善良，经常乐呵呵的。
“说，快说啊！”
年轻人脚尖用力，踩折了苏晨的脚，以一种诡异的角度弯曲着。他身旁几个修士，也纷纷起哄道。
“我的师父……是小偷……”
无力感袭来，苏晨的眼里再没了半点光彩。
“这就对了嘛！”
“不过，他们还是得死！”
宝剑如毒蛇，四处蹿动，一个个熟悉的身影，倒在苏晨的面前。
“不！不！”
“畜生！你个畜生”！
无边的愤怒涌上心头，苏晨挣扎起身，却被那年轻人一把钳制住。
“蝼蚁的愤怒，总是这么无力。”
嘲讽声传来，像是一根尖刺，扎在了苏晨心头。
“蝼蚁之怒，血溅五步！”
咔咔咔！
令人毛骨悚然的骨头碎裂之声响起。
那是苏晨，他居然生生折断了自己的骨头，换取了一丝间隙。
趁着这一丝间隙，苏晨从年轻人压制中抽身而出，一口咬在了唤灵草上，像极了一匹凶狠的饿狼！
“疯子，疯子！”
画面内外，无不惊叹。绝天魔帝，居然如此狠辣，以这样一种不要命的方法，换来转机。
轰！
苏晨体内，一道气旋疯狂旋转，贪婪地吸收汇聚而来的灵气。
“这是法力气旋，刚一踏入练气期，就凝聚了气旋。绝天魔帝的天赋，居然如此恐怖！”
“魔帝，不愧是魔帝！”
“那些世家子弟，自小便以大药辅助，跟魔帝比起来，也不过如此了。”
蝼蚁一怒，血溅五步！
法力凝结在拳头之上，苏晨一拳拳砸向那年轻人。
“死！给我死！”
“宝剑护我！”
那柄宝剑，不是凡品，居然极通人性；感应到主人有危险，上下翻飞，化为剑阵，将年轻人护在中央。
“你们楞着干什么，一起上！”
一声令下，周围修士纷纷一跃而上，光芒四射，一道道法力轰向苏晨。
“我说过，你，得死！”
苏晨怒吼，全然不顾打在自己身上的法力，硬生生扛着，一拳拳砸向法阵。
终于，法阵碎了，那宝剑，也断裂成几截。
而那年轻人，被砸死成一团肉泥。
苏晨的身上，没有一块好肉，眼皮都有些沉重。
然而，他还是转头，用尽全身力气，轰出了最后一拳。
“疯子，疯子。”
“以命换命，疯了，疯了！”
叫唤声，怒骂声，连绵不绝，直到最后……再无半点声响。
而苏晨，也重重地倒在了地上。
“原来……你那个时候，这么苦吗？”
赵曦呢喃着，心脏像是被攥着那么难受。
“既然你为了我，这么苦。为什么后来，又要亲手将我送入地狱呢？”
阳光洒在苏晨身上，他终于起身，像个将死的老人。
一瘸一拐，身子佝偻着，他终于是爬到了老者坟墓之前。
阳光下，苏晨像是跟以往一样，跟老者说着家常。
只是，这一次，一个在坟里，一个在外面。
“师父，你说，晨，取晨光之意。”
“这一次，徒儿终于看到了晨光了呢……”
“坏人，被我斩杀了。”
“我也，踏入了练气期。”
一丝法力漂浮片刻，便像是微弱的火光一样熄灭。
“师父，徒儿，如你所愿，终于，聚起了法力了。”
“师父，您在另一个世界，可以看到吧。”
“可以看到吧……”
沉重感，无穷的倦意传来，苏晨躺在老者的墓前，嘴角微张。
“好想……好想就这样睡过去啊。”
“师父……我想您了。”
苏晨举起伤痕累累的手臂，像是要抓住什么。
半晌，他深吸了一口气，猛然起身。
“不，我还不能死！”
“大仇未报，还有妹妹！”
“妹妹，还在坏人手里！”
少年起身，钻入十万大山中，像是一匹受伤的孤狼，身后，是一片孤勇。
外界，众人有些沉默了。绝天魔帝，原来有着如此悲惨的过去。
亲人，死了；师父，也离他而去。
若不是心中那一丝信念支撑着，恐怕，苏晨经此一战，绝对会陨落。
“少年时的绝天魔帝，即便是老夫，也要称赞一声。”
“若是，若是这世间待他温柔一些，世间会不会，就不会有后来的大魔头。”
“赵姐姐，你……”
萧云有些担心的看着赵曦，那张俏脸上，已经少了几分冰冷，多了几丝不忍，心疼，犹豫与挣扎。
“他……为了我……值得吗？”
是啊，值得吗？一个少年，无依无靠。不知道今后要面对的，是什么样的敌人。
生活的苦难，修行界的残忍，都像是倾盆大雨一般浇在孱弱的少年身上。
那小小的肩膀，扛得起那样的重压吗？
赵曦很想抱一抱那个男孩，跟他说一句。
“算了吧，放弃吧，这不是你该承担的，你已经很了不起了，休息一下吧，你很累了……”
“赵姐姐，我承认，那时候的绝天魔帝算得上是少年英雄，不过，后面的他，却是何其毒辣！”
萧云看出赵曦的不对劲，出言说道。
“够了！我知道，不用你说！”
赵曦露出一丝反感，语气都重了些。
萧云只得闭上嘴，不再说话。
“以前的绝天魔帝，确实算得上重情重义，这也是当初我们，结拜为兄弟的原因。”
萧云身旁，一个大汉说道，神色回忆着什么，那时候，兄弟几人，把酒言欢，好不快活。
只不过……只不过最后，都被那家伙毁了！
大汉捏拳，眼神凶狠，恨不得生吞活剥了绝天魔帝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