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
第一层的精神力如同一丝丝诡异的雾气，钻入苏晨的脑海中；像是有千万条蛇虫，在他脑海蠕动啃食。
“喝！”
苏晨轻喝，主动收回法力，任凭那精神力的冲击。
过程极为痛苦，即便以他的毅力，都有些招架不住。
他头颅上青筋暴起，昏昏沉沉的，像是挨了一记重锤。
“难怪，越往上，人越少。光是这第一层的精神力，居然都这么厉害！”
少女捧着小脸，笑眯眯地看着苏晨，眼睛像是一弯新月，勾起一道好看的弧度。
“小晨子，不错嘛！很多人第一次，可都是直接昏死过去了。”
与苏晨的窘态不同，姬明月显得极为放松，第一层的精神冲击，对她来说，毫无压力。
“不愧是瑶池培养的天骄，这精神力，居然已经达到了灵泉境！”
萧云望着瑶池圣女，赞叹道。神魂境界，从低到高分为灵雾境，灵泉境，灵海境，灵澜境以及灵渊境。
这第一层的精神冲击，已然达到了灵雾境的层次。
不少人，已经支撑不住，重重倒地。
也唯有姬明月这类天骄，能如此游刃有余。
“萧兄过誉了。”瑶池圣女颔首，轻轻一笑。
“绝天魔帝，比起明月姑娘来，怕是差远了。
若非天妒英才，帝路，必有明月姑娘一席。”
可悲可叹，这是所有人心里的感觉。十岁的筑基期，灵泉境精神力。
如此妖才，居然早早陨落。就像是一颗流星，转瞬即逝，让人惋惜。
“绝天魔帝……真是个小人。必定是忌惮明月姑娘的天赋，暗中使些手段，否则……”
萧云冷哼一声，为瑶池打抱不平。瑶池圣女目露寒光，脸色森然。
“绝天魔帝，因果报应，我姐姐的仇，血债血偿！”
……
“小晨子，你都在这坚持了一整天了，你不累吗？”
姬明月眨着美目，她从未见过这么拼命的人。
在宗门老祖的教导下，她每日勤修，不敢怠慢，已然是十分用功刻苦了。
只是，当见到苏晨时，她才知道，与他比起来，自己那些努力，还差的远呢。
“不累。”
苏晨喘气，他已经能适应这里的神魂冲击了，经历了一整天的折磨，他的脑海，不但不再混沌。
反而，有了一丝清明之意。
“小晨子，你这么努力修炼，究竟是为了什么呀？”
少女晃着一对小脚丫，将自己的小脸揉成了一团面团。
老祖曾经告诉她，要努力修炼，振兴宗门。
瑶池内，无论上下，见到自己，投来的都是期许的目光。
在这么多人的盼望下，姬明月丝毫不敢怠慢，瑶池当兴！多么光辉的四个字啊！
所以，小晨子也抱有这样的志向吗？
也只有这样的责任，才让他这样拼命吧！
少女淡淡地想道，嘴角不自觉地绽放出微笑。
“啊……为什么？”
“为了……救我妹妹啊！”
苏晨很自然地说出口，在他看来，什么成仙永生，都抵不过自己妹妹，平安健康。
他要用自己瘦弱的肩膀，护她一世无忧。
“啊……这样啊！”
姬明月有些吃惊，同时心里居然不自觉地升起对那位从未谋面的妹妹的羡慕。
“有这样的哥哥，真好呢……”
唔，想什么呢！姬明月，你可是要振兴宗门的女人！
姬明月猛地捏了一把自己的脸蛋，快速清醒过来。
突然，她瞳孔一缩。
只见面前，苏晨的气息陡然一变，一扫刚才的混沌，眩晕。
他的神海，变得极为通明，一丝丝精神力，在他的神海中化作一丝丝的雾气。
“这是……灵雾境！”
“小晨子，你真厉害！”
姬明月跳了起来，比苏晨还开心。眼睛睁得大大的，拍了拍苏晨的肩膀。
她见过不少天才，但是，一天内迈入灵雾境，简直就是闻所未闻。
“这就是……灵雾境吗？”苏晨感受着神海精神力的跳动，那如梦如幻的力量，在体内如同游鱼一般，倏忽间消散。
一层淡蓝色的薄雾，笼罩着他的周身，而那第一层阶梯带来的不适感，消失得无影无踪。
“小晨子，试着感应第一层的道之真意吧！”
姬明月笑道，打心里为苏晨开心。
“好。”神魂缩成一团，钻入苏晨神海中，他目露神光，脑海变得极为清晰。
第一层台阶，在苏晨的眼里，仿佛变了一个模样。
那里有无数浓雾笼罩，像是无主一般，四处飘散着。
“真是通天手段！”
苏晨感慨，那些浓雾，都是精神力所化，刚刚那几次神魂冲击，便是来自于此。
如此庞大的精神力，笼罩了整个第一层，这究竟是何方大能留下的？
无人能解答，不过，如此手段，足以震撼世人。
“莫非是灵渊境的强者？”
外界大能双眼微缩，也只有那种强者，才能保持精神力不朽。
“灵渊境，光凭神魂造诣，足以力敌我等，补天阁，居然有如此人物！”
神魂到了灵渊境，即便肉身消亡，精神亦可不朽。
庞大的神魂加上诡异莫测的手段，即便是一方巨擘，也要头疼。
“了不起，灵渊境的神魂，”萧云喃喃道。
补天阁的神秘，在他心里，又多了几分。对苏晨的嫉妒，也更甚。
为什么……为什么不是我进入了补天阁！
浓郁的精神力中，苏晨的神魂，小心翼翼地探寻着。
他能感应到，在最深处，似乎有着什么在召唤着他。
淡蓝色的薄雾，形成了一个缩小版的苏晨，看起来极为可爱。
近了，我能感应到，就在前面！
苏晨的神魂，转头，盯着一个地方，那里的精神力，最为浓郁，危险系数也最高。
“去！”
苏晨谨慎地躲开一丝又一丝的精神力，终于，看到了那团神光。
是你在呼唤我吗？
近了，苏晨看清，神光下，那里有一滴水，在沉浮着。
呼！
动了！
那滴水，极有规律地晃动着，一时间，在苏晨的眼里，溪流，川河，海浪，暴雨……不断演化。
“这是……”
水之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