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层想要通过都是需要达到一定要求的。
就比如第一层,需要与每一个人对决并学会其中招式,击败他们,方才到达第二层。
而第二层的通过要诀便是需要熟悉每一种毒药的特性。
在第二层里关着三位药老,要真正想通过,还需要得到三位药老的认可。
如今,蓿婉被这三位药老当作药人下过了不知道多少次毒,之前她还有幸得到其中最负盛名的药老的青睐,只可惜那位药老的脾气太怪了。
足足两日闭门不肯见她。
现在只要得到这位药老的肯定她就可以通过第二层了。
药老不肯见她,她就不会见药老了吗?怎么可能。
听另外两个药老讲,这位脾气古怪的药老呢,最喜欢的东西就是西侧的黄色滴鸢鬼花了。
而生长滴鸢鬼花的地方一般都会有一种叫十恶的毒虫守护着,十分难以靠近。
就连他们三位药老都需要联手才会勉强不会被沾染上十恶的毒素。
十恶会分泌出一种极具腐蚀性的毒素,一旦沾到皮肤上就会立刻腐蚀掉皮肉,显露出白骨。
当两位药老描述滴鸢鬼花的模样时,蓿婉脑子里立刻就浮现出了那日她在池子边上见过的小花。
此刻她的心里有个大胆的猜测,那就是黄色滴鸢鬼花。
拜别了两位药老后,蓿婉立刻招来了岑桓。
“岑桓,那一日是你把我送到池子里面去的吗?”
“是的,小姐。”
“那你是如何做到的?”蓿婉一双星星眼期待的望向岑桓。
果然岑桓的回答没让蓿婉失望。
“直接用轻功飞过去的。”
就这样……简单?
“你可知道黄色滴鸢花吗?”
“在下不知,还望小姐告知。”
“那十恶呢,你可了解?”担心岑桓不知道,蓿婉又加了一句,“就是一种黑色的像蜘蛛的小毒虫。”
“在下似乎见过它们。它们似乎能喷出毒液腐蚀性很强的毒液。”
“对,就是它们。你是怎么对付它们的?”
“在下未曾对付过它们。”
“???”蓿婉满脸的疑惑。
“泡过池子里水后,那些毒虫就不会再攻击了。哪怕真的攻击,它们喷出毒液也会失去效果。”岑桓又进一步进行了解释。
蓿婉一下子也想明白了。
三位药老虽然制毒厉害,但是并不会武功,自然也没有像岑桓一样的轻功,至今还未去到花丛的深处,也就未曾发现过那一泓泉水池子的水的神奇之处。
这也难怪。
很快蓿婉就从西侧那处满载而归。
捧着一大束浅黄色的滴鸢花在胸前轻嗅,人比花更显娇艳,一缕乌黑的头发不经意间垂下,落在脸颊旁,撩人而不自知。
岑桓站在距离蓿婉不远不近,刚好可以看到蓿琬,而蓿婉又看不到他的地方。
“石药老,我来了,我来给你赔不是了。”捧着大束黄色花朵的少女奔跑在简陋的茅屋前就像是一幅美好的画。
屋中仍旧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少女微微蹙了蹙眉头,并没有放弃,继续敲了敲门。
“石药老,请开门啊。”
少女清脆婉转的声音仿佛敲击着空气里的音符如醉人的美酒一般入了不远处人的耳。
过了许久,门开了。
少女甜甜的笑也醉在某人的心头慢慢晕染开来。
“进来吧。”石药老沙哑的声音响起,眼神状似无意的撇了好几眼蓿婉怀中抱着的花。
这花有一种很特别的淡淡清香,对于习惯于炼制毒药的人来讲,隔着老远也能嗅出这花的清香。
先放下面子不谈,石药老真的挺好奇这姑娘究竟是如何得到如此多的黄色滴鸢花。
“石药老,这些花是送给您的,也算是我拜师礼了吧。”
石药老并没有立即接过去,脸还是板着的,“你不是不愿成为我的徒弟吗?”
“石药老,您可冤枉我了。当时我是中毒深入五脏六腑,讲不出话来,还来不及答应您呢,您就离开了。”蓿婉顿了顿道,“能成为您的徒弟是我修来的福气,怎么可能会拒绝您呢?”
这下徒儿亲自来求,里子和面子都有了,石药老干脆也放下了方才的扭捏劲儿,大方的接过了徒儿的拜师礼。
“你今日磕下三个响头,自此你就是我石耀天的徒弟了。”
“谢谢师傅。”蓿婉接连磕下了三个响头。
“好徒儿,现在可以告诉为师你是如何采来这么多滴鸢鬼花的?”
蓿婉便又将之前岑桓告诉她的告诉了石药老。
听罢,石药老捋着自己花白的山羊胡,呵呵笑出了声,“还是我徒儿聪明啊。”
“这不是我想出来的,是岑桓想的,也是他告诉我的。”蓿婉可不是那种将功劳独占的人。
但在听到“岑桓”两个字的时候,蓿婉明显察觉到石药老的脸色变了一番,又很快恢复如常。
石药老没再询问蓿婉关于岑桓的事情,收起大束的滴鸢花放到了一个特定的容器里。
蓿婉也没有再询问。
“徒儿明日卯时再来这里寻我吧。今日我先交给你一份书册子,可要好生研读。”
一本破旧的书册子被留在了桌子上,石药老继续摆弄滴鸢花了。
蓿婉悄悄退下后合拢了门。
第二日卯时蓿婉如约而至,此后的三日卯时蓿婉都准时来到石药老的茅屋。
石药老也把自己所学的本事全都毫无保留的教授给了蓿婉。
蓿婉仿佛天生就对药品敏感,学的非常快,石药老教授多少知识就能够吸纳多少知识,谓之奇才都不为过。
三日后,石药老就放蓿婉离开了。
虽是短短三日,但是蓿婉学到关于制毒用毒制解药的能力也算不少,也可能学到了一些人一辈子都达不到的程度。
她学的快,石药老自然也教的多,甚至是倾囊相授。
他对自己的这个徒弟甚为满意。
可惜他是见不到未来自己徒弟大放光彩的时候了,只能呆在这漫无天日的塔下面了。
蓿婉走后,石药老还大哭了一场。
与其说石药老脾气古怪,倒不如说他的脾性更像一个孩子。
开心时愿意掏心掏肺,不高兴了就大哭一场,生气时又会躲在自己的小屋里不出来,还要人把他哄出来。
只是要说再见了,蓿婉去了第三层。
但在蓿婉心里她默默许下了一个愿望,将来有机会的时候一定要接师傅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