蓿琬抬起的脚还未落下,另一道声音如同晴天霹雳响起,“张……张家……家的新郎,晕……晕倒了。”
传完话的那人一说完,就在院子的水缸里舀了一瓢,直直的往嘴里灌,从张家跑到蓿家可累坏他了。
“晕倒了?!”
今日看来结不了亲,蓿琬没再换衣就直接跑出了院子。
“阿姐。”蓿礼也跟着跑了出去。
“张大哥……没事吧。”蓿琬眼中噙着泪,看到从里屋走出来的张母上前询问。
看到面前的人是蓿琬,张母顿时无处可以发泄的情绪,全部喷涌了出来,“没事?说的轻巧,怎么可能会没事。还不都是因为你。”
脸色由于愤怒而变得狰狞可怖,手上的劲是十足十的,倒是把蓿琬推的有些踉跄,险些跌倒。
幸好身后的蓿礼扶住了蓿琬的身子,不然蓿琬定会在众人面前落下了丑。
“你这个丧门星,榕儿还没把你娶进门呢,你就开始祸害他了。要不是你,榕儿又怎么会去后山的崖壁上采那翕荌来治你脸上的疤。”
“我呸,你这张脸还真不值榕儿为了你做这些。”
“我的榕儿啊,我可怜的榕儿啊,现在还昏迷不醒。”
目光一下子狠毒起来,“我榕儿要是死了,我定也让你在阴曹地府给他做妻。”
“我要打死你,我今天就要打死你。”
毫不顾念自己先前对待蓿琬和风细雨的关切和爱护之情,挥着手臂就开始骤雨般的落到了蓿琬身上。
蓿琬仿佛感受不到疼似的,一声不吭,身子也站在原地一动也不愿再动。
“阿姐,阿姐。”蓿礼焦急地拽着蓿琬的衣袖,“不要再打了,不要再打我阿姐了。”
“我阿姐没错,你凭什么打她。”蓿礼松开蓿琬的衣袖,跑到张母的面前使劲的掰着她的手臂不让她打阿姐。
“你算什么东西,你阿姐都闭嘴了,这里还有你开口的地方?你不松手,我连你一起打。”
蓿礼原本力气就小,张母手劲又大,手肘一下子撞到蓿礼的脸上,直接被撞翻在地,晕了过去。
“小礼……”方才只在眼里噙着泪的波澜不惊的眼眸,终于起了波澜。
张母的手霎时间被迫停在了半空中,接下她的挥打的是一双白皙素净的纤细手臂。
“蓿琬,你,你,你想干什么?榕儿都快被你克死了,你难不成还想对他的亲娘下手啊。”
起初张母确实被蓿琬身上在方才爆发出的气场给吓的不轻,不过很快那种可怕的威压就消失了,张母觉得那也只是错觉罢了,转眼底气又足了起来。
眉毛都快要跳到了额头上,用力瞪圆的眼眸牢牢地盯着蓿琬,手腕虽然被蓿琬攥着但是仍未卸下力气,一副恨不得吃了蓿琬的表情。
“蓿琬,你在做什么?”听到屋外的动静,里面的人也出来了。
“张母也是你的长辈,你怎么能对她不敬呢。”说话的人是村上的一位有些名望的老人。
“就是,就是啊。蓿琬也真是没素养,也对,是个有娘生没爹养的东西。”那是蓿琬嫁到张家后应该叫的大嫂嫂,之前大嫂嫂对她可好了。
什么好吃的好玩的都会想到她的,还说早就把她当做了自己的亲妹妹。
她还真信了。
蓿琬松开了张母的手,一道鲜红的红手印出现在了蓿琬脸上,宛如滴血的红色回流进蓿琬的心脏。
“母亲,您别打疼了自己的手,跟这种人动手毫无意义。”大嫂嫂凑到张母跟前,捧起张母发红的手抚了抚,又轻轻呼气。
好一副婆媳融洽的场景啊。
老人想说一句劝阻张母的话,也被身边的人给制止了。
开了开口,没再说什么,又闭上了。
孰是孰非又有何重要的?
“我会找到方法去救张大哥的,张大哥不会死的。”蓿琬转身走到了躺在地上的蓿礼跟前,理了理他的头发,把他抱进了怀里。
“张母,之前您打我我不曾还手是敬你为张大哥的母亲。而张大哥也是为了我才变成这样的,您打我是应受的,这是我欠张大哥的。”
“现在,我欠你们家的情分到此为止。”
“那会有那么容易,你真以为你能两清了?我的榕儿醒不来你要去下面陪他。”
“好,我一定会救好张大哥的。等张大哥醒来的那天,我们两清。”
落日余晖依旧照不进深山老林。
蓿琬抱着蓿礼一步一步踏出了众人的眼前,融进了繁茂的丛林中。
“你先前讲的可作数?”蓿琬在自己的脑海里问道。
“作数,当然做数了。系统001辞浅将满足你的第一个条件,只要你肯答应进阶成为女配的第一号。”
“好的,我答应了。”
这么容易?辞浅奇怪的摸摸头,发现它没有实体,只是一个系统。
辞浅出现在蓿琬的脑海里可有一段时间了,那时它自信满满的以为蓿琬肯定会跟它走的。
它错了,它不该有这样的想法。
之后它都没敢说出自己的真实目的,把将要去做的事情美化了美化。
就讲自己要带着她去进阶女配第一号。
它才不敢说要去成为恶毒女配呢,因为它怕啊。
这个女娃苗正根清,见不得一丝坏与恶意,也就是太善良了。
它是真不知道当初那个人是为什么让它来找这个女娃的,完全不符合形象啊。
软磨硬泡了好些日子,也没泡软她的心。
今天啊,终于来了,她终于答应了。
不枉它努力了那么久。
“那你第一个条件是什么呢?”辞浅声音中透出愉快。
“救活张大哥。”
“好的。辞浅马上回来。”
声音在消失了一刻钟后,又重新响起。
蓿琬面前也多了一个翠绿色的瓶子,握在手里刚刚好。
“这是起死回魂丸,死了好几天都能给他救回来。”
“谢谢你,辞浅。”
“不用谢了,毕竟我们以后就是合作伙伴了嘛,互帮互助应该的。”
“再过一个月你到村口处等着,自会有人来接你出去。这一个月里我先离开了,一个月后我们再见。”
蓿琬把瓶子放在床头上,又抚了抚躺在床上的蓿礼的脸颊,红肿了一片。
自己的弟弟,她从未下过重手,母亲虽然也时常打他们,可是也从未想要了他们的命。
清清凉凉的药膏一点一点涂抹到了蓿礼的脸上。
阿礼蹙了一下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