义妁一直都在关注刘彻的举动。
看到刘彻竟然掏出一个奇怪的纸盒子。
纸盒子的上面还写着奇奇怪怪的字。
这让她无比疑惑:“陛下,这就是您说的可以治百病的神药?”
“没错,那位高人是这么说的。”刘彻点头说道。
义妁皱着眉头说道:“这个世间,怎么可能会有治百病的药,简直是无稽之谈,陛下,您不会是遇到骗子了吧?”
“他不可能是骗子,我信得过他。”刘彻摇头说道。
义妁闻言,脸上闪过一丝震惊的神情。
能从一个帝王的口中说出信得过三个字,简直就是一个奇迹。
帝王绝对是天底下疑心病最严重的人,他能信任的人几乎没有。
义妁的心里突然对刘彻口中的高人产生了一丝兴趣。
“陛下,别耽搁了,赶紧一试吧。”主父偃见王娡的状态越来越差,立刻催促道。
刘彻立刻从打开盒子,从里面拿出了药来。
看到药,众人顿时傻眼了。
这个年代的人,看到的药都是草药。
何曾看到过这种一粒一粒的胶囊。
而且这些胶囊被包装在里面,根本不知道怎么拿出来。
不过刘彻并不是笨蛋,在琢磨了一会儿后,终于从包装里面抠出了两粒胶囊出来。
“义妁,去倒碗温水过来。”刘彻对义妁说道。
义妁连忙去端了一碗温水过来,疑惑地问道:“陛下,您要温水作甚?”
“那位高人说,用温水送服两粒,一夜之间,病即可痊愈。”刘彻接过温水回答道。
义妁缓缓地说道:“陛下,是否再三思?”
她从未见过这样的药,实在是信不过这药真的能治好王娡。
“没时间了,朕唯有一试了,你把太后扶起来吧。”刘彻表情严肃地说道。
如果王娡死了,他以后在朝中就真的彻底孤立无援了。
窦氏的气焰将会更加的嚣张。
他真的很怕,窦氏会成为第二个吕氏。
到那个时候,对于大汉江山又将会是一场浩劫。
这是刘彻绝对不允许发生的事情。
义妁见刘彻心意已决,也就不再劝告。
反正王娡现在已经命在旦夕,还不如死马当活马医。
于是她依言将王娡扶了起来。
“母后,吃药了,吃了这药,您的病马上就会好了。”刘彻轻声说道。
他将阿莫西林胶囊塞进了王娡的嘴里,然后往对方的嘴里灌水。
此时的王娡已经处于无意识的状态,根本不会自主喝水。
唯一的办法,就是强行把水灌下去。
这样一来,有部分的温水从王娡的口中流了出来,滴到了她的衣服上了。
不过刘彻并没有在意。
命都快没了,还要在意这个干嘛?
不过好在大多数温水还是灌进了王娡的嘴里。
王娡无意识地吞咽着温水,正好把胶囊也给吞下去了。
喂完了水之后,刘彻命令义妁把王娡的嘴掰开。
看到胶囊的确是吞下去之后,这才放下心来。
“陛下,现在怎么办?” 义妁问道。
“听天由命吧,你给太后换一身衣服,朕到未央宫等消息,母后有什么消息,你立刻来报朕。”刘彻缓缓地说道。
“臣女遵旨。”义妁立刻说道。
刘彻带着主父偃离开了这里。
回到未央宫后,刘彻便对主父偃说道:“你也回去休息吧,已经很晚了。”
“臣在这里陪着陛下。”主父偃躬身说道。
刘彻闻言,不由得心中一阵感动。
不过作为帝王,这种情绪他是不可能会轻易表露出来的。
所以他只是淡淡地点头说道:“行吧,那你就留下来吧。”
君臣便坐在未央宫内,秉烛夜谈了起来。
两人谈的不仅仅有朝堂窦氏的问题,聊的更多的还是藩王。
“真不知道,朕何时才能清除掉这些藩王啊!”刘彻长叹了一口气说道。
主父偃说道:“陛下文成武德,必定会横扫四海,藩王不过是疥癣之疾,终将不足为患。”
“也不知道秦贤弟会不会有办法。”刘彻突然想起了秦浩,缓缓地说道。
主父偃闻言,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秦浩确实是有几把刷子,能够发明出曲辕犁这种神物,见解也确实很高。
但是如果说秦浩有办法能够解决藩王之患,那就有些无稽之谈了。
要知道,当年的汉景帝听从晃错之言,用十分强硬的手段进行削藩。
最终使得所有的藩王揭竿而起,酿成了“七国之乱”。
这七个诸侯国声势浩大,甚至已经威胁到了京城长安。
汉景帝被逼无奈,只得腰斩了晁错,希望这些藩王可以退兵。
然而这些藩王见汉景帝杀了晁错,以为汉景帝软弱可欺,竟然没有退兵。
吴王刘濞甚至自封为东帝,想要与汉景帝平分天下。
幸好最后汉景帝派出周亚夫等三十六位名将反击,才将这“七国之乱”给平息掉。
“七国之乱”可以说差点让汉朝元气大伤。
从这以后,再也没有大臣敢谏言用强硬的手段进行削藩了。
因为他们都怕自己会落得跟晃错一样的下场。
所以主父偃觉得,秦浩就算是再妖孽,也不可能解决得了藩王的问题。
不过,他也不会傻到反驳刘彻的话,于是说道:“陛下,等明天太后若是无事了,可以去秦掌柜那里坐坐。”
“如果母后的病好了,肯定要去感谢秦贤弟的,到时候向他请教一下藩王的问题。”刘彻缓缓地说道。
其实他心里也觉得秦浩不可能解决得了藩王的问题。
不过他只是试着跟秦浩聊聊天罢了。
至于秦浩有没有办法,他觉得并不重要。
一夜很快就过去了。
一晚没睡的刘彻和主父偃,脸上已经有些疲惫了。
“一夜过去了,不知道母后怎么样了?”刘彻满脸担忧地问道。
主父偃立刻说道:“陛下放心,太后洪福齐天,一定会好起来的。”
就在这时,一个内侍匆匆地走了进来:“陛下,椒房殿的义妁御医来了。”
“赶紧宣。”刘彻闻言,立刻说道。
没过多久,义妁进来跪在了地上:“臣女参见陛下。”
“平身吧,义妁,太后的病情如何了?”刘彻满脸焦急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