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女子摇了摇头。
林泽耸了耸肩，拿出手机给“你不得不信”发了条求助信息：
“我在死亡列车上，要多久到终点站？”
信息瞬间被秒回。“什么情况？你这么快上站点了？”
“我直接上了死亡列车。”
“你确定？”
林泽发过去一张摊手的表情。
“也就是说你没上13号末班车，而是直接上了死亡列车。”
他沉默下来等待着“你不得不信”的下文。
“不对，你别告诉我你没死？”
林泽发了一个点头的表情。对方又发了一连串信息：
“见鬼，你怎么偷渡进去的？”
“快点想办法下车，你生人身份一旦被发现，你就死定了！”
“阿西，你不会已经被发现了吧？”
林泽发了一个尴尬的表情过去。对方发了一个捂脸的表情。
他刚想询问有什么办法没有，远处传来了脚步声。
“阴魂世界和现实法律类似，不要怕！”微信上又发一条信息。
林泽发了个嗯嗯，掐灭手机。
脚步声“哒！哒！哒！”由远及近，林泽终于看清了对方样子：
一身制式蓝色西装，煞白的脸色配上大地色的眼影，整个人显得阴柔邪意。
对方在瘦小伙的引领下走到林泽面前，瘦小伙指了指林泽。
“列车长，就是他。”瘦小伙神色谄媚至极。
“你好，请问怎么称呼？”列车长弯着腰笑了笑，声音阴柔。
“林泽，双木林，泽披苍生的泽。”
林泽努力保持镇定，即便“你不得不信”在微信上说这里的法律和现实类似，但他难免还是惴惴不安。
列车长看林泽的眼神令人捉不透。
他不自觉瞥了眼林泽手里的刀，扶在座椅上的手不自觉紧了紧。
女子眼睛一瞬不瞬看着列车长，似有些疑虑，但可以看出来她的脸色有些紧张。
“林先生，刚才有位先生举报你，说你是生人，中间你和一位发现你的先生还因此发生了冲突，是这样吗？”
林泽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首先冲突是真的，但我不是生人。”
这时，后面的大汉也是走了过来，向着列车长笑了笑。
“列车长，是我发现的，他有一把刀，上面有生人气息。”
列车长瞥了大汉一眼，又扭头看向林泽。“林先生，能不能让我看看你的刀？”
林泽将刀递给他，列车长拿着刀反复打量摩挲着，然后上下打量了林泽一番。
“确实是生人的气息，但林先生身上没有生人气息。”
列车长扭头看瘦小伙和大汉，没有说话。
两人试图辩解：“我们也是，也是……”他们俩结结巴巴回不出来话。
列车长眉头皱了皱，摆了摆手让他们回去。
“林先生是这样的，听说你的刀中间丢失过，能和我说一下详细情况吗？有可能这个窃贼就是生人。”
林泽心一下提了起来，他反问说：“我记得列车人员没有执法权利吧。”
列车长似笑非笑地盯着林泽。
“我们是没有，但是执法部门可以授权我们这么做。”
林泽愣住了，苦笑了声：
“其实我也不知道怎么丢的，中途拿出来过一次，之后发现不见了，还找了一会。”
他尽量用概述的方式说出自己明确知道的，防止自己出错。
“那林先生为什么上了车还要把刀拿出来？拿刀又做了什么？”
林泽的拳头不自觉紧了紧，小程序伪造的虚假记忆他是没有的，所以根本不了解细节！
列车长看了眼他紧绷的手，心头似疑虑起来，又问：“然后刀丢失期间你有没有发现什么异常情况？”
列车长一句句问着林泽，林泽根本没办法回答。
他犹豫了好久，硬着头皮说：“我，我有些记不清了，中途好像有些头晕，然后就脑子很迷糊。”
“你头晕？”列车长声音高了起来，眼睛俯视着林泽，“然后你就不记得了？”
“真的，我当时整个人晕乎乎的，不行你们查监控。”
这次林泽很笃定，因为进来后的一切都是真实记忆，他又扭头指了指女子，“她也看到了，我当时头很晕不太舒服。”
“是这样吗？”
列车长视线转移到女子身上。女子扭头看了眼林泽，又抬头看着列车长点了点头。
列车长上下打量了女子好几遍，女子也打量着对方，两个人眉头都皱了起来。
列车长又看向林泽，拍了拍林泽肩膀。
“林先生，我查过监控和你说的基本一致，所以暂时我们就先聊到这里，小偷的事情我也会安排去处理。
至于头晕短暂失忆的事情，建议你下车后去医院一趟，之后的事情执法部门会接手。”
他顿了顿，又看向女子，话锋一转：
“不过这位小姐怎么称呼？我想我需要找你单独谈谈。”
女子眨眨眼挤着笑容。“赵舒婷。”
“赵小姐，你不用紧张，我只是想单独和你了解下情况。”
赵舒婷没吭声儿，列车长笑了笑，又说：“你很害怕？”
“我，我感觉身体有些难受。”赵舒婷咽了咽口水，说话吞吞吐吐起来。
“林先生，能让下位置吗？我要查看下这位小姐的状态。”
林泽下意识就要站起来让开位置，却突然被赵舒婷拉住了手臂。
“怎么了？”林泽问。
赵舒婷深吸口气，向他们解释起来：
“我没事的，生理期，休息下就行了，谢谢关心。”
列车长似笑非笑地看着赵舒婷。“小姐，你在害怕什么？”
列车长凝视着赵舒婷，赵舒婷皱着眉头，握林泽手臂的手越握越紧，甚至还颤抖起来。
林泽一下就察觉到了，扭头看向她。
她为什么会这么害怕？
林泽眉头竖了起来。
列车长察觉到赵舒婷的手在颤抖用力，不动声色继续问道：“是害怕自己的身份被发现吗？”
赵舒婷身体僵硬了一瞬，然后忙是摇头。
“不是，我真的只是有些难受。”她有些受不了列车长的目光，看向前方。
列车长挑了挑眉毛。“是怕暴露自己生人的身份是吗？”
女子眼睛一下子瞪大了，扭头看向列车长，难以置信对方竟然看出来了。
但等她意识到自己的表情暴露了自己，却已经来不及，林泽和列车长已经看到了她的反应过程。
竟然真的是生人！林泽看她的眼神有些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