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景的眸光寒气极深,让人看了不禁打起寒颤。
你一个好心没好报的家伙,明眼人都能看出是我救了你,还明知故问,救你回来还有什么目的?当一日三餐食,当星河日月赏?
“怎么样?心虚了?你一个小丫头是受何人指使?”
他的目光顺着乔安的鼻翼、红唇慢慢移到她胸前的白玉凤坠上。
他指着玉坠,“这……”
他似曾相识,可又一时半会儿想不起来。
乔安一把捂住玉坠,侧过身,仰头朝一边。
“你干什么呀?”说着便又向右挪了挪脚步,似乎想挣脱他的束缚。
可慕容景却紧紧地跟着,目不斜视。
乔安忍不住低下头,侧目。
虽然他长得还不错,可剧情的发展不该这样快啊。
不行,不行。
她鼓着腮帮子,闭着眼。
那未施粉黛的小脸上,透着一抹由内而外的淡淡绯红,看上去像是诱人采摘的苹果。
慕容景突然感觉一团邪火在腹间游走,令他浑身燥热。
……
“乔安师妹,乔安师妹……”
秦无双在院外由远而进的呼喊着乔安,刚推开一掌宽的缝隙,就看到慕容景涨成猪肝色的俊脸。
他立即拔腿而入,冲上前硬生生地挤在二人中间。
“先生,自重。”秦无双带着怒火的口沫几乎是喷在了慕容景的脸上。
慕容景嫌弃地往后连退三步。
乔安带着一抹尴尬的微笑拉扯着秦无双。
“师哥,我让帮我熬的药熬好了吗?”
“熬药?你现在还有心思问我熬药?我要是再晚一点来,恐怕你就要成药渣了……”
他重新走到了慕容景面前,从上到下地打量着他。
“你一个身不残,人不弱的大男人怎么敢在大白天欺负你的救命恩人?你还有没有良心?”
慕容景扬着面无表情的俊颜,睥睨着秦无双。
秦无双继续盘问道,“你究竟是谁?来上璃山是什么目的?”
慕容景理了理身上的白色T恤,恢复以往的冷冽。
他带着幽冷的寒光,从裤兜里掏出烟盒,打开一指宽。
“你现在还不能抽烟!”乔安似一道闪电一般抢过慕容景手里的烟盒,塞进秦无双怀里。
“他叫慕容景,今年二十二岁,家住安城。师哥,他蛇毒刚解,我们就不要打扰他了。”
说着,乔安就推着秦无双往门外走去。
“可是……刚才他想……”秦无双道。
“没有,没有,你误会了!”
也许是他想感激自己,想向自己表白,或者被自己的英雄举动所感动,想以身相许,却不巧被师哥打断。
关门前,她俏皮的把着门探头,指着桌上的药对慕容景道,“喂,慕容景,记得喝药。”
他看着桌上热气腾腾的汤药,嘴角邪魅一勾。
我记住了,你叫乔安!
……
安静了一整夜的手机,此时突然在慕容景的裤兜里震动不停。
他打开屏幕,管家陈明的头像闪烁不停。
“少爷,老爷找了您一夜,他和白氏已达成口头协议,今日下午三时签定正式合同,请速回。”
“好,我知道了,在老地方给我安排一架飞机。”
按完“发送”按钮,慕容景合上手机,不带犹豫地拿起汤药一饮而尽。
客房的房门被重新合上,但室内那氤氲而生的淡淡暖气似乎才正式绽放它的魅力。
……
飞机准时抵达“梅见”咖啡店。
店主白玛德吉恭敬地迎着慕容景坐进飞机,对着舱门弯腰拘礼。
可一秒后,他又重新打开舱门。
他鼻翼上架着一副天价墨镜,仰头望向对面如诗如画的苍山,言语低沉,“如果有人下山,我要第一时间知道。”
“遵命,少爷。”
在上璃山脚下足足呆了五年的白玛德吉,从来没见过任何人下山。
但面对安城四少之首又自带王者之威的慕容景,他不敢质疑。
飞机的主螺旋桨在空中盘旋着,速度越来越快,逐渐离开地面。
坐在客舱里的慕容景,饶有兴致地勾了勾唇角。
安城五代龙头企业荣盛集团28楼的会议室里正充斥着一触即发的火药味。
两位头发斑驳的旧日老友,一左一右的坐在会议桌头。
他们面前赫然摆放着一份“转售协议”。
“老白,你我相识一场,今日的协议内容并不亏待你,我们就不要再耽误彼此的时间。”说着,拥有上千亿家业的慕容阡给秘书递了一个眼色。
秘书把笔递到了白传炎面前。
他掩面,长长吁了一口气,“荣盛集团的实力果然名不虚传。”
一夜之间白氏集团股票大跌,旗下合作商纷纷讨债,各股东墙倒众人推的变卖撤资。
面对高额的赔偿金,他虽然已经贱卖价值三千万的古宅,但依旧资不抵债。
作为白氏集团三代传承的白伟炎,心里五味杂陈。他提起笔,看了又看乙方的签字确认处。
“住手!我白家还没沦落到卖祖求荣的地步。”白伟炎长女白玉婉推开安保人员拦截的手臂夺门而入。
白伟炎怒目一扫。
“婉婉,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爸爸,我都知道了。”
话落,安保人员又推开会议室的两扇大门,一个熟悉的身影映入眼帘。
慕容景穿着黑色的衬衣与西装裤,迈着长腿款款而入。
白玉婉瞬间转身,迎上去,扬起五分恳求五分卖萌的玉颜。
“景哥哥,帮帮我们白氏吧!”
慕容景瞳孔收紧,“白玉婉,白氏有今天一切皆是咎由自取。”
说完,他黑不见底的眸光落在了白玉婉胸前的那块白玉凤坠上。
世上竟有如此巧合之事?还是说这块玉坠本就太普通?
“你的玉坠……”
他轻启薄唇,但还未等他说完,慕容阡浑厚的嗓音即问即令的传了过来。
“你来啦。”
“对不起,父亲,我来晚了。”他收回目光,走向慕容阡,严肃认真地对着他深深鞠躬。
慕容阡闻言侧目,颔首。
……
上璃山乔宅前院,乔安神游太虚地捣鼓着草药。
如果他向我表白,我该怎么办?如果他让我随他下山,我该不该去?母亲在世时的叮嘱会不会是对安城有偏见?
“乔安师妹,你在想什么呢?”秦无双拿着药罐从厅堂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