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天破激动地浑身发抖。
他在这点星台闭关修炼数十载,心境一直无法提升,境界也停滞不前。
而这破纸上的武意竟片刻之间就助他完成突破,心境提升到新的高度。
面对这破纸片刻,简直胜过闭关十年。
心境一通,境界自来。
他的境界也悄然突破武宗九阶,正式进入武尊之境。
这傲穹派,终于有了第一位武尊大人。
“神奇,太神奇了!”楚天破脱口喊了出来。
就在这时,一阵山风吹来,那破纸在山风中飘然而动。
蕴藏在纸上的武意也跟着动了,如水波荡漾,化作无形的威压,呼啸冲向楚天破。
楚天破大惊,忙凝神守心,全力防御。
砰!
威压触体!
楚天破的须发遽然狂舞,全身气血仿佛翻涌的洪水,差点一口鲜血喷出。
身体原地滑出一丈多远,一直滑到点星台边缘,差点从点星台摔落下去。
好厉害的威压!
楚天破额头不觉冒汗。
这威压如此之强,竟然连他都没法抵御。
楚雪琪趁机赶紧把那破纸折叠起来。
威压消失,一切归于平静。
“老祖,您没事吧?”楚云升关心地问。
楚天破尴尬,刚才实在太小看这破纸了。
身形飘飞回来,急声问:“雪琪,这纸何处而来?”
楚雪琪忙如实禀告:“我和荆师弟奉掌门之名,下山调查昨晚异象,那异象出现的方位就在山下的风桥小镇,我们到了那里,并没什么发现,要离开的时候,发现这纸飘飞过来,本以为是暗器来袭,后来发现并非如此……”
楚天破把那纸接过来,小心展开,轻轻摩挲:“这绝对是宝物啊,价值连城的宝物。”
楚雪琪忙提醒:“老祖小心,那上面有……有鼻涕,这是一张鼻涕纸。”
“如此宝物,竟然是张鼻涕纸?”
楚天破差点惊掉下巴。
但看看自己手上,还真有鼻涕。
一时间,真是骇然。
到底什么人,竟然把如此宝物这般轻贱,简直暴殄天物。
“老祖,您竟然升级了!”楚云升这才察觉到楚天破的异样。
“哈哈!”楚天破得意地拂须而笑,“我被困武宗九阶三十年,因这纸上的武意,瞬间突破,现在已是武尊一阶。”
“恭喜老祖,贺喜老祖!”楚云升暗暗震惊,武宗到武尊之境,这么大的坎,楚天破竟这么容易就突破了。
猛地看向那破纸,眼神热切起来。
那破纸上的武意如此强大,绝对价值连城。
楚天破指了指那纸,郑重宣布:“从此之后,这就是咱们傲穹派的镇派之宝。”
“老祖,既然是镇派之宝,就交给我保管吧。”楚云升伸手要把那破纸接过来。
楚天破猛地捏住,脸有怒色。
楚云升忙解释:“老祖您一心修炼,保管东西的事,不是向来交给我的吗?”
楚天破冷哼:“这个就不必了,我会亲自保管。”
打开楚云升的手,把那破纸收入怀里。
楚云升还不死心:“老祖,这上面有鼻涕,容我帮您清理干净,再交给您吧。”
“滚!”楚天破根本不吃这套。
楚雪琪实在没想到,本门掌门和老祖竟然为一张鼻涕纸争夺起来。
还把一张鼻涕纸当做镇派之宝。
忍不住噗嗤一下,差点笑出来。
“你在笑话我们?”楚天破和楚云升都瞪了过来。
“没……没有……”楚雪琪吓得赶紧摆手。
“那你在笑什么?”
楚雪琪忙说:“我……我在想,这鼻涕纸只是一本连环画上的一页,如果找到那整本连环画,不是更有价值吗?”
这话简直一语惊醒梦中人。
楚天破和楚云升都激动起来。
对啊,如果找到那整本连环画,该能得到多少武意?
一张鼻涕纸都能实现境界突破,整本武意,境界岂不是一日千里?
楚云升立刻吩咐:“雪琪,你马上返回风桥小镇,务必找到这本连环画……”
楚雪琪秀眉皱了皱:“禀告掌门,我依稀记得,风桥小镇街边一个摊位上好像在卖连环画,旁边还竖着个牌子,一文钱一本。”
“一文钱一本?”楚天破和楚云升听了这话,差点吐血。
楚雪琪忙解释:“现在还不能确定那摊位上卖的连环画就是咱们要找的。”
“卖连环画之人什么模样?是不是一位仙风道骨的老前辈?”楚天破忙问。
楚雪琪摇头:“老祖,很抱歉,我觉得镇上都是些凡夫俗子,不值得我多看一眼,就……就没怎么注意摆摊之人。”
楚天破直接站了起来:“我要亲自下山。”
楚雪琪惊讶,作为傲穹派的老祖,楚天破一直在点星台修炼,已经几十年没有离开登云峰了。
哪怕傲穹派和奇极门几番大战,楚天破都没下过点星台。
这么一本连环画,却轻易调动了楚天破。
“事关重大,我必须亲自下山!”楚天破脸色肃然,“如果能拿到一本完整的连环画,我傲穹派问鼎北境第一门派,易如反掌,如果能多拿到几本,雄霸整个梧国也是轻而易举。”
他已经等不及,抓住楚雪琪的胳膊,“走,去风桥小镇!”
……
秦飞摆摊一上午,愣是一本连环画没卖出去。
眼看中午了,饥肠辘辘,只好收了摊,狠狠心,花了两文钱,去对面吃碗面,然后回到学馆。
学馆放假,学生都走了,只剩他一个人。
干脆躺在躺椅上,晒着暖洋洋的太阳睡午觉。
翻个身,耳边传来一阵振翅之声,睁眼看到,一只蟋蟀正在他的躺椅旁,不停振动着翅膀。
秦飞微笑,这不是小黑吗?
小黑是经常在他身边蹦跶的一只蟋蟀。
初见的时候,秦飞本想捉来烤了吃,但那蟋蟀太小,不够搡牙缝的,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从那之后,经常见到这蟋蟀,就给它取名小黑,也习惯了它在身边蹦来蹦去,虽然不明白它为什么这么粘人。
秦飞伸出手,小黑立刻会意,跳到他手上。
有些不对!
秦飞发现,今天的小黑和昨天有些不同。
翅膀变成了金色,闪着光泽,特别拉风,仿佛穿了一身黄金甲,体型也大了很多,足有拇指大小,这可比普通的蟋蟀大得多了。
秦飞纳闷,什么情况?换人了?不,换蟋蟀了?
可他清楚感觉到,这就是小黑,但一夜不见,怎么变化这么大?
莫非这修仙世界的蟋蟀别有不同,可以二次蜕变?
伸手戳了戳那蟋蟀:“我说小黑,你这货昨晚干什么了?怎么还换装了?威风地跟披坚执锐的大将军似的。”
忽然眯眼,咂咂嘴,“你现在个头这么大,如果……如果烤了来吃的话……”
听了这话,那蟋蟀直接一个趔趄,仰面倒在了秦飞手心,所有脚都朝天。
似乎吓晕了过去,一动不动。
秦飞苦笑:“看你那怂样,你孬好算我朋友,我真能下去那个嘴吗?”
这么说着,舔了舔嘴唇,还是把那蟋蟀放到地上。
那蟋蟀鬼得很,才落地,迅速不晕了,蹭地跳起来,钻进旁边的草丛中。
进了草丛,两条大长腿依然抖个不停,眼看都要抖折了。
一直在秦飞身边,它太了解这位爷了,妥妥的吃货,就算石头蛋子,撒点盐巴,都能啃上两口,还有下不去嘴这回事?
它昨晚才进化升级为金翅王蟀,如果直接变成烧烤,就太冤了。
小心为妙,小心为妙啊!
这时,院门忽然被敲响,一个苍老却洪亮的声音在外面恭敬地问:“楚天破前来拜见,前辈在家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