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锦城大酒店,花蓉在一楼大厅的休息区坐下,等待繁夜他们下来,耳朵听着酒店工作人员的窃窃私语。
“你听说了吗?这次老板要对酒店整改,大换血,准备换掉很多人。”
“这么大的事情,怎么没听说,我还听说好像和昨晚的事情有关。”
“哎,你看那边沙发上坐着的是不是昨天打架那个女人?”
“小点声,小心被听到!”
“听说,她的金主很厉害,咱们老板都怕他。”
“可不是么,咱们老板年轻时也是锦城叱咤风云的人物,黑白通吃,这两年洗白了才改行做生意。”
“那你说,得是什么样的人物,咱们老板都得捧着。”
“没见过,谁知道呢!”
……
“花蓉!”
一声呼唤,花蓉才从他们的窃窃私语中回过神,是繁夜在叫她。
起身走了过去,偷偷瞄了眼繁夜那双璀璨的星眸,花蓉有点尴尬的低下头说道:“谢谢你的顺风车。”
马尾辫配着粉色运动服,显得朝气蓬勃,又有点可爱,减少了一些女人的韵味,繁夜眼睛一亮,又很快隐去。
“走吧!”繁夜依然如往常一样,没有过多的情绪波动。
看来是她想多了,今天早晨应该什么都没看到,花蓉心宽了不少,跟在后面向门口走去。
一辆低调的豪车停在门口,繁夜率先坐了进去。
花蓉正犹豫坐后面还是副驾,裴肃则率先坐上了副驾,这回没得选了,花蓉只好开了后门,和繁夜并排而坐。
高速公路上,轿车飞速的行驶着。
繁夜正在翻看文件。
车内有点闷,花蓉将车窗开了一条缝,一阵清风钻入,带着些泥土的芬芳,应该是要下雨了,抬头看去,天边的乌云果然正在靠近,隐隐雷声滚滚。
花蓉有点紧张,对于雷声她有本能的畏惧。
五岁那年,也是这样的天气,乌云密布,雷声滚滚。
她的父亲载着她们一家去旅游,雨势太大,最后只能将车停在半山腰,不幸遇到了山体滑坡。
伴着雷云阵阵,汽车翻滚到了山下的悬崖,最后只有她命大,幸免于难,活了下来。
自此,每一个雷雨交加的天气,对于她来说都是勾起恐怖回忆的导火索。
赶紧关上了车窗,花蓉慌张的拉开斜挎包翻找着耳机,却越着急越找不到,平时她是时刻关注天气预报的,这几日乱码七糟的事情扰乱了她的习惯。
一双修长的大手将一副黑色耳麦递了过来。
花蓉抬头看了看笑容谦和的繁夜,感激的接过耳麦:“谢谢!”
“别怕,我在!”繁夜柔声安慰道。
这句话就像一面锣,反复在花蓉的心底敲击着,回荡着。
再坚强的她,心里那道坚硬的外壳也产生了裂隙。
花蓉动容的点点头,心里莫名的安心了不少,将耳麦带上,随便调了首歌。
竟然是那首《勇气》。
好巧!
也是她喜欢的那首歌。
歌声婉转回肠,盖过了天上滚滚的雷声。
突然胃里一阵绞痛,花蓉皱了一下眉,悄悄捂着上腹部,才想起自己竟错过了早午饭,前方不远便是服务区,但又不好意思开口,蹭车已经够难为情了。
“前方服务区停一下,吃饭。”繁夜看着雨后的窗外,淡淡的说道。
“……”裴肃不解,不是出发前刚吃过么,又饿了?
到了服务区。
繁夜下车带着花蓉找饭店,裴肃识趣的没有跟着,继续坐在车上工作。
“裴先生不饿?”跟在繁夜身后的花蓉问了句。
“他不饿。”回答的是繁夜。
走了一阵,找到了一家相对高档的酒店,选了个包房,二人对坐在桌子的两端。
花蓉心里暗暗吐槽,吃个饭而已,简单的盒饭不好吗?非要来这种地方,还点了那么多菜,等菜上全吃完,天都得黑了。
真是不懂有钱人的想法,更不懂繁夜的想法。
包间里沉寂的可怕,花蓉只能拿出手机无聊的翻看着。
瞥了眼那光洁的额头上已经淡了不少的红包,因着额前的碎发被发卡别上,反倒明显了些,繁夜冷不丁的调侃了句:“你平时打架都用头?”
昨晚的事情,他能知道也很正常,花蓉放下手机,尴尬的扯出一抹牵强的笑:“我不擅长打架,用头也是情非得已。”
自小到大,花月带着她没少打架,但高中后,这还是第一次,还是和她最好的闺蜜。
“原来你也有泼辣的一面。”繁夜继续调侃着,眼里蓄满了笑意,嘴角微微抬起。
花蓉被这个笑容晃了一下眼,神态更加尴尬了,昨晚的她确实像个河东狮。
“今天早上,你很惊艳!”
“……”这是什么节奏?
提醒她都被看光了?
花蓉的脸一下子爆红起来,映衬着身上的粉色运动服,就像甜甜的红樱桃,诱人垂涎。
“在学校还是穿的保守些好!”繁夜又补充了句,就像是情侣间的嘱咐。
又热又燥,花蓉此时只剩下了这一种感受,头低的都要钻到桌子底下了。
饭菜终于来了,花蓉如蒙大赦般,开始闷头吃饭。
繁夜却迟迟未动筷,只是静静的看着外面的车水马龙,时不时又瞥过来两眼,幸好不再说话了。
扫荡完毕,花蓉吃的有些撑。
见繁夜也没动过筷,本来花蓉想自己付钱来着,最后被繁夜一个眼刀拒绝了。
付完了钱,二人又一前一后的上了车。
天已经暗下来,夜幕降临。
雨后的繁星显得更加清晰可见,打开车窗,靠在椅背上,仰望着天空,祥和静谧。
已经好久没有这种感觉了,也只有小时候有过这般的心境。
可能是吃的太饱,脑袋有些供血不足,周围又很安静,靠着靠着困倦来袭,花蓉不知不觉便睡了过去。
窗被一只大手关上了,又一件蓝色的西服覆在了她的身上。
暖暖的,很安心,花蓉睡的更加安逸了!
车停了不知多久。
迷迷糊糊的花蓉不自觉的擦了擦口水,才发现,自己竟枕在了繁夜的肩膀上,还将口水流在了他的白衬衫上,一片湿热的水渍。
花蓉赶紧用手擦拭,那片水渍却越擦越大:“真是抱歉,要不我回去给你洗洗?”
“好!”
“……”其实她只是客气的说说。
他的衣服都那么贵重,她可怕洗坏了,赔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