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黄明月 王公贵族《关于我转生成老黄牛这件事》在线全文免费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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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源商会,其下行业涉及钱庄、纺织、盐铁等诸多行业,是泰亚大陆著名的商会。

身为大陆闻名的广源商会会长荀休之子,荀清从小便是锦衣玉食,出行众人簇拥,想要什么只需要张张嘴便有人主动送上,虽不曾生在皇家,但荀清一直以为自己比皇子还高贵,毕竟那四方的皇宫跟个盒子一样,进去了就是一辈子勾心斗角,有什么好的,自己要什么有什么,比他们还多了份自由。

他一直以为自己是整个泰亚大陆最上层的人,要钱有钱,要武功有武功,要势力有势力,直到他第一次见到那位贵人。

那年荀清十五岁,本该是意气风发的少年时光,但那一阵子的他却很少有笑脸。

广源商会在那年遭到了诸多势力的联合打压,眼看就到了生死存亡之际,往日那些凑在他身边乐呵呵奉承他的人一夜之间都不见了,每天都会有很多穿着官服的差人出入他们的宅邸,于是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父亲白头发越来越多,一日比一日憔悴。

一日午后他呆在门槛上发呆,思考着若是商会倒了自己以后会是个什么结局,却突然看见府门外来了位年轻人。

年轻人看起来二十出头的年纪,面容极其俊美,五官柔和,乍一看有些女子之相,细看却令人感到如沐春风,此时的他嘴角含笑,身穿着一身白色儒袍,看起来就像是个邻家儒雅随和饱读诗书又样貌出众的某位兄长,还是平日里备受家族长辈们夸赞期待的那种,如果不是他手边还提着一颗血淋淋的人头的话。

那天的阳光很和煦,荀清记得很清楚,自己家坐落在燕国的皇都易水城中,而且是居住在最繁华的那条大道上,莫说左邻右舍,就算是路人,一板砖拍过去,指不定拍死几个皇亲国戚。

而那个年轻人就那样带着一脸温和的笑容,迎着人来人往,提着一颗滴着血的人头站在他们家门口的大道上。

荀清第一时间是懵的,因为他手里的人头自己认识,是荀府的一位买菜的姆妈,那位姆妈平时为人很和善跟他关系不错,却不知为何糟了这人的毒手。

紧接着守门的仆人告知了父亲,自己的父亲出门查看,见到年轻人的一刻,却直接跪在了那个年轻人的身前。

荀清当时的世界观直接崩塌了。

自己的父亲荀休是什么人,作为广源商会的会长,他是整个北燕都排得上号的有钱人,外号叫荀财神,来往的皆是王侯将相,就是在南卫皇帝面前,自己的父亲也曾被免除跪拜,能让他父亲跪下的大概至于祖父母跟燕国的皇帝陛下,这年轻人是何人,为何父亲会当街跪拜。

他当时年纪小,只知道那天父亲请年轻人进府里谈了一会,紧接着他跟着父亲还有年轻人前往了镇南将军府,当时的他很紧张,因为镇南将军在传闻里,就是那个联合各方势力打压广源商会的幕后黑手。

只见年轻人孤身一人进了将军府,紧接着大门关上,里面开始响起一阵阵惨叫,其声之凄惨,他人闻之,无不胆颤。

他记得父亲那天脸上自豪的笑容,记得镇南将军府的墙壁渗满了血水,一股血腥味经久不散。

之后再也没有官差来过他家,一切似乎回到了往常,就连北燕的朝堂也是如此,安静的很,仿佛镇南将军的全家从来没有在世界上出现过一样,也似乎打压广源商会这件事从来都没发生过。

他也从这天开始知道了很多,诸如自家的广源商会背后有一个神秘的靠山,知道了出生体弱险些夭折的自己靠着谁给的一瓶丹药成了极具天赋的武学奇才,也知道了那位为人和善的姆妈为什么会惨死在那位贵人手中。

“迷路了,遇见她给带的路,人挺好,就是这口音让我想起了一些往事。”说这话的时候,年轻人坐在他家的主位上品着茶水。

提出问题的是荀清,他的问题是为什么要杀那位姆妈。

总之,广源商会度过了那次危机,在那位年轻人的帮助下,商会的成长更加迅速,短短十数年,成为了整个泰亚大陆只逊色于神秘的木立商会之下的第二商会,财富与势力已是难以想象。

前不久,他的父亲荀休因病去世,二十八岁的荀清成为了广源商会的新会长,处理完各种明争暗斗的他这才发现,延误了贵人交代的任务,这也是他亲自前来乾元山的理由,不仅是为了亲身道歉,也是因为父亲去世,各方势力虎视眈眈,他需要新的承诺,如果不表现出足够的诚意,如果贵人对他失去了信任,或许广源商会顷刻便会不复存在。

“就是这里了吧。”荀清站在一间木屋的院外观察四周。

白玉大殿很大,从正门而入,两边各有通向偏殿的廊道,说来也怪,自荀清进入乾元山,除了白衣小童就再也没见过其他人,整个大殿安安静静,荀清都能听到自己的呼吸声。

他怕扰了其中的仙师修行,于是只能一间间居所还有洞府找过去,最终在大殿的最深处看到了一间木屋。

那间木屋很简陋,木头上有着明显的虫洞,就是很普通随处可见的木屋,大概走进一个村子就能看见许多,不同的是,屋外的房檐上还挂着一个精致的白色风铃,似乎是屋主的个人爱好。

按照白衣小童的说法,这木屋跟其他的玉殿相比确实是最独特的。

荀清想起了父亲曾跟自己讲过的传闻,那位贵人似乎是私生子,并不是生来就在乾元山的。

那想来眼前这木屋就是那位贵人凡间生活之时的住所了。

想清了这些,荀清不再犹豫。

“广源商会荀休之子荀清求见少宗主。”荀清于屋外高喊了一声同时双膝跪地。

“进来吧”屋里传来了答复。

荀清闻声向前一步,推开屋门,可只看了屋内一眼,他就变了脸色,慌慌张张地关上门,连忙跪在了屋外空地上。

“属下来的不是时候,请少宗主治罪。”

屋内的摆设很简单,一张茶桌,一条长凳,一张床,一个柜子。而荀清推门而入的一瞬间,看见那张床上,一青年正枕在一位美妇的膝枕上。

多年过去,那人样貌没变,依旧是二十出头的样子,只不过此时的他换了一身黑色大氅,披散着头发,躺在美人的双膝之上,闭着眼睛像是正在睡觉。

青年模样,年纪轻轻就修炼到了出尘境的修仙者,父亲是乾元山的大长老易松柏,也是创建了乾元山的易家当代家主,这就是乾元山未来的少宗主,易远歌。

然而进去的一瞬间,荀清的目光更多地却是落在他身边的美妇身上。

那美妇容貌极美,皮肤白皙,身材更是火爆,该饱满的地方饱满,该平坦的地方平坦,属于肉感多一分,就会多一丝丰腴,多一份勾人床铺的欲火;肉感少一分,便多一丝清冷,多一份征服的欲望,尤物之美,动人心魄。

荀清多年来美女见过无数,但若排名,此女在他这必算前二。

至于为什么荀清能看得如此清楚,是因为那美人穿得极少,重要部位肯定是都遮挡住了,但那披在身上那件有可能滑落的薄纱,既没有遮挡住美人水蛇般的细腰与小腹,也没遮住那双虽然跪坐着依旧能看出修长的双腿。

两人之前发生了什么不得而知,可荀清是个正常的男人,哪怕知道易远歌在屋里,要保礼守节,进门的一瞬间眼神还是不自觉地挂在了美人的某些部位上,虽然只一瞬间便醒悟了过来,可那人怎么会看不到。

这些年,父亲病重,一直是他代替父亲与易远歌书信往来,负责给易远歌办事,易远歌的手段他清楚的很,也知他的喜怒无常,这下怕是要出大事了。

荀清暗自懊恼之际,却听易远歌说了句。

“进来。”

那人既然开口,这下硬着头皮也要进了,荀清垂着头,躬身慢步进了屋里,然后再次跪倒。

“抬起头。”

荀清无奈,缓缓抬起头,不过这次他却牢牢将眼神盯着青年,不敢再乱看。

果然还是没变化啊。

这些年来一直是书信往来,他平日根本见不到易远歌,再次见到这张一如当年的脸,荀清只觉得好像回到了十五岁那年那个阳光温暖的午后,想起那颗血头颅还有将军府的惨叫,以及提及杀人原因的平淡口吻,荀清当下只觉胸口有些堵。

“我之前说过,七日一次消息,这次你们晚了十日。”穿着黑色大氅的青年依旧躺着,语气很平淡,似乎不介意他之前的眼神。

“少宗主息怒,家父突然因病去世,一些商会还有家族事宜堆积过多,加上我一时乱了心神,于是耽误了些时日,属下自知有罪,因此亲自前来请罪。”

“哦,荀休死了,所以你想让我可怜一下你?”

荀清额头立马起了一层冷汗,他还未开口,青年自顾自地继续说道。

“荀家今年不能沾手锦州的生意。”

“是,都听少宗主的。”荀清立刻答应下,显得没有丝毫犹豫。

锦州在南卫的境内,四季如春,是丝织品的重要产地,其出产的特色锦布冠绝天下,少了锦州的生意,广源商会今年的收入保守估计要少三成以上,这是很重的惩罚,但荀清不敢有任何异议,那位曾经地位还在荀家地位之上的将军府惨状还在他的眼前,更何况还有后来的一些事。

他很早就知道这位的脾气很差,喜怒无常,没要自己命都算好的了,亏点钱就亏了吧。

“你既然敢来,那么是卫季有消息了?”

“是,下面探报,卫季带着女儿最后一次出现是在燕国的边境,如今已经进了西乌帝国,按方向来看,似乎是想借由西乌帝国,前往海岛盟境内。”

“海岛盟…能拦住吗?”

“西乌帝国的境内我们的势力不足,不过他们要去海岛盟必然要经过西乌帝国的祥云城,我会派遣人手快马加鞭提前赶往祥云城,在那里埋伏在他俩,不过…”

“不过?”

“那卫季跟您一样,毕竟是出尘境的修仙者,其手段诡异,加上盗取的乾元山灵宝在手,能对付他的至少要是三品以上的武夫或者是启灵境结丹境的修仙者,商会这些年倒是邀请了不少江湖中人跟散修作为客卿,但很多都是看着我的父亲面子,毕竟您的身份外人不知,如今我父亲去世,商会正是动荡之时,只怕他们未必愿意听我这个小辈的。”

“哦?”躺在膝枕上的易远歌此时才睁开了双眼,坐起身来。

“你想要什么?”易远歌此时才用眼睛打量起荀清。

“既然成了天下第二的商会,那自然想当天下第一的商会,您给的帮助已经很多了,我自然不敢再奢求少宗主您帮助广源商会一步登天,这是我荀家的事情,可您也看到了,我父亲雄心壮志,操劳一生,手段高明,广源商会却停留在了第二的位置,为什么呢?因为我父亲活了不到八十岁,若是给他一些寿数,未尝不能让广源商会成为天下第一,我继承了父亲的心愿,却没有信心在未来的几十年将商会变成第一,若我再死,只怕商会更是难以前进,到时候姓不姓荀都不一定了。”

“人的一生何其短暂,我认为人所最悲哀的就是,随着人生阅历的丰富,人的精神越来越强大而身体却越来越弱小,若是人人长生,必将人人成圣,荀清斗胆,跟少宗主讨要一份仙家灵法,求一条长生之路,纵使走不到尽头,荀清的一生也将为少宗主而活。”见易远歌看破了自己的心思,荀清索性明说。

其实荀清的身边也有散修,只要他开口,讨来一份修仙灵法不难,至于为什么要选择乾元山的灵法,是因为乾元山是仙宗正统,是出过两位飞升仙人的仙宗,若是求长生,没有什么比乾元山的灵法更合适了,尤其是先前那位疑似返老还童的白衣小童更是坚定了荀清的信念。

听了荀清的话,易远歌嘴角轻扬。

“你比你父亲更贪心。”

“但我将比他更忠心。”荀清的眼神很坚定,他说的就是他心里所想,没有谎话。

“呵”易远歌轻笑一声,似是很满意荀清的回答,他站起身,也不知从哪取出了一本书册将它甩到了荀清的面前。

“多谢少宗主。”荀清像是怕易远歌反悔一样,连忙将书册藏进了怀里,然后见易远歌好像还有事要交代,便继续跪着。

“你想要她?”易远歌看向身边的美妇,两人交谈了许久,那美妇一直低眉顺眼,不曾抬头,荀清也不知她是怕了易远歌还是性子如此。

“不喜欢,只是因为少宗主身边美人过于美丽,初进门时不小心瞥了一眼,并无多余想法。”易远歌发问,荀清自是照实说话。

“既然说忠心,何必要撒谎呢,这女人身子软的很,很能让男人快活,不过我玩腻了,赐给你也不是不行。”易远歌一边说着,一边将他那白嫩如葱的细长手指抚摸着美妇的脸颊,紧接着顺着那细长白腻的脖颈滑落,滑过锁骨,最后落在了那被轻纱盖住的高耸上,正当荀清疑惑他在干什么的时候,易远歌突然拽住美妇的头发,将她摔到了地上,摔在了荀清的面前,动作之粗鲁就像个突然发疯的疯子,只不过脸上依旧挂着那抹温和的笑容,看上去令人毛骨悚然。

那美妇面无表情,不知是习以为常还是不觉疼痛,她只是静静地爬起身来,跪坐在地上,垂着头,一言不发。

“将她带走吧,她是你的了。”

“我不要。”荀清摇了摇头

“为什么?”

“来这里之前,我是您的下属,但您赐给我灵法之后,您既是我的师父也是我的主人,身为奴仆就要有奴仆的自觉,您的东西,就算不要,就算是赐我,我也不能留,因为我没资格拥有您曾有过的任何东西,那意味着对您的亵渎,包括眼前这位美人。”

“哈哈哈”易远歌这次大笑了起来。

“回去准备下,两个月之后在祥云城举办一次寻宝大赛,以我的名义。”

荀清一愣,连忙叩谢。

这意味着他从此可以在明面上用乾元山的少宗主名义行事了。

荀清离开山门之时,白衣小童没有再出现,他长舒一口气,只觉背后已是湿了一大片。

他抬起头,回望向身后的天空,恰好看到一群与看门小童一样身穿白衣之人从青湖之上,踏空而下,如同流星群落一般飞往白玉大殿。

荀清只觉心中生出无限憧憬,原来乾元山的门人竟然在那座苍穹之下的青湖内修炼,不愧是仙师之姿。

然而他不知的是,他前脚离开木屋,后脚木屋里易远歌的面前就多了一个人。

“他走了?”说话的正是接荀清进来的白衣小童。

“嗯”

“那你还摆着这东西干嘛?”白衣小童一指凭空戳向还跪在地上的美妇,那位婀娜多姿的美人转眼间化作了一张黄色的符纸飘落地面。

原来那美妇竟然不是真人。

“这次怎么说?”白衣小童看着重新躺回床上,一副懒散样子的易远歌问道。

“过些时日就杀了吧。”

“我听他那意思可是对你忠心耿耿啊。”

“可好东西毁起来才有意思。”

一阵寒风吹过,屋外的风铃叮当作响,声音清脆动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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