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涵震惊的眼神,不愿相信她所想的真的是真的,于是彻底崩溃了。
撕心裂肺的大喊:“不、不、不、这不可能。”
“如果你爱上她,为什么还每天哄我入睡、给我拥抱、给我亲吻、照顾我、担忧我、心疼我?”
“这绝不可能,你是骗我的对不对,你是怕我出事,故意激我离开你对不对?”
“不、不、不,这绝对不可能!”
“难道是归忆舒她漂亮、她有钱,所以你嫌贫爱富,要抛弃我?”
“不、不、不,我求求你,告诉我这一切都不是真的!”
“求求你、求求你、求你了!”
小涵一直自问自答得说着,颤抖的越来越厉害。
刹那间就晕厥了过去。
金韶宁显然不知道自己的这个答案会让小涵如此失常,以致晕倒。
这突如其来的事故,让金韶宁陷入了沉思。
一边是随时可能有生命危险昏迷的归忆舒;
而另一边是激动晕倒即将面临牢狱风险的叶小涵。
金韶宁良久后做出了决定。
“黄放,我在天华医院顶楼病房,你现在带些人过来这边。”
“好的,老板。”
挂断电话,金韶宁抱着叶小涵,像抱女儿一样,拥着她娇小的身躯。
就这样静静的看着她,心底万般怜惜。
这个女人这么多年一直跟在他屁股后面,像个小跟班一样。
说来她的身世也甚是凄惨。
她是他的第一任舅母出轨后与野男人所生。
在她还未满月之时,亲生母亲就将她抛弃丢给舅舅,留下一封信和离婚协议就跑了,自此再也不见踪影。
在没有血缘关系的父亲家中长大,深受继母与继弟的欺负;
那年要不是他父母出事以后,被领养到舅舅家生活后,正好撞见,她早就被继弟的狐朋狗友给玷污了。
从此“英雄救美”之后,叶小涵便一直跟在他的身后,也因此事注定了两人的纠葛。
年少时懵懂的他,的确也因为荷尔蒙的关系曾经一度以为自己爱上了叶小涵,对她也是百般呵护。
但是因为他认为他们都还小,他没有经济能力护她一世周全,所以一直止步于牵手、拥抱、亲吻。
他与叶小涵一样,都是因为他万恶的继舅母欺负,初中未毕业就被迫辍学。
辍学后他去武术馆,一边学习武术一边打着零工,养活他自己和叶小涵。
到后来偶然间得知自己父母的死亡不是意外,而是一场蓄意已久的阴谋,他便开始了复仇大业。
叶小涵自然也就追随着他一起。
多年以来,叶小涵一直“甘心为地下情人”,在归氏千金小姐家做保姆。
每当夜晚时分,在归忆舒熟睡以后,他就会来到叶小涵的卧房。
给她亲吻、给她拥抱、哄她入睡了才会再回到自己的卧室。
他早已是叶小涵的天、地,可是他……
与归忆舒这些年的相处,属于男人的那份真正的悸动、爱情好像才刚刚开始。
但是因为他和归忆舒之间复杂的关系,每当他有这些异样的感觉时,他总是拿出仇人的女儿这一类的理由来宽慰自己;
不要被迷惑,不要忘记自己的目的。
确实,在复仇计划开始之前,他答应过叶小涵,归忆舒只是一个工具人。
等他复仇成功,就会带她远走高飞,脱离过去,过新的二人世界,不会再与归忆舒有其他瓜葛。
的确,这些年,他也信守承诺,做到了“身体廉洁”。
他从未与归忆舒发生男女关系,每次归忆舒有想法的时候,他都会找各种各样的理由开脱掉。。
可是如今,归知罡两年前就成了终将无法醒来的植物人。
他又利用归忆舒,通过一年时间,巩固自己的势力,就快夺得归氏的掌门地位,马上就要完成他的复仇大计。
他却好似有些舍不得离开归忆舒了。
但是他却不敢正视自己的内心,仇人的女儿,他不允许自己这样。
就这样一直反复纠结着。
所以掌门人之位,他一直只是代理,并没有正式移交。
就这样一拖再拖,足足多拖出一年的时间还没有动作。
叶小涵这么多年早已对他了如指掌,他的这点心思,她怎么会看不懂。
也难怪她会急了,做出这样的事情。
可是事情已然出了,他又能怎么办?
现在已不是儿女情长的时候,他还是第一时间想保全叶小涵,只能将她送走。
只是他没想到叶小涵的反应会这样过激,那么也由不得她了,他必须要安排好这一切。
他不可以让她因为他出任何差错。
黄放的速度真是快,不愧是贴身助理这么多年,刚过不久就带了一行保镖前来。
黄放依旧很有规矩,先行敲门,在门外喊了一声:“老板!”
等金韶宁开了口:“进来。”
他才独自一人进来。
“黄放,你把小涵送到我海边的别墅,你亲自去,不要带公司的人,单独找些人照顾好她;”
“另外……帮她办一下移民的事情,越快越好,把她送出国。”
“好的,老板。”
黄放向来做事谨慎,且能与老板做到心照不宣。
对金韶宁交待的事情都完成的非常出色,金韶宁也是极其信任他。
“老板,保镖我带了十个,可供病房内、外轮番值守,您累的话可以先回去休息。”
“没事,你不用管我,先去办事吧。”
“好的,老板。”
此刻,病房内又恢复了之前的平静。
金韶宁重新将目光移至归忆舒的身上。
呆滞的望了许久。
“忆舒,对不起,我应该是对不起你的;”
“祸不及家人,更何况你与你父亲完全不是一类人;”
“我对你有罪,罪过已经够深了;”
“如今又是因为我,竟让你到了这般境地;”
“我不求你原谅我,但是我没有办法不保全小涵;”
“利用你结婚,已经是我先对不起她了,为了我的复仇,已经让她受了这么多年的委屈了;”
“所有的罪,请你都算在我的头上;”
“若是你能有幸逃过这一劫,我替她入狱,来世给你做牛做马偿还。”
金韶宁拉起归忆舒的手,就这样静静的趴在她的床边,逐渐起了困意。
此时,归忆舒的眉头好似微微皱了起来,但是就那样微微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