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
赵利的脸都憋青了。
马婆婆看他什么也不说，抬步，眼神冰冷，:“怀桑，我们走。”
我大伯叹了口气，走到赵利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
好言相劝:“赵利兄弟，咱也算一个村光屁股，玩泥巴长大的。”
“现在的赵家村还有几家姓赵的？”
“这老婆子我了解她，心眼好，可凡事讲究着因果报应。”
“你想通了，就来我家吧。”
我看到马婆婆真的就倔强的，不管了。
向着我站的方向走来。
马婆婆看到我，拉起我的手，“让你回家待着，你却站在这里看热闹。”
我低着头，“马奶奶，赵小斌不下葬了吗？”
马婆婆微不可察的叹口气:“要下，但不是现在，奶奶是故意的。”
“怀桑，你去联系那几个抬棺人，让他们晚上过来。顺便找八名童男，要属鼠的。”
我听闻马婆婆的话，看来晚上有大动作啊。
晚上我一定要跟着。
到家后，就看到刘大拿和刘老汉在我家门口，叫嚷着。
“小兔崽子，你要反天了，是不是？你怎么和你老子说话呢？”
“你他娘个腿的，你赖在人家赵二家干啥？”
“你他娘滴，你不怕他吃了你啊？”
“赶紧给老子滚回家！”
刘大拿委屈巴巴道:“爹，要回你回，我就在大哥家住！”
“我不回去！”
“我大哥能保护我，他家有保家仙，赵小斌都怕。”
“等赵小斌不再来找我了，我自然就回去了，哎呀，你别跟着我操心了。”
“哎呀，你个小逼崽子啊，你不回是不是？老子打的你满地找牙，我看你回不回！”
刘老汉从地上，捡起一根树枝，就去抽刘大拿了。
刘大拿抱头鼠窜，嘴里喊着:“爹，你打死我，也比赵小斌要了我命强。”
“你都不心疼我，那赵小斌三番两次来找我，我害怕啊！”
“爹，哎我去，你真打啊……疼啊爹。”
刘老汉气喘吁吁道:“你满嘴胡咧咧个啥啊，小斌那孩子都下葬了，来找你干啥？他妈的诈尸闹鬼啊？”
“刘老汉！”
我大伯出声阻止了刘老汉的动作。
刘大拿看见我们。
一溜烟跑过来，委屈巴巴，告状道:“大哥，我爹不信赵小斌来找我了。”
马婆婆走到刘老汉身边，“吃了晚饭，你就可以带大拿这孩子回去了。”
刘大拿都快哭了，说话漏风，含糊着:“马奶奶，我不回去……”
“刘叔叔，赵小斌真的回来了。”
刘老汉听了一愣，皱眉看着我。
他像是很怕我似的，也没敢上前，来拽走刘大拿。
刘大拿也发现了，只要站在我身边。
刘老汉就摇头无奈的样子。
跟着我们，一起进了院子。
进去后，大伯拿了些钱，又出门了。
刘大拿小声问道:“赵小斌已经下葬了吗？他还会来找我吗？”
我摇摇头:“他们抬棺到小溪河，棺材漏水，就回来了。”
“什么？”
刘大拿和刘老汉异口同声，惊讶神色，满脸疑问。
连神态都一模一样。
不愧是父子啊。
我眨眼，淡定自若的看向他们。
马婆婆对刘老汉说:“赵小斌的死，不简单，这小溪河有问题。”
“我来赵家村也有九年了，从没出过事。”
“就算他们几个孩子淘气，打架斗殴，也不至于跌河里，溺水身亡。”
“况且这河水并不深。”
“所以，你儿子才害怕他，因为赵小斌是被河里的水鬼索命了，今天抬棺又出了事。”
“晚上我就去收了水鬼。”
刘老汉听闻马婆婆的话，顿时坐不住了。
骂咧咧道:“好啊，赵小斌那个没良心的小兔崽子。”
刘老汉气愤道:“我儿子当他是兄弟，来我家，我也给他当亲儿子对待，也没亏了他，他死了，咋滴还恩将仇报了？”
“妈的！老儿子，爹错怪你了。”
“你就住马奶奶家，爹这就回去给你拿作业本和换洗衣服，顺便跟你妈说一声。”
“你妈都快担心死你了！”
话落一溜烟功夫，就冲出门外，跑没了影。
那动作，跑起来和刘大拿一个样子。
刘大拿尴尬一笑，小脸通红，“谢谢马奶奶帮我说情。”
马婆婆看着他，微微扬了一下嘴角:“赵二，从小到大没小朋友和他玩。”
“马奶奶知道，你们背后里骂他，怕他，说他是小怪物。”
“只要有马奶奶在，赵二就不会变成小怪物，他就是个普通的孩子。”
“林家那小姑娘，懂事，知道护着他。”
“大拿啊，赵二把你也当朋友了。”
刘大拿眼神坚定，跪下磕头道:“马奶奶，您放心，我以后也会护着我大哥的。”
马婆婆眼里透露着精明。
从那张冰凉的脸上，露出一抹慈祥的笑意。
我很少看到马婆婆笑。
她那张布满皱纹的脸颊，却笑容可亲。
马婆婆个子不高，长相粗犷，一脸威严，眼神总像刀子一样。
我长高了，就会发现马婆婆越来越矮了。
……
“有人吗？”
“马婆婆在家吗？”
我喊道:“马奶奶，赵利叔叔在叫门。”
马奶奶擦擦手，吩咐道:“看着锅。”
“哦。”
这……
我也不会做饭，锅里都是白菜炖粉条。
我看还有许多汤汁。
我把火压小，填好。
就跑出去了，刘大拿也跟着我出去了。
这会儿，大伯，刘老汉，还有赵利夫妇，全不约而同的，站在我家院子里。
刘老汉把东西放下，对刘大拿说:“老儿子，想住多久就住多久。”
刘老汉，还扛来了两袋大米和一袋白面，还有一桶豆油。
要知道这大米可是金贵着呢。
那都是得用粮票换的。
刘老汉在粮库上班，家里不愁吃穿。
并且刘老汉在村里，算是条件最好的。
看刘大拿的穿衣打扮，就知道，家里不缺钱。
大伯看到这大米白面，简直乐开花了，把卷烟拿出来，递给刘老汉一根。
笑眯眯说:“老刘，下血本了啊！”
刘老汉尴尬一笑:“赵大哥，寒酸我呢，我可就这一个宝贝儿子，得让他吃好。”
“哈哈哈。”
我大伯爽朗一笑。
刘老汉眼神瞟向赵利夫妇。
大伯摇摇头，两个人蹲在角落抽起了烟。
马婆婆也点了一根烟，吧唧一口，抽了起来。
气氛十分诡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