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然他们有罪，也有别的方式来惩罚他们，就比如说断罪台。我犯下的错，总归是要自己受的。”
华凝试图向祁北渊解释这一切，他知道眼前的人并非生来就嗜杀，若是能真的感化他，华凝愿意试一试。
他比任何人都了解他。
所以比任何人都想拯救他。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自己进了楚微月身体的缘故，华凝总觉得自己的思绪在被有意无意的引导着。
或许祁北渊这个人也是他的执念之一。
“我长大的地方，向来不论你说的这些。”
祁北渊开口道。
他的回忆仿佛飘到了很久以前，那些已经模糊，却始终刻印在脑海里忘不掉的日子。
“他们以生杀讲道理，我不去杀他们，他们就会来杀我。阿月，我若不是今天的这个我，哪里还有命站在你的面前。”
祁北渊在魔界长大，他不知自己从何而来，父母是谁，没有身份更没有地位。幼年的他一切挣扎都仅仅是为了生存。
也正因为此，才造就了如今的魔君。
华凝心中他说的这些对这些再清楚不过。当初为了塑造一个内心扭曲的反派形象，祁北渊的童年经历尤为凄惨。
这些话从他的嘴里说出来轻飘飘，可华凝的心却有些沉重。
他突然想起了他那个世界的一句话。
有些人用童年治愈一生，而有的人一生都在治愈童年。
“幸好我现在足够强大，可以保护自己，也能保护你了。”
祁北渊勾唇一笑，“阿月，你总是这么善良，可那些人对待你却不是那么客气的。到了现在，你还是想为他们说话吗？”
“渊……”
“阿月，你的身体还没有恢复，好好休息。”
他急着打断话题，随后便要离开，像是在逃避。至于逃避什么，或许只有他自己明白。
而华凝却执拗的叫住了他。
“和那些人没关系。”
祁北渊动作一滞。
“我想护着的不是他们，是你。断罪台是我派的地界，你只身来闯，就算有通天的本事，也未必安然无恙的出来。”
“我不想你和他们拼得个两败俱伤，只是为了我。”
华凝知道真正的楚微月在这里的话，也一定会说出这种话来。
“你为我做的已经够多了。”
“不够。”
祁北渊俯身凑近了他，轻声耳语道：“还会有更多。就算这样，我还是害怕自己给你的不够。阿月，你说我该怎么办才好？”
华凝：……我正儿八经的走剧情你突然撩我是怎么回事？
突然觉得眼前的反派头子不是自己熟悉的那个人了。
他静静的躺在床上一动都不敢动，被那近在咫尺的呼吸挠得有些发痒。也不知道是不是热的缘故，耳朵尖都泛着红。
“总之，这件事就是你做错了！”
华凝有些心虚的移开了双眼，试图找回些场面。
“好，小仙君，我道歉。”
无意间发觉了楚微月害羞的一面，祁北渊心情很好的抬起双手。
“那你答应我，以后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不要动他们的性命。”
尤其是和主角有关系的人。
华凝在心里补充道。
“我答应你。”
“祁北渊，我很认真。”
“嗯，我也很认真。”
看着面前的人真诚的眼神，华凝伸出了手指，冲他比划了一下，“拉钩。”
“拉钩，是什么？”
“拉了钩的事情，不可以反悔，这是规定。”
祁北渊学着华凝的样子，也伸出了手指，和他的勾在一起。
“拉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