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月霞 郭雪莲《突破乾坤》小说全文免费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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跃上擂台的挑战者,比张牛皮矮了半个头,看起来矮小精壮的样子。

他向台下抱拳道:

“我绰号叫一方天,今天有幸向牛皮请教一二。”

说罢赤手空拳,非常干练地练了一招鹰击长空,以壮声势。

“咚,咚。”

打擂开始。

“张牛皮,你三块牛皮都拿出来,要来就来个痛快。”

一方天豪言道。

“牛皮不急于一步到位的,需要因时而动,因势而起,因需而出,讲究循序渐进,或者出奇制胜,并不是几张牛皮一起上就更厉害,不是那么回事的。”

张牛皮颇是感言道。

“受教,受教。”一方天抱拳,“牛皮哥,哦不,张哥所言极是,因地制宜,按需而用,心至法随,且让小弟领教一二。”

一方天说罢,起手式“长蛇出洞”开路,向张牛皮招呼过去。

张牛皮看到一方天打出的那只拳头,如流星横飞,势若穿石碎金。

拳头在向前冲的过程中,它的影子一分为五,组成了一个威力倍增的拳阵,爆发出排山倒海之势。

罕见的拳阵,惊人的威力,在同龄中,张牛皮还是第一次看到,立马把慎重的心态蹭蹭蹭地拔高,手一动,飞速地在腰间换了一张上上等牛皮,抖开来双手一扯,绷绷响的牛皮向拳阵迎了上去。

“砰”

震天一响,拳阵和牛皮猛烈地碰撞一下,迅速地弹开。

一方天在弹飞的过程中,借力御力,凌空一翻,来了个潇洒的斤斗,施施然地落在了地上。表面上看起来轻松飘逸,但心里却有苦难言。

他的一拳,已然打出了他巅锋的一击,可也只是把张牛皮打退了两丈,一点伤也没有。

而张牛皮看到一方天,在空中如蛟龙般潇洒地翻了个筋斗,不免在心中叠叠地叫苦:

“完了,我牛皮要栽了,人家小试牛刀的一拳,让我双手发麻,五脏六腑震荡,差点吐了一口老血。面对如此强捍的对手,我还需要去拼吗?”

张牛皮心中嘀咕着,把注视对手的目光移到了帷幔低垂的亭阁上。一看,似乎鼻子闻到了香气袅袅,精神为之一震,立马调整心态道:

“太不像话,轻言放弃,愧对心中的女神不说,更是愧对自己手中称手的武器,坚韧之极的牛皮啊。”

一思而变,张牛皮身上的气势,如洪水般,涛涛地爆涨起来。

一方天感觉到对方汹涌澎湃的气势,心中苦如黄莲:

“完了,完了,这次栽定了。人家拼起来的时候,我铁定逃不过挨揍的份,或许有必要应付应付,找个机会认个输,避免受到更大的伤害?”

一想到就要离开擂台,一方天不甘心地向魂牵梦萦的亭阁看去,但见,轻风舞幔,倩影幽深,一片安静中,充满了迷人的诱惑以及莫大的激励,看着看着,诱惑与激励的能量让一方天精神一震,心中有誓言横空而出,道:

“不拼到最后,轻言放弃,那是生命的耻辱!”

于是,张牛皮与一方天在擂台上展开了破釜沉舟的较量。

观众在紧张的气氛中,激动不已。

“干,把牛皮踩在脚底下。”有啦啦队对一方天打气道。

“牛皮牛皮,天下无敌。”

看好牛皮的人,力挺地呐喊助威。

落星凡属于中立一方,置身事外,权当看客。

孟剑宇站一方天一边,为其加油打气。

东郭雪莲和关月霞却看好张牛皮。

擂台上,张牛皮和一方天,两人砰砰然,招招拼命地干了起来。

牛皮转盘飞舞起来,呼呼地飞旋着,一次一次地爆发出噬血夺命的扑击。

一方天采取了灵动的攻击,他不再与牛皮较劲,想方设法尽量把拳脚施加在张牛皮本人身上。

两个人的顽强较量,一时之间势均力敌,难分上下。

但见,牛皮满天飞,拳脚随身追,激烈精釆的程度,吊足了观众的胃口。

酣战中的两个人,都不愿意这样干耗下去,心思暗转,寻找着应对的好办法。

渐渐地,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张牛皮被逼退到了擂台的边缘,险象环生,他急忙调整退路,想着迂回绕开正面的攻击,返回擂台中心。

一方天看到对手急不择路,一不小心退到了险地,心中暗喜,拗足了劲,捍然地发起了巅峰的拳击,轰向张牛皮,准备一举把对方轰出擂台。

当摧枯拉朽的拳头轰在牛皮上的时候,让一方天惊骇的是,牛皮上全然没有力道。

牛皮如布一样,软绵绵地包在他的拳头上,而握着牛皮的人,已然消失而去。

“不好。”

一方天知道中计,自己身陷绝境,果断地凌空一翻,主动地向台下飞去。

身后的张牛皮,站在擂台的边缘上,对一方天的背影,飞起一脚,想来个漂亮的一脚定乾坤,但猛力之下,一方天出于自保,自动坠下擂台,让张牛皮的脚踢了个空,身体的重心严重外移,有了从台上倾倒的迹象。

张牛皮机灵地借势一转,身体一旋,回到擂台上,有惊无险地化险为夷。

张牛皮在擂台上站稳,马上心急地对台下的一方天喊道:

“方天兄,牛皮还我。”

嗖的一声,一道旋影飞上擂台。

张牛皮伸手一接,感激的道过谢字,回到了擂台的中心位置。

“张牛皮胜!”

报捷的声音不无兴奋地喊道。

“哗。”

人影一跃,又一道身影来到了擂台上。

跃上擂台的人,一身的珠光宝气。

他的脖子上一股脑地挂着极其贵重的飞雕翡翠、鹅卵钻石、罕见的夜明珠、日月同辉的金银法器…甚至还有稀世难求的妖王狼牙,猫眼明珠,手指上足足六枚硕大的玛瑙戒,最为耀眼的当属百宝镶嵌的闪酷腰带。

一身是宝的男子向台下拱手道:

“在下,洪德飚。”

张牛皮站在洪德飚的身边,被珠光宝气一个照射,顿时觉得自己在“嗡”的一声变小,而洪德飚在“呼”的一声变高大上。

张牛皮知道,这完全是自惭在作祟,于是赶紧在心中狠狠地把那些珠宝贬成狗屎,视如粪土,如此一番,才得以挺直腰板,不动声色,不嫌尴尬地站在一旁。

但一眼可见的寒碜,却如无形的魔爪一样,挠得张牛皮的浑身不自在。

“嗯嗯。”

洪德飚清了一下嗓子,一脸诚意地对张牛皮轻声商量道:

“哥们,凭咱俩的情谊,等下过个两三招,你承让承让,好处由你挑。”

说完,“砰”地一声,洪德飚一拍胸脯,然后用手佯装挠痒痒,提了提腰带以表暗示。

张牛皮心领神会,沉默中自然地在心中衡量得失:

“在第一美女这个无价之宝的宝贝面前,其他一切的任何珍宝,都是小巫见大巫,不值一提。但无价之宝于我而言是水中月、镜中花般的存在,自问自己能冲刺到终点而夺魁吗?”

“答案肯定是否定的,太多的比我强大的多的骄子,我又不是没见过。今日,我之所以冲上擂台,不正如扑火的飞蛾,在为不切实际的梦想,一时冲动,燃烧自己而已?此时恍然清醒,是不是该知足得到小宝贝而忘却海市蜃楼般的无价之宝呢?”

经过一番认真思考,张牛皮对洪德飚敬仰的道:

“洪哥英明,等下过招,小弟有种直觉,架不住洪哥的飞雕翡翠一招。”

“好说,好说。”

洪德飚的下巴又抬高了一些,整个人也同时地变高大上了几分。

“咚,咚。”

打擂开始。

张牛皮慎重地从他的腰间,掏出了他最最上等的,神秘的第三张牛皮,“哗”的一声抖开,双手扯紧,挡在胸前,嘴里喊着壮势的“啊”字,悍然地向洪得飚冲了过去。

洪得飚挺着个大肚子,泰然自若地负手而立,背后大拇指时不时磨挲一下掌心的飞雕翡翠,似乎在做最后的道别。

终于,在张牛皮距离一丈远的时候,洪得飚很是平常地把手中的翡翠向牛皮抛了过去。这平淡无奇的一抛,却出现了让人惊叹的一幕。

但见飞雕翡翠触碰到牛皮上,张牛皮向前冲的状态,立马“啊”的一声变成后退,而且不是一般的后退,那是拔地而起,飘飘荡荡,如断线的风筝,一发不可收拾地飘向了人海遥远的边际。

洪德飚很是惊讶,张牛皮这种几近悚人的配合。

但惊讶归惊讶,他并不觉得没什么不合适,甚至忍不住在心头感叹:

“哎,这样贴心的知己是多么的难得呀!”

“咚。”

“洪德飚胜。”

……

一位又脏又臭、衣衫褴褛的邋遢少年,拄着一节破竹杆,缓步来到了擂台上。

洪德飚鄙视地一看,恶嫌地把身体挪向一边,道:

“叫花子,你的破碗呢,拿出来,大爷我多丢几砣银子在里面,你收了赶紧的走开,快走开。”

叫花子不恼不惧,也不理会,拄着一头开裂的竹杆,抑头端视着柳如如所在的朦胧亭阁,兀自高声地亨着小曲:

“叮儿郎,叮儿郎,美媚盼情郎,俺也盼梦长。叮儿郎,叮儿郎,今日显身手,好拾来半生香。叮儿铛,叮儿铛……”

无疑,小曲儿有一种动人心魄的力量。

人们听到的时候,大家顿时安静了下来,静静地耹听着,那极是落魄的人,唱着极是动听的歌。

歌中的感染力,瞬间击中了众人心坎上的柔弱:

谁没有过无可奈何中的渴望?谁不曾在无助无力中有过痴痴的念想?

任谁都有脆弱的时候!任谁都躲不过哀伤的折磨!

“咚,咚。”

鼓声无情地宣布了打擂的开始。

人们自发地为“叫花子”喊起了加油。

叫花子四下抱拳一笑,道:

“犬名,来去飘,多谢不啬支持。”

台下哄声四起,为来去飘的打擂,火热地呐喊起来。

这个时候,亭阁的帷幔,神不知鬼不觉地撩开了一条缝,一双星辰般的眼睛,笑眯眯地看起了热闹。

如潮般的加油声浪中,洪德飚一点也想不通,打擂场上,为什么偏偏一个叫花子得到的呼声最高?

洪德飚的心情变得很不爽,他不甘心来去飘的脏乱恶臭抢了他身上珠光宝气的风头。

洪德飚忍无可忍地拿出了他颇得意,却让人潮人海为之乍舌的一套十五颗的引雷珠。洪德飚意思意思地捏起了一颗,注入了灵力,催动了珠子内的阵法,一脸坏笑地向来去飘射了过去。

洪德飚想着先来一颗,投石问路,试一试来去飘的身法,为下一回真正的杀招做准备。

但正等着观看来去飘如何躲开引雷珠的观众,却惊叹不已地看到,来去飘竟然把功击法宝当礼物般,一手抓住,拿捏了起来。

“轰”

一道惊雷毁天灭地地轰击在来去飘的身上。

来去飘褴褛的衣服上,立刻冒起了青烟与焦味;他本如野草般的头发,卷曲成了一只鸟窝;他焦黄的脸干裂成了树皮;他的一双手,一下子沧桑了数百年。

台下加油的声音,嘎然而止,众人同情柔弱,但容忍不了犯傻。

正当越来越多人对最可怜的人唱最动听的歌的人,开始失望的时候,来去飘心无波澜地抬起头,挥手把接住的引雷珠向洪德飚仍了回去。

扔回去的,是由一颗变成了十八颗。

洪德飚以为来云飘傻糊涂了,还把废掉的引雷珠还回来,转身任由小珠子全部打在了身上。

打在身上,洪德飚的脸色马上剧变地后悔起来。因为小珠子让人难以置信地同时从天上引下了十八道天雷。

轰轰轰

避无可避,十八道天雷轰在了洪德飚的身上。

洪德飚身上的珠宝洒落了一地,他一边嚎啕大哭,一边活见鬼地撤下了擂台。

台下的观众,惊骇得目瞪口呆。

“咚。”

清晰炸耳的鼓声响起。

“来去飘胜。”

报捷的声音有一丝丝的发颤。

正当来去飘痴痴地看向花团锦凑的亭阁的时候,背后一个阴森森的人,提着一把阴森森的大刀,幽幽地来到了擂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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