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的一个星期，郁左都没有出现过。
顾清芙听顾修说郁左负责的一个项目亏空了上千万，现在正在不停的各地飞，根本没时间来找她。
听到这个消息的顾清芙上班的时候都轻松了不少。
连带着对席嘉牧也和颜悦色了很多。
席嘉牧刚好处理完一个外伤病人，看着顾清芙明显活泼了不少的背影陷入了沉思。
所以，他的腹腔内缝合还考不考？
这样想着，他也就问了，“老师。”
顾清芙转头看着他，“怎么了？”
“我的腹腔内缝合还考吗？要是不考你在实习手册上会给我写不过关吗？”
“考。”顾清芙把手里的资料拍在他身上，“自己拿模型操作。”
其实考不考也就是走一个过场，席嘉牧的临床操作在同一批实习生里面是最为优秀的。
私底下外科的几位医生也讨论过，说他们带的学生，一开始缝合就紧张，手抖，好几次弄的患者要投诉他们，都是几位老医生劝了下来。
想到这里，顾清芙难免有些庆幸，虽然人不怎么样，但是至少带着没那么困难。
看着他剪断了线，顾清芙蓦然开口，“我们商量了一下，准备让你去教一下同一批实习生的缝合。”
虽然他来的时间并不长，但是能力大家都是有目共睹，而且都是同龄人，在一起学习的时候也没那么紧张，所以开会的时候顺便就说了一下这个事。
顾清芙没意见，只是说要去问一下席嘉牧的意愿，若是他不愿意，那也不能勉强他。
“让我去教他们？”
席嘉牧立马摇头，嘟囔着收拾器材，“他们太笨了，我才不去，教了我都要少活几年。”
说完，他又补上了一句，“我要是想教书育人的话早就继续留校了。”
他这话说的确实没毛病，按照他的水平以及成绩，完全可以继续留校读研，最后任教也没问题。
顾清芙无奈道：“没事，不想教就不去，待会儿下午我有一台手术，你就跟着他们去看手术示教系统，下次再让你进手术室。”
席嘉牧点点头，“好。”
下午的手术很简单，就是一个胆囊炎的手术。
做手术时的顾清芙格外的专注认真，席嘉牧和几个实习生认真的盯着屏幕上的身影，听着她沉着冷静的让护士给她递东西。
从口罩上方露出来的两只眼睛更加的令人着迷。
几个实习生在本子上记录了一会儿之后就开始窃窃私语。
“顾医生好好看啊。”
“对啊，为什么不是我分到她的名下啊。”
“要是我是顾医生的学生，我一定要追求她，事业和女人我总得搞一个。”
“你小子想的真美哈哈哈哈哈哈。”
席嘉牧抬起一脚直接踹在前面那人的椅背上，冷声道：“安静。”
前面那人回头正想骂，对上他冰冷的眼神立马就怂了回去，全程安静如鸡。
手术结束之后，顾清芙细细的向家属交代了注意事项，并且叮嘱他们一定不要让病人吃脂肪类的食物，伤口愈合后可以少吃，但也不能太过于放肆。
家属听的认真，甚至还打开了手机录音让她再说一遍。
顾清芙也不恼，再次重复了一遍之后才看向站在一旁的席嘉牧。
“刚才看手术的时候做笔记了吗？”
席嘉牧扬了扬手里的笔记本，“做了，要查看吗？”
“嗯，你先回办公室，我收拾好过来检查。”
————
等顾清芙收拾好回去的时候，在办公室外面遇到了另一个同事，杨帆。
“杨医生，你有什么事吗？”
杨帆似乎是刚准备进办公室，看见她还有点惊讶，“顾医生，你的学生和我的学生打起来了，你不知道吗？”
顾清芙：“？？？？”
“我刚从手术室回来。”
怎么她就让席嘉牧回个办公室也能和别人打起来呢。
两人推开门进去，看到的就是席嘉牧将一个男生踩在脚下的场面。
相对比之下，席嘉牧身上的医师服还穿的好好的，板正，而且一点褶皱都没有，看起来就好像是踩着一张不小心掉到地上的纸一样。
而被踩在脚下的实习生十分狼狈，脸上泪水鼻涕糊了一脸。
杨帆都有些不想承认这是他的实习生。
最终还是顾清芙先动，她走过去把席嘉牧拽到一边，问道：“怎么回事。”
席嘉牧一脸不爽的说：“你问他，我懒得说。”
杨帆把实习生拉起来，呵斥道：“说！到底发生了什么！”
一般来讲，被打的告状都十分有底气，但是杨帆问是问了，实习生愣是不吭声，唯唯诺诺的站在原地不敢抬头。
席嘉牧拿起旁边的书直接砸在他头上。
“说，不说我还揍你。”
他的语气并不是很激烈，但是就是让实习生吓的又哭出了声。
一个大男人，被揍了一顿就哭哭啼啼的，不说顾清芙，就是杨帆也不想说这是他带了一星期的学生。
不过席嘉牧的威胁还是有用，实习生哽咽着把事情始末都交代了。
“我们在看手术示教系统的时候开了顾医生的玩笑，当时他踹了我一脚，结束之后我不服气，就想来顾医生的办公室告状，然后……然后我们就发生了点矛盾……”
席嘉牧一声冷笑，“什么矛盾？说清楚。”
“我……我骂他妈生病必死……”
顾清芙环视了一圈，拿起了一根之前放在办公室还没来得及带走的木棍。
杨帆连忙走上前拦住她，着急忙慌的劝道：“顾医生冷静冷静，千万不要动手，我们有话好好说，不要冲动，你万一给人打出问题了怎么办？”
顾清芙瞥了他一眼，轻声笑道：“我是外科医生。”
说完直接一棍打在实习生的腿上，痛的他立即跪倒在地。
“你是一个医者，这么恶毒的诅咒你也说的出来？！”
说着又是两棍，打完了才把木棍扔掉。
木棍掉落在地上发出一声轻响，杨帆叹了口气，把实习生扶了起来。
“跟我回去，我们得好好商量一下你的实习生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