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可是来查案的?”
姑娘滴溜着眼睛,打量苏瞳瞳四人。
“不,不,不,饮酒作乐,姑娘误会了。”
“别装了,哪有不翻牌子叫姑娘寻乐的,还一来就点了这死人屋。”
见几人不认,女子大大咧咧坐在凳子上说:“我知道你们是查玉珠姐姐的案子,我可以帮你们。”
“你为何要帮?”
一直沉默的安曦开口。
“我叫玉秀,和玉珠姐姐一同被卖入青楼。她死了,所有人都觉得不重要,当做没有这个人。但我想知道她是怎么死的,被谁害的。”
说话间,玉秀已经红了眼圈,有些哽咽,苏瞳瞳一手搭在她肩膀上,想安慰,却不知道怎么开口。
“命如草芥,我是为她,也是为了我自己。”
“你放心,我们会挖出真相的。你只要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们。”
苏瞳瞳伸手牵住玉秀,几人也都围桌坐了下来。
“玉珠姐姐为人和善,对楼里的姐妹颇为照顾,也从不打骂小厮。我实在想不通钱家老爷这孙子竟这么残忍。”
听闻此处,苏瞳瞳和钱朵儿面对面的尴尬。
“也,也不一定是钱老爷杀的。”
“怎么不是他,那天他被带来,直接点了玉珠姐姐。他走后,玉珠姐就消失了,隔天被发现了尸体。不是他是谁?你们也是官府派来掩盖真相的?”
玉秀越说越怒,拍桌站了起来。
\”掩盖真相,你是说,还有其他人来过,让你们改口……\”
“你说钱老爷被带来?被谁带来的?”
安曦打断道。
“一个混小子,在楼里干过几天,还被我撞见偷瞄玉珠姐姐洗澡。我告到妈妈处,把他打了出去。谁知几天后带着钱老爷来了,我原以为他是顾念玉珠姐,介绍生意的,谁知……”
“公子,现在想想,这混小子怕是和钱老爷串通一气,都是杀人犯。”
苏瞳瞳看着玉秀满脸的不忿,皱了皱眉头,总觉得遗漏了什么。
“钱老爷经常来玩吗?”
听到苏瞳瞳的话,玉秀摇摇头道:“那天,是我第一次见他来。”
“这就对了,人不是钱老爷杀的。若他杀人,还屑于偷首饰盒里的那点软红吗?依我看,带他来的人,一定有问题。你能帮我们找到他吗?”
玉秀想了想,点点头道:“我听玉珠姐提起过,那小厮就住在渔村。过去问问,应该能找的到。”
亲眼瞧着一行人出了青楼的门,老鸨才神神秘秘的进入二楼角房。
“玉秀带他们去了?”
“是。”
老鸨应声又小心翼翼的抬头,对上男人锋利的目光,吓的迅速低头跪着。
“想问什么?给你个机会。”
“主子,你为什么要帮他们。若是上面知道了,怕是……”
“帮他们?我像是那么好心的人?只是我更不喜欢有人自作聪明,乱我的局,你可明白。”
塌上男人一身华服偏不好生穿着,慵懒散跨腰间。素白指尖拨开一葡萄,舔舌吞入。紫红汁水顺唇而下,宛若饮血。
“主子,小的知错了,小的知错了……”
老鸨俯身一下一下撞地磕头,声声出响,破了皮,出了血都似毫无知觉。
而同一时刻,苏瞳瞳几人已经到了渔村。
一路问着,找到了目的地。
“几位爷,那就是阿山家。他家娘子最近病着,他忙着照顾,也很久未出门了。”
“倒是个好丈夫。”
钱朵儿叼着狗尾草啧啧赞道。
“那是,转了性子的对娘子好,周边的妇人都羡慕徐娘子呢。一儿一女,相公又收了心,啧啧,这小日子怕也越过越滋润了。”
带路的村民听后也感慨连连,见钱朵儿塞来的碎银,喜笑颜开的收下。
“几位爷客气了,路也带到了,那我先走了。”
“玉秀,你看,是不是那个人!”
几人顺着颜芙蓉指的方向,看到木屋走出一男人,手上还端着药锅。
“是他,这黑了心眼的狗东西,我要替玉珠姐打死他。”
玉秀撸起袖子往过跑,阿山听到动静,跨过栅栏想逃,却被安曦几步追上,堵了路。
“徐山,你跑什么?做贼心虚?”
将人抓回院子,玉秀喘着粗气踹了几脚地上的男人,踢的男人哀嚎了几声。
“阿山,你怎么了?”
屋内的人似是听到动静,柔声询问。
“娘,娘子,没事。我就是没留意,被药锅烫了下手。”
“小心些。”
女子叮嘱着,没再问。徐山双手合十跪在地上,低声请求换个地方说话。
看在他爱妻心切的份上,几人答应下来,出了院门。
“怎么,有什么不对吗?”
见玉秀走在人后,盯着窗户,安曦交叉双臂,抱在胸前靠墙问着。
“啊?没,没有。”
玉秀摇摇头,急忙追了几步,走出院门。
安曦看了看玉秀慌忙离去的身影,又回头盯着徐娘子发声的窗户,思索着。
\”当归,白芍,杜仲。养胎药?\”
捏着药渣看了看,又放在鼻尖一闻,安曦瞥了一眼窗户,心中的疑惑越来越大,好像有什么线索在自己眼前,却抓不住。
摇了摇头,暂且放下这边的疑虑,追了出去。
田地边,徐山蹲在菜头揉着脑袋开口:“玉秀姑娘,我已经离开青楼了,你带这些人闯到我家里,是要做什么。”
“是我们要找你,和玉秀无关。”
“你们是谁?我又不认识。”
听到苏瞳瞳的话,徐山抬头打量几人,摇了摇头。
“你不认识我,没关系。我认识你就好了。”苏瞳瞳开口道:“你为什么带钱老爷去青楼,还把玉珠介绍给他?”
“你们是为这个,我什么都不知道!”
听到问话,徐山似乎受了惊,跃身起来想跑。
“徐山,她的问题你最好认真回答。我是查本案的仵作,若你想被带去衙门问话,就跑一个试试看。”
晚来的安曦取下衙门腰牌伸手挡在徐山面前。
“你……”
徐山叹了口气。
“我说,我说还不行嘛!我是真不知道。青楼里玉珠姑娘接济过我,我介绍钱老爷也是帮她。谁知那钱老爷可真不是个东西,简直禽兽不如,丧心病狂……”
“停停停,你接着编。”虽不是亲爹,穿书过来也是名义上的爹,钱朵儿实在受不了的打断道:“你一介绍,钱老爷就去了?转眼玉珠也死了,你倒把自己择的干净。”
“钱老爷去是因为玉珠长的像他去世的夫人,我也是曾目睹钱夫人面容,发觉她和玉珠像,才介绍的。”
徐山一副悔不当初的模样,甚至还挤出来几滴泪,袖子胡乱往脸上一抹,接着说道:“我是想钱老爷看到玉珠的模样,说不定会替她赎身,做个小妾啥的,谁知,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