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还在震动。势有一种给你打爆的态度。而图书馆也不是说话的地方，秦艽再次挂掉电话，朝宴泽走去。
宴泽已经借好了书，看到秦艽过来递给她。
秦艽还想说什么被再次震动的电话打断。
“出版出了点问题，你在哪里？我们马上见面。”馨悦严肃地语气让秦艽头皮一麻，对宴泽说道，“谢谢你的书，下次请你看电影吧？”
“好。”宴泽离她近，大概听到了她电话里说的，“有事情先去忙吧。”
……
十分钟后秦艽和馨悦碰面。
“你最近有遇到什么麻烦吗？”
“没有啊。怎么了？”
馨悦拿出手机打开聊天记录，推给她：“你也知道你这次的书是第一次和绾笙出版社合作推出的。今天两家开会决定出版日期的时候，绾笙突然提出要换一本书出版。”
“理由呢？一方反对合同是要赔付违约金的吧。”秦艽想不明白为什么宁愿违约也拒绝她书的出版。
“没有理由。只说愿意付三倍违约金。”馨悦拿回手机有些愧疚地说道，“主编也很无奈。但还是站在你这边的。大不了我们可以自己出版嘛，这次合作是对方提出的，拒绝也是他们拒绝。对如此没有信用的出版社不合作也罢了。”
“出版的事你不用担心。不过，还有一件事我想提醒你一下。绾笙的老板陆菀笙是陆美然的表姐。”
要不是馨悦提起来，她都快忘了陆美然的名字了。所以当初绾笙突然提出来共同出版她的书并不是偶然，还有现在的违约都是冲着她来的。
即使没有绾笙的合作出版她的版社也可以正常出版。那么她来插一脚，还赔付了违约金得不偿失的目的又是什么？秦艽不理解。
像是看出了她的想法，馨悦说道：“我也不理解，主编也不理解。不过就当她是有钱没地方花了好了。主编说这次违约金的二分之一给你，可以增售。出版社这边我也会盯好，不会出现别的问题的。”
……
“老实交代！你今天跟谁出去吃饭了？”宴泽刚回宿舍就被赵冬源锁喉逼问道，“论坛上可都炸开了锅哦，你瞒着我也太不兄弟了吧！”
“手机没电了。没看论坛。”赵冬源松开他，坐回到电脑前，“唉，你追我女神我当然会支持你了，谁让你是我好兄弟呢。当你连我这个好兄弟都瞒着，是不是不地道？！”
插上充电器，宴泽打开论坛。映入眼帘的就是他的那条。
是在图书馆挑书的照片，只有最后两张有拍到秦艽。宴泽点开那两张图。一张是他俯身在她耳边说话，拍的角度有点看不清秦艽的五官，但可以知道是个女生。还有一张是他们借完书，宴泽笑着和面前的女生说着什么。不过是秦艽的背影，两张都拍的很模糊，看不起宴泽身边的女生是谁。
宴泽松了口气，才说道：“我们只是吃了顿饭，让我帮她找找她的小说有没有基本错误。然后我又给她挑了两本书而已。”
“就这么简单？你看没看论坛上面的人都怎么说的。他们可不会想的那么简单。”赵冬源盘坐着说道，“有人说秦艽包养了你，你这么多年身边一个女孩没有也是因为她。不过说这句话的人大概也不知道你爸是谁，也没人信他。”
“没拍清楚她就行。拍我无所谓。”宴泽合上电脑走向浴室，“我先去洗个澡。”
“诶！那你没有在追她吗？照片上你们很亲密啊！”
“没有。”宴泽关上门，把赵冬源的声音也隔绝在门的那一边。他打开浴头，闭上眼睛时脑海中的两张面孔重叠在一起。一个是他每每都能到的女孩，笑的时候眼睛弯成小月牙。一个便是秦艽。
他今天很想问她记不记得自己，可她又害怕她把自己忘了。
不过那些都过去十几年了。她只要认识现在的自己就好。宴泽看着镜子笑了，像是释怀又像是失而复得的庆幸。他找了她十几年。盼着可以从父母那里得到关于她的消息，盼着她可以给他写信，告诉他自己的近况。可都没有。
那时满心欢喜，以为你就是结局，后来月亮失了约，太阳也落了山。
现在一切都变好了。他找到了心心念念的女孩，宴泽不管别的，这次不会再让她离开自己。
少年的梦总被人忽略，嘲笑。认定的人和目标只有他知道。不论相隔多年，上天又让我遇到了你，我便会牢牢抓住你，再也不分开。
……
秦艽接到宋依依的电话，电话那边却是一个陌生男人的声音。
“宋小姐喝醉了，请你来xx酒吧接她回家。”
等秦艽到了果然看到吧台上趴着一个熟悉的身影。
“大白天就酗酒，你不怕你的白师兄念叨你了吗？”
宋依依看清扶自己的人，又听到“白师兄”三个字，“哇”一声哭出来，“你说我男朋友出轨我已经很难过了，更难过的是白斌早就知道了这件事。他瞒着我，他为什么要瞒着我啊？看我被蒙在鼓里想看我笑话是吗？”
想起来那天的娱乐局，秦艽见宋依依脸色不好。想必那天宋依依就知道了，忍了这么多天才发泄出来。
“走吧。我们回家。”秦艽扶起宋依依往门口走，三个男人围成半圆挡住去路。
中间的男人开口道：“这就走了？在和一杯呗。”说着预备去拉秦艽的胳膊，被秦艽躲开。
右边的男人见秦艽不识抬举，把嘴边的烟扔掉，骂骂咧咧地说道：“别给脸不要啊。知道我大哥是谁吗？有多少女人想陪都没空，劝你乖乖听话不然有你好看的。”
说着便搭着宋依依的肩膀，摸她的脸，语气油腻：“啧，这小脸红扑扑的，还挺讨人喜欢。”
“你们干…”
“我靠你#*”
两道男声同时响起。
第一个是白斌。
他担心宋依依，给他打了五六个电话都没人接。最后一遍终于被接起来，是酒保接的，告诉他的酒吧地址。就在秦艽挂断电话之后，所以他和秦艽也是前后脚，刚进门正好撞见这一幕。
而后面那句谩骂则是摸宋依依脸的那位。
宋依依不记得自己喝了多少，只知道有人抬她下巴让她很不舒服。再加上胃里翻江倒海地，一股脑都吐在那个咸猪手身上。
那男人被呕吐物弄了一身，早就没了调戏的心思。骂骂咧咧地跟同伴走了。
“秦艽，你们没事吧？”白斌顺手扶过宋依依，“我应该跟着她的。”
“她这么多也不方便回寝室了，送到我家吧。”秦艽见白斌从她身上自然接过宋依依也不多说什么，“那个男的…”
“说来话长。我也是无意间撞到他约会别的女生，怕依依难过旁敲侧击的地提示过，可依依她……”
秦艽和宋依依闺蜜这么多年，知道宋依依要强的性格。理解白斌不直说是怕伤了宋依依的自尊心，可宋依依好像更在意白斌知道这件事却不说。这样看来白斌做法好像比那个渣男出轨更重要一点。
他们都是高中同学，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宋依依身为局中人看不清白斌对她的情感。可秦艽是一直知道白斌的心思。这么多年白斌也没有表达过，面对着白斌秦艽终是问了出来。
“你喜欢依依为什么不说？”
白斌似是没有料到秦艽会这么直白的问这个问题，有些许发愣，“依依不喜欢我，我怕我说了连朋友都没得做。我……”
“连喜欢都没勇气说出口，白斌我以为你这么多年想明白了。没想到你还是那么固执己见，你难道就不想知道依依的想法吗？”秦艽打断他，把宋依依又拉过来，“你回去吧。我可以把依依送回家。”
看着秦艽离开的背影，白斌想说什么又没有开口。
“秦艽。”
秦艽一怔。是宋依依的声音。她转头看着肩膀上清澈的双眸，“酒醒了吗？你都听到了？”
宋依依点头。她吐的时候就已经清醒的差不多了。更没想到白斌喜欢了她这么多年她却不知道。
“其实，他说过的。”宋依依松开搭着秦艽的肩膀，自顾自的往前走，“高三毕业的时候，他送了我一个陶瓷的娃娃。那是我们三个旅游的时候买的。当时我问他买这个挂件是送给哪个女生。他说送给他未来女朋友。后来他送给我的时候我以为……结果他却说本来打算送给我的那个，临出门被他小侄女打碎了，所以陶瓷娃娃是送给我凑数的。”
秦艽拉住摇摇晃晃的她，出声安慰道：“白斌太谨慎了。谨慎到对你的感情都可以隐忍。”
宋依依：“既然他憋着不说，那我也装作不知道好了。这里离学校挺近的，我走回去就行，你回去吧。”
秦艽：“我把你送到学校门口。”
宋依依没说话，算是默认。
……
对面一高一低两个影子被拉的老长。虽然隔得有点远，但不妨碍男生姣好的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