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氏和丁嬷嬷听得脸色都变了:
“大嫂,你这是何意?”
廖栀玉没理会她,继续跟任申午说:
“麻烦找到后,先来报个信!”
“好!”任申午行了个拱手礼:“在下告辞!”
等任申午走了,廖栀玉才转过去面对刘氏:
“重病还需下猛药,这两个孩子什么脾性,你这个当娘的比谁都清楚吧?他们长大了真的能担当起云家的重担?”
每一个字都敲打在刘氏的胸口上,两个儿子的脾气怎么样,她自然清楚。
他们不仅时常无理取闹,动不动惹出些事来,家里的下人几乎都被她捉弄过。
这些日子以来,云家发生那么多事,刘氏都看在眼里,这两个孩子也掺和其中,助纣为虐。
廖栀玉的话给她敲响了警钟。
她对廖栀玉微微一屈膝:
“絮如都听大嫂的!”
两个熊孩子自小就养尊处优,没什么脚力,并没有走出去多远。
任申午的人半个时辰不到就来告知,找到了二人并派了两个人远远地尾随。
这下,云宅里的人都把心放回了肚子里。
廖栀玉本以为两个熊孩子熬不了多长时间自己就回来了,没想到他们的骨头还挺硬,晚饭时分了二人还不见回来。
丁嬷嬷又急得团团转:
“也不知道两位少爷饿不饿,冷不冷!”
廖栀玉反而觉得安心:
“这才是男孩子该有的骨气,他们坚持的越久,我越是敬佩他们。”
刘氏咬牙压下担忧的情绪,拿起筷子,端起碗:
“大嫂!我们先吃吧!”
一夜无话。
清早,廖栀玉眼睛一睁开就想起流落在外的两个熊孩子。
兰琪送来洗脸水时,随便把任申午带来的消息转告给廖栀玉。
“任教头来过了,说两位小少爷在城西头喜迎客客栈的马厩里歇了一晚,昨日到现在未进一粒米一滴水!”
“嗯!二夫人知道了吗?”
“奴婢先去二夫人那儿了,免得她过于担心。”
廖栀玉洗漱完,坐到梳妆台前:
“帮我梳头吧!”
梳着头的兰琪见廖栀玉半日没出声,试探性地问:
“夫人!是不是到时候把他们接回来了?”
“还没到时候!”
廖栀玉看着铜镜中的自己,这么年轻的一张脸,竟然就有了三个孩子!
“兰琪!以后别叫我夫人!叫我栀玉姐吧!”
“夫人,这可使不得!”
廖栀玉眉头一皱:
“成天夫人夫人的,把我都叫老了!”
原来如此啊!
兰琪用手掩住嘴偷笑:“是,夫人!啊!是,栀玉姐姐!”
时间又过去了一天,两个熊孩子还没回来,廖栀玉觉得自己这回是小看了这两个熊孩子,以为只是闹闹脾气,没想到能坚持这么久。
任申午的人来回话,说二位小少爷讨到了吃得喝的,又回到那家客栈的马厩里准备歇息。
刘氏慌了:“他们不会就这么流落在外不回家了吧?”
“不会!”廖栀玉胸有成竹:“今晚他们就会回来!”
刘氏不明白夫人如何这么肯定,也不敢多问。
此刻的方锦田和方锦宅互相依偎着躺在马厩里的,这里比较暖和,但是那味儿实在是难闻。
这都是第二个晚上了,家里人还没来找他们。
云锦宅忍不住抽泣起来,哥哥云锦田抱住他安慰。
“不怕,哥哥不会让你饿着冻着的,我们一定要争这口气,明天哥哥去找个工,赚钱买吃的。”
“我想娘亲,想祖父祖母!”
“我也想~~”
兄弟两都忍不住了,抱头痛哭。
“什么人?”
二人听到叱喝声,两人止住哭泣,抬头去看。
几个人高马大的男子站在他们面前,火把照着他们的脸,映出凶神恶煞的模样。
“哥哥!”
云锦宅吓得抱住哥哥,头都不敢抬。
身为兄长,云锦田必须保护弟弟,他打着颤回答:
“我们不~不是坏人!”
领头的一人哼了一声:
“就你们这样还想当坏人?说!哪家的孩子?”
这个时候也不讲什么骨气了,云锦田忙说:
“我们是云家的,云若风的儿子!”
“云家?”
那人低声重复了一声,身后上来一人:
“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啊!云若风那小子跑了,抓了他的两个儿子,看云家给不给钱!”
“抓回去!”
“不给钱就卸腿卸胳膊!”
“这两个小子有病吧?不知道我们满大街在找他们的混账爹啊?”
。。。。
“你们~~是谁?”
云锦田大着胆子问。
“臭小子,我们是谁是你该问的吗?你那个赌鬼爹欠了我们这么多钱,找不到他就找你们!”
接着上来两人,把他们拎小鸡一样拎起来。
“放开我!”
云锦田还在挣扎,可云锦宅才六岁,这是比他的噩梦还可怕的事,已经被吓的哭都哭不出来。
猛地,云锦宅感到下身处有一股热流,与此同时,旁人都闻到一股骚味。
“哈哈哈~~这小子吓尿了!”
“娘~~~”
弟弟大哭起来。
“把他们的嘴堵上!”
两人的嘴里立即被塞入了两块破布。胳膊被绑到了身后,挣扎哭叫只会招来更重的惩罚,以他们的能力根本毫无反抗之力,只能任由他们绑着自己拎着走。
两兄弟被他们拎着进了一家宅院。
院子里的大狗闻到生人的气味就狂吠起来!
“老大,这两个小子怎么办?”
被叫做老大的四处看了看,墙角有个狗笼子!
“丢进那个笼子里!”
两人被丢进了狗笼子,大狗见自己的笼子被人给占了,围着笼子团团转,不停地对着他们叫。
一帮人说着话进了屋,只留下两个孩子在黑暗中面对那只发狂的大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