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闻舟费渡(priest原著小说默读)_《priest原著小说默读》全集免费在线阅读

悬疑惊悚小说《priest原著小说默读》,讲述主角骆闻舟费渡的甜蜜故事,作者“笨蛋阿晚”倾心编著中,主要讲述的是:内容:肩负师傅遗愿的刑侦队队长骆闻舟和犯罪专家费渡联手,从一起看似普通的打工少年抛尸案入手,逐渐挖掘出横跨二十年的 画册计划 系列悬案的真相,不仅将幕后黑手绳之以法,也揭发了自诩正义的朗诵者所犯下的罪行在破案过程中,费渡自幼年便深埋于心的精神创伤也获得疗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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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濏 痞 骆闻舟

南平大道附近,是早高峰的重灾区,拥堵时段为早六点半至晚十点。

往东区**商圈去的高级白领跟满街乱窜的小电驴子往往狭路相逢,倘若再来个慢吞吞的大公交横插一杠,就能制造一起“一个都跑不了”的世纪相逢。

西区的路况尤其错综复杂,道路宽的宽,窄的窄,犬牙交错。当地居民私搭乱建成风,人造死胡同随处可见,误入其中的机动车像被蛛网粘住的小虫——得挣着命地左突右奔,才能重见天日。

骆闻舟把头探出车窗外,让警笛响了一声,喊了一嗓子:“帅哥,我们执行公务,过不去了,劳驾您把门口那宝马挪挪成吗?”

旁边小平房院里应声走出个老头,瘪着嘴看了他一眼,颤颤巍巍地将老年代步车往院里推。老年代步车左边贴着“接孙子专用”,右边贴着“越催越慢我牛x”,走着走着,还“汪”地大叫了一声,骆闻舟诧异地抬了抬鼻梁上的墨镜,低头一看,原来是代步车后面蹿出了一条大黄狗。

大黄狗溜达到警车旁边,和他对视了一眼,公然对着车钻辘抬起了后腿。

骆闻舟冲它吹了一声口哨,慈祥地说:“尿,小宝贝儿,尿完就把你的小鸡鸡切下来烩饼吃。”

这个吃法实在是神奇,大黄狗闻所未闻,当场被骆警官的资深流氓气息震慑,“嗷鸣”一声,夹着尾巴逃之夭夭。

郎乔拿平板电脑挡住脸:“老大,你注意到后座上还有个未婚青年妇女吗——分局那边把现有资料发过来了。”

“行吧,请这位容易被人忽略的妇女同志挑客观的信息简要讲讲。”骆闻舟缓缓地把警车从腾开的窄巷里踩了出去,“主观臆断部分先忽略,王洪亮那孙子就会拍马屁,花市分局上梁不正下梁歪,都是水货。”

郎乔:“死者名叫何忠义,男,十八周岁,外地务工人士,在一家连锁咖啡厅当送货员,尸体颈部有沟状凹痕,死因为窒息……也就是被勒死的,初步推测凶器是软布条一类的东西。死亡时间大概是昨天晚上八点到十一点之间,具体还得等法医进一步确认——哦,对了,尸体是在死者本人住的群租房后面不远处发现的,所以第一时间确认了身份。”

骆闻舟车技极高,几乎是以毫米级的操作钻过险象环生的窄巷,还有暇插嘴问:“关于抢劫、扼喉团伙的流言是怎么来的?”

“据说是因为死者身上的财物被洗劫一空,手机没了,钱包也被掏空了扔在一边,不过还说不好是不是凶手拿走的。”郎乔飞快浏览着邮件,“对了,报案人说,有一张纸盖在了尸体脸上,上面有一小截胶条,正好粘在了死者的头发上,朝里的那面写着个‘钱”字。”

陶然关上导航:“前面右拐就到了。”

“嗯。”骆闻舟敲了敲方向盘,“这案子归分局管,没转市局,知道咱们是来干什么的?”

郎乔试探着问:“指导监察?”

骆闻舟:“知道过去‘指导监察’都是什么人干的吗?”

郎乔恍然大悟:“太监!”

陶然从副驾驶上转过头来瞪她。

“你们村的青年妇女就这思想境界?”骆闻舟牙疼似的一咧嘴,“一边儿去,我这说正经的——张局没几年就得退了,几个副局岁数跟他差不多,剩下的要么资历不够,要么是像曾主任那种埋头搞技术,谁也不搭理的,所以到时候很可能会从各区分局提一些人上来。”

骆闻舟让过一小堆摊在路边的垃圾,压低了声音:“我估计,老局长可能是想在自己任上把王洪亮这样的货色都撸下去,省得将来市局来一个酒囊饭袋当一把手——咱们来的主要任务是什么,懂了吗?”

他话音刚落,警车已经拐过了路口。

那是老旧筒子楼和里出外进的小平房群夹出来的一块空地,非常荒凉,正好在一片民间自建的小仓库后面,杂草丛生,人迹罕至,墙角还有积水,泛着一股历久弥新的臭气。

警方已经把现场圈起来了,法医们忙碌地进进出出。花市区分局的负责人王洪亮知道来者不善,为了等骆闻舟他们,特地亲自坐镇现场。

王洪亮是个谢顶谢到了面部的中年男子,两条愁苦的眉稀疏得几乎看不清形迹,一脑门热汗往下淌,亲自迎上来抓着骆闻舟的手上下摇了三遍:

“惊动了市局的领导,还让几位专程跑一趟,我实在太过意不去了。”

骆闻舟顺手拉过他,拍了拍他的肩,和颜悦色地一笑:“老哥,这话怎么说的,跟我还见外?”

王洪亮拉关系精通,干工作稀松,听了他这语音,立刻顺杆爬起,改口同骆闻舟称兄道弟,并且滔滔不绝地和新任“老弟”诉起苦来。骆闻舟摸出一盒烟,点了一根递给王洪亮,同时朝陶然使了个眼色,让他带着郎乔先去看现场。

“熟人作案,绝对的。”王洪亮先是跟骆闻舟扯了一根烟光景的淡,将未知的杀人犯一家老小问候了个遍,这才说起正事,细小的眼珠滴溜溜地乱转,他伸手点了点现场,“看看这地方,错综复杂,外人进来根本找不着北,怎么敢跑这儿行凶呢?骆老弟,你是专家,你觉得是不是这个道理?”

骆闻舟知道,在这种敏感时期,王洪亮最不想看见的就是辖区内出现一个流窜的抢劫杀人犯,所以玩命想往“熟人作案、私人恩怨”上靠。他没接王洪亮的话茬儿,把墨镜摘下来别在领口,眯起眼睛往忙碌的法医中间望过去,吊儿郎当地搪塞了一句:“我算什么专家?我就是一个混饭吃的衙内,都听您的。”

“谁还不是混口饭吃呢?”王洪亮唉声叹气地一摊手,“走吧,咱们也过去看看。”

新成立的“混饭二人组”并肩走进现场,只见一个留平头、戴眼镜的小青年正唾沫横飞地给陶然和郎乔介绍情况。该青年个头很高,一脸青春痘,站姿笔直且僵硬,加上体形消瘦,就像个裁剪成人形的棺材板,语速快得惊人。

“这是我们新来的小肖,肖海洋。”王洪亮伸手一指,介绍说,“高才生,考进来的时候笔试第一。小肖,这是市局的骆队。”

肖海洋挺胸抬头,做了个类似“立正”的动作,下颌绷得死紧,脸上笑容欠奉,冲骆闻舟紧巴巴地一点头,寡言少语地打了个招呼:“骆队。”

“不用客气。”骆闻舟一摆手,“你接着说。”

方才还寡言少语的肖海洋好似被他这句话按了开关,瓢泼似的话顷刻间从他嘴里奔涌而出,把他面前一干人等都淹在了其中。此人语速快得离奇,非中文八级水平都跟不上:“死者身上没有挣扎造成的挫伤,但后脑有被钝器击打的痕迹,初步判断,他是被人从身后打晕,再用一根软布带勒住脖颈窒息而死,死后财物被搜走,额头上盖了一张纸条。因为死者是在昏迷状态中被勒死,所以现场没有留下挣扎的痕迹。另外,勒死死者的软绳,击打头部的钝器等,目前都没找到,也没有确切证据表明这里就是案发现场。汇报

完毕!”

肖海洋最后那句话一出口,王洪亮的脸立刻应声而绿:“没有证据,你瞎说什么?这里不是案发现场,哪里才是?难不成这还能是一起抛尸案?抛尸为什么要抛在这里?有什么好处?肖海洋,你不要随口臆测、扰乱视听!”

肖海洋茫然地看了他一眼:“我只是说有这种可能性.……”

王洪亮还要发作,被骆闻舟伸手拦住了:“刚工作的小孩想法都比较多,没事,畅所欲言。”

他说着,抬头看了一眼四周的环境,整个花市西区给人的感觉就是灰蒙蒙的,杂乱无章的电线沉甸甸地压在头顶,把燕城难得的晴天割得四分五裂,非常压抑。

“多在周围打听打听,或许有人听见什么了。”骆闻舟说,“另外,我觉得王局的大方向把握得非常准,咱们先不考虑极端情况,就以熟人作案为侦破方向吧。老哥,您看这样行不行?”

骆老弟说话办事的风格很合王洪亮的心意,双方一拍即合,极大节省了沟通成本。接下来就是没完没了的排查和走访,这些都是分局碎催刑警们的活儿,跟“技术指导”没什么关系,骆闻舟他们仨的主要任务是回分局办公室坐着喝茶,随时监控工作进度,等着抓王洪亮的小辫子。

这时,陶然却小声对骆闻舟说:“你们去吧,我还是想跟他们一起在附近转转。”

陶然,名字文静,像女孩,人长得也眉目清秀,脾气非常好,从来没跟谁红过脸,在一帮糙汉中间,也从来不近墨者黑地说粗话,对待同志和敌人都是一样的春风化雨,但骆闻舟了解他——陶然身上有种与时代格格不入的较真和执拗,并不关心政治上的事,反正天塌下来有骆闻舟顶着,然而但凡涉及案件,只要有一点儿疑点,他都要死追到底,别管是不是他负责的。

骆闻舟沉吟片刻:“死者被人从背后打晕,失去行动能力,而且可能根本没看见是谁干的,如果真是抢劫,嫌疑人犯不上把人勒死,所以这案子是私人恩怨的可能性很大,王洪亮的基本判断靠谱——你有什么问题?”

尸体已经被装进裹尸袋,被法医抬走了,陶然目送着他们,轻声说:

“鞋——你看,这附近没人打扫,脏乱差,一不留神就会踩一脚泥,但是我刚才扒开裹尸袋看了一眼,那孩子的鞋很干净。”

骆闻舟一挑眉。

“当然,也可能是死者住在附近,对环境比较熟悉。”陶然说,“但我还是觉得分局那小眼镜说得对,不能排除这里不是第一现场的可能性。还有、贴在死者头上的那张纸也很奇怪。闻舟,万一这事没那么简单,我怕王局急着草草盖过去,不肯好好查。”

“这还用‘怕”吗?”骆闻舟叹了口气,“他明摆着就是想草草盖过去。”

只要有个大体的怀疑对象,王洪亮立刻就可以盖公章对外发声明,说这是一起疑似私人恩怨引起的案件,不是什么网上危言耸听的“扼喉杀手”,没有噱头,过不了几天,人们就因为无聊给忘了。等风头一过,就可以说“花市区分局为我市成功举办某某盛会做出了突出贡献”。至于案子,找几个跑腿的小刑警慢慢查,查出来就抓,查不出来压着,压来压去,弄不好最后要不了了之。

王洪亮办事就是这个风格,要不然张局也不会专门整他。

陶然说:“不管因为什么,一个孩子大老远到咱们这儿来,客死异乡,咱们得给人家一个交代。

骆闻舟一偏头,盯着他的眼睛看了两秒。

陶然赶紧又补充了一句:“我就是不放心跟去看看,保证不节外生枝。”

骆闻舟一笑:“反正这么多年你节外生出来的枝都是我兜着,也没见你以身相许。”

陶然不以为意,笑骂了一句:“去你的。”

他说完,抬腿要走,骆闻舟却叫住了他:“等等,早晨给你送花的是费渡吧?”

陶然不怎么在意地说:“除了他,谁还能这么吃饱了撑的?”

骆闻舟双手插在兜里,看了一眼自己的脚尖,好像低头找了找话头:“费渡这个人不宜深交……你明白我的意思吧?”

陶然脚步一顿,他清瘦文弱,看着实在太好欺负,因此不管上班下班,没事总穿制服,上午的阳光穿过矮墙和苔藓,轻描淡写地给他镶了个边,他正色下来,对骆闻舟说:“我明白你的意思,但是这七年我一直看着他,我了解他。”

骆闻舟没吭声。

“他有时候是荒唐了点儿,但不是你想象中的那种人。”陶然说到这儿,忽然话音一转,“再说了,也不知道是谁,想给人送点东西都不好意思留名,当年煞费苦心从国外弄回一台游戏机,还让我……”

“滚!”骆闻舟面无表情地打断他,“干你的活去,哪儿那么多废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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