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这个世界的冰山一角以及一个美好的意外
“伪人，那是什么？”这个词语颇具民间志怪传说的色彩，但和弦此前未曾听闻，同时他也好奇着这与他所接受的测试有何关联。
和弦注意到，在提到“伪人”这个词的时候，在场除他以外的所有人脸上都露出一抹凝重与忌惮。
“和弦，我不知道过去的你对这个世界有着怎样的认识，但普通人所接触的世界，仅仅只是洞穴中的幻象，你接下来以及之后接触到的一切才是世界的真实样貌，并且只是冰山一角。”周沐菊收起了先前略带儿戏的态度，严肃地告知着和弦他作为一个即将窥见真实世界的角色身份。
“伪人是一种神明造物，当然我们所说的神明只是用于指代那群神秘的高维生物，伪人正是它们直接干预人类世界进程的主要手段，然而直到现代，也就是上世纪中期美利坚首次记录伪人时，我们方才意识到伪人的存在。”
“目前天道局对于伪人的明确定义是以神明技术创造，外表、行为上均与人类接近无异的非碳基生物体，它们被直接投放至地球，在指令的指引下杀死一个人类并顶替其身份，以亲历的方式向神明提供人类世界的各项数据。”
“如此听来，似乎它们并没有太大的威胁性？只是搜寻难度较大。”和弦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和弦，你错了。”羽裳抬起头看向和弦，此刻的她连嘴唇都显得有些发抖，“伪人通常拥有无与伦比的超凡力量，举手投足间可焚山煮海，它们并没有固定的活动规律，我们猜测它们的力量源泉与行动根据来自神明。十年前，有一名伪人成功顶替了八门客之一，最终在京都天道局总部发动暴乱，挟持了京都数百万市民的生命，要求天道局的两名高层人员当着它的面自我决断生命…”
“羽门主。”周柯兰上前试图安抚羽裳的情绪，和弦这才发现羽裳的眼角挂满了泪珠。
“不用了，小兰。幸运的是，伪人数量稀少，显然以神明的技术也无法大规模投放伪人至人类世界。并且，由于记忆是植入获取的，同时靠神明设定的机械指令为逻辑基本，伪人的自我认知与对人类的观点会与人类正常认知水平相差很大，因此我们会对任何加入天道局的新人以及疑似伪人的人员进行校准测试，以排除伪人。现在，你能理解刚刚的测试了吗？小兰，剩余的基本数据，你跟他讲讲，玄竹，尽快安排他的体能训练。”吩咐完一连串事务之后，羽裳快步离开了测试中心，和弦望着她的身影，心中已经猜到了往事的大概。
“和弦，你的能力测试数据是…”
“等等，兰姐，我先找一下羽门主，我有话想对她讲讲，那啥，数据的事等会再说好不好。”和弦难得在周柯兰面前硬气了一回，直接打断了她的话。
周柯兰看了看周玄竹，周玄竹微微点了点头，“我的体能训练也不急，三天后我在魔都大学田径场等着你。”
得到了周玄竹的许可后，和弦感激地对着他笑了笑，随后快步走了出去。
“我说，这位新人不会真的喜欢上羽门主了吧。”周沐菊一脸坏笑地看着和弦离开的样子。
“你能不能正经多一会，我们刚刚讲述的是严肃的事情，好了，今天的工作完成了，接下来我们四君子有没有什么指令？”周芷梅没好气地瞥了周沐菊一眼。
“上头的指令是我和柯兰留在魔都训练和弦，芷梅你和沐菊前往西疆。”周玄竹给出了答复。
“为什么要去西疆这么偏远的地方？”
“这次调动没有太多附加信息，据说是协助某位门主进行任务，沐菊，多多照顾芷梅。”
周沐菊一脸理所当然地点了点头，周芷梅却是默默叹了口气。
……………………………
天道局魔都分部酒吧休息区内。
羽裳正独自坐在吧台旁，面前的桌面上摆满了不同颜色的鸡尾酒，但她都没有喝过一口。羽裳双手托着腮，怔怔地望着橡木吧台表面的纹路，直到机器人酒保的合成声打断了她的思绪：“羽门主，您有客人。”羽裳转头一看，发现和弦正尬笑着挠着头。
“是你啊，和弦，嗯…有什么事么？”
和弦摇了摇头，“没什么特别的大事，本来是想突然出现，但这个不知好歹的机器人坏了我的好事。”
机器人酒保十分人性化地耸了耸肩。
“羽裳，我来给你表演个魔术吧，你之前看过魔术表演吗？”
羽裳摇了摇头，“只是听说过，没有正式地看过。”
“那你可有眼福了，我这个魔术表演的水准可是超一流的，能上五个春晚。”和弦打趣道，见羽裳的注意力有些被吸引到了，他在心中安慰自己别紧张，按计划行事。
和弦缓慢地伸出双手，掌心向上，靠拢在一起，下一秒，羽裳目瞪口呆地看见和弦的手上正坐着一只憨态可掬的肥橘猫。
“哇，这只猫咪好可爱，对了，你的魔术也很厉害，你是怎么做到的？”羽裳激动地打听和弦的魔术奥秘。
和弦摇了摇头，“这是独家机密，不能告诉你。”
“其实是你用能力，然后跑去别的地方买了只橘猫了吧。”羽裳略微歪了歪头，看着和弦。
“啊？你怎么发现的，明明我已经用了600倍时间延缓了，你应该看不出来的。”话音刚落，和弦只感觉到自己面前一阵香味袭来，定睛一看，羽裳正在用纸巾为他仔细擦拭着额头上的汗，“那个地方一定很远吧。”
从和弦的视角望过去，他正好能看见羽裳高耸的鼻梁，白皙的皮肤还有雪白优雅的脖颈。为了不让鼻孔中的液体流淌下来，和弦连忙说道：“这都不是事，其实，还有一个更重要的问题。”
“嗯？是什么？”
“我没给钱……”
“什么？！不行，你快起来，我陪你一起去把钱给了。”
“可是那个地方很远。”
“有多远？多远我也陪你去。”
“有一直一直走下去那么远。”
这几句刚说完，和弦看到羽裳整个人变得粉红了起来，原来女生害羞的反应可以这么大，同时他也有点后悔一不小心就把自己心里想的话说出来。
“那个，咱们走吧，其实就在楼下两条街外，我刚刚的话…”
“打住，我们快走吧，不然等会人家就关门了。”
在羽裳的口头催促，到后来甚至上手推之下，和弦这才放弃了解释，这一刻，是他生命中最为丰满的一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