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你看，我父亲到了
秦家酒坊对面的吕家酒坊，吕小伟越发的烦躁，看着对面越来越多的人，吗，眉头已经皱成了一个川字。
“吕兄何故如此烦忧？”
而就在这时，一道清朗的声音响起，吕小伟抬头看去，脸上终于露出了三分喜色。
原来是四大才子之一，昌州知州之子，赵恒宇。
“赵兄啊，你可是给我带来了什么好消息？”
吕小伟急切地上前，一把拉住了赵恒宇的手。
“你还真是一点也不遮掩。”
赵恒宇轻轻一笑道。
“哎呀赵兄，你可就别取笑我了，我都要急死了！”
吕小伟说道：“这秦天又是发什么传单，又是说有葛老题字，又不知道从哪搞来了一个什么将进酒做宣传，哎呀这混账东西，真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了那么多的好诗篇！
你说我这……” “吕兄莫急。”
赵恒宇见吕小伟真是上火了，也不兜圈子了，淡淡一笑道：“我确实给你带来了一个好消息。”
“赵兄快说！”
赵恒宇见吕小伟满脸急切，心中稍有满足，倒背双手道：“一会秦家新酒发售之时，我父亲会来。”
“赵大人要来！”
吕小伟双眼一亮道：“可还是为了白衣侯墓志铭的事？”
赵恒宇点了点头，看向秦家的酒坊冷哼了一声道：“这小子聪明反被聪明误，本来我父亲也只是怀疑，但是他非要说自己酒上有葛老题字。”
“葛老那是什么人？
我父亲见了都要叫一声老师，又怎么可能给这个纨绔题字。”
“我父亲素来敬重葛老，之前看在秦泽经商不易的分上，本不想这送他们一家去杀头，可现在这秦天先以白衣侯搏名，又亵渎葛老，我父亲不能容他了。”
“待会，咱们且看这秦天粉墨登场后如何收场。”
“哎呀，如此甚好，如此甚好！”
吕小伟听完赵恒宇这一席话，终于是长舒了一口气，紧皱的眉头舒展开来。
再度看向那刚才让他愁容满面的人群时，眼神中已经多了几分讥讽。
转眼就是中午，秦家酒坊的上空忽然有鞭炮声响起，周围的人群终于激动了起来。
旋即秦家酒坊的大门一开，早就等待的不耐烦的众人就要冲进去，掌柜刘三和早有准备的十几个伙计赶紧冲出去维持秩序。
可是饶是如此，奈何人数太多，只是刹那间，他们就要控制不住。
但就在这时，一道身穿锦服的少年公子从后门而入，穿堂过户来到了大门口，朗声喝道。
“保持秩序，再若如此，今天这酒，我秦天不卖了！”
少年之声隆隆而落，周围人群皆是一肃。
对面吕家酒馆内，抱着肩膀冷眼看着这一切的吕小伟和赵恒宇，则是直接笑出了声。
“都说着秦天是个纨绔，我看一点也不假，之前他故弄玄虚我还以为他有多厉害呢，没想到竟是说出这么荒谬的话。”
吕小伟不屑地嘲讽了一句。
赵恒宇也是摇头冷笑道：“自古以来，店大欺客都没有好下场，更何况这秦家的破酒坊也算不上大店，开门第一天就如此欺压客人，看来没等我父亲到，这帮客人就得把店给他砸了。”
两个人说完之后，相识一眼，都是哈哈大笑，然后便转头等着看暴怒的客人，把秦天的店给砸了。
但是半柱香的时间过去了，两个人的脸色重新变得难看了起来。
因为那帮客人虽然脸上都带有愠怒之色，但是却没有任何一个人，冲上去砸了秦天的店，反倒是在刘三和伙计们的维持秩序下，乖乖地排起了队来。
“呸！
真是一群贱骨头！”
没有看到想象中的场景，吕小伟的脸色瞬间就阴沉了下来，同时还满心的嫉妒，他啐了一口唾沫，不屑地骂了一句，却没想到，这话被他店里唯一一个买酒的人听到了，那客人当即摔碎了酒坛，怒骂道。
“真没想到你们店大欺客，老子以后再也不来了！
以后我就去秦家的酒坊！”
说完之后，那客人一甩手，扬长而去，跑到对面排队去了，吕小伟瞬间傻眼了，赵恒宇则是紧抿双唇，想笑却又不能笑，憋的自己都快出内伤了。
而在另一边，眼见着秩序已经差不多稳定了的秦天，清了清嗓子，再度高声说道。
“各位父老乡亲，感谢各位的捧场！”
“现在我宣布，秦家新酒，发售！”
“朝闻道每人限购一瓶，售价十两！”
“须尽欢每人每天限购十瓶，售价三两！”
这个消息一出，刚才本就已经颇有微词了的众人不满的情绪更多。
“这也太贵了！
！
一个县官一年的俸禄也才五十两，你这一瓶酒就卖十两！”
“对呀，而且还限购，你真当自己这酒，是天下第一名酒天醇吗？”
听到人群终于炸锅了吕小伟，终于从刚才憋闷的情绪中转换了过来，他叉着腰哈哈大笑道：“这秦天真是愚蠢，刚才那些人容他一次，难道还真能容他第二次吗？”
“确实很蠢。”
赵恒宇也是点了点头道：“这更说明，之前的那些诗篇，绝不可能是出自这个蠢人之手。”
“赵兄高见！”
吕小伟假惺惺地说道。
“哈哈哈，我在这就恭喜吕兄，不战自胜了！”
赵恒宇也是拱了拱手，说了句假话，其实他心底觉得，刚才吕小伟那吃了苍蝇一样的表情，还挺好玩的。
他其实还想再看一次。
人那，有时候愿望还真的就这么灵。
秦家酒坊里面，秦天看着骚乱的人群，微微一笑，根本就不慌不忙。
他拿起一瓶朝闻道，搬了把椅子，站了上去，让所有人都能看到自己，然后举起了朝闻道。
“今天来的，都是昌州城内的富裕人家，想来你们也都有些见识，那么你们可认得，我手中的瓶子，是何材质？”
人群稍稍安静了一下，有些站的近的人，看着那晶莹透明，在阳光下闪动着不同色泽的瓶子，惊呼了一声。
“这瓶子竟然是琉璃做得！”
“没错！”
秦天点了点头道：“光是我这朝闻道的瓶子，造价就有一两白银，那么在配上葛老的字，就算是光卖这个瓶子，值不值十两白银？”
人群刹那安静，不一会再度喧嚣起来时，却已经渐渐升起了赞同。
吕小伟瞬间就像吃了苍蝇一样。
“他娘的，他这是作弊，这是卖酒还是卖瓶子啊……” 吕小伟哭丧着脸说道，而看着吕小伟的样子，赵恒宇心说自己竟然真的心想事成了。
但是他这次却拍了拍吕小伟的肩膀，安慰道：“吕兄莫慌，他这不就是自掘坟墓吗？”
说着话，赵恒宇指了指远处一顶轿子说道。
“你看，我父亲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