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复为妖:都市塑灵异事录(袁溪白浩天)全文阅读_袁溪白浩天完整版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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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善复为妖:都市塑灵异事录

简介:盛传,穷奇吃人,古籍有载,乃从头部开食,世人只做异谈
只塑灵一脉历代门人知晓,穷奇只嗜食人的恶欲
因老实人多逆来顺受,易遭恶人欺凌,穷奇就专喜以老实人做饵,在命数中作祟将一些穷凶极恶之人引来,以此食用源源不断的恶念
是以,被穷奇做了饵的人一生多受恶人欺凌,命运凄惨无比,临终之时往往灵体破碎、身魂俱灭

善复为妖:都市塑灵异事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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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记忆

仿佛进入了另一个维度的空间,袁溪默默读取一段又一段的记忆,零零碎碎间以第一视角,旁观了一个人的一生。

这个男人叫唐华。读取他幼年的记忆时,袁溪看到的几乎都是一男一女两个成年人之间的争吵,内容几乎都是和赌博输掉钱的金额有关,看样子,应该是这个男人对亲生父母的记忆。

在其中的一个记忆片段,袁溪看见一个女人拉着行李箱快步推开了家中的大门。“臭婆娘,滚出去了就别他妈再回来!”紧跟其后的是一个中年男子愤怒的声音。这个女人,袁溪在之后的记忆读取中再也没有见过,看样子应该是这个男人年幼时对母亲最后一面的记忆。

在另一个记忆片段,袁溪看见这个男人的父亲带回家一个看上去打扮颇为风尘的女人,父亲要他叫她妈妈。一个出身风尘,一个混迹赌桌,两个人的结合,一个赌爱情,一个赌明天。

在之后,袁溪看见这个家里多了一个女婴,名字叫露露。

这个女婴对这个记忆的主人似乎非常重要,袁溪发现在读取所有有关这个女婴的记忆片段时,画面的颜色都是如此的温暖、明快,心里莫名多了些温馨和悸动。

在这个世界上有记忆以来,这个尚在童龄的男人第一次见到这么纯洁无瑕又惹人怜爱的小家伙。大大的眼睛总是在襁褓中看着他,眨巴眨巴。饿了,小嘴巴啊啊地哼唧,他就赶紧冲上奶粉,将奶瓶贴着脸试着温度,最后将奶嘴塞进她的小嘴巴,听她一边喝奶一边发出舒畅满足的呼呼声;拉臭臭了,小手挥舞、小脚乱踢,催着人去赶紧收拾,如果慢了,可就不舒服地嗓子“拉警报”啦。除此外,小露露不哭也不闹,一逗就笑,邻居的阿姨们都说很难看到这么乖又招人疼爱的孩子。

袁溪读取着这个男人从童年开始就细心照顾着小妹露露的记忆,感受着这个男人的心理和情绪。

似乎是生下露露没多久,露露的妈妈就恢复了各个舞场间长袖挥舞的生活。男人的父亲则靠着常年流连于牌桌的经验,和人合伙开了一个**麻将厅。夜晚的颜色染红了赌徒们的双眼,也消失了这个父亲的睡眠。夫妻俩甚少归家,一个月800块钱,白天,露露被托在邻居退休阿姨家照顾,放了学,男人就将她接回家。

上学的时候,这个男人经常在想,露露有没有好好喝奶,体育课上,如果阳光很好,这个男人就猜想,今天,露露肯定也会被邻居阿姨带出门晒太阳,这会儿,一定正在看着花丛中飞舞的蝶儿、蜂儿笑嘻嘻。

头一次。这个男人觉得生命中仿佛有了牵挂,有了期待。

袁溪看到,放学的铃声一响,这个还是男孩的男人就会冲出教室,冲向家的方向。球场、台球桌、还有经常和小伙伴们扒着网吧窗户围观的**似乎都对他失去了吸引力。一个个小小的生命正等着他,笑得咯咯的迎接他的归来,回家的路上会用温暖的小胖手抓捏他的脸庞。

随着露露一天天长大,日子也越发明媚。上幼儿园时,露露就展示出了极强的绘画天赋。天马行空的构图和创意,常让老师们惊讶不已。男人的父亲也很高兴,花了大价钱,让露露周末去市里最好的老师家里学画,彼时,这个家庭的麻将厅生意正蒸蒸日上。送露露学画的路上,这个男人总要拿出平时省下的午饭钱,偷偷给她买小糖点和冰淇淋,一边看着她笑眯眯的眼睛,一边打趣她的蛀牙。

大概是在露露上小学后不久,这个城市雨后春笋般冒出了许多新开的**厅,据说都装配了从澳门来的电子设施,玩法也新颖。加上打牌总免不了会有争争吵吵,与其跟抬头不见的邻居吵,不如到新的麻将馆跟那些不怎么认识的人争,男人父亲的**麻将厅一下就少了不少熟客。

客不够,主人凑,这样一来,男人的父亲上牌桌的次数就多了起来。至于那些口袋里没几张红票子,还想玩刺激,几把输光之后,又占着位子不愿走的人,免不了开口借钱。借吧,这些赌棍们赖账最是在行,不借吧,这些人就免不了去别的**厅,其他要打牌的人,经过门前那条路,看到里面都没几个人,就更不愿来了。三四万的欠债收不回来,租金上涨的压力又袭来,账面上的亏空虽还没有,手头却也不免渐紧。那段时间里,这个男人虽正全力备战高考,无暇他顾,但也不难察觉父亲日渐焦灼的情绪。

男人父亲的那个合伙人见生意不好,又一时不方便撤资,便怂恿着这对夫妻,拉上几个社会大哥,联络了一些熟识的小姐妹,为**麻将厅增加了一些特色盈利项目,生意不仅起死回生,还很是红火了好几年。

但,在男人高考完的那个暑假,这个家出事了。

这段记忆似乎是在一个炎热的下午,袁溪看到,突然有一群人堵在了房屋的门口和窗外,又是一群人冲进了屋子,随后这个男人的父亲、露露的妈妈以及**麻将厅内的男男女女都带着手铐走了出来,他们被带上了一辆车,随着一阵由近及远的警笛声,载着他们的车就驶出了街巷。

随后,袁溪在另一段记忆里,看到一张报纸上刊登的公示信息:

本市一涉黑组织19人被抓,该团伙以麻将馆为据点,涉嫌组织卖淫

8月3日,本市人民法院公开审理唐某兵等19名被告人涉嫌犯组织、领导、参加黑社会性质组织罪、组织卖淫罪、寻衅滋事罪、聚众斗殴罪等9项罪名一案。据公诉机关指控:唐某兵等人长期盘踞在本市某小组及周边地区,以唐某兵麻将馆为据点,通过高价转租房,组织妇女卖淫赚取差价等方法,攫取了巨额非法经济收益,依仗人多势众,持有砍刀、铁水管、木棍等斗殴工具,控制该小组的出租屋,有组织地实施组织卖淫、开设**、聚众斗殴、寻衅滋事、故意伤害等一系列违法犯罪活动,致使一人受重伤,两人轻伤、多人受轻微伤,攫取了巨额经济利益,并将获得的部分经济利益用于拉拢“保护伞”、豢养组织成员、维护组织稳定、壮大组织势力,形成了黑社会性质组织。目前,案件正在进一步审理当中,并择期公开宣判。

最终,男人的父亲和露露的妈妈被没收了所有违法所得后,获刑15年。

“爸爸一念之差,听信人言,误入歧途,苦了你了,孩子,一定要照顾好你妹妹。”在其中一段充满苦涩的记忆里,袁溪看到男人的父亲含着泪隔着一扇铁窗,对这个男人说话。

在一段背景是黑色的记忆片段中,袁溪敏锐的察觉到了周遭气场的变化。

“是反噬”,白浩天的声音响起,对沉浸在男人记忆中的袁溪解释道:“他父亲后来娶的那个女人,经人牵线,花了大价钱找到灵媒,去了趟东南亚拜了妖王的淫祠,以身灵作为供养,借助妖灵之力,求财求势。”

“钱财易得,人灵难续,他们这些普通人又怎么会懂得这个道理。那对夫妻其实早已是行尸走肉,不过就等着尽了阳寿,灵魂化灰而已。”白浩天声调低沉,继续对袁溪说道:“父债子还,这对夫妻用身灵养妖,又怎会完全满足得了妖的胃口,一旦吞噬殆尽,这个叫唐华的男人作为长子,自然就要继续付出代价。被悲惨命运折磨的人灵最为美味,为了吃得尽兴,妖灵利用穷奇以人的恶念为食物的习性,在唐华身上下了穷奇的饵,就像钓鱼一样,将为非作歹的恶人都尽数吸引了来。唐华的命运越悲惨,他们吃得越开心。”

人是万物之灵,其灵已死,就再也没有了。作为塑灵人,袁溪自然知道这个道理。一个身灵完整的恶人,死后,魂魄自然会去地狱接受相应的惩罚,但惩罚也会有还完的一天,还是有机会重新做人,但一个身灵已破碎殆尽的人,死时的那一刻,魂魄也会立刻化灰,消逝地比肉体腐烂还快。

之后的记忆,袁溪实在是不忍仔细读取。她看到,无法继续求学的男人为了养活露露和自己,只能干一些无学历要求的苦力活,工地搬砖、抬水泥、卸大车货,什么都做。被下了穷奇饵的男人时常遭遇欠薪和殴打,如蝼蚁般认真忍耐着求生。

除去必要的生活开支,辛苦赚得的钱,男人都小心积攒起来,美术生逐年攀升的集训费用及额外支出,连一部分不富裕的家庭都难以承担,但男人却支撑着想要供妹妹考上美院。

露露是那么的懂事又是那么地招人心疼,好多次,袁溪都在记忆中看到她对男人说,哥哥,我不想画了。这么好的天分,半途放弃实在是可惜,男人坚决不同意,有一次甚至还发了火。

再后来,就到了露露面临高考的时候。男人了解到艺考前的集训总花费在五到十万之间。男人拼了命的额外打了好几分工,每天只睡3、4个小时。终于,有个画室对符合条件的优秀艺考生减免费用,条件是住在那里,帮助清洁画室、辅助教务工作,一番沟通,这个画室向露露抛去了橄榄枝,兄妹俩收到消息后很是开心。

袁溪在记忆中看到,男人特地辞了一天的工,扛着行李送露露去了画室。

这个男人对妹妹生前的最后记忆,就只停留在了这一天。

袁溪读取到的最后一段有关露露的回忆,是在画室的楼下,拉满了警戒线的现场,这个男人只是远远颤抖着跪了下来。

面临艺术联考,压力过大而自杀。这个结论,男人并不接受。在处理完露露的后事后,男人疯了一样地开始了他的调查。

接下来的记忆片段太过于零碎,而男人记忆中疯狂而强烈的恨意使得读取记忆的袁溪脑袋极其疼痛,无法再勉强支撑下去。在记忆退出前,袁溪骇然看见了一段影像证据,嘈杂的音乐声和男孩们狂浪的嬉笑声中,衣衫不整的露露倒退着走向窗口,随之一起落下的,不仅是她那如花般的十八岁,更是她对这个人世间无声的控诉。

猛然睁开双眼,袁溪缩回双手,大口地喘着气,“所以……这个女孩……不是自杀的,对吗?”努力调匀气息,袁溪向着已点燃了一支香烟的白浩天问道。

“涉事的几个男孩家庭非富即贵,何况尸检时那孩子体内有大量的酒精成分,是胁迫还是自杀,本身就难以定性。”弹了弹烟灰,白浩天瞥了一眼还在努力镇定情绪的袁溪,继续理性而冷静地说道:“画室的老板是美院退休教授,在社会上也有一定的名声,以后还要开门做生意,学生们也还要继续考试,自杀这个结论,除了死者和死者家人,对各方面都是最优选择。至于室内监控,因年久而无人维护,当天没有记录画面也是再自然不过的事。”

“不介意的话,给我来一支。”袁溪突然觉得疲惫至极,一脚将白浩天身旁的穷奇踹走,然后靠边坐了下来。

看着委屈地直哼哼可怜巴巴看着自己的穷奇狗子,白浩天无奈地揉了揉狗头,从衣兜内拿出一小包鸡肉冻干作为安抚 ,随后又掏出烟盒,将一支烟塞在袁溪仍在发抖的手上,又将一个打火机塞到另一只手上。

“自己点,会吗?”白浩天冷眼看着袁溪燃上烟后,猛吸了一口呛得眼泪直流,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方才继续不紧不慢地继续说道:“为了查清真相,出事半年后,唐华隐藏了真实姓名,买了个假身份证,塞钱托关系在画室所在的大厦物业内谋了份保安的工作。断断续续从日常的闲谈中,打听到了不少出事当天的情况。

你知道,学画的孩子里面有一些文化课不太好,正规途径不太好考大学,就走了艺术生这条路。有几个在校内就爱混的男孩被家长交了高价送到那个画室参加封闭式集训,但都喜欢趁着晚上老师们回家的时候,打电话让楼下便利店送酒上去,深更半夜经常喝得烂醉,音乐也放得很大声,吵得大厦值过夜班保安都知道,也跟他们画室的老板提过几次意见,那个画室的老板还给保安塞过烟赔过不是。

有时候,爱攀比的几个男孩子晚上还叫上各自的女朋友来画室炫耀。这个孩子露露因为要打扫卫生、辅助教务也是经常住在画室,一个月才回家一两次,这种情况,她有没有告诉过画室的老师们,就不清楚了。

总之,出事的那天,据说是一个男孩子过生日,叫了很多人,男孩女孩都有,挺张扬,闹到后半夜,然后一些有女朋友的男孩子就送女孩们先走了,留下的几乎都是男孩,都在闹,然后当天值班的保安在楼下就听见楼上有女孩子叫的声音,还挺大声,担心出事,就先打了画室老板的电话,连拨了几次都没打通,后来听声音不像是开玩笑,好像还有呼救声,就想上楼看看,刚按了电梯还没到那层楼,就出事了。

那群男孩子看人掉下了楼,也都坐电梯冲下楼,酒也都吓醒了,随后,画室老板的电话好不容易也打通了,电话里面就让值班的保安别报警。画室老板赶来后,先就一通电话找了物业的负责人,好像还找了一些朋友出主意,然后给当天值班的保安们都发了封口红包,直到早上,才报了警,接着,警方就开始了调查。所有人的口录自然都是一致,监控画面也调不出,自然就结了案。

后来,露露的哥哥,就是这个男人找机会混到了设备监控室,还真就被他从之前淘汰的废旧带子里翻到了出事那天的监控记录。也是不巧,露露跳下去的窗户是在公共楼道上,也是物业摄像头监控的范围,人怎么跳下去的,现场的男孩子都干了什么龌龊事,都被他看见了,当场就想拿着证据报警,结果还是一激动气血攻心,人就晕在了监控室里,后来就被人发现了。

做了穷奇的饵,你知道的,自然就是被人一顿毒打,在大厦内被关了几天。没有证据,没法通过正规渠道为妹妹讨个公道,这个男人就绝望了,被关的几天里心里想的都是怎么复仇。为了让他们尽快放了他,他装作很懦弱样子,和画室老板和以及物业方、那群男孩的家长们很认真地谈“私了”的事情,他们还真就以为他只想拿到一笔赔偿,当场就给了20万的支票,还多给了5万现金作为医药费。”

白浩天说到这里,停下来,刚想再点上一支烟,就看见袁溪警惕的目光盯着自己,完犊子,这个迫害妄想症患者是不是又在怀疑自己。刚想继续开口,就被袁溪抢了先:“那你呢?你知道的这么清楚,出现在这里,你的立场又是什么?我刚上地铁的时候就注意到了这个男人,虽然身灵破了一个大洞,但他的阳寿还远没有尽,如果没有塑灵人的介入,一个没有活到既定阳寿的人绝不会提前死亡!”

“你呢?作为塑灵人,在这个故事里,你又是什么角色?”袁溪站起身来,将烟一丢,用脚狠狠踩灭,眼睛定定得看着白浩天,丝毫没有注意到,站台那边,突然多了一群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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