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资质一言难尽、小业的不同之处
众人明显嘴角抖了抖。
不过也习以为常了。
掌门师兄苏鸿，平时是一个很稳重的人，毕竟是昆仑掌门，不稳重实在不像话，但他在诸位师兄弟面前，有一个毛病，那就是会冷不丁幽默一下。
冷不丁的幽默才是真幽默，往往让人措手不及。
“掌门师兄所言极是，是我们替岳尘师弟选了一条路，如果日后岳尘师弟在这条路上走不通，那也都是我们的过错，与掌门师兄无关。”
小白、青石、初雪和陌千还能怎样，只能卖给掌门大师兄一个面子了。
责任由他们担着。
话说，上官月晴口口声声说岳尘师弟有谋略之才，在这条路上一定走得通，就是不知道，岳尘师弟究竟有没有这种才华，不然又是一个笑话了。
“好吧，由着你们了。”
苏鸿微微一笑，用手指点了点面前的几本谋略之书，道纹荡漾，这几本书像流光一样，刺破夜空，飞向了岳尘的落叶峰，落在他的书桌上。
青石、柳白、初雪和陌千一一离开。
最后只剩下掌门师兄苏鸿还站在那里，一直盯着落叶峰看着，目光飘忽不定，一会落在岳尘身上，一会落在小业身上。
“师父他老人家，早就是越五境的超然强者了，绝不会看错一个人的资质，可我直到今天，都没有想明白，师父他老人家，为何专门去了北原，落在距离黑白业火千里之外的地方，收了岳尘小师弟？”
当年云霄殿殿主道子，也就是苏鸿他们的师父，是带着苏鸿一起去的北原。
但道子并没走向黑白业火降临的地方，而是径直飞向，那个千里之外的小山坳，目的非常明确，就是为了收徒。
云霄殿的殿主，不惜数万里跋涉，错过黑白业火，去收一个徒弟，那么这个徒弟，一定是一位罕见的修道奇才了。
但事实却是……
一言难尽了。
苏鸿又把目光落在小业身上，透过茫茫夜空，仔细观察着小业，眉头紧锁。
十年前，小业跟随岳尘入门之时，是十八岁的模样，此时也是，这种事情在修道界不足为奇，也许是吃了一种不知名的驻颜丹药，也许是中了某种道法，都可以解释清楚，而这件事大家也都知道，没什么稀奇的，这也不是他皱眉的原因。
当然包括他在内的所有人，都不知道当年，小业是从六岁在一瞬间变成的十八岁，而不是她一直是十八岁某样，如果知道，就不会如此平静了。
他之所以皱眉，是因为小业身上有元气波动。
这种元气波动虽然很弱，就像一只蚊子隔着数百米的距离，在徘徊，声音太小，哪怕听力极高的人，也很难听到这种声音。
它虽微弱，却是真实存在。
小业身上毫无修为可言，便说明她是一个凡人，而她身上反而有元气波动，又说明她是一个修士，有些不伦不类，难以解释。
小业究竟是修士，不是修士，他都说不清楚。
而且……
当年他第一次见到小业，感受到小业身上的元气波动后，就尝试用神识探明，小业身上究竟有多少元气，得到的结果是，小业身上的元气含量，就如同她身上的元气波动一样，弱的可怜。
然而，当时他和师父道子，是在北原深处的小山坳遇见的岳尘和小业，而那里，是一处极其凶险的地方，不说被魔宗发现追杀，也不说什么强横的野兽。只是说那里的温度，滴水成冰，顽石都有可能被冻碎，就不是一个小姑娘和重伤小男孩可以承受的。
小业一定动用了元气，护住了自己和岳尘。
而这种元气消耗，绝不可能微弱。
小业身上的元气量，绝不是他感受的那样，微不足道，反而很雄厚。
雄厚，他却感知不到。
这便让他更疑惑了，简直到了一种匪夷所思的地步。
此时距离苏鸿第一次见到小业，已经过去了整整十年，他再次认真观察小业身上的元气波动，依旧和当初一样，微弱到几乎不可觉察，可他心里很清楚，小业体内蕴含的元气，绝不会那么弱。
还是因为他看不穿。
“我与十年前相比，修为早已不可同日而语，那时我看不透小业，此时难道还看不透吗？”
十年前他只能感受小业身上微弱的元气波动。
而小业身上的元气量，却根本不可能微弱。
此时……
他心一横，顺着小业散发出的，微弱到不可觉察的元气波动，透过茫茫夜空，把神识强横的沉浸其中。
久久后，他忽然看到了什么。
神情大震。
眉头也锁的更加厉害。
“如渊！”
他轻轻吐出这两个字，便收回了神识。
嘴角微杨，露出一丝笑容。
小业果然是一个奇人，不是修士，却比修士还可怕。
岳尘师弟能有小业保护，便也算是安全了很多。
不过。
他今日看透了一些小业，却也更看不透小业了。
可以确定小业不是修士。
身体中，却有着恐怖的元气。
难道她就是师父口中所说的那种，生而修道之人吗？
出生便是修士，出生便可掌握道法，没有任何修为，甚至从未修行过，却可以发挥出难以想象的战斗力。
……
另外一座无名山峰，上官月晴也没离开，她想看看她的那个故事，在岳尘身上是否能起到作用。
当她见到岳尘拿出太上感应篇，摇头晃脑的苦读时。
嘴角不由自主的上扬，轻轻一笑。
她的话对岳尘师弟，一如既往的管用，而她也一如既往是岳尘师弟最……咳，不敢惹的人。
嘤嘤……
小业蹭了蹭岳尘。
上官月晴又顿感皱眉。
小业毕竟是十八岁少女的模样，她这个小丫头，除了一双灰色的眸子让人感到有些诡异，其它方面，都几乎完美，其姿色，不比那些世俗中所谓的倾国倾城差，反而更妖孽。
岳尘师弟身边有这么一位丫头陪伴，倒也是好事，只是男女有别，而岳尘师弟又是那种……无赖的性格，好吧，自从昨夜岳尘去了清音坊，对那个叫清音的姑娘，豪掷五千两白银后，岳尘在她眼中就是无赖了。
小业倾国倾城，反而没有任何神志，如同木偶一样，整日陪着她的无赖师弟，岂不是很危险？
万一小业在岳尘师弟面前晃来晃去，岳尘师弟这个无赖再多喝几杯，乱了分寸，会不会酿成大错？
“看来我应该找个时间，让小业搬到我那里住一段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