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姑姑看侄女婿
莫沫回来拿户口本时，莫兰的面馆里一个客人都没有，她正坐在餐桌边上看电视。最近生意怎么这么淡呢？都知道她们家最近事多吗？
莫兰身形瘦弱，生活的重担把她的腰压弯了，她走路的时候就能看到她那明显佝偻的背。皱纹早就悄悄地爬上她的脸，原本乌黑的头发也已经发白了。有时候莫沫会拉着她一起做面膜，拉着她染发，她摆摆手，总说那是岁月雕刻的痕迹，就让自己从容地老去吧。
莫沫从后面搂着莫兰的脖子，今天她要嫁人了。这么仓促结婚，莫沫都不知道怎么开口跟莫兰说这些事。
“今天中午怎么回来了？莫淮呢？吃了吗？给你下碗面。”说着她起身往厨房方向走，平日里她和莫淮都在学校食堂吃饭，到下午才回来的。
“不用，我回家拿点东西马上就走，我朋友送我回来的，莫淮在学校呢！”莫沫指了指站在门外的萧乔，拉着她的手让她坐下，不用忙活。
“你这孩子真不懂事！都到门口也不知道请人家进来喝口水！”莫兰轻轻拍了一下莫沫的手，让她回房拿东西，自己则走出去请萧乔进来坐。
“你是莫沫的朋友吧？进来坐坐！”莫兰站在门口热情地邀请萧乔进来。萧乔也不见外，走了进来。
“阿姨，打扰了。”萧乔没有见过莫兰，也没有听莫沫说起和她妈妈有关的事。看着莫沫和莫兰的亲昵劲，他还以为莫兰是莫沫的母亲。
“阿姨您是莫沫的妈妈？”对于即将成为他岳母的人他满怀敬畏。
“不是，我是她的姑姑。吃了吗？阿姨给你下碗面。”莫兰端了一杯茶给萧乔，莫兰笑起来，眼睛的褶皱更明显了。莫沫妈妈的事，莫沫没跟她提起过，她也不清楚。
“不用麻烦了阿姨，我在单位食堂里吃饱了！”萧乔双手接过莫兰端给他的茶，医院里有员工食堂，不忙时能赶上饭点，一般他都会在食堂里吃饭。
“小伙子你叫什么名字啊？你和我们莫沫怎么认识的？有女朋友了吗？我家莫沫是一个很好的女孩。”到了适婚的年纪，长辈们总会对孩子们的感情很上心，看到年纪相仿的，总会为孩子们多留个心眼。
萧乔知道莫兰的心思，但自己和莫沫仓促结婚这事不能直接跟长辈们说，不然他们肯定不会相信他们对婚姻的态度，一定会觉得他和莫沫把婚姻当儿戏了。再深究下去，知道他以借钱为理由诓莫沫结婚，他肯定会被莫兰赶出门的，他也别想和莫沫结婚了。
为了能顺利结婚，只能先瞒着莫兰。结婚这事还是留给莫沫跟她交代吧。
“阿姨，我和莫沫是高中同学，我叫萧乔。”
“同学好啊！知根知底！你是哪的人啊？”看着萧乔容貌出众，谈吐不凡，也和莫沫相识已久，莫兰越看越觉得萧乔和莫沫很合适。
“我有房子在这边，工作也在这边，基本上算是在这边定居了。”考上大学那年，他爸妈就把老家那边的老房子卖掉了，举家搬过来这里。
“那你在哪上班呢？”在这里有房，那以后就不用为了房子发愁了，最重要的是同住一座城市，想见莫沫也方便些，如果他欺负莫沫了，她和莫淮还能第一时间上门给莫沫撑腰。
“我在市人民医院上班！”
“好啊！当医生好啊！”医生这职业就对妈妈们的心，就萧乔这条件，绝对是选女婿的最佳人选！莫兰都恨不得押着他和莫沫立马上民政局签字画押了！
“不知道你觉得我们家莫沫怎么样？”莫兰开始推销自家侄女，萧乔这么好的条件，总不能眼睁睁地让莫沫错过吧？
“很好！”
“是，我也觉得她很好！”莫兰都要脱口而出，既然你觉得我家莫沫好，那么你要不要和我家莫沫处处感情。
“好什么好？”莫沫拿了户口本从房间走了出来，没头没尾地正听到莫兰的话。
“你们在聊什么？”莫沫料就怕萧乔和姑姑说出他们要闪婚的事！这事她觉得还是由她来说比较稳妥些。不过，如果萧乔已经说了这事，以姑姑的性子，那萧乔早就被姑姑拿着扫把赶出门了，还能这么安稳地坐在这等她！
“没聊什么，你东西拿好了吗？赶紧去吧，别耽误上班了！”莫兰眼神闪烁，不敢如实告诉莫沫她和萧乔的谈话，就怕莫沫为此和萧乔翻脸。莫沫怎么会翻脸呢？她马上就要和萧乔结婚了，这飞速的进展莫兰想都不敢想！如果莫兰知道她是拿户口本去登记结婚的，一定不会催促莫沫快走，而是把她锁在房子里一步也不肯让她离开，让莫沫冷静下来好好想想，结婚能这么冲动，这么仓促的吗？
“那…姑姑，我走了！”莫沫心情特别沉重，不和萧乔结婚她短时间内去哪里找这么多钱给老卢他们？自己的朋友都问了遍也凑不够这么多钱，就算去银行贷款也需要走程序，至少也要等一周。她能等，可卢军不能等！
坐在车上，看着这座小房子，她在这住了十年。这房子是莫淮爸爸留下的，还算他没有泯灭掉人性，逃跑时没有把房子卖掉，给了她和姑姑，莫淮一个栖身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