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绝望面试（9）
“不是商帝，是肉身普挲召唤我来的，等你生完孩子，我们去给他跪拜道谢。”众人都沉浸在悲伤中，白斗没有忘记自己的目的。
女子不假思索重重点头。
“生出来了！这次好顺利！”肖花惊呼，一个白嫩的宝宝从产道划出，大声啼哭起来。
“还有一个！”裴晓美顾不上害怕，拿起剪刀剪断脐带，将两个小宝宝小心用布包裹住。
“一个是男孩！一个是女孩！”齐阳莫名的兴奋，甚至眼眶有些湿润。
女子生完孩子，像没事人一样站了起来，一手抱起一个孩子站在白斗身边。
“恢复得真快！”王金水打趣道。
“只剩最后一户了，快走吧！”白斗催促。
一行人快步向第四户人家赶去。
雾里两拨不同的人脸似乎像是在打架，周围总是响起骇人的动静，看来某种战争已经到了白热化阶段了。
第四户人家的红灯笼上写着一个“病”字，难道他们家有病人？齐阳心中猜测。
王金水迫不及待推门而入，高喊着：“故事呢，快点说故事”，他的双手有些细微的颤抖，动作焦躁不安，似乎是赌瘾犯了。
待众人都踏入房间，所有人都惊呆了。
一个被剁掉四肢的中年光头在地上如蛆虫般蠕动着，脸上爬满蚯蚓似的疤痕，双眼被挖出，双耳被割掉，他艰难朝着角落里盛满水的碗爬去。
可那碗水明显不是给他喝的，因为碗边的木桩上拴着一只不断呜咽的土狗。
“不行，我忍不住了！”刘成趴到门口呕吐起来，裴晓美温柔拍着他的背。
“这种地方都能培养感情？”齐阳震惊，他扫了一眼屋内，没有发现商帝像后松了一口气，“这关应该轻松些。”
王金水没有闲工夫看剧情，走到中年光头身边暴躁大喊，“故事！说说你的故事！”
中年光头没有反应。
王金水气急败坏，猛地蹲下拿过狗碗，重重砸到中年光头面前：“赶紧给老子喝！喝完说故事！”
中年光头欣喜不已，忙把头扣进碗里贪婪吮吸，他似乎连舌头都没有，只能靠着双唇不断往嘴巴里送水。
“不用喊了，他的耳朵注满了铜，已经聋了，他是一个人彘。”白斗十分冷静。
“什么是人彘？”肖花忍住恶心问道。
“彘，豕也，即猪，人彘是指把人变成猪的一种酷刑，先将四肢砍断，再挖去眼睛，用铜注入耳朵使其失聪，用喑药灌进喉咙割去舌头破坏声带使其不能言语，有的还要割去鼻子，割去耳朵，剃尽眉发，然后抹一种药，破坏毛囊，使毛囊脱落后不再生长，永不再长毛发，然后一根根拔掉……”
“别说了白斗叔叔！”肖花捂住耳朵。
自己怎么就变成叔叔了，白斗脸色难得无语了一秒。
“那怎么办，这次怎么触发剧情？”王金水越加焦躁。
众人思索之时，一个看起来稍微年轻些的壮汉手里拿着两块手掌大的地瓜进了屋。看见正在喝水的中年光头，他面露厌恶，上去把狗碗一脚踢飞，咬牙切齿着说：“你不配喝水！”
中年光头突然发出比狗还凄厉的呜咽声，似在乞求又似在悲鸣。
“我想他才是关键词NPC，”白斗面向壮汉开口：“请你讲讲你们的故事！”
他猜的没错，壮汉转身从床头拿起一本破旧的写字本递给白斗：“我哥的事情我说不出口，这是他断手断脚前的忏悔录，自己看吧！”
“这居然是他哥，这么对自己的哥也不怕遭雷劈！”裴晓美怒火中烧。
“别激动，事出必有因，王金水你是老师，我们读的课本没你多说话没你溜，你来给大家念念吧！”白斗来了一记捧杀。
王金水表情飘然，明显对这番话很受用，他得意接过写字本，清了清嗓子：“我当了整整二十四年的赌徒，如今家破人亡才悔不当初，可惜一切都太晚了，明天还不出钱，他们就要来砍手砍脚了，我写下这篇忏悔录只想警示世人，绝对绝对不要踏上和我一样的道路……”
“愣着干嘛！继续念啊！”裴晓美看着出神的王金水催促道。
王金水回神：“小时候，我爹总夸我是村里最聪明的孩子，每次考试都是第一名，可他一个农民见过什么世面呢？
我中学考到镇上，成绩变得一般，没有办法，人家的爹妈给他们找了补习班呢！
家里没有什么余钱，身为长子的我很自觉的把读书的机会让给了弟弟，虽然他成绩不行，但我知道读书总归是最好的出路。
由于年纪太小，我只能找了个黑工打打，白天上班昏昏欲睡，晚上和工友抽烟打牌精神抖擞，因为我手气好总能赢钱，久而久之他们就不带我玩了。
我也不去计较，心想努力存点钱娶个媳妇儿这辈子就满足了，那时候我看上了一个女孩，她喜欢穿白裙子，长头发圆脸蛋，笑起来那叫一个仙女下凡。
可是我怕她看不上我这个穷鬼，不敢表白。
黑老三，我的一个工友，这个带领我走向赌博之路的恶鬼！其实说到底我也怪不了他，怪只怪自己没有自制力！
他早就暗中观察我好久了，有一天他突然神秘兮兮的喊我出去玩玩，我以为他又是喊我去抽烟打牌就屁颠屁颠答应了，谁知道这一回我将走上一条永远没有终点的罪恶道路。
我至今还记得那张桌子，一幢小房子，黑色大门走进去左手边数过去第三张，一群臭气熏天的男人围在那吼得声嘶力竭，老的少的都有，他们在玩**最简单的赌法:比大小。
各闲家向**下注，每次下注前，**先把三颗骰子放在有盖的器皿内摇晃，当各闲家下注完毕，**便打开器皿并派彩。
黑老三说我手气好，帮他来几把，赢了分我一些，我盘算着这是笔划算买卖，便答应下来。
说来也奇怪，那个晚上我玩了十把，竟然把把都赢了，现在想来大概率是**做的局。黑老三说话算话，把赢来的钱直接分了我一半，我吓坏了，这能顶得上一年工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