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鱼种
五人在原地分别，男女有别，不能走太近。
吃饭还能解释解释，要是送到门口，那可就解释不清楚。
回去路上，宋安晴看苏妤的眼神多了几丝复杂，忍不住地开口：“小妤，你对大军他有什么看法吗？”但其实她想问的是她看不出唐军对她的想法吗？
但最后一刻她想到曾经的自己，也就没有点破这层面具。不知道也好，一直不知道更好。
“唐同志他人挺好。”除此之外并没有其他看法。
对于一个只见过两次的人，她没有过多的评价。
“还有呢？”宋安晴又问。
“没有了。”她的回答让宋安晴没忍住笑出声，在她看过去的时候又解释：“如此也好。大军确实是个好人。”
月色将两人得影子拉长，旁边还倒映着斑驳着竹影。
知青点，
大家开始准备休息。
他们明天天一亮就要上工，本来他们就吃不饱，要是再睡不好怕是会一头栽倒田地里头。
苏妤原本还打算洗澡，可看到安晴姐只是用点水洗洗脚就说回去睡觉，她便放弃了自己那不切实际的想法。还不如半夜找个借口上茅房，偷偷躲进空间里面洗。
看着桶底干净的冷水，苏妤默默地脱下鞋袜。
一切准备好也才不到九点，但既然下乡那就得入乡随俗。
周围三人似乎已经睡着，对于苏妤的进来无视的彻底。只是她们微微颤抖的眼皮在油灯下尽显破绽。
“…”见此，苏妤也没什么好说的。利索地爬上床，又将油灯熄灭放好。
油灯也是她二哥给备的。原话是‘下乡地方连电也没有不带着是准备当黑瞎子？’，事实证明她二哥确实有先见之明。除了这油灯她空间还囤了几把手电筒，都是她二哥不知从哪里弄来的。
一躺上去，她就感觉有点不对劲，可又说不出说哪里不对劲。
左侧三人的呼吸明显加重，还有几分缭乱。一听就是在装睡。
第一次和陌生人睡同一张床，苏妤心里多少有些别扭，果断地将头面向右边的墙。下一秒涌现鼻腔的灰土霉令她很不适，犹豫了一下又面朝向了左边，这一回又是一阵刺鼻的香水味。
苏妤被呛的直咳嗽，好一会才缓过来。
身旁的三人越发紧张，不由自主地屏住了呼吸。
最后苏妤选择了躺平，天气有些热，她用被子的一边微微盖住肚子，顺便将自己嘴鼻也给捂了上去。
这下房间彻底安静下来，只有屋外不知名虫子时不时的鸣叫。
月光也越过窄小的窗户打在了床前的地上，一排整齐的鞋子拉着长长的影子。
半夜，
身旁的三人进入深度睡眠 。
苏妤睁开了自己的双眼，眼底没有一丝困意。
人到一个陌生的地方都会极度缺乏安全感，更别说周围还全都是陌生人。
原身是北城人，但她不是，一晚上不洗澡都觉得浑身没劲。
打开房门，除了一阵夜风其它啥也没有。
趁着月色悄然进了茅厕，又一个念头闪过凭空消失在了原地。
苏妤不敢在里面躲太久，急匆匆洗了个不到十分钟的澡就跑了出来。
再次躺会床上，没一会卷来了困意，渐渐进入了梦乡
相比于知青点这边的平静，另外一边倒是不太安宁。
“二哥，你要不给我透露一点到底哪来的鱼？”唐山看着自己牛高马大的二哥，弱弱地问出声。起码死也得让他死得明白些。
村旁是有条河，河里也确实有鱼。可村里人那么多，河里的鱼早就被捕地寥寥无几。
若是捕个三五条，他还能蒙蔽自己双眼说服自己。可满满一大盆，怎么想怎么不对劲。
“你吃最多。”唐军并没有直面回答他的问题，反而是**裸地拆穿了现实。
他小脸一红，弱弱反驳：“那半个小子吃垮老子，何况不吃白不吃。”唐山绝不承认自己是因为嘴馋。
“哦。”唐军轻描淡写地落了字，加快了脚步。
高大的身影全都散发着两个字——无情。
“二哥，你可不能被美色耽误。”耽误他自己没关系，可别牵连他。
只是他的哀嚎并没有得到同情，唐山只能自己默默在心里安慰自己。反正自己吃的最多，要是真有事自己也不亏。
“娘，我和你说新来知青长的可好看，就是有点弱。”人还没到跟前，唐山的大嗓门就传进了进了唐家里院，直接打断了里面人的交谈。
唐母停下手中的针线，朝着坐在她旁边的唐婶微微一笑：“这泼猴，刚说到他就回来。从小可是个耳灵的，谁也别想悄悄说他一些不好的话。”
“皮点也好。像我们家那两个闷声不吭也是瞅着眼烦。”唐婶也随口吐槽了自己家儿子，可语气却是满满的骄傲。
大人们有时候很奇怪，他们总爱说一些和自己想法完全相反的话。
“娘，你咋不回我话？”唐山一股脑冲了进来，本想发泄一下自己的不满。余光瞥见唐婶瞬间老实了下来，就连步伐也放小了不少。
他不是怕唐婶，他怕的是唐婶背后的大伯。
“急急燥燥作甚。”唐母将他那几件破衣甩了甩，又怼了他几句。
唐山即便有不满也不敢说，乖乖地喊了人方作回应：“娘，村来了个新知青。”在外人面前他会格外乖巧，但熟人都知他是个鬼机灵。
“你这么快就见着她了？”唐母没啥表示，在她看来知青都一个样，养不熟的白眼狼。倒是旁边的唐婶微吃惊地开口，像是不信他这话。
“大伯娘，二哥中午就带我去知青点修房子。”唐山坐了下去，加入妇女聊天聚会。
他尤其爱和村里人唠嗑，聊上半天村里啥秘密都能知道。
“你二哥也是个老实的，知青点那房子本不用他修。不过那小姑娘长的是真俊，这要是我家的可舍不得让她下乡。”唐婶唏嘘感叹。
这句赞美倒是引来了唐母的好奇，要知她这妯娌是出了名的眼尖，能入她眼的人绝对能在镇上排上名。
“下都下来了还能回去不成？”唐母用针挠了挠头皮，继续缝衣服。
“哎不说她了。村里最近买了一批鱼种，说在后山脚下那几个池塘养着，时不时能改善下村里人的伙食，还能多上交工粮食。就是不知道能不能养活。”唐婶神采飞扬地说着，要是能养活她们村的日子也好过。
说者无意听者心慌，旁观者唐山此时只想上吊了解自己，他这个二哥是一点也不靠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