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有颗八卦之魂
南冶京都四条街，朱雀街平时最为热闹，经营饭馆茶楼，玄武街则是青楼戏院居多，青龙街有各种米粮茶铺，白虎街则是一些珠宝玉器。
顾念把整体四条街都大致逛了一遍，弄清楚了地理位置跟人流。
李崇就比较奇怪，这姑娘说是逛街似乎真的只是闲逛，看到店铺也没有进去看看的意思。直至顾念走进一家包子铺，询问人家租金，李崇才明白顾念在干什么。
“顾姑娘要找店铺？”
“我要租个店铺……但包子铺都这么贵。我若是要开药材铺替人问诊，怕是任重道远。”
“顾姑娘，若你愿意我可以送你家店铺……”
“……不行不行，羊毛也不能逮着一个薅。”虽然听着是个十分动人提议，但顾念还是拒绝了。她跟国公府的关系是银货两讫，她没想多占人家便宜，这要是收了就是人情。“不要紧，实在不行，我就在朱雀街和白虎街拐角处摆个摊。”
至于为何要摆在中间，朱雀街显然人流最多，白虎街去的应该应该都是有钱人，这是顾念实地考察后得到的结论。
“……”
“走，我看那家酒楼很多人，很热闹的样子，我们去那儿吃饭？”
李崇还没缓过神，人已经走远了，随即追上脚步。
聚福楼小二迎接这两位一看就身份不凡的客人，把他们迎到了二楼，靠窗的位置，点了几道招牌菜。
“我有些好奇。看上去，那个殷将军对你姐姐不怎么好，你们的态度看起来很奇怪？都没有意见的嘛？按理说，你姐姐如今这样，回到家中养病不是更好吗？”
李崇拿着茶杯的手顿了顿，脸色说不出的凝重，抿了口后，放下茶杯，始终不发一言。
顾念一看这，立马又道，“不愿意说也不要紧，我就是有些奇怪，因为国公爷和老夫人，看上去都很在乎这个女儿，没理由不知道女儿的处境啊！”
她只是有一颗八卦之魂，完全没有强人所难的意思。
桌上上了四道招牌菜，看着八宝酿鸭，龙井虾仁，什锦蔬菜，还有一份特色的点心。
顾念食指大动，拿起筷子夹了一筷，大口吞下。
“当年，殷将军婉拒了这门亲事。长姐好胜心极强，喜欢就一定要得到，在一次百花宴上设计了殷将军，殷将军这才勉为其难娶了我长姐。”
顾念一口菜差点噎住，这反射弧是不是太长了。不过她是个善于倾听的人，继续目光炯炯的看着李崇，不过一瞬，她就浮现无数这个‘设计’的桥段，顿时颇为无语。所以说李崇对殷战的态度，并不是害怕，更多的是愧疚？
“殷将军虽说没有对我姐姐那般爱护，但给了体面和尊重。殷将军这些年，房中也未曾有过他人。长姐疯了以后，我们国公府曾经与殷将军谈过，愿意和离，把长姐带回家中，但被将军拒绝了。”
顾念摸了摸鼻子，“你有没有想过，他可能想把人控制在手里，好好报复。”
李崇定定看着顾念，搞不懂为何她会如此可怕的想法。
顾念也觉得背后这么说人不好，可能是小说看多了，想事情太过于阴谋论了。
“可能殷将军对人生有着自己规划，可能人家已经有了心仪之人，你姐姐做得事情，打乱了别人的人生。想要报复，也不无可能。”顾念耸了耸肩。
顾念认为殷战行为举止，无法合理的解释。
顾念也不知道该替殷战愤愤不平，还是该替里乐娉惋惜。一个被人算计成婚，一个成婚没多久就孩子夭折，还疯了。顾念难免脑补一场相爱相杀的大戏。
顾姑娘，你想法很特别。”
李崇并未再说什么，但顾念提了，李崇便也多了分疑惑。但这并不是针对殷战的。在李崇眼中，殷将军十六岁便上了战场，保卫疆土，杀敌无数，绝对不是会因为这种事情就蓄意报复一女子的人。
顾念大快朵颐，丝毫没注意到李崇目光打量。李崇找不到合适词汇来形容面前的姑娘。不过，这可能就是高人特有的……
“顾姑娘，你一女子独自出行，难道不怕发生什么危险吗？”
仔细想想，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毕竟顾念看上去便不像是会武功的，即便有防身之法，还是过于大胆了些，李崇有些不认同此举，万一遭遇什么简直无法想象。
顾念深深地看了一眼李崇，那仿佛是一种为何你会问出这种问题的表情。
“怎么？我说的不对？”
“二少爷，你没有封王拜相难道是因为你不想吗？”
“噗——哈哈哈哈~~~”
李崇还在懵，隔壁桌传来了无情的嘲笑声。
原来不知不觉，隔壁已经多了一桌，这两位客人这也算是李崇的老熟人。
就在刚刚，停在朱雀大街边豪华马车上。
苏钰挽起窗帘，偷偷看着站在包子铺前的那对男女。“诶，表哥，那不是李崇嘛？那个女子好像前天我们林子里遇到那个啊？……他这是在陪姑娘逛街吗？这也太快了吧？”
另一位男子则是闭目养神，没有丝毫搭理对方的意思，仿佛对那人所说的没丝毫兴趣，但是他紧紧攥着的手指却背叛了他的从容。
封凛润眉眼如画，整个人靠在车壁上，丝绸的衣裳，月白银纹的直裰，做得极为贴身华服把他那副宽肩窄腰修饰极好。
苏钰则是一身蓝靛洒金衣，革带掐腰，雕花皮革护腕镶嵌玉石，看上去华贵无比，也显得更加精神饱满。
这两人一静一动，一热一冷……
“他们进了就酒楼诶！表哥，我们也去吃点东西？”苏钰一惊一乍的，封凛润被他吵得不耐烦，最终睁开了眼睛。
那双清冷眼眸盯着苏钰，苏钰有些犯怵。
“表哥，你都没有好奇心的吗？……”
“灵泷找到了吗？”
封凛润并不答话，而是问。
苏钰小心翼翼盯着封凛润，“听探子报，她去了镇泉寺。灵泷是不是有心事？……她去镇泉寺，是因为不想嫁给柳烨庭？还是说因为你……”